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幻拚命地集中精力,以免臥薪再次襲來。
臥薪掐算一下時間,冷冷地說:“差不多了。”
頓時,銀幻覺得渾身肌肉都在激烈的抽搐。最後,連香油箱都經不住顫抖,發出吱吱的磨地聲。
漸漸地,銀幻開始緊張起來。他不知道臥薪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或許這會要了他的命。一種不祥的預感閃過他的腦海。他猛地按住撐在香油箱上的右手,試圖默默地忍受過去這段陣痛。右臂因血液不流通而凸起根狀式的青筋,紫得可怕。他懷疑毒素就是從這裏擴散到全身裏去的。
刺痛漸漸滲入到他整個右臂的骨頭裏。
銀幻將所有的力氣分配在右手上,努力撐起搖晃又沉重的身體。最終,他還是堅持不住了,額頭不小心磕在香油箱上。香油箱“”的一聲倒地。
幾乎又是那股令人討厭的感覺,銀幻惡心地吐了一口血。與其說是血,倒不如說是石油,因為那灘血根本看不出一點血紅。頻繁的吐血已將他胸口掏虛空了。現在看來,他更像一個披著空殼、奄奄一息的病人。
銀幻笨拙地翻過身來,吞吞吐吐地說,眼神裏充滿著敵意。
“你是誰?對我幹了些什麼?”
“感覺如何?”臥薪收起刀,不急不緩地說。
“很不好!”語氣裏帶著火焰。
“哦?那就對了。”
隻見臥薪暫不理銀幻,而是彎下腰,撿起從香油箱裏掉出來的銅錢。這枚銅錢有點特別,銅麵上有個“x”的白色刮痕,似曾相識的樣子。
“他?”臥薪不經意地想起一個人。隨後,他的疑惑發散式擴展開來。“為何到這裏來?還冒著生命危險“
當他望向廟裏鬼像的方向時,他突然語頓了,轉即興奮地把銅錢攥在手裏。從他眼神看來,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他大膽地猜測。“難道其中一座帝墓就藏身於此?”接著,他意想不到地偷笑起來。
臥薪迴想起剛才的和尚。“銷聲匿跡這麼久了。沒想到,再次出現時,不但改頭換麵,還招攬了這麼多信徒。”
銀幻雖不知臥薪在那閃爍其辭些什麼,但從那些奇怪、神秘的詞語聽來,其背後一定隱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現在,他已無心繼續分析下去了,假如不再采取行動,他右手的病情肯定會惡化下去。他趁臥薪在思考,撲身去奪刀。
臥薪雖在思考,但也保留一分戒心。他在銀幻拔刀之際,用力把刀鞘往下壓。
銀幻見刀拔到一半被卡住後,換手抓刀柄。臥薪自然反其向壓刀。誰知,銀幻突然鬆手。刀急速下降。臥薪以為銀幻放棄較量,思想上有所鬆懈。
銀幻看準這個時機,趁刀未落地,用腳把刀踢迴刀鞘裏。強力的衝擊讓臥薪有點抓不穩刀鞘。銀幻再次趁勢而上,拔出刀來。臥薪意恐不妙,急忙棄鞘奪刀。銀幻見狀,轉身護刀。
嚐膽再展鋒芒,犀利的寒光閃過你我之眼。
在最後的時刻,臥薪還是被銀幻拔出了嚐膽。刀已出鞘,接下來,臥薪自然想的就是銀幻會怎麼攻擊自己。此時,銀幻是背對著臥薪。這樣的位置對他極其不利,所以他一直側著臉看著臥薪。假如他想轉劣為優,必定會轉身一個橫刀,讓臥薪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再趁勢攻擊。
初步的思維已快速地在臥薪腦海裏形成,接下來就防備銀幻的攻擊。他側步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做好後退躲避轉身一刀的準備。他擺出虎爪,隨時準備在避過攻擊後奪迴嚐膽。
一切就緒,隻等銀幻一個轉身。
因為銀幻一直是側著頭的,所以對臥薪的一舉一動也了如指掌。他明白到臥薪對自己已產生防備,但是轉身動作是不可避免的。
交鋒一觸即發。他們淡定自若,猶如事先預判好的棋路一樣。
忽然,臥薪發現一個異常的情況刀鋒是往上翹的,不像是他想象那樣橫著擺放,而且刀還有往上走的趨勢。
“難道說”不淡定的心導致他不淡定地說。
假如他沒猜錯,眼前這個少年正打算把他整個右臂砍下來,然後順勢轉過身來。
一下子,情況變得複雜多變起來。
“啊!”銀幻風華正茂地怒喊一聲,眼眨都不眨一下。在他看來,失去一隻手臂比失去生命要劃算。於是,他便義不容辭地這樣做了。
他這樣的行為頓時嚇了臥薪一跳。轉身之際,他們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下。
一刀下來,臥薪按照原定計劃跳離開銀幻。銀幻疾步逼近,連砍幾刀,可是都砍空了。說實話,就算砍中,臥薪的傷勢也不會太重,因為銀幻的攻擊輕如撼蟬。
忽然,屋頂上劈啪作響。一個龐然大物衝破瓦礫,從上麵跳了下來。
此時,銀幻還要分神去顧及後麵的情況,十分之不利。
隻見那個龐然大物跳到鬼像上,一個靈敏地轉身,撲向銀幻。銀幻措不及防,輕而易舉地被搶走武器。這時候,銀幻的身體已達到極限了,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通過眼角的餘光,他看到那個怪物正逐步走向臥薪,並把嚐膽歸還到臥薪的手上。臥薪有如此厲害的猛獸幫助,這已經宣布了銀幻的失敗。
銀幻對結果已心知肚明,掙紮也是徒然。所以,他幹脆對著剛露出來的天穹短歎一聲。
“做得好,【蹄麟】。”臥薪讚揚道。
“蹄麟?”
聽到這個詞後,銀幻忍不住憋足一口力氣來看一看這個怪物。當他確定那就是蹄麟之後,內心曾經一陣激動。可是,當鬥誌被無力打敗之後,他隻能無奈地對著天空又歎了一聲。
一下子,環境又闃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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