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廬州府。
在高大的北門城樓上,廬州府新任主人楊天光意氣風發的在城垛後麵,看著城下熱火朝天的景象,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扭頭對在身後的一名軍裝中年男子道:
“吳守備,告訴挖戰壕的弟兄們,今天中午加餐,廬州大酒樓會給每人送半斤肉骨頭,二個肉包子!”
中年男子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忙敬禮道:“卑職,代弟兄們謝過王爺!”
楊天光哈哈一笑,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這看向中年男子旁邊的另一位儒雅男子,開口道:
“陳府臺,水泥的事情怎麼樣了?”
儒雅男子忙躬身道:“王爺,卑職已經按您的命令從楊氏水泥總廠、楊氏鋼鐵廠調集了十萬噸水泥和砂石料,八千噸鋼材和上千臺攪拌機!”
楊天光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向軍裝男子也就是廬州守備吳一祖道:
“吳守備,這些東西本王全交給你了,至於其他的混凝土材料你們就地取材,先給我修築出一百座機槍碉堡來,若是東西不夠直接給本王打電話,本王再給你想辦法!”
吳一祖忙敬禮道:“請王爺放心,卑職定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不過,王爺!咱們現在的馬克沁機槍全加起來也不過三百挺,修一千座碉堡是不是有點……”吳一祖話音一轉突然說道。
楊天光聞言,不由一笑:
“吳守備你就放心吧,本王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本王已經從江南製造局購買了二千挺馬克沁重機槍,五千挺麥德森輕機槍,明日他們就會送過來!”
楊天光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什麼,向吳一祖問道:“本王讓你找的炮兵找到了嗎?”
吳一祖忙道:“啟稟王爺,卑職已經從軍中挑選出三千多名炮兵!”
“很好!”
楊天光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
“這次朝廷可是大方的很,不但給本王了七千挺機槍,還給了二百一十六門100毫米火炮,三十六門155毫米火炮!”
說話間轉頭朝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名年輕男子道:
“立兒!這些炮兵和火炮都交給你了,你看看放在哪裏最合適,這可是咱們的殺手鐧!”
楊天光說到這裏不由冷笑一聲:
“馬晉的這些驕兵悍將們恐怕沒有將咱們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裏,到時候正好用這些火炮教訓教訓他們! ”
隨後楊天光又吩咐了幾句,吳一祖兩人便告辭離去。
而剛才一直沒有開口的楊立,這時 突然說道:
“爹,咱們為什麼非要給朝廷當炮灰?”
楊立的話讓楊天光一愣神,隨即打量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慢悠悠的道:“怎麼,你不想爹當這個王爺?”
“爹,王爺自然誰都想當,但拿我們楊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去換,豈不是太得不償失了?”楊立一臉沉重的說道:
“馬晉的威勢,您應該一清二楚才是,就憑城下這些七拚八湊的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哈哈哈——”
楊立的話突然讓楊天光哈哈哈大笑起來:
“立兒,這廬州城所有的人都沉迷在這黃粱美夢之中,你卻看的如此通透,爹果然沒看錯你!”
說到這裏,楊天光突然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楊立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的道:
“立兒,你還年輕,有些事情看不明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隻要記住一句話,這人啊,一旦到了某個位置,就會變得身不由己啊。”
“你明明不想做的事情,後麵卻有一大群人推著你去做!”
“哎!為之奈何!”
楊天光的話讓楊立一時間有些糊塗了,忍不住道:“爹,是誰逼你?”
“嗬嗬,好了,咱爺倆不說這個了!”
楊天光沒有迴答楊立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
“立兒,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的,就算咱們敗了,也是無傷大雅,到時候大不了咱們投降就是了!”
“以我們楊家在兗州十六府的影響力,河東絕不會將我們怎麼樣的,反而會倚仗我們!”最後楊天光信心十足的道。
而楊立呢,心裏依舊滿是焦慮,他們楊家確實在兗州有莫大的影響力,但他就怕這點影響力,會讓河東心生忌憚,把他們當猴給殺了!
不過看著意氣風發的楊天光,他明白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
兗州,壽春府。
在壽春去往廬州的官道上,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鋼鐵長龍正靜靜的停在路上。
“吱呀——”
一輛m113裝甲指揮車停在了長龍的最前方,第29師師長李凱從側門鑽了出來,參謀長張集也緊隨其後。
正在前麵指揮修複道路的第29坦克團團長鄭波急忙走到李凱兩人麵前敬禮道:“師長!參謀長!”
李凱單手叉腰指著前方道:“什麼情況!”
鄭波忙道:“師長,咱們先頭部隊剛剛修複的公路,又被人給炸了,現在工兵們正在加緊搶修!”
李凱不禁眉頭一皺,他們從壽春出發不過短短的十來公裏,公路就有十幾處被破壞,照這樣下去,就是一個星期他們也趕不到廬州,當即開口道:
“參謀長,傳令下去,命令師屬偵查營和各團偵察連即刻出動,沿公路線巡邏,一旦發現破壞人員,就地擊斃!”
張集有些擔心的道:“師長,若是這樣的話,勢必要毀壞不少的莊稼,集指要是知道了,可饒不了咱們!”
“放心吧,盧長官他們心中有數,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李凱大大咧咧的說道:
“不過咱們也不能讓老鄉們吃虧,等拿下了兗州,你記得寫一份報告交上去,賠償老鄉們的損失!”
張集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裝甲車上走去。
…………
二日後,廬州城郊外,大楊鎮。
此時,在大楊鎮通往廬州城的官道上,新任廬北郡公兼吳山鎮鎮長趙大海,正坐在官道上的麻袋工事後麵,愛不釋手的摸著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就像在摸自己的姨太太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胡發皆白的老者顫巍巍的從官道旁邊的鎮子裏走出來,朝麻袋後麵的趙大海喊道:
“老爺,太太喊你迴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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