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元年三月,化裝成商賈的顏赦拜訪袁紹與曹操共同的發小許攸。
然而就在他剛剛來到許攸府門外的時候,便徑直瞧見了淳於瓊從許攸的府邸走了出來。
眼見著許攸親自將滿臉愁怨對方送走,顏赦卻是對淳於瓊生出了些許的興趣。
然而他此時卻並沒有改變自己的目的,而是趁著許攸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快步上前道:“子遠先生留步——”
伴隨著許攸的話音落下,顏赦快步上前向著許攸拱手一拜。
許攸見顏赦衣著顏色樸素,但是用料卻是精挑細選,隻是一眼便可以判斷出眼前的是一位有錢人。
大漢有著明確的身份等級製度,商賈雖然有錢,但是並不能夠穿著太過華貴。
像是顏色這樣打扮的一般都是商賈,並且還是極為有錢的那種商賈。
若是袁紹麾下的其他寵臣,或許不會怎麼搭理他們,但是許攸不同。
許攸是一個十分愛錢的人,不是因為他缺錢,純粹是因為他個人的收集癖好。
各種各樣的金銀珠寶還有貨幣,就是能夠令他心神愉悅的收藏品。
隻是看了一眼顏赦,許攸的身心便已經十分的愉悅。
但是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故作冷漠的開口說道:“閣下找許某有什麼事情啊?”
伴隨著許攸的話音落下,顏赦便知道對方已經被自己的這幅打扮所吸引。
他隨即哈哈笑著上前說道:“在下冒昧攪擾許公,自然是有事相求嘛…”
他話音落下之後,徑直上前從自己的袖子之中塞了一錠金子到許攸的袖袍之中。
二人的動作十分的隱蔽性,一看便是精於此道的老手。
原本板著一張臉的許攸咳嗽了一聲,隨即向著顏赦擺了擺手道:“許某與你素不相識,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話音落下之時,當著顏赦的麵將袖子一甩,而後徑直舞動了三圈收了起來,隨後便轉身背對著顏赦向著自家的府邸走去。
顏赦的眼睛也瞇了起來,隨即有些新奇的盯著麵前的這個許攸,眼眸中多了些許新的變化。
許攸一如既往的貪財,絲毫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但是相比較於之前的許攸,如今的許攸卻是有所不同。
以前的他是明目張膽的貪,仗著他與袁紹之間的情誼,可謂是貪得有恃無恐。
但是自從出了渤海之事後,袁紹便逐漸的疏遠了許攸。
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冷板凳以後,許攸在青州的時候方才重新取得袁紹的信任。
按理說這個時候的許攸本該有所改變,但是對於許攸來說,他追逐權勢的目的就是為了撈錢,如果不能夠撈錢的話,他又為什麼要替袁紹效命?
但是現如今的許攸受賄卻是改變了方法,不再像是以往那般大張旗鼓的收受賄賂,而是更加含蓄的與自己約定了其他時間。
如果顏赦隻是奔著這一個目的來的話,他當然是願意按照對方所說的那般,晚上三更從後門前來拜訪。
但是顏赦此行的目的並非是純粹為了收買許攸,故而在許攸離開之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即迴到了自己落腳的客棧。
派人出去打探了一番在許攸府中做客的將軍是誰之後,顏赦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神色。
不論是許攸還是淳於瓊,那都是當年跟隨著袁紹與曹操一同在洛陽廝混的人。
說白了就是他們也是曹操可以爭取的對象。
之前袁紹的實力比曹操強出了太多太多,既然要找個朋友投奔,他們肯定是要投奔實力最強的袁紹。
但是現如今曹操的實力也不比袁紹弱多少,並且剛剛還打敗過一次袁紹。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顏赦決定以淳於瓊為突破口。
隨後一連數日,顏赦都沒有再出現在許攸的門前,這讓許攸感到十分不滿。
隨後他派自己的門人出去打聽,得知那日向他送禮的客商竟然四處送禮。
除了淳於瓊與他許攸之外,幾乎所有袁紹麾下的文武都收到了那客商的禮物。
許攸對此十分不滿,對方明明主動的找過自己,但是卻在這個時候去巴結別人,那是不是不把他許攸放在眼底?
這讓許攸感覺他的錢錢被人送到了別人的錢袋子裏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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