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冷眼看著柳煙,他十分清楚她現(xiàn)在的情況。
她的體力和內(nèi)力都在快速流失,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得手無縛雞之力。到那時,要殺他易如反掌。
但隨著柳煙內(nèi)力的流失,周圍的樹木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這一切顯得那麼詭異。
柳煙麵帶驚恐之色,嚐試著退後,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無形的鎖鏈拴住,動彈不得。
這種情況她從未遇到過,一時間慌了神。
忽然,她驚唿出聲:“你這是陣法,修真者的陣法!”
秦鋒不語,心中卻暗暗讚歎這女人的見識果然不簡單。根據(jù)葉無涯的述說,陣法在地球上早已失傳,因為陣法的運轉(zhuǎn)需要巨大的靈氣供應(yīng),而隨著地球靈氣越來越貧瘠,導(dǎo)致很多厲害陣法全部失效,久而久之,這門起源於地球的古老手藝逐漸衰落,最終失傳。
然而秦鋒並非是地球人,在大彌羅星,有專攻陣法的修士,他們之中有厲害者,布置出的陣法甚至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就眼前這個陣法,名為吸靈陣!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陣法,布置起來也不困難。但想要它正常運轉(zhuǎn),需要許多靈氣供應(yīng)。
好在秦鋒想到了替換的辦法,他利用這片山林裏蔥鬱的草木生氣代替了天地靈力,這也是為什麼周圍草木開始枯萎的原因。
這個陣法是他很多天前就準備好了的,自從與徐狂結(jié)仇之後,秦鋒每天都在擔心對方找上門來,所以提前布置了這個陣法。
想不到最終卻是用來對付柳煙,不得不說天意弄人。
陣中的柳煙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她的眼中盡是絕望之色,盯著秦鋒,問道:“你怎麼會這種東西,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普通修士,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秦鋒不迴答,隻想盡快恢複自己的真元,鬼知道這個柳煙還有沒有幫手?得盡快將她解決才行。
隨著周圍草木快速枯萎,柳煙的氣勢逐漸微弱起來,但是始終沒有完全枯竭。這不禁讓秦鋒緊張起來,暗想這柳煙的內(nèi)力未免太深厚,若是等周圍草木生氣耗盡,還未將她吸幹,那情況將會十分嚴重。
也許隨著她實力的削弱她將不再是自己的對手,但她隻要還能動,就還有機會逃生,一旦讓她逃了,以後自己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想到這裏,秦鋒內(nèi)心開始祈禱,祈禱著這個陣法在失效之前能吸幹柳煙。
本來此時的柳煙已經(jīng)無法動彈,秦鋒進入陣中將她殺死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個吸靈陣畢竟是臨時布置了,為了最大化地削弱敵人,許多功能已經(jīng)消失,比如認主功能。
也就是說秦鋒一旦進入其中,它會連秦鋒一起吸幹。
所以隻能等!
不多時,周圍的樹木已經(jīng)完全幹枯,再也沒有一點兒生機,吸靈陣完全失效,柳煙隻感覺身體一鬆,那股要命的吸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惜為時已晚,此時她的體內(nèi),再無半點內(nèi)力,就連力氣,仿佛也被吸幹了一般。
她全身無力地躺在地上,隻看到秦鋒慢慢靠近。
秦鋒蹲下身子,一把抓住柳煙的脖子,眼中狠色一閃,正要捏斷的時候,柳煙卻道:“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老婆也得死。”
秦鋒手一僵,看著柳煙的眼睛,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說謊。
柳煙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你老婆已經(jīng)落在我們手上,隻要我沒法迴去,她將會為我陪葬。”
秦鋒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會兒青,一會兒紅,變幻不定。
他在思考著柳煙的話是真是假,他嚴重懷疑她不過是狗急跳牆,胡謅亂編的,但仔細想想,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血魂的人手段極其陰險,他們既然要對付江家,不排除擄走江雅的可能。柳煙說過,她的兄弟來了三個,除了徐狂之外,市區(qū)還有兩個,那兩個人完全有可能避開鷹組的眼線,帶走江雅。
他們有這種必要!
秦鋒每一個神色都變幻,都讓柳煙心跳加速。與此同時,她悄悄開始凝聚內(nèi)力。
秦鋒突然察覺,手中力道加重。
“想用江雅威脅我?你真是想多了,你既然知道我和她是假夫妻,就應(yīng)該清楚我不會為她擔憂,死吧!”
他手中的力氣越來越大,柳煙拚命掙紮,但她的掙紮是那樣地無力。直到此時,她才明白,死亡的滋味是如此可怕。
就在她感覺脖子快要斷了的時候,秦鋒卻鬆開了手,快速向後退去。
他心軟了嗎?
