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馬戲團招募員工的活動正式開始。
顧欣感覺到隊伍正在快速的移動著,前麵的人數以極端的速度遞減。
不出一個小時,全部排隊的村民都會麵試結束,完全沒有大早上起來排隊的必要。
篩選的儀式非常簡單,馬戲團團長端坐在一張黃花梨製成的椅子之上,翹著二郎腿打量著前來應聘的群眾。
昨天和善的麵目之中帶了一絲高傲和偽善。
一條黑紅相間的白環蛇靜靜的環繞在上方的樹杈上,眼皮都不抬一下。如同冬眠一樣,一圈一圈的蜷曲在一起,和熱乎乎出籠的甜甜圈相似。
一隻膘肥體壯的雄獅趴在他的腿邊,時不時親昵的抬頭蹭一蹭團長的掌心。
團長不耐煩的拍了它棕褐色的鬃毛,把一塊血淋淋的肉扔在雄獅的麵前。
但黑色的鐵鏈限製了雄獅的行動範圍,讓它可望而不可及。
雄獅的體型胖的和豬一樣,讓顧欣十分懷疑它到底能不能移動。
白環蛇環繞的樹枝也在搖搖欲墜,隨時有撐不住折斷的痕跡。
顧欣緊蹙著眉頭,她看到肥胖的雄獅不斷的磨蹭著自己的肉掌。
這是它得不到食物而開始暴躁的表現。
這樣的行為顯得它本就不多的鬃毛更加光禿。
雄獅身上的鬃毛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它的身上,不知是拔過還是掉落,稀疏的和禿頂的人一樣讓人心生好奇,忍不住一瞥再瞥。
整個形象完全不像一隻威風凜凜的獅子,反而和有攻擊性的野豬類似。
顧欣情不自禁的把它和變成獅子的陸霖亦放在一起進行對比。
剛放到一起,她就搖了搖頭。
迴想起腦海裏的畫麵,她發現本就光禿的獅子被襯托得更加醜陋。
真的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周圍的村民開始興奮無比,熱鬧的討論著雄獅這次揭示的罪惡人選到底是誰。
隨著隊伍的不斷移動,雄獅的雙眼開始赤紅充血,對待人群的態度漸漸變得急躁起來。
這時,一位小醜從右邊關押雄獅的帳篷中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把金屬的鑰匙。
正是打開雄獅鐵鏈的那一枚。
看到這一幕,村民紛紛開始拍手稱快,他們知道雄獅辨別的環節馬上就要到來。
而位於隊伍前端的村民不由得兩腿顫顫,雖然沒做過壞事,可麵臨已經沒有束縛的雄獅,內心依舊慌亂。
剛剛掙脫束縛的雄獅的第一目標便是靠近自己的小醜,它張開血盆大口向小醜的胳膊一口咬下。
但小醜早有準備,把一塊仍在滴血的生肉扔進獅子的嘴裏。
生肉裏麵隱隱埋藏著一個白色的藥丸。
獅子大口大口吞咽著血肉,肉渣時不時從鋒利的牙齒間飛濺。
顧欣隱隱對那個藥丸有點印象,她好像在劉夢喂食時看到過,好像是促進消化的。
但那不是夢境嗎?應該是自己想錯了吧。
“啪啪。”
馬戲團團長起身開始鼓掌道:“雄獅辨惡的環節馬上就要開始,請各位村民擦亮眼睛。凡是被雄獅咬住過的人,都是罪大惡極的壞人。你如果繼續和他密切交往,他身上的惡念很有可能傳播到你的身上。”
馬戲團團長的話語剛落,立刻得到了全部村民的興奮擁護。
他們揮舞著雙手,部分青年拿著鋤頭和鐮刀,在空中大聲喊著“蛇神”,表明自己堅定信念的決心。
馬戲團團長露出滿意的笑容,揮了揮手示意村民安靜下來。
他清了清嗓音:“既然雄獅是從現在開始坐立不安的,那說明惡人就在接下來的排隊人群中,通過鑒別的人都是心存善念的好人,你們可以去找靈蛇測試一下有無天賦,如果靈蛇抬眼,則證明你們即有天賦又有良善,當然可以成為我們馬戲團的一員。”
團長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靈蛇沒有抬眼,也不用太過灰心喪氣。可能是年齡未到,天賦沒有覺醒。明年隻要繼續參加測試,說不定就會獲得進入馬戲團的機會。”
在團長簡單的致辭之後,人群爆發了一陣強烈的鼓掌和吶喊聲。
這個聲音更加刺激了本就癲狂的雄獅,它喘著粗氣,白霧從嘴裏不斷的冒出,隨時有發起攻擊的跡象。
他的身體微微俯低,瞄準著一名村民,似乎有爆發捕獵的痕跡。
但腹部多餘的贅肉狠狠限製了它的行動,雄獅還沒有彈起,那位村民已經跑到靈蛇所在的位置。
雄獅低沉的咆哮了兩聲,不高興的再次趴下,開始自己捕捉的預備動作。
一位畫著蛇形妝容的工作人員從帳篷中走了出來,他臉上的鱗片幾乎栩栩如生,層層疊疊的交織在一起,仿佛就生長在臉上一般。
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把金色粗糙的鞭子,看那個色澤和飽和度,顧欣猜測編製鞭子的部分材料應該就是取自獅子身上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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