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狗哥的男人上了一輛車,秦鋒急忙攔了一臉出租車,跟上了他。
不多時,秦鋒便見他進入一棟別墅裏,那不是徐狂的住處是什麼?看來徐狂要對江雅用強了。
秦鋒低下頭,皺起了眉頭。
如今徐狂正在追求江雅,看江雅的樣子,也沒有明顯的拒絕,這種情況最好下手,一旦徐狂真的得手,江雅說不定真的會認命。
女人有一種本領,或者說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那就是習慣認命。對於無法反抗不可反抗的事情,她們往往比男人更能快速適應。
絕不能讓徐狂得手,秦鋒看了別墅一眼,付了車費,下車就走。
這晚他沒有迴去廢舊工廠,而是來迴了“家!”
他並未直接進去,而是順著牆爬上了樓頂,下方,就是江雅的臥室了。
燈還未熄滅,屋子裏隱隱有人聲,江雅和薛玉還未去睡。
秦鋒本不想聽她們女人的悄悄話,但他感官靈敏,還是無意中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小雅,快睡了吧,你窗戶邊看什麼?”
“你先睡吧,今晚星空格外晴朗,我想多看會兒。”
秦鋒抬頭看天,是啊,今夜的星空格外晴朗,遠處還有流星劃過,就像人的一生,短暫而熱烈,消失了就永遠消失了。
但人生重要的真的是結果嗎?對於普通人而言,結局都是消亡,那麼生命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能像流星一般綻放出熾熱的美,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
秦鋒歎息一聲,暗想,人這一生就應該像流星一樣,拚盡全力綻放全部光和熱,閃耀過星空,驚豔過世人,然後瀟灑隕落,那才痛快。
“星空有什麼好看的,你還在等他迴來吧?”薛玉道。
“我沒有!”江雅急忙否認道。
“別騙我了,你每天盯著大門看的次數,比你說話的次數還多,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你忘了我們是同床共枕的好閨蜜了嗎?”
江雅輕咬薄唇,眼中劃過一絲黯然。
“我隻是怕他在外麵受苦,他會不會還沒吃飯,會不會沒地方住?會不會被小混混們欺負?”
“放心吧,他一個大男人,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哪有,我隻是不想他出事,我和他畢竟是合約夫妻,他要是出了事,會影響我的計劃的。”
“真的嗎?其實你們的合約完全可以作廢了,那徐狂不是也表示願意接受你的一切嗎?我想他不會反對做江家的上門女婿的,而且他英俊,優秀,風趣,還年少多金,不知比秦鋒強多少呢,你真的不考慮?”
“我隻是欣賞徐狂,並沒有多想。況且小玉,我早已經決定,今生隻嫁給一人,不會再有第二次婚姻。”
“可是你們之間沒有愛情,你這樣對自己不公平。”
“愛不愛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想我母親的慘劇在我身上重演,我對於婚姻的恐懼,遠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有時候想想,找個彼此不愛卻又互相尊重的人過一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你真的這麼想?”
江雅沉默下來,屋頂的秦鋒身軀微微顫抖,心底閃過一種異樣的情緒,那是埋藏了許久的記憶,曾幾何時,也有人關心過自己。
原來她還有良心,原來她也會關心自己。
秦鋒感受到自己情緒的波動,急忙屏蔽視聽,不再去聽那個女人的話語。一個人若是太容易感動,往往也容易受傷。
他開始運氣,吸納周圍稀薄得可憐的真元,無數熒光在他身上泛起,宛若星火,美麗而孤獨。
直到覺得屋裏的女人該睡了的時候,他才打開視聽,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屋裏的人真的睡了,周圍安靜起來,那微弱的唿吸聲也清晰可聞。
原來她打算和自己過一生!秦鋒苦笑起來,傻丫頭,你的一生何其短暫,我能陪你過完,但我的一生,誰又能陪我走到最後?
仙凡差距,不是一個承諾就能夠彌補的,或許就是經曆了太多這種事情,修真者最後都會變得無情無欲。
秦鋒甩了甩腦袋,不再胡思亂想。
他今夜來此,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按理說他完全可以不必理會江雅的,兩人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其實也不需要有太多交集。但不知為何,他已經來了。
“對,我是來阻止徐狂的行動的,不為別的。”秦鋒最終這樣說服自己。
徐狂的目標是江雅,隻要緊盯著江雅,跟著她,就能破壞徐狂的行動。徐狂兩次打傷自己,幾次羞辱自己,這個仇必須要報,更何況他是血魂的人,他一定還會害更多的人。
天亮了,秦鋒下了樓頂,也不知道藏身何處。
不多時,江雅與薛玉走出別墅,前去上班。
門外已經停著一輛豪車,徐狂從車上走下來,很紳士地為兩位美女開了門,看起來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看來他們已經混得很熟了。
車離開之後,不多時,秦鋒才從牆角現身,慢慢地跟了上去。
他不敢靠得太久,徐狂的感知遠超常人,但隻需要遠遠跟著,就不可能會把他跟丟。
車上,徐狂開著車,忽然轉頭,對江雅道:“江雅,今天是我生日,晚上我能請你吃個飯嗎?”
