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感染了風寒,怎麼就診斷出了個喜脈?先生,你再仔細瞧瞧,莫不是誤診?”
不論是與何蕓交好的女婢,還是那風塵仆仆去將醫(yī)者請過來的仆役,此時臉上都寫滿了疑惑。
婢女質(zhì)疑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而那醫(yī)者聽了之後卻是麵紅脖子粗。
在他學藝不精的時候確實是有過很多誤診的病例,但那畢竟都是過去式了。
如今他跟隨著華陀學醫(yī),雖然這內(nèi)科上麵的東西學得不是很精,但是要判斷出是不是喜脈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醫(yī)者當即從原地了起來。
“誤診?怎麼可能是誤診?我梅灸祖?zhèn)鞯尼t(yī)藥世家,爺爺和太爺爺都是宮中的禦醫(yī),我…”
他的情緒十分的激動,看上去對“誤診”兩個字反應極為強烈。
然而就在他通報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不論是仆役還是婢女都是滿臉的黑線。
其他人如果說這話他們還相信一二,還真會以為是自己誤會了人家醫(yī)者。
但是眼前這位梅灸梅德誌醫(yī)生,那可是長安大學之中出了名的庸醫(yī)。
十個人到了他的手中,至少有八個人救不迴來。
就算是有兩個人救迴來了,他也得遭受開膛破肚這樣的殘酷遭遇。
長安之中的趣聞很多,但是一些算得上是傳奇的趣聞卻是很少。
這位梅德誌醫(yī)者就是其中之一。
有好事者統(tǒng)計其一生一共為六十七人治病,前三十五次都是十死無生。
到了長安之後,他又陸陸續(xù)續(xù)的收治了三十二位患者,而這三十二位患者之中,最終隻有六人得以幸存。
長安人送外號“沒得治”。
如果不是長安大學之中有著武力高強的護衛(wèi)看守,而梅德誌平日裏也常年宅在醫(yī)科之中搞人體研究幾乎不怎麼出門的話,恐怕他早就飲恨在患者家屬的手中了。
雖然造成這樣現(xiàn)狀也有一定的客觀原因,但是“沒得治”的名聲依舊是名滿長安城。
而之所以造成這樣的情況,乃是因為梅德誌乃是祖?zhèn)鞯尼t(yī)藥世家,在長安大學的二代醫(yī)科弟子之中,論資曆可以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
所有的一代醫(yī)者騰不出手來的情況下,往往最為嚴重的病患便都會交到他的手中。
在這個醫(yī)療條件很難符合標準的東漢時期,梅德誌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實際上倒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
然而這些事情在廣為流傳的同時,也同樣對梅德誌造成了一定的心理打擊。
以至於他聽說是內(nèi)科患者之後,往往都會直接開口拒絕。
今日被強行扛到董家也就罷了,看在董家少主乃是長安大學創(chuàng)始人的份上,梅德誌也就不與那仆役一般計較。
但是這婢女竟然懷疑他對喜脈的診斷結果,這不是在侮辱他梅德誌的專業(yè)技能嗎?
就在梅德誌情緒激動的時候,典韋卻是突然間來到他的麵前,伸手止住了他的動作,而後滿臉誠摯的開口問道:“俺家夫人真是喜脈?”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情緒激動的梅德誌頓時被嚇得咽了一口唾沫。
他迅速地冷靜下來,之後又重新走到了何蕓的床榻邊上,而後小心翼翼地重新搭上了她的脈搏。
“嗯,確實是喜脈。額,還受了一些風寒,需要開兩服藥。
需得等待風寒好了之後,才能再用一些安胎的藥!
伴隨著梅德誌的話音落下,典韋十分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拉著梅德誌的手掌滿臉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呀,梅先生…”
眼見著典韋滿臉誠摯的感激,梅德誌強行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隨即樂嗬嗬的開口說道:“不客氣,不客氣!
為了以示自己的感激,典韋還十分熱情地邀請梅德誌留下來用個晚膳啥的。
梅德誌卻是嚇得急忙搖頭擺手說道:“還得迴去給尊夫人抓些藥,就不打擾典統(tǒng)領了!
梅德誌被嚇得一溜煙的跑了,典韋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隨即看著躺在床榻之上的何蕓開始傻樂。
他內(nèi)心一直有些嫌棄何蕓,覺得他胳膊太細腰太窄,身上連二兩腱子肉都沒有,一看就瘦不拉嘰的很不健康。
他一直覺得何蕓懷不上孩子是因為身體太弱的緣故,還暗自埋怨董默怎麼給他找了這麼一個婆娘。
但是當他得知何蕓懷有身孕之後,他頓時就開心了起來。
就那麼蹲坐在床榻邊上,盯著榻上的何蕓不時傻樂兩聲。
然而就在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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