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離開家門,並未去俱樂部,也沒迴出租房,而是來到了郊外。
這個地方他來過一次,也不會陌生,就是張雪上次被人殺害的地方。上次的那些修士十分可以,昨晚的那些修士也十分可疑。
不知為何,一種直覺告訴秦鋒,這兩者之間一定有某些聯係,又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柳城這座繁華的大都市裏,修士當然也不可能隻有秦鋒一人。但無論如何,修士不同於武者,他們更多的向往清靜的修煉環境,很少會出現在世人麵前。
按照葉無涯的解釋,修士因為能力太過突出,能夠造成的破壞太過巨大,所以在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是不允許參與世俗鬥爭的,否則就會像血魂子一樣,淪為鷹組排斥的目標。
別說是血魂子,就是血魂九子進入柳城,也會被鷹組的人全天候跟隨,那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另外,修士中還有一些公約,一旦對普通人造成一定的傷害,就會淪為邪派,到時候就是所有正派修士的公敵。
正是因為這些因素,導致常人很少見到修士。
按理說他們應該隱藏起來潛心修煉的,但是上次的修士和昨晚的修士,很明顯已經在有所動作,似乎他們要布置什麼危險的計劃一般。
任何事情既然發生了,一定會有原因,也一定會產生結果。修士的異動讓秦鋒感到不安,這種不安來得毫無理由,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所以他想要搞明白,是什麼讓他們開始有動作,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這三個問題,就是秦鋒此次出來的目的。
還是上次那個小破屋,裏麵空空如也,之前那個地洞也被填好,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殘留在空氣中的氣息有些詭異,卻不是修士的氣息。
“是亡魂的氣息,我記得我上次說過。”
“有嗎?”秦鋒倒是記不清楚了。
“這裏死過人,有亡魂的氣息也很正常。”葉無涯道。
“老葉,我會不會是大驚小怪了,偶爾有幾波修士路過江城,恰好被我看到了,似乎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吧?”
“也許吧。”
“但是他們對張雪下殺手,卻讓我有些想不通,以他們的手段,完全有很多種辦法讓張雪離開的,沒必要下死手。”
“誰知道呢,也許是邪修呢?”
“邪修出現在咱們柳城,這正常嗎?”
“有什麼不正常的,有正就有邪,對付邪修不是我們的職責,況且你我也不見得就是好人。”
秦鋒沉默下來,笑道:“說得也是,罷了,就當是我多心了,咱們迴去吧。”
兩人離開小樹林,忽然秦鋒住了腳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了?”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在看。”
葉無涯嚇了一跳,轉身看去,隻見那個小破屋孤零零地坐落在樹林中,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沒有啊,你小子不會走火入魔了吧?”
秦鋒轉身看了一眼樹林深處,才道:“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兩人離開了原地,樹林裏一陣怪風刮過,然後又快速平靜下來。
秦鋒坐在出租車上,還想著剛從那種奇怪的感覺!葉無涯感受不到很正常,但秦鋒的靈魂可是從大彌羅星穿越來的,雖然已經不如當初那麼強大,但一些基本的感知還是存在的。
剛從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絕對錯不了,林中一定有修為極高,或者是隱匿得極為高明的人在窺視自己。
會是誰呢?
這時,電話響起,秦鋒接通,就聽見葉漓漓焦急的聲音。
“秦鋒,快迴來,有人踢館了。”
“踢館而已,慌什麼?讓江河上,不行就讓蘇洪和周佳上。”秦鋒顯得很不在意。
“他們三個都被打成重傷了。”
“什麼?”
秦鋒嚇了一跳,以蘇洪和周佳的本領,能打傷他們的人,至少都是古武者,古武者上門踢館,這可是大事啊,難道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馬上迴來。”
掛了電話,秦鋒催促司機開快點,很快,他來到俱樂部前,
大廳裏已經擠滿了人,都是裏麵的學生,他們圍著擂臺而戰,透過人群的縫隙,秦鋒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徐狂?”
