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默的目光落到法正的身上,忍不住在心底感歎,不愧是名傳後世的智謀之士。
然後他向著法正開口問道:“你的話確實是很有道理,就算是本侯也沒有理由處置你的性命。
說吧,你冒著生命危險來見本侯的目的。”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法正恭恭敬敬的向著董默彎腰一拜,隨即開口說道:“正鬥膽來見君侯,便是希望君侯能夠釋放正的主公劉琦。”
在他話音落下之時,董默雙眼微瞇,隨即緩緩開口問道:“先生以為本侯該如何答複先生?”
法正聞言之後開口說道:“益州雖是天府之國,但是本地的世家豪門極為排外,君侯若想收服益州,非得耗費賢臣良將數年之功不可。
故而在數年的時間之內,冠軍侯是絕計騰不出手來東出函穀。
荊州為富庶之地,水路便利,無論是豫州的袁術還是長沙的孫堅,都對荊州虎視眈眈。
然而袁術與孫堅中的任何一個人掌握荊州,對君侯來說都是一件不利的事情。
故而以在下愚見,君侯當放歸我家主公。
君侯以寬人之心待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必不再與君侯為敵。
這對冠軍侯來說,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嗎?”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董默卻是笑著開口說道:“先生當真是巧舌如簧啊!
但是本侯從來沒有怕過袁術或者孫堅,所以哪怕是讓袁術或者孫堅得了荊州,本侯又有什麼可以畏懼的呢?”
法正聞言之後絲毫也沒有感到意外,他麵色如常地向著董默拱手一拜,抬頭看了一眼董默麾下的文臣武將,而後方才繼續開口說道:“之前隻是與君侯闡述了其中有利的一麵,但如果這依舊不足以贖迴我家主公,便請君侯聽一聽其中不利的一麵。”
董默的臉上頓時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的看著法正一眼之後問道:“還請先生賜教。”
“梓潼有荊州兵十萬,巴西郡也有益州精兵十二萬,文聘張任嚴顏等等諸位將軍,都是死忠於我家主公的臣子。
若是君侯不願意放歸我家主公,那麼幾位將軍也絕不會撤兵離開益州。
將軍領兵攻打益州,為的也隻是益州這個西南糧倉而已。
若是長時間的兩軍對峙,不單單會大量消耗君侯手中的糧草,同樣也會影響到明年的春耕等等。
聽聞君侯已經貫通西域,財富自然是不缺的,但是糧草畢竟無法從西域運送迴來。
諸侯聞知君侯正在攻略益州,又有多少人願意繼續把糧食賣給長安呢?
拖延的時間越久,君侯手中的糧草便會越少,而益州對君侯的價值也會隨著戰爭時間的延續而減輕。”
在聽到法正的言語之後,董默與賈詡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一旁的黃忠卻忍不住開口說道:“哼,我軍需要糧草,難道益州軍就不需要糧草了嗎?”
法正聞言之後眼眸中露出了狠辣的神色,他的態度十分決絕的說道:“益州已經不再是我家主公的益州,益州的百姓自然也就不再是我家主公的子民。
就算是取益州百姓之糧食供給軍隊,這也算得上是就食敵野了吧?”
“咕嚕——”“咕嚕~”
唾沫的聲音不斷響起,雖然早就預料到了對方會有這樣的後手,但是董默著實沒有想到法正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法正今日的話傳揚出去,恐怕他就算是活著迴到了荊州,從今往後也會被天下人所唾棄吧?
漢代雖然以孝治天下,但是儒家的地位卻是極為尊崇,儒家奉行的仁義,同樣是讀書人治理國家的核心思想。
法政這句話已經可以配得上“不仁”,如果被宣揚出去,他遲早會被儒家門徒口誅筆伐,別說是荊州牧劉琦,就算是董卓這樣權傾天下的人,恐怕也保不住他。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董默隨即有些感歎的開口說道:“先生出身三輔之地,卻未能為默所用,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話音落下之後又偏頭看了一眼,周圍的賈詡等人說道:“今日之事不得宣揚出去。”
賈詡等人急忙抱拳應喏,無論他們作何感想,都不敢違背董默的命令。
法正的臉上無悲無喜,來到這裏的時候,他便早已經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哪怕是賠上自身性命尚且不惜,更何況是些許身後之名?
董默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這確實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本侯願意考慮釋放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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