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郡並不是一個繁華的城池。
占地不小,但整個能稱得上是商業(yè)圈的,也就隻有郡城中央的那一處地界——這已經(jīng)算很不錯的了。
一些郡城甚至除了圍牆之外,和普通的農(nóng)莊沒什麼區(qū)別。
商業(yè)在這片土地上誕生了許多年,然後...難產(chǎn)了。
長樂郡最大的建築,便是那棟自貞觀二年開始修建,修了三年多,終於修建好了的公主府。
嗯...說是公主府,但也沒公主進去住過。
這幾天。
幾個漂亮的小姑娘,悄然出現(xiàn)在城裏,而後無聲無息地開了一家同福食肆。
在尹煊的係統(tǒng)麵板上,分店一欄,又多出來一塊分屏。
和上一家分店一樣,也同樣是卡通畫風,三個長發(fā)漂亮姑娘,其中一個他看著還有些眼熟,但又說不上來是誰。
不知道是在哪部番劇、或是漫畫裏看到的冷門配角——尹煊可是雜食性動物,食譜一雜,那就是生冷不忌,看的也多。
不過尹煊沒往心裏去。
眼熟又如何?他又不可能在大唐整一套漫畫出來。
漸漸入秋,中秋節(jié)將至。
同福食肆一如往常,又被讀書人們預定了一桌、一桌的晚宴,準備在中秋這天,喝著美酒、吃著美食、賞著月亮。
隻是...這次就沒有人再慫恿尹煊寫詩了。
那個對子,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給出一個合適的下聯(lián)。
而且,尹煊已經(jīng)是勳貴。
雖然尹煊好像沒有身為勳貴的自覺,以前什麼樣、現(xiàn)在依舊什麼樣,但讀書人骨子裏多多少少都被馴化,他們平日裏固然會和往日一樣相處,但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沒規(guī)沒矩”。
以前要是惹怒了尹煊,結果最慘是被拉入黑名單——這還能讓人偶爾打包帶出來一份,酒水也可以到別處喝去。
可現(xiàn)在...
貴族老爺殺個人,頭點地的工夫,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沒人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孫歲從灞河的一處簡易碼頭上下來,交了船錢、又給驛交了一份過路費,這才邁著步子朝著長安城走去。
這座和揚州不同,有一種沉穩(wěn)、大氣,灰撲撲從塵土中邁步走來的城池,讓他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裏...就是京都。
他是揚州的那位商賈,從同福食肆那得知了酒水消息之後,貪戀了幾天口腹之欲,就直奔長安而來。
水路迢迢,淮河轉運河、運河轉黃河、黃河又轉運河,接著又是過山路、又是踏山澗,再迴到水路上。
命好,沒碰著賊匪。
不算迷路、不算水土不服在客棧上拉下瀉、不算被船老大多宰了三百文錢,這一路還算是順利。
做生意嘛、賺錢嘛、不寒磣。
孫歲背著行囊,揣著銅錢,從明德門入城,被告知朱雀大街不能走,不能走就不能走吧,向路人打聽了一下懷貞坊。
剛問頭一個人,就得到了迴答,被指點著過去。
進了懷貞坊。
又向人請教同福食肆,慢慢摸索找到,看到那間幾乎和揚州城一模一樣的同福食肆,讓他一陣恍惚,要不是周圍景致不一樣,他還以為自己跌跌撞撞又迴到了揚州。
竟如此相像?
孫歲深吸一口氣,走入食肆,中午已經(jīng)過去,食肆裏倒沒多少客人,吃飯的客人都壓著聲音,生怕吵著正在給李麗質(zhì)她們批改試卷的尹煊。
食肆裏這麼安靜?
這讓孫歲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還沒等他多想,姬溫就迎了過來,問他要吃些什麼。
孫歲在揚州分店吃了那麼多天,對同福食肆的菜品自然是了熟於心,還沒等姬溫向自己介紹,就自來熟地點了一份紅燒肉、一份**炒蛋。
委屈了自己好幾個月,這不得吃點好的?
姬溫有些驚奇地看著孫歲,沒想到這個陌生臉龐的男人,竟是對同福食肆這麼熟悉?不過也好,省得自己介紹的功夫了。
他也沒多想孫歲是怎麼知道的。
說一個尹煊不知道的消息。
讀書人閑著的時候,總是愛寫一寫什麼東西,有些人寫詩、有些人作文章,有些家裏襯得慌、銅錢多的,就寫起了。
讀書人的...
要麼就是戲說曆史,寫一寫春秋、編一編三國,要麼就是寫...讀書人又被哪家妖精盯上了,放著好幾千年的修為不要,硬是死皮賴臉非要嫁給那個讀書人,你要是不娶她,那也不害人、也不抓迴山裏當壓寨夫君,就默默無聞的當一個田螺夫人。
要麼...就是寫自己作了什麼詩、寫了什麼文章,被通天的大人物看中,請到府上當門客,而後攪動天下風雲(yún)。
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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