李長嶺看著闖進來的管家,臉色頓時一沉,張口就訓斥道:
“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記住!。有老夫在,天塌不下來!”
不過管家此時可沒有什麼閑心聽李長嶺說什麼,忙道:
“老爺,內衛府的沈大閣領,帶人把咱們府上給圍了!”
李長嶺猝然一驚,猛地的起身來,臉色一時間也變的狐疑不定。
沈思怎麼敢大張旗鼓的帶兵包圍他的府邸?
但很快李長嶺就反應過來,沈思的行動顯然是皇帝授意的,若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但讓李長嶺疑惑的是,他思來想去也沒有想自己哪裏得罪了皇帝,難不成……
李長嶺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這一次馬晉大舉興兵南下,長江以北十有八九保不住,是不是皇帝想把他當替罪羊?
不過,李長嶺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到皇帝會要他的命,畢竟他李長嶺可是皇帝在軍界立起的一根標桿。
李長嶺思慮良久,最後索性一揮袖子道:
“走!我們去前堂!”
不一會兒功夫兒,李長嶺就帶著李成運來到前堂,隻見沈思正金刀大馬的坐在正堂上首,手裏端著一杯香茗時不時喝上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李府的當家人。
李長嶺見沈思如此做派,臉頓時拉了下來,徑直來到沈思麵前,冷聲道:
“沈思,你為何帶人闖入本相的官邸?”
沈思看著頗有些興師問罪意思的李長嶺,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畢竟誰會和一個將死之人一般見識。
他直接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到桌子上,這才起身來向李長嶺笑吟吟抱拳道:
“樞相大人,若是本官沒記錯的話,您這一家老小攏共二百八十七人吧?”
李長嶺頓時一愣,看著一臉笑容的沈思,心裏不由升起些許不祥的預感。
尤其是沈思的問話,讓他更加的不安,甚至有些慌亂,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李長嶺剛才還筆直的腰桿此時不由軟了下去,一臉小心的問道:
“沈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樞相大人,您可不要誤會,我沈思可沒什麼意思?”沈思笑道。
隻不過話音剛落,他的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對著在堂裏的內衛們大聲嗬斥道:
“都他娘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將府裏的太太少爺們給請出來!”
沈思一聲令下,在堂裏的內衛們立時一哄而散,帶著麾下的士兵向著後院而去。
而李長嶺徹底有些慌了,忙躬身抱拳問道:
“沈大人,你我也算是老相識了,都是陛下的身邊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否告知一二?”
沈思見李長嶺打起了感情牌,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蔑視,什麼狗屁老相識,他李長嶺威風八麵的時候,什麼時候正眼看過他這個情報頭子?
雖然看不起突然萎了的李長嶺,沈思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道:
“樞相,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陛下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絕對不會讓您和您家人分開的!”
李長嶺聽沈思這麼一說,本來提起來的心瞬間放了下去,陛下能讓他和家人在一起,看來不是什麼大罪過,要知道在大周帝國可沒有流放一說,至於滿門抄斬,李長嶺心裏想都沒想過,還是那一句話,皇帝需要他。
而就在這個時候,內務府的軍校們也將李府的一幹家眷都帶了過來!
一名內衛官員大步走進正堂朝沈思抱拳道:“大人,李府一幹家眷在府和不在府的均已拘押到堂!”
沈思的精神登時一振,根本沒有搭理李長嶺就朝外麵的院子裏走去,李長嶺見狀也緊跟在後麵走了出來。
沈思剛走出正堂,一陣香風就迎麵撲來,讓沈思的腦袋登時一暈,隻見滿院的鶯聲燕語,脂粉花枝。
他以前在下麵人遞上來的情報上曾經看到,李長嶺娶了七十二房姨太太,他當時還有些不信,但看到這滿園春色,他不得不信了。
不過,沈思可沒有心思管李長嶺的下半身,而是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問道:
“不知哪位是王夫人?”
沈思的話讓在場人瞬間一靜,不由麵麵相覷,沈思這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有些口誤,忙再次說道:
“哪位是李丁寧小姐的母親?”
院裏再次一靜,而在沈思身後的李長嶺則是臉色一變,嘴唇抖動了一下,卻沒有開口。
這時一名年近四旬的美婦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雖然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但在這滿院子的脂粉之中,卻也隻能算作普通。
而王氏一臉忐忑的走了出來,就要向沈思福身行禮,不想沈思卻先王氏一步走了下去,朝王氏抱拳道:“夫人,就是丁寧小姐的生母?”
王氏一時間被沈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吶吶得道:“奴婢的女兒確實叫丁寧!”
沈思見王氏有些拘謹,也不在說什麼,而是轉身朝一邊的內衛吩咐道:“來人,將夫人暫時送迴後院,給我小心伺候著!”
王氏被人帶走後,沈思這才笑瞇瞇的對李長嶺道:“樞相大人,要不你也往院子裏,一家人整整齊齊才好!”
而李長嶺就是再傻這個時候也知道事情不對了:“沈思,你想幹什麼?”
沈思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樞相您應該問陛下想幹什麼!”
李長嶺的身子不由一軟,心裏雖然已經想到了什麼,但還是不敢置信的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
沈思不由笑了:“樞相大人,陛下連太子都可以當做籌碼交出去,你覺得你算的什麼東西,真以為皇帝離了你都玩不轉了?”
沈思已經懶得費什麼話了,直接轉身揮手道:“開始吧!”
“噠噠噠——噠噠——”
在迴到正堂以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