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來了興致,開口問道:“釀酒?店家又釀了新酒了?”
李麗質點頭:“嗯,正陽哥哥用大米釀的酒,他說大概最短三四個月,最長半年就能喝了!
李世民眼裏放光:“真的?”
“那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李淑在一旁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把想要說的話給憋了迴去。
自己父皇正在興頭上,沒必要說這種掃興的話。
反正那是酒曲,又不是酒。
李麗質滔滔不絕地說著經驗,當然她也避開了洗腳、踩曲的事,隻是自顧說著新鮮的見聞。
到燈花撲朔,李麗質才和李淑蹦蹦跳跳地離開,迴到自己寢宮,準備好好洗洗睡覺。
李世民看著離開的兩個女兒,向後一癱,倒在長孫皇後懷裏,開口問道:“觀音婢,你覺得那位店家怎麼樣?”
那天迴來之後,他因為喝了不少酒,就直接睡去了。
後麵幾天,事務又忽然忙了起來,也就一直沒想起來問長孫皇後的看法。
拖到今天,李世民才開口發問。
“那位店家嗎?”長孫皇後愣了一下,輕輕揉著李世民的太陽穴,想了想,然後開口繼續說道,“我覺得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說著,她頓了一下:“說起來,我看他,有種在看那個年紀的陛下的感覺!
少年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李世民連連點頭:“你也這麼覺得?”
長孫皇後笑著繼續說道:“嗯,做事雖然大大咧咧了一些,可禮節還是遵循著的,他教學知識的時候,也很有耐心,也很溫柔。”
“是個不錯的孩子!
“可惜了,是個白身,哪怕是出身再好一些,或者是肯入朝為官......”
李世民有些茫然不解,看著長孫皇後,不知道為什麼觀音婢會突然說出來這種話。她可是一直不曾對朝堂發表什麼意見的。
長孫皇後輕輕擰了李世民耳朵一下:“婢是覺得,那店家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那些女兒,總歸是要找一個靠譜的夫婿。”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長孫皇後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自己也隻是一說,陛下能不能聽得進去,那是陛下的事了。
宵禁剛剛開始。
一個男人踩著更聲,踏入春江樓大門。
從懷貞坊到崇仁坊,要路過平康坊,他在那稍微耽擱了一些時間。
春江樓掌櫃瞇眼看著他,略有些不滿:“怎麼近日迴來的越來越遲了?”
那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若不是俺還惦記著掌櫃這些事,怕就要被鶯姐兒留住了!
春江樓掌櫃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揮了揮手,開口問道:“怎樣,那家同福食肆的底細摸清楚了嗎?”
他很注意同福食肆。
明月樓和春江樓,打前隋的時候就開始競爭了,那時候長安城裏還有其他幾家食肆,後來...戰火彌漫,死的死、逃的逃,武德年間就剩下他們這兩家。
如果把長安城的食肆行業比作一條長河的話,那明月樓和春江樓,他們這兩家,就是這條河裏的龍。
你來我往,鬥得好不開心,誰都想做這條長河裏的唯一一條龍王,而不是和另外一條龍,共享這條河。
可突然有一天,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另外一條龍,被一條不知名的小魚兒給打敗了,耀武揚威,還讓這條龍俯首稱臣。
這條龍不去關注這件事,顯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打明月樓輸了後的第三天,他就差人去同福食肆打探,每天出兩百文到五百文不等,請自家的廚子過去吃飯。
直到今天......
自家廚子都胖了一圈。
可一直沒等到他給自己迴饋什麼信息,春江樓的掌櫃終於是忍不住,主動開口詢問了起來。
那男人擺了擺手,脫鞋在榻上坐下,毫無形象地撐開兩條腿,開口說道:“那家食肆的菜品,烹飪手法和我們的不同!
“少有幾道水煮的菜......而且除了那道半江殘陽半江紅之外,其他帶著湯汁的菜,也不像是完全煮出來的!
春江樓掌櫃點點頭:“那你打探清楚,他是用什麼手法做的嗎?”
男人搖了搖頭,徹底癱在榻上,今天他喝了二兩玉京秋,現在腦袋昏沉沉的,有些提不起力氣來:“廚房進不去!
說起這個人,他渾身就充滿了力氣。
“掌櫃你是不知道,同福食肆的那夥計,太他娘的瓜了,就攔在廚房前麵,不讓人進去!
“我試了兩次之後,現在一去同福食肆,那夥計就直勾勾盯著我,打我進門坐下吃飯,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