江雅神色一愣,想了想,道:“我晚上要加班,恐怕...”
“公司的事情我幫你做就行了,小雅,去吧。”薛玉忙道,臉上盡是笑意。
徐狂衝她笑笑,道:“薛玉你呢?晚上有空嗎?”
“我就不去了,嘻嘻,你們吃好喝好就行。”她知道徐狂在追求江雅,作為好閨蜜,自然要成全自己的閨蜜。
江雅無奈,最終隻能點點頭。
“好,晚上我去你公司樓下接你。”
“嗯。”
徐狂轉身,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江雅公司門口一百米的咖啡廳裏,秦鋒坐在靠窗的位置,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服務員開始提醒他。
“先生,你是在等人嗎?”
“啊?沒有啊,怎麼了?”秦鋒不解,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桌上已經涼了的七八杯咖啡,頓時苦笑起來。
“把它們收走吧,謝謝。”說完,遞給服務生一百塊的小費,離開咖啡廳。
服務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這個男人還真奇怪,既然不喝咖啡,也不等人,幹嘛點這麼多杯咖啡?
秦鋒離開咖啡廳,看了看時間,不過下午四點。距離江雅下班還有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卻不知道去哪等了。
他走到街角,雙手插在褲袋裏,無聊地發起了呆。
那裏有幾個老者在玩象棋,秦鋒看著他們玩,頓時來了興趣,隻覺這東西很有意思,不禁蹲下身子,看得意猶未盡。
他們直車橫炮,斜馬上兵,玩得不亦樂乎,秦鋒卻覺得,其中暗含天道,象棋上那個將,不就正對應著人生的目標嗎,想要將它拿下,就得不斷突破重圍,不斷清除阻礙。
整個柳城或許也是一盤棋,有人已經開始布局,隱藏在兵炮後方的將卻還未浮出水麵,而自己是什麼呢?恐怕現在還是邊角那顆無足輕重的小卒子吧?
“年輕人,要來一盤嗎?”有個老人好心問道。
秦鋒笑笑,搖搖頭:“你們玩就好,我喜歡看。”
“哈哈,難得還有年輕人喜歡象棋,想在的年輕人都習慣追趕潮流,老祖宗的玩意兒早就不認識了。這象棋,可是咱們華夏文化的縮影啊。”
“是嗎?”秦鋒不置可否,他不太了解,但象棋之中蘊含的意味兒,確實很深。
老人們不再管他,繼續下棋。
就在這時,一輛豪車從遠處開來,秦鋒急忙起身,離開了街角。
江雅從公司裏出來,上了徐狂的車。
車一直向西邊開去,秦鋒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不多時,他看見徐狂將車開進一家高級餐廳。
那是一家新開的餐廳,客人很少,服務生卻很多。許多想進去吃飯的人,都被人攔住,被告知還未正式開業。
看著那些行動步伐沉穩的服務生,秦鋒冷笑起來,暗道徐狂還真是處心積慮,為了對付江雅,連地方都預先挑好了。
這餐廳的幕後老板,應該就是他吧,這些服務生,每個都是練家子,身手不俗,江雅進入這家餐廳,即便事情敗露,恐怕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過這難不倒秦鋒,他下車之後,快速向著後門走去,很快潛入餐廳之中,打暈了一個送菜員,換上對方的衣服和帽子,將帽簷壓低一些,才走進廚房,開始上菜。
為了不引起徐狂的注意力,他將全身氣息收斂到了極點,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假發和假胡須,偽裝起來。
不多時,他已經看到了徐狂與江雅的身影,兩人正在二樓麵對麵坐著,正在交談著什麼。
秦鋒不禁犯難起來,暗想徐狂實力比自己強了不是一點,一會兒隻要自己提醒江雅一聲,恐怕就無法走出這個餐廳了。
所以要救江雅,必須得智取,不能力敵。
但如何智取呢?忽然,他眼神一亮,從兜裏拿出一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