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遇到了她……”
冰封看著整個殘城不斷閃動的身影,他知道這家夥,看的並不是整個殘城,她對殘城早就是了如指掌。
“哎。”
冰封看著這一直在觀察著整個殘城的家夥,並沒有注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無聲無息的靠近著,聽到這一聲歎息,他這才猛地迴過頭,渾身繃緊,如臨大敵。
“我說,你這家夥,還是那麼低的警惕啊。”
“我去,族長,你這家夥,怎麼能這麼嚇唬我,你要出來是不是要跟我說一聲啊。”
冰封無奈的搖了搖頭,摸了摸那大光頭。
“我說,你這家夥在幹什麼,你看看自己,你又猜不出她究竟想要做什麼,索性就別猜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天罰無奈的歎了口氣。
冰封點點頭,現(xiàn)在的局勢確實不能讓他很好的判斷,現(xiàn)在的狀況,究竟為什麼要來天空一族呢。不就是為了完成殘噬魔的囑托嗎。
現(xiàn)在殘族有難,殘雪這等小輩都在拚命的守護著自己心中的東西。
他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我知道了族長,這段是時間,確實是我自己的過錯,沒有很好的控製殘族這方麵的狀況,我是怕……”
天罰看著自我檢討的冰封,也不再說些什麼,他知道這家夥也是為天空一族好,要不然也不能處心積慮的都用殘族和零度的勢力,讓天空一族能不上陣就不上陣。
“我說你們兩個在這糾結(jié)什麼呢?快來幫忙!”
殘雪衝著兩個家夥喊著,她總覺得兩個人之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麼,要不然,兩個人也不能嘁嘁喳喳的說了這麼久。
“我就知道,你這小家夥,絕對可以,你看看,你做的多好,有了這些東西,這整個殘城。
嘿嘿。不知道能留下多少生靈呢。”
天罰極為滿意的看著殘雪的成果,口中滿是讚揚。
對於靈族,他向來沒有什麼好印象,自己的妻子……
哎,說到妻子,他又一次的沉默了。
“天罰叔叔,我最近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我相信,你應該也清楚的很。”
殘雪有一句沒一句的提醒著。
天罰神情複雜,完全不能理解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殘雪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心姨,現(xiàn)在還不是讓天罰叔叔見她的時候。
靈瑞、心姨、天罰,這三個家夥呀……
殘雪同眾人在整個殘城之中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隨即就開始無聲無息的轉(zhuǎn)移了。
在第一聲炮彈打響的時候,殘城那些商客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了,卷鋪蓋走人了,能跑多遠跑多遠,還留在你殘城,難道坐等著賠本麼。
這前後算下來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個月了。現(xiàn)在她迴來了,對於殘城這種外物,能舍棄的時候,就應該果斷舍棄,幹嘛要在同一塊石頭上吊死。
“小雪這麼棄城,真的好麼,那可是殘族世世代代的家業(yè)呢。”
冰封對於殘雪這樣的處理殘城,有些不能茍同,他們完全可以守在殘城,背水一戰(zhàn),現(xiàn)在果斷的放棄殘城,改為遊擊戰(zhàn),這樣的打法,有道理,可是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兩大家族合並是必然的,這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了。
就算是他們殘族已經(jīng)滅亡,兩大家族也會以聯(lián)姻的形式繼續(xù)同掌王朝。
“老哥,你都是過來人了,當然清楚,隻能共患難,不能同享福,咱們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
殘雪擺了擺手,帶領著眾人已經(jīng)走在了遠離殘城的道路上。
“這個我當然知道。”
冰封點點頭,他們已經(jīng)離開殘城很久了,天罰也將天空一族所有的人,分發(fā)下任務,也匆匆離去。
殘雪也沒有阻止,放任天罰離去。她知道天罰叔叔,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跟殘族的安慰,有著很大關聯(lián),比如他們吃什麼穿什麼……
現(xiàn)在他們隻能等,對於已經(jīng)注定被占領的殘城,說實在的她內(nèi)心還有著小小的不舍,但已經(jīng)是於事無補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來狼,這話她還是懂的。
咬咬牙,殘雪看著一旁的冰封,剛要開口詢問,就聽到身後一聲巨大的聲響,那聲音震耳欲聾,讓她都忍不住的眉毛直抖。
“看那!那蘑菇雲(yún),應該就是殘城了吧。”
冰封喃喃著。
殘雪點點頭,處理完殘族的事情,她現(xiàn)在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雪,你帶迴來的那個家夥,已經(jīng)被我們留在那裏,真的沒有關係嗎?”天罰突然間冒了出來,將眾人嚇了一大跳,大家都以為敵軍來襲。
隻有殘雪極為淡定,仿佛已經(jīng)知道天罰會選擇現(xiàn)在出現(xiàn)。
“天罰叔叔,你最近老了啊,怎麼辦事的效率這麼低下?”
