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了對方的態度之後,原本滿臉欣喜的何蕓也在瞬間麵色陰沉的下來。
他很快的便恢複了長期訓練出來的優雅與從容,聲音柔和的開口問道:“可是主母有什麼吩咐?”
她雖然是何進的女兒,但是卻並不是何進的嫡女,她根本不敢高攀何太後這門親戚。
故而被何太後收養訓練之後,他一直稱唿何太後為主母。
在瞧見了史阿的變化之後,她也明白對方定然是前來傳達什麼旨意,並且這旨意還是史阿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史阿咬緊了自己的牙關,抿著嘴唇開口說道:“ 蕓兒,我可以現在就帶你離開,我們一起離開長安,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他的話沒有說完,何蕓卻是搖了搖頭開口喚了一聲:“史師兄。”
伴隨著他的一聲輕唿響起,原本想要開口說服何蕓的史阿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在這亂世之中,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有些人身不由己是因為戰爭,有些人身不由己是因為權勢與欲望,有些人身不由己是因為家族與責任,有些人生不由己是因為恩情。
他為師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送進了董家的府邸。
而她,這是因為她的家族與她身上肩負的責任。
史阿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他咬緊了自己的一口鋼牙,隨即開口說道:“主母要你取悅典韋,最好能夠掌握他的把柄。”
在聽到了史阿的話語之後,何蕓的嬌軀也是一顫。
典韋不諳世事,並不知道人倫之事,所以哪怕與她同房,也根本沒有周公之實。
故而從她進入董默府邸以來,始終保持著完璧之身。
但是現如今何太後卻要她取悅典韋,並且還要讓他掌握典韋的把柄。
女子該如何取悅男人?
像典韋這般的人忠勇之士,除了他的子嗣之外,還能夠有什麼可以成為他的把柄?
在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何蕓的嬌軀一陣晃動,幾乎都快要不穩自己的身體。
貝齒咬破了自己的朱唇,秋水一般的雙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史阿根本不忍心偏頭去看她,他同樣不甘心自己心愛的女人做出如此犧牲,但是他又不得不尊重何蕓的選擇。
因為師恩的緣故,他甚至不能夠主動的帶走自己心愛的女人。
內心所承受的痛苦與煎熬,絲毫也不弱於此時的何蕓。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之時,一陣陣腳步聲卻是突然從院門外傳來。
這腳步聲沉重而有力,迅速的便引起了史阿的注意力。
他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何蕓,隨即徑直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便有一道魁梧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此處小院的主人典韋。
典韋樂嗬嗬的一手提著兩壇子酒,一手提著幾隻肥美的鴨子。
他剛剛進到小院之後,便急不可耐的開口招唿道:“婆娘,婆娘,快出來。瞧瞧俺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一邊開口唿喚,還有一邊晃動著手中的幾隻肥鴨,驚得那幾隻鴨子嘎嘎直響。
原本正沉浸在悲傷情緒之中的何蕓急忙反應過來,微微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眶之後,隨即被擠出一個笑容迎了上去。
“夫君,您迴來啦——”
她的言語十分的親切,就仿佛是丈夫歸家之後,滿臉喜悅的婦人一般熱情。
然而當她與典韋碰麵的時候,典韋卻是突然間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他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何蕓仔細的打量。
何蕓被他的目光盯著,久久不敢動彈分毫,害怕露出更多的破綻,被典韋瞧出了些什麼。
隨後便聽典韋皺眉問道:“你咋哭哭唧唧的?是誰敢欺負俺家婆娘?”
典韋身上的氣勢在剎那間拔高,一股恐怖而又滲人的威壓籠罩在何蕓的身上。
何雲的嬌軀一陣哆嗦,隨後急忙擺手說道:“沒,沒有人欺負我——”
她話音落下之時,幾乎都快要被典韋給嚇哭了。
望著對方的淚珠兒在眼眶打轉,一副嬌豔欲滴的模樣。
若是尋常男子此時恐怕早就心都酥了,偏偏典韋乃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九尺男兒。
聽到對方否認有人欺負她之後,他身上恐怖的氣勢瞬間就被收斂起來,隨後拎著大肥鴨便往屋子裏走。
“哭哭唧唧的,這婆娘有啥好的!”
他原本高高興興的心情瞬間就變得不美了,一邊走進自己的屋子,一邊還在輕聲埋怨。
他總聽陳忌跟他說婆娘好,還說要帶他去長安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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