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塞壬的眼淚】的吞入,一股薄荷般清涼的感覺從嘴巴向喉腔傳遞。
暖洋洋的感覺從體內升起,長途跋涉的負麵影響瞬間消散。
但胸口的異樣和堵塞感遲遲沒有削弱,似乎仍舊在那裏。
琥珀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失望,但轉瞬又呈現一抹笑容。
感受到嚶嚶花擔憂的情緒,顧欣的唇角微微上揚,示意它放心。
被多家醫院長時間判定無法根治的經曆,使得她的心理能力大大增強。
如果能有消除的希望,她願意嚐試;但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感覺太過絕望。
畢竟這麼多年都活過來了。
雖然腦海在這樣安慰自己,但心裏不免的浮現一絲失落。
顧欣觸碰了一下自己心髒的位置,望著眼前空蕩蕩的葉子,心懷僥幸的沉思道:“是不是量不夠呢?”
但為了淚水而殺魚也太過罪惡。
顧欣還是決定把目光移到其他的治愈藥方上。
嚶嚶花的根莖撒嬌的纏繞在她的腳腕上,不肯分離分毫。
反正來此地也沒有什麼任務,她打算去在塞壬族觀望一下,說不定能找到其他治愈良藥。
跟隨著嚶嚶花的指引,顧欣向湖邊走去。
地底錯落有致的根須是良好的水源探測器,能讓她準確無誤的找到塞壬族的倩影。
一路上的各種植被,極大豐富了她的見聞。
除了友善的靠光合作用的花朵外,還有不少食肉的偽裝者。
它們富裕的芳香,甜蜜的花蜜都是吸引獵物的誘人誘餌。
但不知為何對顧欣都非常的友善,願意把這誘餌的一部分無條件地分享給她。
要不是它們的根須不能像嚶嚶花般移動,所有的植物都要跟隨她而跑。
可以相伴顧欣的嚶嚶花被眾多同類給予了炙熱的眼神。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它已經猝死上百迴了。
顧欣還不知道植物之間的小動作,誤以為它們是喜歡嚶嚶花,每走一段路就要摸摸它,以示友善。
殊不知那是在蹭它纏繞在顧欣身上所獲得的氣味,想要把它從腳腕上活活拽下。
嚶嚶花最終憑著堅韌的根莖,在眾多植物的圍剿下成功幸存。
顧欣抱著眾多植物的善意,完全不知身後的植物大戰,繼續踏上尋找湖泊之旅。
撥開眼前最後一片葉子,水光瀲灩的湖泊出現在眼前。
看著漸漸遠去的同類,嚶嚶花興奮地扭了扭自己的身軀,狐假虎威的根莖繼續向上攀巖,在白皙的肌膚上微微磨蹭,以示自己的地位。
這一幕氣得周圍的植物紛紛變色,想要把這朵炫耀的花暴打一頓。
就在這時,顧欣向前的腳步連連後退。
原本離去的同類突然靠近,嚶嚶花呆愣的望著眼前伸出的魔爪,不可置信。
“不是要去湖泊嗎?為什麼突然退後呢?”
還沒等嚶嚶花傳遞自己的想法,顧欣猛然迴到森林,彎腰下蹲的向左側跑去。
為了不妨礙到她,可以報仇雪恨的植物無奈的收迴了自己的爪牙,放過了那個炫耀精一馬。
顧欣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斷調整著自己的唿吸和心跳,慌不擇路的向山頂古老建築跑去。
聽著嚶嚶花的指引,她知道那是荒無人煙的廢建築,裏麵有眾多躲藏之處,可以完美的容納她。
她仍舊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河神可以竄副本竄到這裏來?
一件月白色的錦袍把河神豔麗的容貌更加的襯托,使手裏那抹紅色的婚帖鮮明的突出。
塞壬如眾星拱月般圍繞著他,眼裏再無他物,這也給了顧欣逃跑的機會。
她的速度並不快,隻有正常成年男性的一半。
但好在因為河神剛剛傳送過來,並未完全查看環境,給了她一線生機。
汗毛聳立的感覺仍舊擺脫不掉,令她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逃跑。
一想到自己簽訂的【典獄長的名單】,顧欣就欲哭無淚。
萬一被河神抓到,自己就要完蛋了。
她可不相信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願成為一個人類手裏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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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溟,你在分心。”
清冽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讓亞溟感到毛骨悚然。
“對不起,主神……”
“無礙,花神的氣息本就會擾亂你。”
望著神靈沒有計較的樣子,亞溟本該產生感謝的心靈,此時卻沒有任何波瀾。
其實剛才他察覺到了一絲花神的氣息,但不知為何不想透露出來,讓眼前自己尊敬許久的神靈知道。
他困惑的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褻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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