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徐狂等人此時正跪在血魂子麵前,每當(dāng)他們做錯了事情,便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當(dāng)然如果僅僅是跪,那還算是最輕的懲罰了,血魂裏規(guī)矩森嚴(yán),若是真的做錯了事情,所受到的懲罰往往是很嚴(yán)重的。
想起血魂子懲罰人的手段,柳煙等人依舊不寒而栗。
“父親,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徐狂最先沉不住氣,問道。
血魂子坐在椅子上,並未看向眾人,而是看向窗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徐狂的話一般。
徐狂見狀,忙看向身邊的鄧飛,鄧飛向來機(jī)智,他應(yīng)該能猜出些什麼來。然而鄧飛隻是低著頭,也不看向徐狂。
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父親是不是在責(zé)怪我們辦事不力?我們來柳城到現(xiàn)在,明裏暗裏的都布置得差不多了,甚至已經(jīng)比原計劃還要快,孩兒們自認(rèn)為並未偷懶。”柳煙道。
血魂子歎息一聲,道:“小狂,你過來。”
徐狂心中一驚,卻不敢怠慢,走到血魂子身邊跪下。
“父親!”
血魂子忽然伸出手,按在他的頭上,模樣慈祥地?fù)崦念^,好半天才道:“你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可以說你們做得很好,沒有比現(xiàn)在更好的結(jié)果了。”
眾人心中鬆了口氣。
“本來我應(yīng)該獎賞你們的,但你們做錯了一件事情。”
眾人聞言,心提了起來。
“敢問父親,我們做錯了什麼?”
血魂子的手開始用力起來,徐狂隻覺腦袋被捏得生疼,卻不敢動彈,隻能強(qiáng)忍著,身體因疼痛和恐懼而顫抖起來。
“我且問你們,是不是設(shè)過局去殺秦鋒,還差點將他殺死?”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柳煙道:“不錯,自從進(jìn)入柳城以來,除了鷹組的人之外,秦鋒也處處與我們作對,好幾次更是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們想除掉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哼!”血魂子冷哼一聲,忽然戰(zhàn)起,一巴掌拍下。
旁邊的辦公桌被他一掌轟成粉末,看著飄散在空氣中的塵埃,徐狂嚇得麵無人色,剛才那一掌要是落在自己頭上,會不會也與這桌子一個下場?
“父親,請明示。”其餘三人也急忙匍匐在地。
血魂子深吸一口氣,好半天才道:“秦鋒不能死,無論你們殺任何人都可以,但絕不能殺他。”
“為什麼?父親,孩兒們不理解。難道父親起了愛才之心,想收他為第十個義子?”鄧飛抬頭道,他實在不理解,血魂子為什麼要放過秦鋒。
血魂子看向他,眼神帶著冰冷無情的殺意,嚇得鄧飛急忙低頭。
“義子?這世間上沒有人可以做他的幹爹,我隻需要你們記住,這世界上誰都可以去殺他,唯獨你們不行。”
“這...”
血魂四子一臉懵逼了,完全不明白血魂子為什麼對秦鋒要特殊對待。
“父親,就算是他要殺我們,我們也不能殺他嗎?”
“是!”
“為什麼?”
血魂子的話讓四人心中不服,就連徐狂也質(zhì)問起來。
“沒有為什麼,他是我的,你們沒有資格動他。如果再犯,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對待不聽話的人的手段的。”
血魂子說完,似乎有些疲倦,道:“除此之外,你們做得很好,一會兒我會讓人給你們分發(fā)霧血丹,都下去吧。”
眾人總算露出了一絲喜色,霧血丹的珍貴程度,他們清楚得很,也算是這些日子沒白忙活了。
四人離開之後,聚集到一棟別墅之內(nèi),開始議論起來。
“鄧飛,你說父親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們殺秦鋒?他難道不知道秦鋒對我們的威脅有多大嗎?”
“不錯,秦鋒此人處處與我們作對,多次壞了我們的計劃,按照父親教我們的做事方法,這種人往往是除掉最好的,可是他為何因此雷霆大怒?”柳煙也問道。
“哼,多半是義父看上那秦鋒了。”張楚陰陽怪氣地道。
柳煙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特殊癖好?父親絕不會好男色,否則的話,第一個被看上的就是你。”
“討厭!”張楚臉一紅,嬌嗔一聲,惹得眾人一陣惡寒。
鄧飛沉吟良久,道:“張楚說的也不是沒有點道理,但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在我看來,這秦鋒與父親之間,必然有某些不為人知的聯(lián)係。”
“不為人知的聯(lián)係?”
