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徐衛(wèi)東蹲下來看著麻四兒。
麻四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
頭也開了花。
“東哥,你讓我說啥啊。”麻四兒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一張嘴,牙縫裏都是血。
“什麼時候和李朝陽碰的麵兒?”徐衛(wèi)東點上一支煙,低沉的問道。
“哪呢啊,東哥,咱這行當啥規(guī)矩我不知道?”
“你也幹這行十來年了。這東方新天地就是那這錢起的家。我說的對吧。”
“對對對,咱們也都多年的老關係了不是。”
“老關係總會變老。變老的關係就是沒關係。”徐衛(wèi)東戲謔的看著麻四兒。
“可別這麼說,咱們這關係可是鐵打的,98年大洪水都衝不散。”
“哈哈,就是不說,對麼?”徐衛(wèi)東拿煙指了指麻四兒。
麻四兒倆眼珠提溜轉的厲害。
“東哥,兄弟這麼多年,我啥時候瞞過你。你說。”
“嗯,我這就告訴你。”說完徐衛(wèi)東擺了擺手。
身後的走出來一人,拎著一大桶硫酸走了過來。
那硫酸是裝在了一個5升的食用油桶裏,
刺鼻的氣味,隨著風飄了過來。
麻四兒渾身打了個哆嗦,盯著徐衛(wèi)東說道。
“東哥,你玩真的?”
徐衛(wèi)東哈哈笑道:“我東子什麼脾氣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嚇唬過你。”
麻四兒語氣軟了不少。
“上個月十一號見的李朝陽。”
徐衛(wèi)東拍了拍麻四兒的臉說道:“喲,真行嗬,人剛出來第二天你就上桿子貼過去了。跟著澤哥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大的勁兒。”
麻四兒哭喪著臉說道:“弟弟也是沒辦法啊。”
徐衛(wèi)東:“沒辦法?他還能吃了你?”
麻四兒:“就是要吃了我啊。”
他的聲音裏已經有了哭腔,臉也在顫抖著。
“他帶著人指著我全家的頭問我知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徐衛(wèi)東皺了皺眉頭:“他當時還說什麼沒有?”
麻四兒:“沒。”
徐衛(wèi)東:“那他身邊當時都有誰。”
麻四兒:“張亮,還有他以前的幾個弟兄,有暴龍的幾個人,還有一個穿黃衣服的人,但沒在這地界上見過。”
徐衛(wèi)東:“那穿黃衣服的人張什麼樣?”
麻四兒:“又高又瘦,看起來眼睛老睜不開的樣子,無精打采。”
徐衛(wèi)東:“嗬嗬,敢情是個癆病鬼。”
“不是,絕對不是。”
麻四兒的臉還在扭曲著,他仿佛還沉浸在那天的恐懼當中。
那天他開著車往家走。
他靠販藥發(fā)家之後,家的地址就很隱蔽,知道的人隻有自己的心腹兄弟。
副駕駛是一個妙齡女郎。
黑絲、高跟、大白腿。
深秋了穿著超低胸的上衣,濃妝豔抹。
麻四兒在她的腿上輕輕的捏了一把。
“大哥,著什麼急呀。”她嬌嗔的說道。
但是絲毫沒有厭惡的意思。
“你這麼漂亮,是個男人都得著急,何況哥哥還是個出了名的急性子。”麻四兒諂笑道。
“真討厭。”那女郎熟練的撒了個嬌。
這女孩還在上大學,但是打扮的已經很成熟,而且很吸引人了,至少吸引麻四兒這種人。
他就喜歡這種風騷不做作的女人。
那天在東方新天地看到後,去東方大酒店吃了頓飯,送了個包,當晚就在那裏開了房。
“夠勁兒。”事後麻四兒對身邊的兄弟誇耀道。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麻四兒迴到小區(qū),把車停好。
一把把那女郎摟在懷裏就往樓上走。
看著她那張嬌豔的臉,他的小腹又升起了一陣火熱。
小區(qū)有些年頭了。有些破舊。
麻四兒剛喝了點酒,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往樓上爬。
邊走還邊不忘揩油。
那天的樓道也是黑咕隆咚的。
家在四樓。
爬到三樓的時候,一個人從黑暗裏突然衝出來,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
“啊。”他叫了一聲,幾個翻滾,摔倒在臺階下。
“草。”他向破口大罵,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事大了。
他身子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往樓下跑。
誰知道從樓下也衝出來一人,一把把他摟住。
那人的蠻力特別大,麻四兒的身子也算是健壯,但是比起他來就像是個嬰兒。
“那條道上的?”麻四兒這時也不再反抗,他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喘著粗氣問道。
那人沒有說話,緊緊的抓著麻四兒,朝樓上走去。
到了他家門口,敲了敲門。
門開了。
麻四兒被一把推了進去。
他打了個踉蹌,差點就摔倒。
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裏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四十左右的年紀,臉型瘦削,左眉眉間一粒紅痣,眼神深邃,出奇的亮。
他笑吟吟的看著麻四兒。
看起來很和善,但是麻四兒很清楚這人的可怕比的上十幾個閻王。
這人就是當年在市裏甚至全省中南部地區(qū)都十分有名的李朝陽。
“大晚上的,過來坐坐,不麻煩吧?”李朝陽話說的很客氣,這也是他一貫的風格。
“有什麼事就說罷。”麻四兒一見他就心涼了半截,知道今天的事兒再也無法善終,於是站了起來,平靜的問道。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好,這麼多年不見,四哥還是這麼爽快。”李朝陽還是微笑著,卻讓麻四兒心裏一陣陣的惡寒。
“我走之後,你就和穆文澤他們走的很近。”李朝陽接著說道。
“那又怎麼了?”麻四兒反問道。
“沒什麼,當年我和穆文澤的事你也很清楚。後來我是栽了,但是落水的鳳凰還是鳳凰,會飛的雞飛的再高也不過是隻雞。”李朝陽提起當年時的語氣還是那麼穩(wěn)定。
“誰會跟錢過不去?你進去了我就非得等你出來?那我早他媽餓死了。”麻四兒說道。
“嗯。人之常情,人活著每天就是在考慮怎麼去生存下去。”李朝陽的眼神裏閃爍著光芒。
“現(xiàn)在你的身家已經不低,該有的都有了。”他繼續(xù)說道。
“那又怎麼了?”麻四兒膽虛的看著李朝陽。
“每個人都想失而複得,不想得而複失。”李朝陽接著說道。
“嗬,做了幾年牢,會拽文了。”麻四兒揶揄道。
“比如自由。”李朝陽說道這裏,臉色已經接近蒼白。
他似乎一直在壓抑著情緒,一提到穆文澤,就像是點燃了炸藥的引信。
“以後在這地界兒,可以考慮和我合作合作。”李朝陽冷冷的說道。帶著一直不容反駁的語氣。
“滾你媽的。”麻四兒推開身邊的漢子,就要從懷裏掏槍。
“爸。”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
張亮從屋裏拖出來兩個人。
麻四兒的老婆,還有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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