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吹得旗幟獵獵作響,雁門關的城頭之上,呂布持戟矗立在那裏,靜靜的眺望著北方。
他的身邊著張遼,臉上早已不複往昔年的青澀。
嘴角多了一撇胡須,麵色也多了幾分剛毅與穩重。
“文遠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呂布突然開口喚了一聲身邊的張遼。
張遼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即恭恭敬敬的向著呂布抱了抱拳。
“末將在——”
“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張遼聞言之後微微一愣,腦海中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情。
他作為大漢“罪人”聶壹之後,整個家族為了避怨改姓為張,都不敢直麵過去的往事。
但是他張遼卻並不願意背負先祖的恥辱茍活於世。
故而在他十六歲時,恰逢異族入侵,他毅然決然的投身到了雁門之中。
在登錄軍籍之時,將官見他談吐不凡, 以為也是世家偷跑出來的熱血男兒,隨口問了一句他的祖籍。
他並沒有絲毫的遮掩,直接說出了自己先祖聶壹的名字。
原本對他笑臉相迎的將官瞬間冷了臉,隨即毫不猶豫的就將他驅逐出去。
張遼並不甘心於此,於是攔住了當時正領兵馳援雁門的丁原去路。
當時的呂布就在丁原的身側,那時候他與丁原之間的關係正處於蜜月期,二人之間還是十分的和睦。
張遼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及自己的身份,並且表示要參軍入伍洗刷先祖恥辱的時候。
大多數的人都因此而嘩然,有少部分的人對他流露出了欽佩的目光。
有多少人能夠背負屈辱活下來?又有多少人能夠背負屈辱奮發圖強?又有多少人能夠背負屈辱洗刷恥辱?
當時的呂布十分的看好這位少年,於是他開口請求丁原留下了張遼。
呂布的一句話便讓張遼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隨即他的麵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末將銘記於心,一日不敢惑忘。”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呂布神色堅定地盯著他說道:“或許,你洗刷恥辱的時候到了!”
張遼身形一顫,隨即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倒在呂布的麵前。
“請將軍吩咐!”
呂布神色感慨的說道:“主公要留大將鎮守並州,本將原本是最好的人選。
但本將乃是少主的嶽父,本將的妾室也剛剛懷上了本將的孩子。
本將不想離開妻兒的身邊,也不想再受這朔北寒風的苦楚。
所以本將,想要將鎮守並州的重任轉托於你。”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張遼的身體頓時一顫,他抬頭看向不知何時鬢角已有一縷白發的呂布,隨即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單膝跪地拍著胸脯說:“末將領命。”
他沒有推辭,也沒有猶豫。
從他參軍入伍的那一刻開始,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洗刷當年的恥辱。
而要想洗刷聶氏族人的恥辱,唯有坐鎮並州,永鎮邊疆。
現如今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推遲。
呂布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身後雁門關內的三萬名並州鐵騎,後緩緩開口說道:“本將便將他們托付於你了。”
五萬狼騎出並州,而今迴到並州的卻隻有三萬狼騎。
這麼多年來曆經數次征戰,已有兩萬兒郎永遠的留在了故鄉之外。
剩下的三萬人,呂布已經不準備再帶他們離開。
張遼也沒有任何的推遲,依舊是單膝跪倒在地,鄭重了抱拳應承了下來。
呂布若是無子,做為董默的嶽父坐鎮並州,自然是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猜忌。
因為他的傳承與未來都綁定在了董默夫妻二人的身上。
但是董默與呂玲綺無子,而他呂布的小妾貂蟬又身懷六甲。
若是生下一個女兒倒也罷了,但如果生下一個兒子,他呂布若是再占據一州之地,今後遲早有一天會被董家猜忌。
他呂布不願與妻兒分離,愛美人不愛江山。
就在張遼應承下了呂布的請求之後,呂布的目光卻是突然變得銳利了起來。
他眺望的遠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排排黑影,雁門關的城牆,也在這一刻微微顫抖了起來。
呂布的眼眸中露出了銳利的光芒,就如同一匹惡狼盯上了他的獵物。
“區區五萬?”
呂布的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輕蔑地吐出了四個字來。
隨後一抖身後火紅的披風,霸氣的朗聲開口說道:“文遠,是時候給這群雜碎們再長長記性了。”
張遼也從地上了起來,語氣十分堅定的開口說道:“喏——”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雁門關的大門轟然洞開。
呂布徑直走下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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