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說出了自己的計策之後,董默的心底便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看了一眼麵色沉穩的高順,又看了一眼年輕的李世。
如果單單是從他們之間的答案來看,定然是李世的計劃更為周全與妥當。
董默的心底也更加傾向於任用李世去完成這一件事情。
而在他準備開口點李世為將的時候,卻是突然注意到李世眼眸中的蠢蠢欲動。
少年人的眼眸中充斥著對建功立業的渴望,目光灼熱得讓董默有些背脊發寒。
他少年成名,深受自己的信任被委以重任,今年不過二十歲出頭,但是卻能夠與董卓麾下的老將軍高順同處一列,並且他表現出來的才能還能夠更甚於對方。
董默原本應該慶幸他的才能,但是當他目光與李世對視的時候,卻從其中看到了對戰爭的渴望。
董默沒能夠從其中看到對生命的敬畏,也沒能夠從其中看到對手足兄弟的憐惜。
他腦海中隻有建功立業的遠大抱負,而這對於董默來說極為危險。
一將功成萬骨枯在所難免,但是他卻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將帥們隻知道戰爭的勝利,而忽略了袍澤同樣時刻麵臨著犧牲。
最終他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高順,在談及自己攻城計劃的時候,高順的答複並不是那麼全麵,整體來說他隻是在莽,依靠陷陣營的強大,無情的碾壓益州軍。
但是董默沒有在高順的眼眸中看出對建功立業的野心,他隻是盡他所能的選擇了自己該作出的選擇。
也許在高順的心目當中,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比陷陣營更加適合奇襲。
這不是董默心底刻意的標榜高順,而是董默清楚中年高順與少年李世之間的差異,那就是高順比李世更多一顆對生命的敬畏之心。
並且行軍打仗瞬息萬般變化,根本沒有所謂的萬全之策。
李世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與計策,但這卻不代表著他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
於是董默盯著李世開口問道:“你可願意為副將,率領本部兵馬輔助高順將軍奇襲成都?”
在董默的話音落下之時,一旁默不作聲的賈詡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低頭等待結果的高順也同樣有些詫異。
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李世的計策更加全麵,還想著是否應該主動的向著董默請命為副將同行。
結果董默卻是依舊堅持以他為將,並且讓李世跟隨自己左右。
李世也是滿臉的錯愕,但是他卻並沒有拒絕董默的提議。
他倒是沒有對高順有什麼不服氣,隻是沒有想到董默會讓兩支精兵一同出擊罷了!
畢竟高順也曾經在長安大學之中執教,教的還是李世最為看重的兵法戰陣。
李世之所以能夠有如今的這般才能,其中也少不了高順的指點。
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倒在地,雙手抱拳恭敬地向著董默施了一禮。
“諾——”
董默隨即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高順,沒有過多的提點,而是又將目光看向李世說道:“行軍打仗,通曉兵法固然重要,但是為了你手底下的手足兄弟,還是須得再曆練一段時間,本侯方才放心讓你獨當一麵啊——”
李世聞言之後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即恭恭敬敬的向董默保證道:“末將一定盡心在高將軍麾下學習。”
董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隨即讓李世下去準備。
等到李世離開之後,高順方才開口問道:“定年的策略更勝於末將,少主何以如此抉擇?”
高順也是一個老實人,在李世離開之後,他竟然便直接當麵詢問董默這個問題。
董默並不意外他的言行,同樣十分幹脆地開口說道:“少年人總是銳氣,這本是好事。
但是劉琦麾下也並非是沒有能人輔佐,若是以定年為將,恐會遭了敵人算計。
我將兩隻精兵托付於將軍,能取成都則取,不能取之,則望將軍全身而退。”
高順聞言之後沉默半響,隨即抱拳應諾而去。
而就在高順離開之後,賈詡卻是突然開口問道:“世人用將,皆求將士用命,克敵製勝為上。
凡遇機要,還需以軍令狀,驅使三軍將士用命。
主公何使將軍以保全己身為要,此舉有違兵法韜略也!”
他話音落下之時,董默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為君者,因地製宜,因人而用。
高順,忠義持重之將也,破陣之甲士,我軍之瑰寶也!
李世,少年勇睿之將也,明日之新星,我軍之雛鷹也!
此二將皆有忠勇之心,若事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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