殘雪調(diào)侃著,那眼神中的戲虐,讓天罰老臉一紅。
“我說小雪,這事情,你不能說我吧,最近事情確實比較多麼,更何況,你叔叔我也確實老了……”
聽著天罰這麼直白的承認,自己已經(jīng)快要步入五十了。這讓殘雪有些驚訝,這家夥這段時間衰老的程度確實越來越快了。
已經(jīng)快要從中年期直接步入老年期了。
“我知道,天罰叔叔,最近是辛苦你了。”
殘雪輕輕的扶住額頭,她不能否認,天罰對殘族的貢獻,那簡直是不能用言語來感謝的。
那是要用命來償還,這給她十條命都不夠還的。
冰皓墨已經(jīng)被成功的送了出去,擋在麵前的難題已經(jīng)解決,那她也就可以安心的去找他了。
“你真的決定這麼做麼,真的好麼,而且這樣做的風險,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呢。”
殘雪看著一臉擔憂的天罰叔叔,她當然知道這樣做,風險極大。但如果她不現(xiàn)身,估計這幫家夥還是不死不休的糾纏,如果她現(xiàn)身了,之後的事情,希望能同她想的那樣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你想的是挺好的,但就怕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發(fā)展……”
經(jīng)曆了這麼多歲月的天罰,自然而然知道殘雪接下來計劃的疏漏利弊在哪裏,但他並不能改變這家夥的決定。
“我知道,你想要深入他們,但你有沒有想清楚,他們裏麵究竟有多少人認識你。”
天罰無奈的問著。
殘雪嘿嘿一笑,也不管許多,直接在臉上輕輕的劃傷了兩刀。
看著女子手中,正不住滴血的玄鐵暗刀。
天罰沉默了,冰封沉默了。
周圍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這家夥,破相啊!
“你!到底想沒想過,萬一沒有晶石能夠讓你的麵容複原呢?”
天罰一把拉過她的手,拚命的搖動著殘雪的身體,想讓她清醒清醒。
他猜到了開頭,並沒有猜到結(jié)局,這家夥真的太拚命了些。
“我知道你想要對我說的,叔叔,我知道你們都關心我,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可能讓你們?yōu)榱藲堊宥冻錾F(xiàn)在是我用我自己的能力,來對抗他們的時候了,你們要做的事情同樣很艱難,現(xiàn)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的支持我,直到我活著,從羽落暮那裏迴來。
聽著殘雪的話,眾人沉默了,悲壯、煽動人心的話,讓他們沒有理由去阻止她想要做的事情。
殘雪看著這一幫大漢,都赤紅著雙眼,緊咬著牙關,鼻尖也是一酸。
輕輕的坐到地上,不再看眾人的眼眸。
一刀兩刀三刀伴隨著玄鐵暗刀的一起一落,那飄逸的秀發(fā),在火光裏亂舞,搖曳的如同一位嫵媚的舞姬。
遠處轟隆轟隆的炮鳴聲中,這裏,看起來更加慘烈。
沒有經(jīng)曆刀槍彈雨,但比在炮火包圍下更加殘酷。
眾人紛紛圍成一個半圓形,將殘雪包圍在其中。
這一圈的糙漢子,看著背對著他們正坐的女子,眼眸間,全然悲痛,除此以外,隻有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們每一個人都屏住唿吸咬緊牙關,脖頸上的青筋感染著所有人。
眾人都被殘雪的行為點燃了。
血液在身上不住的流淌著,心髒爆裂般的跳動著,陪同每一縷在空中飄逸的長發(fā),一起舞動人間。
殘雪正坐在那裏,麵頰上還有著鮮血在不住滴落著,她沒有在意,似乎流出來的不是自己的鮮血。
長發(fā)慢慢的變短,從黑長直,直接變成了一個短小精幹的衝天頭。
老實說,她很討厭這種頭發(fā),老實說,她很重視自己的麵容。
但她都義無反顧的做了。
為了大家,為了家族,這些犧牲又算的了什麼。
在眾人的矚目下,一個陌生的形象出現(xiàn)在眾人麵前,不同與以往的形象讓眾人錯愕。
“我說,你們都這種表情幹什麼,沒見過我麼?”
殘雪微微吐了吐深紅色的舌頭,她不想眾人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這氣氛弄得,好像她死了一樣。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不過咱們這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天罰叔叔,現(xiàn)在你就負責幫我替換個家夥,我相信,你能辦到,讓周圍的將士……”
“我明白。”
“冰封!”
“殘族長。”
“你繼續(xù)帶領殘族一眾,去你們的天空一族,暫時的躲避,我相信,這應該不太難。”
“好。”
“傑哥,我知道現(xiàn)在零度也沒有什麼人手了,都給我紛紛派遣出去,將所有的能代表身份的東西全部丟掉。”
“都丟掉?”
涼嶼有些不敢置信,這都丟掉,這怎麼分辨誰是誰,誰是自己人,誰又是敵人呢。
“這,我不管,要是別人沒記住你,那就活該被當成敵人滅掉。”
殘雪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繼續(xù)排兵布陣著。
現(xiàn)在就是他們反擊的時候。
小細節(jié)統(tǒng)統(tǒng)舍棄。
“天罰叔叔,對於冰皓墨,我想讓天空一族的眾人,在地下找找還有沒有治愈係晶石了。”
殘雪說到這裏,聲音裏竟然沒有了之前的強勢,女人味十足。
“小雪放心吧,你不說,我們也會在地下尋找治愈係晶石的,你的臉,你也不必擔心,有了治愈係晶石,我相信應該不會留下疤痕的。”
“好了,現(xiàn)在大家著手準備吧,咱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隻給諸位一周的時間,要是一周時間不能搞定對麵這些家夥,沒有掉腦袋的家夥,那麼你們就給我提著腦袋見吧!”
殘雪大手一揮,看著眾人四散離去。
微微歎口氣,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她也要開始新的征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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