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感受著周圍詭異的氣氛,心底止不住升起一抹害怕。
那是對未知的恐懼。
但在恐懼之中又飽含著一絲渴望。
畢竟npc前後截然不同的答題狀態變化不由得讓玩家感到心動。
“自己要不要也試一試呢?”
理智和欲望在腦海裏不停的碰撞。
顧欣望著內心在不斷掙紮的玩家,長長的睫毛隱下眼底的神色。
試卷上的黑色簽字筆仍舊不停的轉動,在a、b、c、d四個答案之間來迴移動。
在碰到大題時,簽字筆直接“唰唰唰”的書寫起來,完全不需要考生自己動手。
這個待遇簡直是所有學生夢想中的福音。
顧欣緩緩抬起頭,視線落在清風身上。
如果說誰會破壞這個計劃,毫無疑問清風的可能性最大。
看著清風絲毫沒有異常的動作,她的心止不住的沉了沉。
畢竟其餘學生利用筆仙的行為顯而易見,連普通玩家都可以看出。
清風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心裏另有計劃。
偏離計劃的異樣往往會造成棘手的事件。
就在一名玩家按耐不住欲望召喚出筆仙後,他也獲得了和npc同樣的待遇,無需自己書寫就可自動獲得答案。
顧欣低垂著眼眸,為這名玩家的命運默默哀歎了一聲。
沒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
這其中隱藏了兩個陷阱。
第一個陷阱:筆仙迴答的答案未必是正確的,但會讓玩家傻傻分不出來。(畢竟它都不需要完整的拉手儀式。)
第二個陷阱:請神容易送神難。當筆仙幫你答完試卷後,你該用什麼送它走呢?(自己的生命嗎?)
表麵上看顧欣是在凝視著窗外的樹木,實際上她是在閱讀漂浮在空中的係統麵板的詳細劇情。
望著早早預定好的劇本,她感覺括號裏的話語就是對玩家心存僥幸的莫大諷刺。
就在考試進程即將過半時,梁老師猛然從座位上起,眉間難以掩飾急躁。
她嘴邊的弧度迅速收斂起來,神色嚴肅的向屋外走去:“等會兒班長幫我收一下試卷,然後直接放到辦公室就可以!
被點名的顧欣無奈的又承擔一項工作。
不僅沒有加班費,還要和班裏的玩家鬥智鬥勇。
畢竟班長可比老師要好對付得多。
顧欣撐著下巴,雙眼無神的望著試卷,靈魂出竅的思考著把玩家一網打盡的方法。
考完試後就基本進入就寢昏睡時間,她還要加班加點的吸收記憶碎片,沒有太多時間和教室裏的玩家死磕。
一想到這裏,顧欣就無奈的歎了口氣。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真的是忙得跟陀螺一樣。
“叮鈴鈴——”
交卷的鈴聲準時的敲響,尖銳刺耳的聲音如催命般督促著學生上交試卷。
顧欣慢慢從座位上起,拿著一個黑白的檔案板和一根筆在最前方的桌子前,示意所有的學生把試卷都放在桌子上。
單薄纖細的身影顫抖的望著教室裏密密麻麻的學生,似乎不太適應麵對這麼多人。
她有些柔弱膽怯的道:“交試卷了。”
聲音若有似無,若不仔細傾聽,基本都聽不到。
但奇怪的姿勢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為什麼要有檔案板和筆?
是要記名字嗎?
一個個問號從玩家的心頭產生,他們彼此對視交流著眼底的疑惑。
在看到玩家投來的視線後,顧欣緊低著腦袋不敢和他人對視,完全不像早上阻攔清風的模樣。
顧欣越是這樣,玩家越是有不好的預感。
在恐怖遊戲當中,老人、女人、小孩這三類往往比成年男性更加可怕。
越是手無縛雞之力,最後的反差越是強大。
“最後……交……”
顧欣的嘴巴微張,隻能聽清其中的幾個字。
但就是如此,讓玩家拚命腦補晚交試卷的可怕。
玩家的瞳孔微縮,指尖抓取的筆不停顫抖,顯然是被顧欣的話語嚇得不輕。
一個個如剛剛破殼的鵪鶉般排的整整齊齊,絲毫不敢反抗的把試卷放在桌子上。
顧欣近距離的直視著靠近自己的玩家,雖然她的聲音細弱無聲,但清透的琥珀色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和害怕,反而帶著貓抓捉老鼠般的挑釁和遺憾。
這讓玩家們更加肯定自己的腦補和猜測,心裏不由得落下一塊大石。
幸好自己早早交卷,否則小命都不保。
玩家在僵硬的交完試卷後,立刻撒腿向外狂奔,不敢在教室多停留一秒。
萬一顧欣翻臉怎麼辦?
還是走為上計。
清風望著玩家的表現,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悅。
他試探性的向顧欣手裏的檔案板瞥去。
在看到清風的舉動後,她微笑著把檔案板展開,沒有絲毫的掩蓋。
檔案板上是一個個學生的名字,同時對應著一排排的?。
打勾的都是交過試卷的玩家。
在檔案板的最上方鮮明的寫著交卷時間,現在隻剩下十五秒。
清風呆愣一秒後,立刻喊道:“快點交卷,時間隻剩下十四秒!”
畢竟都是自己的同伴,清風也不想他們白白犧牲在這裏。
在聽到清風的提示後,玩家急迫的向前衝去,毫不猶豫的把排在前方的npc擠開。
被擠開的npc一臉茫然的望著眼前和大媽搶菜似的玩家,困惑地撓了撓腦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