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就是那裏了，不會有錯。”
離紅塵女巫所在的小院十裏之外，一座山上，天蠶道尊身影虛幻，朗聲道。
聞言，葉豐催動紫霞瞳，極目遠眺，那院子裏的場景清晰映入眼簾。
他並未看見紅塵女巫和妙月，但看到了裘煌。
“找到你了！”
葉豐如釋重負，他最擔心的便是自己判斷有誤，紅塵女巫已經走了，所幸一切都還來得及。
“有本尊出馬，找到她根本沒有懸念。麻煩的是你要對付她，一個萬妙境王者，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天蠶不鹹不淡的提醒了一句。
“如果隻有我，自然不會是她對手，但有你堂堂道尊幫忙，想必勝算會多出不少吧？”
葉豐難得恭維天蠶，滿臉討好的笑容。
哼。
天蠶當即翻了翻白眼，“本尊不過殘缺元神，哪裏幫得上忙？再說了，你慈悲心泛濫硬要救那小尼姑，但本尊與她有何關係，幹嘛要為此冒險？”
“本尊出手幫你找到紅塵女巫，已經是幫你忙了，其他免談。”
天蠶的反應不出葉豐意外，他的性子向來如此，無利不起早，若爽快的答應幫他，他反倒會覺得有貓膩。
“如果沒猜錯的話，上迴吸收炎帝焚天木胎宮的生命力，你的元神恢複了不少吧？如果不是這樣，武陵湖畔那麼大，天蠶你的神識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女巫。”
葉豐對上迴在炎帝城天蠶得到的好處有多大一直有著猜測。
“就算本尊實力確實提升了一些，但又為何要幫那小尼姑？別忘了上迴炎帝焚天木的事情本尊也是有出力的，那是本尊應得的！”
葉豐也不惱，徐徐圖之。“道尊呀，這也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啊。剛剛你已經知道了，我是神刀門傳人的秘密已經曝露，想來青蓮道尊很快就會出現。”
“可是我若不救走妙月是不會走的，這樣一來隻要稍微倒黴點，極有可能你我都要落入青蓮道尊手中了。”
“你小子在威脅我？”天蠶瞪大了眼睛，葉豐笑瞇瞇的，但他哪裏聽不出這是赤果果的恐嚇加威脅！
“當然不是，隻是陳述利害關係罷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修為離萬妙境已經隻有一步之遙，很快就能幫到你了，這個時候，更不能功虧一簣啊。”
葉豐說完不再多費唇舌，留給天蠶自己考慮。
他是個聰明人，雖然不喜歡吃虧，但更有大局意識。
果然，沒一會他就投降了。
“算你小子狠，如果不幫你忙，估計你一個人也是要衝上去的。隻是本尊實話和你說，我的元神狀態是比往日好一點，但那紅塵女巫既然是天榜高手，怕還不是一般的王者，我們勝算還是太低了。”
“紅塵女巫絕非全盛狀態，我們有機會的。”葉豐立馬道。
“哦？你如何能確定？”天蠶有些訝異。
葉豐於是將自己從蔣瑤那裏探聽到的消息如實告知。
“鏡花水月轉生秘法？”天蠶聽完，大吃一驚。
“不錯，根據蔣瑤所說，水鏡庵曾經有這麼一門秘法，甚至於它的名字，都是起源於這門秘法。”
“這門秘法是水鏡庵強大的根本，通過將自己的惡念分離出去，每一代水鏡庵的庵主都擁有了純粹的佛性，因此修煉一日千裏。”
“隻是這門秘法有違天和，在傳承到第十七代庵主的時候，她下定決心封印此秘法，不允許門人再次修煉。”
“這之後水鏡庵漸漸沒落，這門秘法也成了禁忌，就是水鏡庵門人都少有人知。”
“蔣家先祖與水鏡庵第十七代庵主有所交情，所以對秘法有些了解。”
葉豐侃侃而談，天蠶聽得滿臉沉思。“這種分離善惡念的秘法本尊倒也聽說過，你的意思本尊明白了。你是說，紅塵女巫就是塵絕的惡身？”
“不錯！塵絕師太成名的時間段與紅塵女巫大體相似，倘若這個假設成立，很多疑團都可以解釋了。”
為何塵絕師太和紅塵女巫大戰沒人親眼目睹，甚至沒留下戰鬥痕跡，甚至最後塵絕師太屍骨無存？
為何塵絕師太留給妙月一株曼珠沙華，為何紅塵女巫要抓妙月？
這一切都是因為塵絕和紅塵根本是一個人，是她的善惡兩麵！
“如你所說，塵絕修煉這門秘法，將自身的惡剝離出去，兩人已是不同個體，為何還會糾纏不休？”天蠶皺起眉頭。
“答案很簡單，因為這門秘法是有缺陷的。”葉豐深吸了口氣，“水鏡庵的先人之所以將這門秘法列為禁忌，除了因為分離惡念時需要一個童女作為容器，太過歹毒外，還因為即便分離成功了，善念和惡念仍然會互相影響。”
“或許她們一時分離了彼此會變得更加強大，但出於對本源的渴望，在一定時間後，她們彼此都會想吞噬對方。”
“誰吞噬了對方，誰就會蛻變得更強。”
“這秘法倒是有趣，如你這麼說，難怪塵絕師太會和紅塵女巫在太倉山決鬥。”以天蠶的眼界，都對水鏡庵的秘法產生了濃厚興趣。“隻是她們要小尼姑做什麼？按照目前局勢來看，明顯紅塵女巫最後戰勝了塵絕，將她給吞噬了，她還要小尼姑有什麼用？”
葉豐神色變得凝重了些。“恐怕是吞噬並不徹底，女巫的體內還有師太的意識在。吞噬的過程是極其兇險的，倘若成功，紅塵女巫會變得更加強大，但失敗了，她的身體會化為灰燼，她必須為自己尋一條後路。”
“所以小尼姑就是那條後路，被她當成新的轉生容器？倘若她最終突破失敗了，就奪舍小尼姑？”天蠶咂了咂舌。
“極有可能，妙月修的是水鏡庵功法，年齡和天賦都合適，最適合充當那個容器。”葉豐點了點頭。
他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判斷紅塵女巫不會立刻殺了妙月，而且也不會太快離開武陵郡，因為她狀態不是很好。
當初之所以讓裘煌去抓妙月，怕也是因為她當時力有未逮。
“這下本尊都明白了，如果一切都如你所猜測的，那紅塵女巫怕是連平時一半的戰力都沒有，我們的勝算提升了不少。”
天蠶摸著下巴分析道。
“正是如此，她現在說不定處於走火入魔的關頭，以天蠶你元神之強大，輕易就能找出她的靈魂破綻，給她致命一擊！”葉豐立馬道。
“先別急著拍馬屁，這隻是說不定罷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已經成功消化塵絕的意識了，那樣的話，她實力就是變得更強了。”
天蠶細細斟酌著。
他心裏其實已經傾向答應葉豐了，反正不答應他也得去冒險，隻是答應歸答應，不盡量多要點好處，不符合他的風格啊。
平日裏這小子對自己更是不敬得很，難得有他求自己的時候，怎麼能那麼容易就妥協了？
天蠶心思一動，故意吊著葉豐，愣是不肯爽快答應。
葉豐見他這嘚瑟樣，頓時就明白是為了報複他平日的態度，內心無奈，隻能咬了咬牙。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將天蠶從裏到外誇了一遍，誇得他飄飄欲仙爽歪歪，才終於鬆了口。
“好吧，本尊看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就幫你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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