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韓逆言看著揭開麵紗的雲(yún)紫衣,雙眼微微瞇起,用懷疑的口氣,道:“你是蘇青笠身邊的雲(yún)紫衣?來此找我們是什麼意思?
雲(yún)紫衣雖然名不經(jīng)傳,卻也是蘇青笠身邊一位高手,他們也曾見過幾麵,因此認得。
看到她行蹤神秘,虛劍一、淩絕塵二人也一臉玩味的看著她,等她做出解釋。
“沒有什麼,我隻是無意中聽到你們剛剛在主殿上的談話,知道你們想要找到方麒的下落,所以才跟了過來,想與諸位商談一番大事。”
雲(yún)紫衣笑容嫵媚,她的境界不及三人,本該神色拘謹,但此時卻顯得相當(dāng)自信,仿佛在她手裏,捏著三人的把柄一般,毫無顧忌。
“嗯?這麼說,你果真知道方麒在哪兒?”韓逆言雙眉一挑。
雲(yún)紫衣不答,隻淡淡笑著點頭。
“他在哪兒?”
見狀,淩絕塵與虛劍一兩眼放光,紛紛踏前一步,目光盯緊了雲(yún)紫衣,那兇惡的樣子看起來似是在告訴她,她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韓逆言也直視著雲(yún)紫衣,方麒身上懷有多少寶物,他們深深清楚,九天封禁陣、吞噬之眼、淨(jìng)世妖蓮……甚至有可能還有許多他們不知道的好寶物,知道得到一件,他們便獲益無窮。
所以從半年前方麒與蕭翎一戰(zhàn)後,他們便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誰想到他竟如人間蒸發(fā),消失匿跡。
“咯咯……”
在三人那透著三分渴望,七分逼迫的眼神注視下,雲(yún)紫衣忽然嫵媚一笑,笑得花枝招展,惹人注目,這倒是看得三人滿是不解。
“你笑什麼?”
虛劍一瞇起眼,負在背後的雙掌有靈力光芒流轉(zhuǎn),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化為強大靈術(shù)發(fā)出。
但他沒有輕舉妄動,隻陰沉沉的注視他。
雲(yún)紫衣仍是笑著,無所顧忌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虛劍一後,目光轉(zhuǎn)向一旁,最後落向韓逆言,“我的確知道方麒在哪兒,不過我怎麼知道,在我說出你們想到的情報以後,你們會不會狠心殺了我?那我又何必自己作死?留著這則消息做保命符豈不更好?”
“原來雲(yún)師妹你擔(dān)心的是這件事。”
韓逆言目光一閃,催動氣息把虛劍一掌上靈力給壓製下來,而後向雲(yún)紫衣溫和笑道:“師妹但請放心,且不說我們師出同門,我三人也都是正直男兒,一言九鼎之輩,若你告訴了我們想要的情報,我們便是承了你的情,又豈會恩將仇報?”
說話之間,他淡淡的掃了淩絕塵和虛劍一一眼,給兩人送以暗示。
皺了皺眉頭,二人麵上陰沉褪去,相繼點頭,道:“韓師兄說的沒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隻要雲(yún)師妹你告訴我們方麒的下落,我們便是朋友,自然不會為難你。”
聞言,雲(yún)紫衣抿唇輕笑,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異光,但是暗沉夜空下,無人能夠發(fā)覺,隻見笑容勾人心魄,含笑點頭,道:“三位師兄名聲冠絕真武院,小女子自是信得過你們,那方麒與我有深仇大恨,我此番也是希望借三位的力量把他除掉。”
話到一半,她的笑容緩緩斂起,眼中閃過陰狠的光芒,而後接著道:“不過……要我說出方麒的下落,我還有一個條件,三位若是不答應(yīng),我寧願不報仇,也不再與你們合作。”
聞言,三人相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神深邃,臉上的表情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片刻後,韓逆言笑了笑,道:“雲(yún)師妹有什麼條件但說無妨,隻要我們?nèi)肆λ芗埃〞䴘M足你的要求。”
對他們來說,找到方麒才是最重要的,現(xiàn)在離他與天星會矛盾衝突爆發(fā)隻有兩天時間,若這兩天內(nèi)還不能把他找到,搶先一步下手奪取寶物,說不定日後就得便宜了天星會。
辛苦謀劃了三年,他們豈能甘心眼睜睜看著天星會把方麒殺死,瓜分他身上的重寶?
“聽師兄此言,小女子便也放心了。”
看到韓逆言一臉認真,雲(yún)紫衣漸漸卸下防備,緩緩開口,“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希望我?guī)銈冋业椒谨瑁阉苣靡葬幔銈兡馨阉男悦唤o我,我要親自殺了他!還有……我要得到他身上一件寶物,替人幹白活的事情我不會去幹。”
三人皺眉,眼神各異。
但最終,他們似有默契一般,一並點頭,異口同聲的道:“沒問題,小小要求,隻要找到方麒,並且合力把他擒拿下來,一切都好商量。”
他們並非一口答應(yīng),而是曖昧不清的說著“好商量”三個字,個中意味耐人尋味。
雲(yún)紫衣並不傻,怎聽不出其中含糊不清?但是她對方麒的仇恨已經(jīng)達到無法抑製的地步,而後神情寒冷,充滿恨意的話語一字一頓的傳出:“麒那一日迴來後便離開了青笠峰,就連峰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當(dāng)時我悄悄跟上,知道他去了哪裏。”
“他在哪兒?!”三人急促的道。
雲(yún)紫衣嫵媚的臉蛋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抬手指向遠處。
三人順著望去,赫然看到她所指的地方是一座巍峨山峰,孤立於精英院中心地帶,收攏日月星辰之光,自有磅礴威嚴之氣。
這一看,三人均是麵色一變。
“生死絕峰?”
