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李大牛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董默心底信了他五六分。
一旁的張翠花也聽完了李大牛所有的話,她的臉上也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就在這個時候,李大牛突然間轉身向著張翠花說道:“翠花,相信我,我李大牛雖然滾蛋,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嶽父的性命。
娶你過門之後,我是想要把它當做親生父親一樣贍養的。
翠花,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董默原本想要開口作出裁決,看見李大牛一副情緒即將崩潰的模樣,又見了張翠花滿臉悲戚,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他心底雖然已經做出了處置的決斷,但還是決定給張翠花和李大牛一個對話的機會。
然而張翠花卻並沒有與李大牛說話,而是再一次咬牙跪倒在董默的麵前懇求道:“請丞相為民婦做主。”
這一次她自稱已不再是“民女”,已經承認了自己作為李大牛妻子的身份,但是她卻並不能夠放過李大牛。
就算不是李大牛的本意,張老漢的死也是因為李大牛而起。
如果不是他的心中生出了強迫自己的歹念,張老漢又怎麼會與王二狗發生爭執?又怎麼會在與王二狗的爭執之中受傷。
如果不是李大牛急於強娶自己,張老漢又怎麼會無人照顧?又怎麼會在病痛之中被活生生的氣死。
所以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李大牛的身上,無論李大牛做出什麼樣的解釋,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李大牛的本意,李大牛都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李大牛見張翠花如此之態,隻覺得渾身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默然不語。
他確實是順利的迎娶到了張翠花為妻,但是也因為自己的手段而導致張翠花與他的決裂。
往日所有恩都煙消雲散,隻剩下了滔天的恨難以磨滅。
董默上前將張翠花從地上扶了起來,隨即開口說道:“帶我去你們的營地看看吧,你張家的事情,這李大牛與王二狗都脫不了幹係,但是除了你張家之外,想來其他家也受到了這些人的壓迫。
寡人要一家一家的問,要一家一家的查,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借機發國難財的惡徒。”
話音落下的同時,又向著李大牛開口說道:“你身為誌願者的負責人,卻帶頭做出迫害百姓之事,寡人定不會寬恕於你。
若是心底有什麼話,還是趁早都說出來吧。”
董默明顯能夠感受到張翠花的身體微微一顫,但是很快她的身子之中又湧出一股力量,讓她穩了自己的身體。
李大牛變得心如死灰,從原地起了身子,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可否讓我與翠花單獨說說話。”
董默聞言之後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張翠花,見她微微點的點頭之後便開口說道:“可。”
在做出了這個決斷之時,董默明顯能夠從李大牛的身上看到感激之色。
隨後李大牛便帶著張翠花去到了一旁,他聲音依舊沙啞,但是語氣卻是十分誠懇的開口說道:“對不起,翠花,我沒想過要害嶽父,隻是太想要娶你。
我之所以如此急切,也是擔心在瘟疫過後,誌願者會解散,到時候我便什麼都不是,更加沒有資格娶你!”
李大牛低著自己的頭,不敢去看他麵前的張翠花。
張翠花愣愣的盯著他對麵滿臉癡情的李大牛,曾經的愛意湧上心頭,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撫摸著李大牛的臉,就在李大牛滿臉錯愕的時候,她柔和的聲音在李大牛的耳邊響起。
“無論你是否富貴,無論你是否身居高位。我都是願意嫁給你的,父親也答應在瘟疫結束之後讓我嫁給你。
但是,你太急了,太急了…”
原本滿臉懊惱的李大牛愣住了,他愣愣的盯著對麵的張翠花,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論是利用職權之便撈錢,還是強迫張老漢,他做這些的目的都是為了迎娶張翠花。
然而張翠花卻告訴他,隻需要他老實本分等下去,他便可以擁有一切。
淚水不由自主地從他的眼眶滑落,張翠花輕柔的為他撫去淚痕。
“妾身已經嫁給夫君為妻,本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但是父親的養育之恩不可忘,父親的殺身之仇不可以諒解。
妾身會給夫君守寡,但是妾身不能…”
複雜的滋味湧上李大牛的心頭,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內心。
有幾分喜悅,更多的卻是苦澀與悔恨。
然而這些苦澀與悔恨根本無法改變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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