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顯得有些恐怖了。
男人盯著玄一和尚,沒再說話,玄一法師兩個月沒有絲毫動作、如今又擺出這樣的一幅態度。
“門外的刀斧手,就等你摔杯為號了?”男人迴頭看了一眼荒蕪的院子,輕笑了一聲。
玄一法師搖了搖頭:“出家人慈悲為懷。”
“況且……你不迴去,怎麼看一出好戲?”
這個男人迴去也好、不迴去也好,結果都是一樣的——世家門閥總歸是要知道玄一法師騙了他們的事。
既然結果都一樣。
與其殺了,不如把他放迴去,多一個人,多一些矛盾,這場戲說不定還能更精彩一些。
聽到玄一法師的話,男人咬了咬牙。
他巴不得自己就死在這,死在玄一法師、死在尹煊、死在李世民的刀下,這好歹是為了世家門閥而犧牲死亡。
現在灰溜溜、安然無恙的迴去,又算怎麼一迴事!
男人離開的不情不願。
不過依舊是小心翼翼,避免身後有跟著什麼尾巴。
那間書屋裏。
七個人焦急地等待,他們甚至做好了那個男人迴不來的準備。
可…門還是開了,嘎吱一聲,把他們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男人一進來,就立馬跪在地上,腦袋緊緊扣在地麵上,哐哐哐幾聲,砸出弄弄血漬:“仆辦事不利,受了那和尚的蒙騙。”
“他…他已經是陛下的人了,那七萬貫盡數被他們吞了進去。”
王家人臉色一沉:“那和尚是陛下的人?”
“把你見他後的事詳細說一說。”
男人哆哆嗦嗦,把剛才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他也沒敢添油加醋,老老實實地的一字一句的複述。
他們七個人聽得都有些目瞪口呆。
那老和尚竟然還敢玩這麼一出戲碼……
誰都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張口就是要騙去數萬貫,雖然騙子常見,可一般開口都是幾百文、幾十貫的數額。
這上萬貫,就有了些燈下黑的意味。
不過也讓他們鬆了口氣。
“你想法挺多,不過倒是多慮了。”王家人聽完後搖了搖頭,“尹煊那小子還不知道陛下的身份,那和尚估計也早就和那小子沆瀣一氣了。”
男人眼神有些迷茫。
清河崔家人開口應和起來:“這倒是,若是陛下布局,又怎麼可能隻會吞沒我們一些錢財,卻不想著如何查清我等的身份。”
其他五個人默默點了點頭。
他們都不認為這件事是李世民在布局,如果是李世民,那麼他即便猜測到了他們這些世家門閥的身份,最想要的也一定是抓住實質的證據,而不是區區錢財。
甚至李世民都不知道這件事。
尹煊那個小子很自信,他沒有把自己這群想要要了他性命的人放在眼裏,隻是高高在上,把他們視作了玩物。
這種感覺讓他們很不舒服。
從古至今,他們世家一直都是棋手,可現在卻被別人視為棋子……
“當下最緊要的事,首先是要把錢拿迴來。”趙郡李氏的人開口,聲音有些焦躁,一萬貫暫時存放在別人那他還能接受。
可真要成別人的了,那簡直就是從他的心頭剜下去一塊肉。
這對其他幾家人而言,也是如此。
“今晚宵禁,不好動手。”清河崔氏的人抿了抿嘴,“明日差遣人去,把那老和尚打死,順便把錢拿迴來。”
以他們的身份,可以無視宵禁。
可要是帶著幾十號人無視宵禁,那等於是在說:“老子要謀反”,金吾衛的弓弩會毫不留情地刺穿他們的身體。
說著,他頓了一下:“正好也試探一下,這件事究竟是不是陛下的謀劃。”
博陵崔氏的人沉默了一小會,補了一句:“若是拿不迴來,就見見血,見見人命,把事鬧大一些。”
其他幾人點頭認同。
男人也狠心點頭應了下來。
今晚又是難以入眠的一晚,世家人忙碌起來,調遣私兵,就等著宵禁結束。
玄一法師那邊,也把消息傳給了留宿在寺廟裏的遊俠兒,一切都準備按照計劃進行。遊俠兒們也在布置人手,準備好租賃了有些時日的牛車。
也等著宵禁結束,就去靈感寺把那七萬貫拉走。
打更聲響起。
遊俠兒們要快一步,他們早就住在了靈感寺周圍,等世家人趕來的時候,已經裝好了好幾十輛牛車的箱子。
男人咬牙切齒。
隻要他把這七萬貫搶迴來。
再去縣衙頂罪,自己的孩子、妻子,就能改成良籍,得到世家最好的照料。
“動手!把他們都給殺了。”男人從喉嚨裏吐出這幾句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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