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不能死。我還要靠你出去呢!”上麵的撞擊聲越來越響。神秘人掰開銀幻的嘴,抽出鮮血淋淋的手。看了看牙印,入肉三分,沉吟道:“真夠狠的!”他甩了甩手,手指還有點麻木。
稍息一下。“那一招還費了我不少勁。”他邊說邊解開腰帶。
此時,銀幻初醒,一臉青腫。眼神迷離之中看到一個黑影。他想動,但還不能動,雖然已不再脫臼了。下麵覺得很沉,一半身體已陷入金沙裏。
神秘人看了看沙的流速。“我得抓緊時間了。”黑泥鰍的個頭太大了,加快了流沙的流動速度。他二話不說從銀幻背後拔出牛角,將黑泥鰍的腹部割開,取出毒囊。“有了這個,事情就好辦多了。”然後,他把牛角捆住腰帶上,形成一個鉤子。往上一拋,恰好勾住一個地方。往下拉,還挺結實。
銀幻趁其不備,搶過腰帶,想借一時之力往上爬。沒想雙腳陷入得太深。神秘人見狀,反手一抓,將銀幻扯住。然後,他們打了起來。幾招下來,銀幻處於下風。
“你想多了吧!”神秘人接著銀幻的拳,往下掰,疼得銀幻喘不過氣來。“讓你活動不是讓你反咬我一口。”神秘人鬆開手。“要不是我,剛才你早就死了。既然你這麼想死,還不如把這條交給我!”話畢,一掌襲來,擊中銀幻的胸口。
銀幻頓時迎頭栽倒,鮮血直流。
神秘人頗為得意地揉了揉手上的血。
“年輕人的血就是好,充滿活性。”
此時,銀幻身體一沉。原來,鮮血可以加速金沙的流動。慢慢地,沙子裏拱起一個個小包。一條七寸的眼鏡蛇鑽了出來。
“哈哈!”
神秘人戳爆毒囊。毒液濺在他那一邊的金沙上。然後,金沙的運動明顯減慢。
流沙的中心慢慢往銀幻偏移。此時,更多的眼鏡蛇鑽了出來。
神秘人卷手拉住腰帶,用力,雙腳便出來。銀幻立馬撲了過去。
“真是難纏的家夥!”
神秘人一腳踩銀幻的臉上。
“還不放手?”
此時,一條眼鏡蛇死死地纏住他的手臂。
“哈哈,連老天都不幫你了。”
銀幻臉色發紫,完全使不上力氣來。神秘人落井下石,給他一重腳。
“你就慢慢待在這裏吧!”神秘人邊爬邊獰笑著。“它們隻喜歡活人。”
忽然一震,牛角鬆了。神秘人急忙跳到黑泥鰍的身體上。看了看流沙,形成一道道螺紋。有更多的眼鏡蛇出來活動了。很快,他將注意力轉移到牆上。一躍,他跳到邊沿上,往樓梯方向走去。
下了樓梯,往左走,有個隧道。沒走多遠,路被封住了。
“奇怪。”
他虛晃了兩步,勘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地方有點黑,若能有點光就好了,他心想。這時,他忽然踏到了一些東西。彎下腰,原來是碎石。他拾起來看,發現這裏曾動工過。頓時,他額頭青筋暴起。
吱的一聲。
他像敏捷的狼,屏住唿吸,靜聽周圍的聲響。接著,跟著聲音跑了過去。發現有個石像,他毫不猶豫地將扛起來,往牆上一砸。頓時,牆破了。他從裏麵跑了出來。他發現自己正處在兩扇金門中間。剛掩上門的一瞬間,他發現了一個頭發濕淋的人。
“仇遷?”
不可思議的是,仇遷竟然認得出這把聲音的主人。他沒想太多,急忙逃跑。
神秘人急忙追了過去,發現他跑得太快,一腳踢在金門上。然後,金門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雖然金門倒,可是仇遷不見了。這時,他才發現有蹊蹺。金門倒得非常不整齊,不像是一氣嗬成地倒下。
“障眼法?”他在金門上。“把路口封了,然後在這條路上建什麼破鬼金門。可是,怎麼沒有人覺得奇怪?”他蹲下來,繼續查看一下。“嗬嗬,還費了不少心機,連門都經過特別設計。怕被人發現麼?”他迴頭看,身後的金門依舊。為了進一步了解真相,他打算親身試驗一下。他推開金門。下一瞬間感覺讓他驚奇得目瞪口呆。他退出來,再次打開門,感覺依舊,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迥異。“究竟是哪裏出了錯了?”反複幾次,這種奇怪的感覺更加加重了。
吱嘎吱嘎。
忽然,他將注意力落在門腳上。他發現門是有輕微的傾斜的。接著,他聯想到門為何倒得這麼不整齊,方才明白。他推開門,對比了一下前後門,發現它們不是在一條垂直線上的。這種輕微的變化是很難讓人發現。本來是一條斜路,通過這十二門的分割,漸漸變成一個看似是直路的通道。隨著時間推移,人們便漸漸忘了這裏本來是跟路口。這裏曾存在一個神秘樓層,被人掩埋在錯覺當中。
他弓著身,雙膝不自覺地顫抖,然後喜劇性發笑。迴過神時,哐當的震動聲襲來。它像抵擋不了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在他內心擴展開來。他笑了,微笑有兩秒的遲疑。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肚子咕嚕咕嚕地響。
(二)
一個白發淩亂、麵黃肌瘦的女人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她嘴唇一咧,唿吸一下久違的空氣。所有的遊獵都走了過來。不過,她完全沒放在眼裏。
“像做夢一般。”
淅淅瀝瀝的雨水帶著一絲絲清亮,飄然而出。
忽然,她看到地上神誌不清的基默。
“真是巧!”
雷聲隆隆,天穹綻裂白光。
看到眼前的人,基默驚愕得目瞪口呆。
“師父?”
“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
基默無言地注視著。
“我日夜想念。”
話音剛落,昭隼一個巴掌,打在基默的臉上。
“虧你說得出。”
“為徒已經盡力。隻怪這裏戒備森嚴。為徒隻能通過其他辦法混進來。”
昭隼又一巴掌,打得基默的臉漲紅。“我不想聽任何解釋。”
閃電又起。
忽然,一隻遊獵撲了過來。接著,它像扯線木偶那樣,被昭隼控製了。
“等會再跟你算賬!”
基默不敢直視。
“你還等什麼,還不快點帶我出去!”昭隼直勾勾地看著基默。
“你們要去哪?”上麵傳來一個聲音。
抬頭看,原來是嚴正。
“不好。”昭隼說。
“怎麼辦,師父?”
“先撤離,為師剛才體力消耗過大。”
此時,基默眼神一變,慢慢逼近。
昭隼幸虧警惕心高,迴了個頭。“想幹嘛?”
“沒什麼。”基默急忙迴答。
“沒什麼?學撒謊之前,先學會怎麼掩蓋心虛。”
基默不語。
“想趁為師虛弱,給為師一擊?”
“徒弟不敢!”
“不敢?喝!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早就起殺心。可是,你別忘了。你身上的毒還解。沒有我,你隻會死路一條。等下,把那個女的也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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