柳煙不解,好半天,她的意識才清晰起來,隻見一道身影擋在自己麵前。濃鬱的香水味讓她忍不住皺眉,那纖弱的身軀更是讓她有些厭惡。
“嗬嗬嗬嗬,我就說過,你這隻騷狐貍早晚會栽跟鬥的,你偏偏不信,非要說什麼全天下的男人都逃不過你的誘惑,現(xiàn)在你知道你錯得離譜了吧?”
陰柔的聲音好像一個女人,但柳煙心裏清楚,來人不是女人,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張楚,血魂老五!
“死基佬,你是不是早就來了?故意現(xiàn)在才出來,就是想奚落我?”柳煙起身來,怒視著張楚。
“哎喲大姐啊,你這可就誤會人家啦,人家被鷹組那些臭男人追了半個晚上,好不容易才脫身而出呢。”
“哼!”
“鄧飛呢?”
“那個心機男早就沒影了,鬼知道他去了哪裏?”
秦鋒捂著右手臂,剛才他若是再晚半秒後退,這隻手就沒了,饒是如此,手臂上還是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抬頭看向來人,隻見是一個長相極為嫵媚的男人,他畫著濃濃的妝容,穿著女人一般花裏胡俏的衣服,聲音陰柔,動作也扭捏,看起來十分讓人惡心。
這樣一個死人妖,實力卻不可小覷,秦鋒十分清楚,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張楚沒有理會柳煙,而是盯著秦鋒,眼中逐漸露出了怨毒的神色。
“你廢了我的小狂,讓他再也不能傳宗接代,真是讓人家傷透了心,秦鋒是吧,我要你賠!”
秦鋒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強忍著惡心感道:“你想我怎麼賠?”
“你怎麼傷他的,我就怎麼傷你,這樣是不是很公平啊?”說完,還對秦鋒拋了個媚眼。
秦鋒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強行提起真元,才壓製住內(nèi)心的惡心感。饒是他修真無數(shù)年,心性堅定無比,也無法抵擋這個死基佬的一個媚眼!
殺傷力簡直爆表!
秦鋒深吸一口氣,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非要這麼惡心我嗎?”
“惡心?”張楚神色微變,很快憤怒起來,一跺腳,怒道:“討厭的男人,看人家怎麼收拾你。”
他說完,伸出雙手,隻見他那雙白皙修長的雙手之上突然黑光一閃,指甲憑空長長了數(shù)寸,變成幽綠色,如同鬼爪一般,十分可怖。
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小心,這張楚的幽冥鬼爪功十分厲害,被他那爪子抓到一下,周圍肌肉都得腐爛。”
秦鋒臉色一變,暗暗警惕起來。
張楚眼中狠色一閃,快速向前攻去。他的速度並不快,甚至不如柳煙的一半快,但是奇怪的是,秦鋒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開,隻能和他硬碰硬。
張楚的功夫有些詭異,出招看似輕飄飄的,但每當要命中的時候,又突然變得陰狠歹毒起來,而且進攻角度異常刁鑽,總是能夠出乎秦鋒的意料之外。
他就好像一條毒蛇一般,纏上了秦鋒,讓秦鋒無法擺脫。
秦鋒使盡全身解數(shù),卻隻有防守的份,完全沒有機會發(fā)出哪怕一次進攻。
在這樣下去,早晚得露出破綻,敗在他手中。
就在這時,秦鋒一個不查,竟然被張楚一爪抓在背上,被抓去了一塊血肉,血液順著後背流淌而下,奇異的是沒有任何疼痛,反而變得麻木起來。
這讓秦鋒臉色難看起來,不疼才是不正常的,不疼就說明那個地方被毒素腐蝕了。
隨著後背的受傷,秦鋒的體力快速消失,真元也在快速潰散,甚至意識也開始模糊。
他強撐著抵擋張楚的進攻,一顆心卻已經(jīng)沉了下去。自己的所有手段都已經(jīng)用過了,卻完全無法抵擋這個張楚,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柳煙?
看來這次真的死定了。死亡對秦鋒而言,已經(jīng)看得很淡,更何況他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隻是死在這個死人妖手裏,實在讓人憋屈。
秦鋒越戰(zhàn)越弱,張楚則越戰(zhàn)越強。
他心裏十分清楚,秦鋒中了自己的毒,很快就會全身麻痹,到時候,他就算是神仙,也難逃一死。
就在他得意之時,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看向秦鋒的眼睛,隻見秦鋒的眼睛明亮起來,明亮得有些不正常,好像有一團火在裏麵燃燒一般。
張楚忽然感受到危機,急忙抽身後退。
秦鋒想要追上他,卻發(fā)現(xiàn)體力不濟,根本追不上。
“想和人家同歸於盡?想得美,人家才不會上當呢,隻要在邊上等著你毒發(fā)身亡就好了。”
秦鋒見張楚逃離了自己的攻擊範圍,頓時露出了苦笑之色,他確實想自爆丹田與張楚同歸於盡,可惜被對方及時發(fā)現(xiàn)。
大勢已去,再次是真的毫無機會了,秦鋒的身軀轟然倒塌,整個人躺在地上,再無力氣起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