不錯,在擂臺上的人就是徐狂!這孫子恢複得真快,不敢外傷就算好了,恐怕傳宗接代的能力也沒了。
“秦鋒,你這個膽小鬼,見到我來了,就躲起來不敢見人了嗎?”徐狂雙目赤紅,就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
他恨啊!恨透了秦鋒,所以傷好的時候,他就背著柳煙和張楚跑了出來尋找秦鋒,打算和秦鋒拚命。
他本想去江雅的住處尋找秦鋒的,但卻得知秦鋒開了一家搏擊俱樂部,索性就先來這裏鬧事。
此時江河、蘇洪、周佳三人躺在擂臺上,與他們一起躺著的,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多半是為他救助他們被徐狂打傷的。
其餘人再也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看著徐狂發瘋。
警察難道不管的嗎?秦鋒不禁皺眉,這麼多人難道沒人報警?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恐怕不是沒人報警,而是警方被某些人給拖住了。
至於這某些人是誰,不用去調查也能猜得出來。
這時,徐狂看到了人群中的秦鋒,頓時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你總算來了,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徐狂居高臨下地盯著秦鋒,雙拳緊握,恨不得馬上撕了秦鋒。
秦鋒慢慢向前走去,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
“徐狂,想不到你敢來這裏鬧事。”
“廢話少說,死吧!”
徐狂直接跳下臺來,衝著秦鋒就打,秦鋒沒有閃避,任由他打向自己,徐狂的拳頭眼看要打中秦鋒的時候,卻被一個留著平頭的高大男人一把抓住。
“血魂老五,徐狂?你真當柳城是你家了?”
來人正是鷹組的黑鷹,看到這人的瞬間,徐狂臉色變了,變得難看起來,一雙眼睛快速轉了起來。
而秦鋒早就感覺到鷹組的到來,所以並未主動還手。
“長官,你也看到了,他打傷了我的人,還想打我,我可沒還手啊。”秦鋒笑道。
“懦夫!”徐狂怒道。
黑鷹臉色一沉,道:“徐狂,你違反了武者的條例,我現在依法逮捕你,請跟我走一趟吧。”
徐狂突然笑了起來,指著黑鷹笑了起來:“哈哈,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違反了?”
“你打傷的那幾個人都是普通人,這已經足夠我逮捕你了。”
徐狂卻有恃無恐,道:“長官,麻煩你搞清楚,先說那三個廢物,是他們主動要和我打的,而且還和我簽了生死狀,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還有另外那幾個廢物,他們上臺來就打我,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隻是防守反擊,沒把他們打死,已經很給你們麵子了。”
黑鷹眉頭一皺,看向秦鋒:“真有簽生死狀?”
秦鋒一臉懵逼,看向葉漓漓,葉漓漓忙小跑過來,道:“徐狂出言侮辱,江河他們被他激怒,才和他簽了生死狀的。”
黑鷹聞言,有些無奈,根據華夏的規矩,習武的人是可以私下簽訂生死狀的,這種民間約定雖不具備法律效應,但法律也不會去管,除非是被迫簽的,但這調查起來十分困難。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敗了,請讓他們接受治療。”黑鷹道。
“我也想讓他們接受治療啊,但是我們簽訂生死狀的時候說好了的,打到認輸為止,如果不認輸,就打死為止,你看,他們到現在也沒有認輸,我也很無奈啊,要不長官你試試將他們叫醒,讓他們向我認輸,我也就放過他們了。”
徐狂獰笑著,完全不把黑鷹當迴事。
秦鋒臉色變得鐵青,這徐狂這招還真是高明啊。臺上的三人傷勢很重,要是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就算僥幸不死,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癥。
而如果強行上去搶人的話,恐怕明天俱樂部不守信用的消息就會傳遍全世界。
這三人是俱樂部的希望,不能讓他們出事。
“對了,要不我給你個機會吧秦鋒?你上去代替他們和我打如何?不然的話,我就打到他們認輸為止,如何?”
秦鋒眼中殺意漸起,那三人已經徹底失去意識,哪還會認輸,隻能被打死。
他向前走一步,卻被黑鷹攔住:“別衝動,他是衝你來的。”
秦鋒如何不知道,但他還有得選嗎?
徐狂見狀,眼中冷色一閃,跳上臺去,對著眾人道:“你們都看到了,這秦鋒就是個慫貨,他的員工被我打傷,他卻連上擂臺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俱樂部,能教會你們什麼?教你們如何成為一個懦夫嗎?”
隨著他話語的響起,數百雙眼睛盯著秦鋒。
秦鋒眼中殺氣幾乎實質化,推開黑鷹,走向擂臺,道:“徐狂,我和你打。”
他跳上擂臺,與徐狂對峙。
徐狂看了一眼臺下的黑鷹,才對秦鋒道:“你想替他們和我打的話,就得和我簽訂生死狀,這樣,我才允許你代替他們。”
秦鋒冷笑起來,咬著牙道:“好,我和你簽生死狀,不死不休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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