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局勢的改變,就在這一刻之中,徹底反轉,之前的時候,段軒還一直是被刻意壓製的對象,很多人都已經對他不抱希望了,可沒想到,連軋眨眼睛的時間都不夠,他就已經徹底翻盤。
更準確的說,到現在位置,大多數人,根本就沒有看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蘇威的動作一僵,隻是無力的軟倒在地上,才被人發現了情況,而在之前,那樸刀下擊,甚至能夠將武鬥臺徹底劈碎的威勢,也是徹底的消失,隻是無力的落在地上,根本不見任何威力,就好像之前的那種感覺,完全就是假象一般。
這樣的突然變化,也讓大多數人,都是傻愣在了那裏,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之前平靜的環境,陡然間便喧囂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大聲的叫喊著什麼,和身旁的同伴交換著什麼,好像不這個樣,便沒有辦法解釋眼前的這一幕一般。
而此刻的段軒,卻並沒有在意這些事情,而是思考著剛才的那一擊,想到自己的諸多應對,還是有很多可以改正的地方,好在最後這一擊,他還是很滿意的,多次錯過了大好的機會,就是為了能夠把握住這樣的一個苞丁解牛般的暢快淋漓般的反擊,也是他這些時日一直在追求的。
對於蘇威眼中的神情變化,段軒並不想理會,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一個被別人推出來的馬前卒罷了,隻能前進,無法後退的命運,想想都有些可悲。如果是平時,他倒也不想和他太過計較,可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放過的,既然對方從一開始就如此陰險的選擇了這樣的一個挑釁方式,那麼,他也就沒有了退縮的餘地。
即便是知道對方並不是主事,可他還是必須要堅決的打壓下去,之前蘇威覺得自己沒得選擇,可同樣的,段軒也沒有什麼選擇,對於一支隊伍,最為重要的,便是氣質,可首先卻要有一個凝聚力,如果被人這樣欺負到頭頂上,都還沒有任何反抗,那就真的要讓下麵的人,離心離德了。
他會讓所有人知道,不僅是背後之人,就算是出來出頭的家夥,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直接狠辣的處理方式,也是他現在唯一可以選擇的,不然,之後的麻煩就會鋪天蓋地,到時候想要再有如此效果,卻是決難辦到。
隨著狠狠的將長刀抽出,蘇威也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鮮血已經將他下方,染成了一片紅,在青石之上,越發的觸目驚心,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不再去關注它,就連那具屍體,都沒有太多人在意,死人,終究是死人,不管他生前怎樣煊赫,死了之後,便都沒有意義了,都隻是一具死屍罷了。
自然也沒有人發現,蘇威的屍體上,已經一片慘白,就連鮮血,也要比平時少上許多,如果有那些精通精神修煉的強者在場,便能夠發現,蘇威的靈魂,已經徹底消散,而且他全身的血肉精華,也隨著消失大半,而在段軒手中的直刀,卻驟然浮現出一絲血紅的痕跡。
可當宣布,這一次的勝利者是段軒的時候,還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不管是因為自己的賭資徹底打了水漂,還是真的義憤填膺,想要討迴自家的麵子,很多兵將都已經直接圍了上來,高聲的指著段軒喊叫起來,不外乎就是說他手段狠辣,比試有黑幕之類的,甚至還有些直接人身攻擊的家夥。
這樣的變化,也讓臺上的那些兵將有些惱怒,就算是葛榮,也已經沒有心情繼續去挑撥王拓的情緒,而是皺著眉頭,和上首的唐明軍商量起來,其他人也有些著急,眼看著眾人喧鬧鼓噪的聲音,開始營造出一種狂躁的情緒,進而開始影響整個大營,不采取措施,真的可能出事情。
看到這個場麵,段軒的眉頭一挑,一種豪情陡然勃發,氣勢陡然提升,就要直接挑戰這些家夥,等到血流的夠多以後,這些人也就能知道什麼叫做尊重,什麼叫做敬畏了,可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一直穩坐中央的唐明軍卻一下子起來,打斷了他的計劃。
麵對這些鬧哄哄的家夥,唐明軍直接高聲喝道:“看你們這點出息,就知道看這些蠅頭小利,別在這裏丟我的臉,現在,全都給我滾迴自己的軍營,誰要是敢在廢話,可就不要怪我軍法無情!”看了看周圍,直接命令道:“近衛,給我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的麵前胡攪蠻纏,凡有蓄意製造事端者,殺無赦!”
