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麵對曹操的禮遇之時,田豐卻是絲毫也不給他好臉色。
就在曹操端上一桌子珍饈美味來款待他的時候,他反倒是開口冷嘲熱諷道:“北方一直有傳言說曹公麾下缺糧,我家主公以為的正是討伐曹公的良機。
但是從今日的膳食來看,曹軍缺糧的傳聞恐怕是曹公故意派人散播出去的謠言吧?”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隨即目光四處亂瞥,最終落到了郭嘉等謀士的身上問道:“如此妙計,不知是曹公麾下哪位先生謀劃?”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之時,郭嘉絲毫也不避諱,堂而皇之的起身向著田豐施了一禮,絲毫也沒有因為田豐的高傲態度而惱怒。
“正是在下。”
而田豐在聽到了郭嘉的話語之後,隨即冷笑著開口罵了一句:“卑鄙小人”。
郭嘉聞言之後麵色絲毫不變,反倒是一副十分感激的姿態,恭敬的向著田豐道:“多謝田公誇讚。”
田豐見郭嘉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便知自己無法通過言語激怒這位鬼才。
隨即又偷偷摸摸的將目光看向曹操,見曹操的麵色雖然有些陰沉,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已經不是田豐第一次與曹操打交道了,不同的是上一次他是使者,這一次他是俘虜。
田豐態度卻是一如既往的高傲,甚至可以說是狂妄,一點也不將曹操放在眼底,就仿佛是刻意在逼迫曹操殺害他一般。
但是曹操自始至終都沒有發作,除了在他辱罵郭嘉之時有些變色之外,其他時候態度始終保持著恭敬。
一場宴會很快便結束,田豐用袖子將臉一抹,最後十分囂張的推倒案幾,而後向著曹操挑釁道:“田某如此藐視曹公,曹公難道就不動怒嗎?”
伴隨著田豐的話音落下,曹操卻是擺了擺手說道:“田公對曹某有些誤會,曹某又怎麼能夠因為這些小事而責怪田公呢?”
話音落下之後,隨即便向著一旁的郭嘉開口吩咐道:“奉孝啊!便由你親自送二位先生離營吧。”
在聽到了曹操的話語之後,郭嘉瞬間便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不能夠將這兩個又臭又硬的石頭留在曹營,他們既不能夠被招降,殺了他們又會影響自己的名聲。
加上現如今袁紹大勢已去,也不用怕他們再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
故而曹操幹脆把他們放迴冀州,既可以顯得他曹操重視賢能,又可以給那些想要投降的人樹立典範。
不願意投降的田豐與沮授都能夠得到禮遇,那麼主動投靠曹操的人,又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呢?
這是千金市馬骨的策略,也是曹操借機在收攏河北士子之心。
但是田豐畢竟在宴會中辱罵過,曹操之所以將田豐二人交給自己,同樣也是含蓄的告訴他郭嘉。
“如果奉孝心底有氣,那也可以在途中折辱他們一番。”
然而郭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是一個以吃軟飯,混吃等死睡青樓為人生目標的人物。
平日裏罵他的人多了去了,一句卑鄙小人,真就像是在誇讚他一般。
郭嘉在接下命令之後,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直接便在田豐與沮授二人錯愕的目光下親自將他們送出了大營。
沮授原本還擔心曹操會放他們離開,而後在半道派人截殺他們。
然而當二人走到官渡渡口的時候,都始終不曾見到任何曹操的追兵。
而就在沮授與田豐二人來到渡口的時候,這裏也早已經有人為他們備好了船隻。
沮授方才跳上扁舟,卻發現田豐依舊穩穩的在河岸邊上。
他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意外,而是有些感歎的開口說道:“你我相交多年,沒想到最後關頭,卻還有各為其主的那一天!”
伴隨著沮授的話音落下,田豐卻是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田家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年輕一代,唯一有些才能的良兒,整日癡迷於農耕之事!
袁公外寬內忌,此戰若是得勝,田豐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然而此戰已敗,若是田豐迴到冀州則必死無疑!”
沮授聞言之後搖了搖頭說道:“主公終究是有些心軟的,若你迴去向主公服個軟,或許主公…”
他的話沒有說完,田豐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
“沮公啊,田某半生剛直,又豈能夠在晚年之時折顏諂媚?”
話音落下之後,又迴頭看了一眼曹營所在的方向問道:“之前田某多番辱罵曹操,但是曹操卻始終沒有因怒火而失了方寸。
雖然有他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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