“難道他們之前認(rèn)識?但秦鋒這人我調(diào)查過,從未離開過柳城,又怎會與父親有過接觸?徐狂皺眉。
鄧飛看了他一眼,道:“他沒離開過柳城,不代表父親沒來過柳城啊。”
“可是父親上次來柳城,已經(jīng)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徐狂道。
柳煙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明白小飛的意思了。”
“嗯?你明白了?”徐狂不信。
“小狂,你既然調(diào)查過秦鋒,就應(yīng)該知道他的詳細(xì)資料,我問你,秦鋒今年多大?”
“剛好二十三,與年齡有什麼...”徐狂忽然住嘴,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你們的意思是,秦鋒是父親的私生子?”
“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父親做事,一向心狠手辣,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憑什麼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手下留情?我得到消息,父親已經(jīng)與秦鋒見過麵了,而且最後秦鋒還毫發(fā)無損地離開。”
血魂四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不可能!”徐狂還是不願意相信:“光憑年齡就推測這個結(jié)論,未免太過兒戲。”
“不錯,我讚成小狂的說法,父親向來不近女色,又怎會有私生子呢?”
“父親的過往我們半點也不知道,你怎麼就確定他以前就沒有過愛人?”張楚道。
眾人沉默下來,都不願意再去推測。
血魂九子都是血魂子收的義子義女,如今聽聞血魂子有個親兒子,又怎能接受這個事實?
但秦鋒真的是血魂子的親兒子嗎?
最終還是徐狂一咬牙,道:“不管秦鋒這人是不是父親的親兒子,咱們都不能留他。”
“為什麼?你想忤逆父親的意思,小狂你不想活了?”
徐狂冷笑,道:“如果父親真的多了個親兒子,還是一個和我們有仇的親兒子,你猜我們的下場會是什麼?”
眾人臉色難看,這用屁股也能想到啊。
“但父親已經(jīng)下令了,不準(zhǔn)我們對付秦鋒,反正我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我勸你也別亂來,到時候受罪的可是你自己。”鄧飛道。
徐狂看向鄧飛,忽然笑了起來,譏諷道:“都說血魂第四子鄧飛智謀無雙,現(xiàn)在看來,卻是個蠢貨。”
鄧飛眼中怒氣一閃,但還是控製下來:“什麼意思?”
“咱們雖然不能對付秦鋒,但有人能啊。”
“誰?”
徐狂笑道:“血魂九子一共有九位,除了我們四個是正常的外,其他五個都是一些怪胎,就連父親也很難掌控住他們,如果能夠讓那些怪胎出手,咱們豈不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哈哈,小狂竟然也懂得算計了,不錯,隻是,我們該怎麼做,畢竟那五個怪胎可是被父親嚴(yán)格看守的,輕易不能放出來。”
“怎麼做?一個字,等!父親既然已經(jīng)到了柳城,那麼很快就會有大動作,到時候,那五個怪胎肯定會被帶來。咱們有的是機(jī)會。”
其餘三人暗暗點頭,暗想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此時的秦鋒正在修煉,自從練肉階段完成之後,他的實力雖然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卻也到達(dá)了瓶頸,這些日子無論怎麼苦練,進(jìn)展也變得極為緩慢。
煉骨階段是一個量變積累的過程,隻有日以繼夜地積累、苦練,才能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改善骨質(zhì)。
不同於練皮練肉階段,煉骨階段幾乎沒有捷徑,就算是服用大量天材地寶,也無濟(jì)於事。
而踏天決必須要皮、肉、骨、血、髒五個小階段大成之後,才算煉體階段大成。
原本秦鋒不著急的,即便隻是練成了兩個小階段,他的實力也足以媲美先天古武者了,加上他那無數(shù)年的戰(zhàn)鬥經(jīng)驗和本身真元力的輔助,就算是徐狂柳煙這樣的先天武者也不是他的對手。
而現(xiàn)在,他著急起來了。皆因為血魂子的出現(xiàn),讓他感受到了危機(jī)感,血魂子的實力有多強(qiáng)他不清楚,但一定很強(qiáng)。
按照秦鋒以往的性格,麵對無法抗拒的對手,往往會退而避之,但是這一次他不能退。
他已經(jīng)不是大彌羅星上那個習(xí)慣獨來獨往的修士了,他現(xiàn)在有了牽掛,有了不得不為之拚命的東西。
牽掛讓人煩惱,牽掛也讓人進(jìn)步,但牽掛很多時候會讓人陷入毀滅之地。
隻是急歸急,有些事情不是急就能解決問題的。
他歎息一聲,收了功,起身來,準(zhǔn)備出去走走。剛打開門,就見紫鷹跑來。
“怎麼了?”秦鋒看出紫鷹臉色有些不好、心想一定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紫鷹看到秦鋒,忙道:“秦鋒,你快去看看,江雅生病了,有些嚴(yán)重。”
能被紫鷹說嚴(yán)重的病,必然不是感冒發(fā)燒之類的,秦鋒心中一緊:“帶我去看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