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見岑斌沒有失去理智,還鬆了一口氣,可是聽到岑斌的話語後,再次陷入了哀傷。
“為什麼你們都不聽我的?不要靠近啊,真的會死的。”
“淨化”
岑斌向前走了幾步後,忽然住了腳步,拿出天堂之光在空中輕點。
一道道柔和的光芒,將已經變異成為怪物的暗精靈村民們籠罩。
不多時,村民們就變成了一灘灘膿水流走。
“安息吧。”
在做完這一切後,岑斌心中默念。
看著岑斌真的沒有事,那隻魔獸才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
“兄弟,不說說你的故事嗎?”
岑斌看著眼前的魔獸,知道它的本性不壞,但或許是出於某些原因,無法控製自身的力量。
再次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魔獸身邊。
但就是這麼幾步的距離,岑斌卻仿佛在跨越天塹一般。
離著魔獸越近,岑斌越能感覺到身體上的不舒服。
就是一種極度危險的預知,雖然明知道對麵的那隻魔獸不會對自己動手。
強忍著難受,岑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魔獸。
可是魔獸忽然驚慌的躲閃開岑斌伸過來的手。
“別。”
而後迅速退開幾步距離。
“別碰我,就這個距離就好,不然你也會受到影響的。”
岑斌愕然,隨後點了點頭,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個小板凳放在了地上。
“兄弟,你很孤獨吧?正好今天我在這,可以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岑斌再一次開口,他已經知道礦山村的暗精靈村民們失蹤和死亡的原因了,雖然是因為眼前的魔獸,不過並不是它的本意,因此想多了解一下。
“說起來,我們之前見過一麵,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岑斌笑嗬嗬的打開了話匣子。
對麵的魔獸狐疑的看著岑斌,好一會才忽然開口。
“我想起來了,確實見過,那次是我剛剛被葛瑞斯弄過來。”
“你認識葛瑞斯?”
“認識。”
魔獸的眼中似乎帶上了些許憤怒,而後憤怒轉瞬即逝,變為了痛苦。
同時緩緩地開口,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我叫迪尤特,災厄之淵迪尤特,是排名第六位的誡者。”
誰知道,對麵魔獸的第一句話就讓岑斌震驚不已。
他萬萬沒想到,導致礦山村村民們集體失蹤的“元兇”,竟然還是一位誡者。
沒有理會岑斌的震驚,迪尤特繼續開口。
“我在一顆由病菌構造而成的星球上塑造了自己的身體,全身都是由致命病菌組成,這些病菌曾給魔界的人帶來可怕的變異病毒。
感染這種病毒之後身體會出現變形或液化等癥狀,諾,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這樣。”
迪尤特向著剛才村民的位置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
“因為這些破壞性,我被其他誡者驅趕至荒涼的魔界北部博克斯的邊境居住。
由於我渾身攜帶病毒,並且還被本源詛咒選中,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其他誡者都對我產生激烈的排斥,不願意與我待在一起。
可是,我僅僅隻是想要活下去啊,這有錯嗎?”
迪尤特的眼中露出一抹憤怒。
“隨後,塔瑪拉找到了我,跟我說有一處地方,山清水秀。最主要的是沒有人,可以讓我放心居住。
我雖然知道,山清水秀與我毫無關係,我的到來隻會破壞著一切的美好,可是我真的也想融入這方世界,但是我不能,這並不是我能夠選擇的。”
“我深知,
我生來就是個錯誤。
陽光因我而消失,
花草因我而衰亡,
瘟疫隨我而生,
死亡隨我而至,
我既是瘟疫的化身,又是痛苦的代表。
可是我也是無辜的啊。
我知道自己百害而無一利,所以我盡可能的選擇沒有生命的地方生存,哪怕自己需要承受無盡的怨恨與孤獨。
我知道自己不該存活於世,可是生命的本能,對於生的渴望卻讓我無法下定狠手。
我也痛恨著自己,痛恨著自己帶來的一切災難。
可是我更痛恨世界,痛恨命運帶來的不公。
我比誰都珍惜生命,比誰都熱愛生命,比誰都知道生命能夠來到世界的幸運……
可是所有的一切,我都無法控製,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迪尤特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或許是已經很久沒跟他人傾訴,迪尤特顯得異常激動。
岑斌就靜靜地聽著迪尤特的自白,他非常能夠理解迪尤特的心情。
迪尤特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開口。
“人類,我真的是邪惡的嗎?”
“不,你……”
沒等岑斌講話說完,迪尤特繼續開口。
“可是,我隻是想要活下去啊,我隻是想要感受這世界啊,我隻是想要熱愛這個世界啊,這有什麼錯嗎?!我隻是……”
說到這,迪尤特再次神色黯然。痛苦不堪。
“為什麼是我?如果我生來就是個錯誤,我究竟為什麼要來到這世上?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岑斌黯然,他也不知道,此刻應該如何勸解迪尤特。
沒有經曆過迪尤特經曆的事情,隻憑借迪尤特的講述,就能夠感受到它所承受的是多麼巨大的痛苦。
可是畢竟隻是作為一位聽眾,那身處其中的迪尤特,所承受的痛苦,又何止是千倍萬倍。
“這裏充滿了黑暗的氣息,瘟疫已經開始吞噬我的肉體,我的靈魂正在離我遠去。我已經無路可退……災厄之淵迪尤特,這個所有痛苦的源頭。我會用我的雙手,終結你帶來的一切災難。可是我卻是不死之身……”
迪尤特此刻已經萌生了死誌,岑斌聽的出來,他已經厭倦了所謂的活著。可是它卻同樣做不到死亡。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箭矢劃破靜謐的空間,迪尤特一聲哀嚎。
“快來,我射中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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