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先生不必如此過謙,並州刺史李誌剛剛出了問題,王允先去見了楊彪,隨後又去見了盧植,其用意本侯早有預料。
今日之所以來尋兩位先生,便是希望兩位先生好好想想,如何幫助王允說服本侯!”
他話音落下之時,直接就把陳忌和賈詡給搞懵了。
以他們的智慧,擁有了較為完善的情報之後,他們很快便可以分析出王允的意圖。
但是這個時候董默卻提出了一個讓他們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這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主公莫非也想讓盧植成為並州刺史?”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陳忌方才試探性的主動開口問道。
董默聞言之後點了點頭,隨即笑著開口說道:“並州地處邊疆,外有匈奴鮮卑等異族為禍,內有黑山張燕這樣忠奸難辨的威脅存在。旁邊還有幽州與冀州兩個強鄰,若非是有文武雙全的將帥之才,恐怕很難有人能夠鎮住此地。
原本的並州刺史李誌之所以能夠安穩這麼一兩年,根本原因便在於此袁紹與公孫瓚的重心都放在了彼此身上。
然而等這一兩年過去之後,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而能夠活下來的那一隻猛虎也會更加強大。
這個時候要想繼續擴充勢力,便必然會將目標放在並州。
我軍正在經曆新舊更替的重要時期,未來的三年之內,勢力並不能夠得到迅速增長,反倒是會因為征募親兵,安置老兵而出現兵力不足的情況。
並州的安全勢必會受到嚴重的威脅,在這樣的情況下,便必須得盡可能的把有生力量收攏在一起,以防備關東諸侯乘虛而入。
早在奪取並州的時候本侯便已經布局,當時在溫侯折服步度根的時候,實際上本侯便已經埋下了後手。”
聽到了董默有些自得的話語之後,陳忌與賈詡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們都是以智慧見長的謀士,卻並沒有提前看透董默的布局,這讓他們也意識到,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冠軍侯,此時恐怕已經成長到了一個他們或許無法高攀的程度。
隨後便聽董默繼續開口說道:“要想集中兵力,又想要保證並州不失,便不能夠把並州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應該將他放在一個德高望重的人手裏。
這個人一定要是天下公認的忠臣,讓所有人都知道並州掌握在天子的手中。
在長安之中,唯一有資格又有能力的人,恐怕便隻剩下盧植一人。
憑借著盧植的名望,關東不會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主動出兵攻打並州。
而我又在並州留下了張燕鉗製盧植,同時又留下了步度根威脅並州北部。
如此一來…”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一旁的陳忌卻是突然開口問道:“主公,若是盧植收服了張燕與步度根,豈不是會成為北方的巨大威脅?”
董默聞言之後卻是笑著開口問道:“子雲莫不是忘了盧公今年年歲幾何?”
陳忌聞言之後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自家這位主公的算計貌似越發的精巧起來,就連盧植的身體狀況似乎都已經被他計算在內。
隨後又聽董默繼續開口說道:“盧公若是去了並州,為了自家子嗣的教育,定然會將其幼子盧毓留在長安。
如此一來,並州又能夠有什麼禍患呢?”
就在王允正思索著該如何說服董默答應讓盧植前往並州的時候,董默此時也正與陳忌二人商議該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答應王允的提議。
長安城內的兩方勢力首腦都在互相算計,而此時的長安大學之中,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議論起了王允與盧植之間的會談。
作為董默的弟子,諸葛均幾乎被董默當做自己未來的丞相在培養,很多情報他都沒有瞞著諸葛均,而諸葛均也非常老實的從不外傳。
他就像是一塊海綿一般,不停的汲取著長安大學之中諸多教習的養分。
而在讀書的同時,他也會時常抽出時間去練武,同時研究兵法戰策。
明明心裏什麼都清楚,但是他偏偏就什麼都不說,也從來不會主動的與人爭論。
然而在麵對某個人的時候,他確實又不能夠做到完全的裝傻充愣。
黃承彥將自己謀劃董默的事情告訴給了諸葛亮,他認為如果自己的計策被識破,亦或者說是在將來的某一天被外人知曉之後,恐怕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再加上楊彪最近總想著把他“綁”在長安世學,這讓生性喜好灑脫自由的黃承彥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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