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世學大量的士子落榜,無緣參與最後的殿試,雖然他們依舊能夠成為貢生,享受朝廷供奉,擁有更高於普通士子的身份。
但是因為這一場考試,依舊讓長安世學抬不起頭。
長安參加殿試的世家子弟還有五十多人,其餘各地的世家子弟加起來倒是超過了一半以上,共有接近二百七十名考生都是世家子弟。
除了世家子弟之外,長安大學有一百七十名左右的士子,最終剩下的一百六十多名士子,其中有近一百二十名是富商豪強之家。
真正的寒門子弟,實際上隻有四十人左右。
雖然寒門士子的數量很少,但是對於長安的這些世家大族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於是就在複試放榜的當天夜裏,三公之一的王允再次設宴邀請長安各大世家家主赴宴。
表麵上是為那些通過考試的士子慶功,實際上在慶功宴的當天夜裏,王允卻是麵色陰沉的開口說道:“我們都中了董默的算計。”
在他話音落下之時,那些全軍覆沒的家族個個都是義憤填膺,紛紛出言附和王允。
“沒錯,董賊狼子野心,名為考試,實際上卻是在為那些長安大學的學子鋪路。”
“對,我們世家子弟都通過官員舉薦方才有資格參與考試,長安大學的那些學子何德何能?”
“聽說,他們是冠軍侯聯合鄭公,蔡公等大儒共同舉薦入試…”
“呸,所謂的科舉,不過是董賊的障眼法而已,哼,我張家定要堅決抵製科舉…”
“沒錯,我王家也附議…”
“我,還有我馬家…”
“…”
“這…”
那些家中有士子通過複試的家主們麵色卻隱隱約約有些不對。
這些沒有家族子弟通過複試的世家自然是十分不滿,一個個都想要抵製科舉。
但是他們卻沒有想過,他們這麼做已經嚴重地損害了另外一波世家的利益。
世家向來不會明著說自己多麼看重利益,在外人麵前甚至會對功名利祿嗤之以鼻。
仿佛讓他們當官,給他們送錢,就是在侮辱他們一般。
當他們真正的獲得了實際的利益之後,他們確實看得比誰都重要。
然而此時他們卻並沒有開口聲張,畢竟長安世家同仇敵愾,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內訌呢?
眼看著一部分世家家主們越聊越激動,而另外一部分世家家主的麵色越來越陰沉,王允很快便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隨後他急忙開口說道:“諸位稍安勿躁…”
他朗聲開口打斷了眾人的對話,隨即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科舉已經到了第二輪,接下來便是殿試,殿試考核我世家子弟有加分,最終通過人數不會太少。
所以,眼下我們真正的難題是貢院。
長安世學的第一批學子幾乎全部參與了這一場考試,他們中大多都是我們世族之中的菁英。
如果將貢院交與董賊之手,那我們這些族中菁英的前程恐怕堪憂啊…”
隨著王允的話音落下,在場的眾人頓時啞然。
不論是有子弟通過考試,還是沒有弟子通過考試,反正他們家的那些子弟都會充入貢院之中。
這一次考試失利便也罷了,下一次考試也不是沒有機會。
如果貢院真的被董賊操縱,推己及人,他們還真會擔心自家子弟會被董默禍害了。
原本隱隱約約快要分裂的兩撥人頓時同仇敵愾起來,在所有人都開始沉思之時,楊彪卻是突然間開口說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讓…咳咳,讓董賊如意…咳咳,老夫…咳咳…”
楊彪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完,便接連不斷的咳嗽個不停。
倒不是說他年邁,已經到了垂垂老朽的程度。
而是在開春之時感染了風寒,他不肯到長安大學的醫科求醫,隻是去找那些城中那些與醫科沒有關係的醫者求診。
現如今長安大學裏的醫科有神醫教授治病救人的良方,真正有本領與能力的醫者,大多都加入到了醫科之中。
楊彪找來的野郎中倒是治好了他的風寒,卻也因此給他留下了病根,讓他在說話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咳嗽。
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咳得厲害,楊修急忙上前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撫,同時開口說道:“父親莫要動怒,王公既然提出了這件事情,定然便已經有了解決此事的方案,還請父親稍安勿躁。”
楊彪聞言之後遮臉輕咳了兩聲,隨即方才閉目在原地端坐,靜靜的聆聽王允接下來的話語。
王允見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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