三人麵露驚悸,詫異之聲脫口而出。
“雲(yún)師妹,你確定情報沒有錯誤?生死絕峰是精英院重地,兩位護院長老的閉關(guān)之所,常人不得隨意入內(nèi),方麒豈會在那裏?”
韓逆言眼神有些陰沉,排在精英榜第二,生死絕峰的規(guī)矩他最清楚不過,尋常弟子有事相求,至多也隻能在峰上待上一刻鍾,麵見長老之後便要下來,否則便視為觸犯院規(guī),逐出真武院,永生不得踏進一步。
自方麒歸來已有三日,若說他這三日都在生死絕峰,他是難以相信的。
“院內(nèi)弟子都知道,生死關(guān)前不留人,雲(yún)師妹,你可不要把我們?nèi)水?dāng)成猴子來耍啊……”
淩絕塵、虛劍一瞳中也流轉(zhuǎn)著危險的光芒,似乎雲(yún)紫衣有半句假話,他們便要狂暴出手。
麵對三人的懷疑,雲(yún)紫衣倒是一愣,來此之前她十分自信,料定以韓逆言三人對方麒身上重寶的垂涎,無論自己說什麼,他們都會相信,卻不想如今是這般表情,不由得陰沉道:“我所言句句屬實,方麒此刻他就在生死絕峰之上,你們?nèi)舨幌嘈牛蹅冎g的合作大可以作罷。”
三人聞聽此言,目光都閃爍起來。
韓逆言平靜望著雲(yún)紫衣,看出來她不似作假,心中更多疑惑,暗自喃喃道:“半年前伶月清風(fēng)二位長老就對方麒極其庇護,難道……他真的在生死絕峰?”
“有
這個可能。”淩絕塵與虛劍一忽視一眼,道:“說不定是那小子大放厥詞,害怕天星會找他麻煩,所以才躲到生死絕峰去,想讓二位長老庇護他。”
“若真如此,於生死絕峰上有伶月清風(fēng)庇護,我們也不好動手。”韓逆言沉吟,目中寒光閃爍,忽然抬頭向雲(yún)紫衣道:“此番情報可否屬實?”
“千真萬確!”雲(yún)紫衣很肯定的道。
三人相視一眼,皆是咬了咬牙,惡狠狠的道:“好!既然如此,我們便到生死絕峰去一探究竟。”
話落,四人一並飛起,化作流光衝向生死絕峰,很快銷聲匿跡。
從遠處看,生死絕峰如天上刺下的一柄青峰巨劍,散發(fā)著威嚴磅礴的氣息,遠遠一看,便讓人心生敬畏。
隻因峰上有生死關(guān)存在,即使平日裏封閉關(guān)門,其中仍有隱隱有生死之意散發(fā)而出,靠近生死絕峰之人,自然而然就感覺到那種生死兩茫茫的玄奧意境,在無形中把人懾服。
雲(yún)紫衣、韓逆言、淩絕塵、虛劍一四人眨眼之間就到達了這裏,身形隱藏在絕峰之下,抬頭望著巍峨山巔,卻遲疑著不敢近前。
“生死絕峰終究是院內(nèi)重地,從前院長大人的閉關(guān)之所,現(xiàn)如今也由兩位長老堅守,我們貿(mào)然闖入惹怒了他們,那責(zé)任隻怕是擔(dān)當(dāng)不起。”
韓逆言臉色陰晴不定,往日他都不敢擅自靠近這裏,更不要說現(xiàn)如今是為了方麒而來,以伶月清風(fēng)對方麒的庇護,倘若他們真在此地動了手,二位長老絕不會袖手旁觀。
“伶月清風(fēng)二位長老如今的修為都達到了靈尊境界,輕易之間就能抹殺我們,的確不能惹怒他們。”淩絕塵道。
“那現(xiàn)在有什麼辦法?且不說方麒在不在這生死絕峰之上,即使是在,我們?nèi)缃褚矡o可奈何。”
虛劍一神色不甘,他始終沒有放棄對方麒身上那淨(jìng)世妖蓮的覬覦。
韓逆言眉頭緊擰,眼中多出幾分陰沉,緩緩說道:“都已經(jīng)到了這裏,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空手而歸。”
淩絕塵、虛劍一二人雙拳握攏,眼神閃爍不定,在思考著如何能不驚動伶月清風(fēng)便找到方麒,將其擒拿到手。
“我倒有一計。”正當(dāng)三人苦思之際,雲(yún)紫衣忽然開口。
“是什麼計策?雲(yún)師妹不妨說來聽聽?”
三人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雲(yún)紫衣眼神陰狠,如要吞噬人心的毒蛇,一臉森冷的道:“方麒那小畜生就在這生死絕峰不假,不過峰上有伶月清風(fēng)二位長老在,我們不好動手,既然如此,索性我們便來個守株待兔,埋伏在此,等他親自送上門來讓我們殺!”
“守株待兔?”
韓逆言眼睛一亮,揮手示意雲(yún)紫衣繼續(xù)往下說。
點了點頭,雲(yún)紫衣接著道:“方麒令蘇青笠向天星會代送拜帖,揚言日後要登門拜訪,以我對方麒的了解,此人狂妄自大,下了拜帖無論如何都會前往天星會,我們且不管他這幾日在生死絕峰上做什麼,隻要我們守在這裏,等到了他與天星會的約定之日,他自會下山,到時候我們雷霆出手,將其秒殺於瞬息之間,殺了他之後,寶物還不是手到擒來?”
“妙計!如此便不會驚動伶月清風(fēng)兩位長老。”
“而且此處仍在院內(nèi)範圍,弟子間的爭鬥,長老不會擅自插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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