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鈺二話不說便將郭汜給拖到了客廳,在將父親拉到位置上坐下之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郭汜的麵前。
郭汜此時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被自己家的兒子給震懾住了。
就在他準備發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跪倒在了他的麵前。
原本心底的那一聲怒意迅速消散,而後冷哼一聲說道:“吾兒如何得知我郭家的危機?”
他話音落下之後,郭鈺便直接解釋道:“胡勇乃是孩兒好友,孩兒知道他被君侯派遣到了涼州護衛敦煌太守張高,現如今他重傷歸來,定然是敦煌太守遭遇到了危機。
在這樣的情況,李儒大人卻來到了咱們郭家,現如今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此事牽扯到了我們郭家。”
郭汜聞言之後愣了愣神,老郭家好幾代都是大老粗,原本自家的兒子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
沒想到在長安大學讀了幾年書,現如今竟然便有了如此智慧。
他收起了自己的些許輕視之心,而後直接開口問道:“既然你知道我郭家現在的危險,那你還阻攔我離開家門?
你可知道丞相的脾氣,此事若是不有所動作,我郭家或許便要家破人亡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郭鈺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就如同父親了解,孩兒也同樣了解君侯。
今日若是父親當真走出家門,那麼今夜便是我郭家滿門被斬之日。
若是父親當真想要保全郭家,便請不要輕舉妄動,在張掖之事尚且沒有解決之前,不要與任何人聯係,更加不能夠與軍中的將校有任何的牽扯。”
郭汜聞言之後愣了愣神,他有些錯愕的盯著自己的兒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置信。
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這個家的頂梁柱,郭家沒有了自己,那麼郭家便會就此衰敗。
也正是因為如此,感受到了董默的冷落之後,他與李傕方才會想著混一個更加尊崇的身份,以此來保障自己後人的地位。
除了掌握實權的將軍之外,有什麼身份比外戚更加尊崇的呢?
但是現如今看來,他自己卻是嚴重低估了自己的兒子。
就算沒有留下什麼福澤又能如何?憑借著他兒子的智慧,將來至少也能夠考個進士不是?
剛到此處,之前的所有擔憂都悄然退散,隨即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郭鈺一臉懵逼盯著突然間發笑的郭汜,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這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但是從父親的反應上來看,對方是信任了他的決斷。
略微鬆了一口氣之後,郭鈺又找來了府中的婢女與仆役,向他們吩咐不論任何人都不要放進郭府,就算是出門采購日常生活的食材等等,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購買,絕對不能夠與人竊竊私語。
府中之人雖然不解,但他們還是牢牢記住了郭鈺的命令。
隨後郭鈺便親自守在郭汜的身邊,寸步不離的監督著他,讓他有任何單獨獨處的機會。
郭汜的心底也有些苦惱,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在擔心些什麼,最終也隻能任由自己的兒子跟著。
時間悄然流逝,在郭家前後門監督了一天一夜的曹性二人找到了李儒,跟他匯報了郭府的情況。
“真的一天都沒有什麼人出來?”
雖然內心期待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然而當事情真的變成這般模樣之後,李儒反倒是有些難以置信。
郭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心底還是有一些清楚的。
對方絕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就算此事當真與他沒有關係,他有很大的概率會去找李傕樊稠等人求助。
但是如今郭汜非但沒有出門,也沒有派人去請李傕等人,這就有些讓李儒意外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繼續開口問道:“可還有其他什麼動靜?”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後,曹性略微一沉吟,隨即開口說道:“郭家門外多了一群外來人,他們似乎想要去找郭汜,但是卻被郭家的侍衛攔在了門外,沒有讓他們進去。
他們又鬼鬼祟祟的在郭家附近盯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
李儒的雙眸微皺,略微一沉吟之後便仿佛是想到了什麼。
“郭家人。”
他十分篤定地說出了三個字,瞬間便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
曹性聞言之後身形一振,隨即有些興奮地開口說道:“末將去把他們抓迴來。”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李儒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先別著急,派人監視著他們,讓他們先與郭汜接觸一下。
郭汜這一次能不能夠活命,或許便要看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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