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並沒有真正信任馬騰,而馬騰也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韓遂。
故而就在韓遂與閻行密談之時,假意醉酒的馬騰也從自己的軍帳之中醒來。
“來人,去請超兒過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隨即便有一人悄咪咪的離開了他的營帳。
片刻之後,那人又悄咪咪的迴到了馬騰的帳中。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話,直接便單膝跪倒在馬騰的麵前。
馬騰眉頭一皺,隨即沉聲開口問道:“吾兒現在何處?”
那身影態度恭敬的迴應道:“少主正在營帳之中。”
馬騰從床沿邊上了起來,而後沉聲開口問道:“他幾時過來?”
在他這句話出口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到了一些答案。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那人直接開口說道:“少主讓您親自過去!”
馬騰的眉毛一挑,毫不猶豫地踏步而去,絲毫也沒有意外,更沒有流露出任何憤怒的情緒。
他的這個長子啊!
很快馬騰便來到了馬超的營帳外麵,左右環顧了一眼之後,見並沒有旁人,隨即方才悄悄的掀開門簾走了。
當他進入帳篷之內的時候,正好瞧見馬超正一手提著虎頭湛金槍在擦拭槍頭。
借著柴火燃起的火光,馬騰瞧見了馬超臉上帶著的些許煞氣。
“這小子…”
他的腦海中驟然間生出一個想法,隨即急忙開口問道:“吾兒可是又要去尋董軍挑戰?”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馬超卻是頭也不抬地迴應了一句。
“打不過。”
馬騰略微鬆了一口氣,隨後有些錯愕的盯著馬超。
他這個兒子是何等的驕傲,就算是敗給了閻行,也是一身不吭,這口頭上可是從來沒有告饒,更加不可能承認失敗。
諸夏的傳統就是,隻要我不承認失敗,那我就沒有失敗,一時的挫折,遲早是要卷土重來的。
馬超在敗給閻行之後一聲不吭,方才會讓閻行覺得馬超是一個後患。
但是馬超卻是親口承認自己“打不過”,那麼,擊敗馬超的人到底是何等的強悍,竟然直接摧毀了馬超的自信心?
馬超也注意到了馬騰的目光,他抬頭看了一眼馬騰之後,隨即又繼續低頭擦拭自己的槍頭。
“如此神力之人,在董卓麾下尚且隻能做個護衛!那天下第一的呂布呂奉先,又該是何等的威風,孩兒想要親眼見識。”
馬騰更加錯愕的盯著馬超,難以置信的開口問道:“擒下你的不是呂布?”
馬超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轉移話題問道:“這一次不是董卓親自領兵,而是董卓的親孫董默董伯言。”
他話音落下之時,馬騰眉頭一皺,隨即難以置信的開口道:“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十萬大軍,董卓怎麼放心交給一個稚子?”
他話音落下之後,馬超便有些不滿的抬頭瞪了他一眼。
他同樣隻有十四歲,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馬騰這個父親。
馬騰並沒有理會自己兒子不滿的情緒,隨後直接開口問道:“說說吧,你都看見了些什麼?”
馬超沒有抬頭,一邊擦拭鋒利的槍頭,一邊緩緩開口說道:“不過是許諾了一些高官厚爵罷了!”
馬騰眉頭微皺,隨即繼續開口問道:“可有提到韓…你韓伯父?”
馬超冷哼了一聲之後說道:“這是寫給我馬家的書信,要是當真要許諾韓遂什麼,那你應該去問問韓遂。”
馬騰聞言之後點了點頭,隨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既然董默給自己傳迴了一封書信,而且許下了高官厚爵,那麼董默給韓遂也該有所承諾才對,隻是,他不好直接開口向韓遂問詢。
馬騰在篝火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擦拭長槍,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方才問道:“吾兒以為董默如何?”
馬超的身形頓了頓,隨即有些不屑地開口說道:“手無縛雞之力。”
話音落下之時,他便又繼續擦拭手中長槍。
馬騰目光始終盯著馬超,雙眼微瞇,看來董默給馬超的印象很深,否則以馬超驕傲的性格,他絕不會因此而停下自己的動作。
也正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馬騰心思活絡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馬超將自己手中銀槍擦得蹭亮之後,方才將其放在兵器架子之上。
“董默此人治軍如何?排兵布陣,安營紮寨,可有章法?”
馬超聞言之後微微一愣,腦海中浮現出了徐榮親自布置的軍營,他沒有去分辨是董默所為還是徐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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