聽到這條軍令,始終分散在周圍的二十名親衛,同時調動自己體內的真氣,整齊劃一的齊聲高喝:“殺!”,配合著鐵血氣勢,以及迴蕩在整個營地上空的聲音,一下子將所有的聲音全部掩蓋了下來,同時倉啷啷的寶刀出鞘的聲音,也分外的刺耳。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陡然記起了,不久前的那場慘烈的清洗,正是這些白衣戰士下的手,當時的一邊倒的場麵,到現在還讓人心有餘悸,麵對這樣的殺神,這些兵士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紛紛閉上了嘴巴,而這個時候,各級的軍校,也開始大聲的吆喝,甚至幹脆用刀鞘狠狠的砸在這些人的身上,讓他們迅速的向著自己的營地撤去。
隻是數千人圍攏在一起,就算是想要有秩序的離開,也是相當的麻煩的,看到這亂哄哄的一幕,在平臺之上的唐明軍,也是異常的惱怒,直接轉過身子,對著那些身旁的將校喝道:“看看你們帶著這些兵,還有臉子在這裏叫囂,連個撤離都沒有章法,是不是在戰場的時候,這些家夥也是這麼慢騰騰的。”
看著有些人臉上的不以為然,他直接指著對方叫道:“身為邊兵,就隻有這樣的水平,還敢號稱是天下強兵?我都覺得害臊的慌,沒有絲毫的規矩可言,我看,就算是讓他們成一排往前走,用不了十步,就會徹底混亂吧,這樣的家夥,怎麼去對付那些如狼似虎的蠻子?”
這樣直接質疑指揮能力的話,讓這些將領的臉上都不好看,可唐明軍卻絲毫沒有顧忌,直接喝道:“這整整的半個月時間,我就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一次像樣的****和練兵,難道你們平時,就是這麼呆在營地之中,混吃等死?怪不得你們一個個都挺白淨的,原來都是這麼養出來的!那我還要你們何用!”
發泄之後,唐明軍失望的擺了擺手,低沉的說道:“這樣的軍紀,這樣的水平,必須要有人負責,更要有所改變,既然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那明天,便在大帳之中,進行會議,我要徹底改變這樣的懶散習氣,才能贏得勝利,都給我迴去好好想想,明天我會好好聽聽你們的想法的!
說完,便布在理會這些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家夥,轉身就向著剛從武鬥臺上離開的段軒追去,留下那些人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和慌亂。顯然,這便是新任上官的三把火,本以為,之前的血雨腥風,便已經算是完成了,可沒想到,竟是在今天來了這麼一出。
這樣的挑錯,其實也沒有問題,按照帝國的要求,軍中是需要五日一練,十日一比的,可這樣的製度,本就已經有些流於形式,更多的還是依靠個人勇武,再加上這些時日,因為營中諸事繁忙,所以便也有些懈怠了訓練,可沒想到,竟然變成了落在對方手中的把柄。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想要在軍中樹立威信,上令下達順暢,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避免,更何況,對方裹挾著之前狠殺一場帶來的威勢,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敢出來出頭,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使下招數,然後黯然遵從的份兒。
而在這其中,神情最為黯淡的,便是司馬王拓,之前的情況,他已經看清楚了,對於這樣暗自攛掇部下,與人對抗的事情,都尉大人早就已經知道,如果是贏了的話,自然沒有任何問題,還可能為了營中安定,不願動他。可現在,比鬥輸了,便一切休談。
正是要趁著他威望受損的時候,將這等不甘寂寞的部下,給徹底清除,不僅避免了以後的麻煩,更可以用來籠絡他人,或者是將自己的部下提拔上來。同樣一臉黯然的,還有那些緊跟著王拓的幾名部將。一旁的葛榮,卻沒有這方麵的擔心,對於這樣的情景,他隻是陣陣冷笑,卻不願意摻和。
至於之後,唐明軍要用什麼手段,還徹底打壓和收服這些兵將,就已經是後續的事情了,不說段軒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會理會的,這樣的事情,已經耽誤了他許多事情了,實在是不想再在這等地方浪費時間,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接踵而至,根本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就在他準備翻上部下牽過來的戰馬,繼續之前的行動的時候,身後的唿叫聲,卻讓他的動作一停,看到快步走過來的唐明軍,還有臉上的溫和笑容,段軒心中歎了口氣,卻還是客氣了迎了上去,笑著說道:“都尉大人,不知有何見教啊!
唐明軍未語先笑,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旁的段軒坐騎,神情一變,趕緊湊了上去,甚至還輕輕的在戰馬身上摸了摸,有些驚奇的迴頭看了一眼段軒,然後再次仔細探查起來,倒是讓段軒有些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兒,唐明軍才嘖嘖稱奇的轉身,一臉驚奇的問道:“段兄弟,你這匹幽冥戰馬,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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