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碧水潭越來越近,整營地的布置也越發的嚴謹,隻是整夜都沒有任何問題發生,也讓葉永新等人,對於那些停駐在碧水潭的那些家夥,帶著明顯的看不起的神情,隻是當段軒說起,他們不過是些馬賊而已,這樣的表現才是應該的時候,才算是明白,卻也忍不住心中的輕視。
畢竟,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對方已經隻有十幾公裏,按照他們的布置的話,這樣的距離,肯定會有相應的偵騎,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那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對於這樣的敵人,大家倒是異常的歡迎。越是蠢笨的對手越是好對手,這也是當年一名帝國元帥的名言。
這一次,眾人卻不再是天亮集合,而是在五更時分,便敲響了銅鑼,伴著晨曦的光芒,他們已經完成了營地的平整,開始踏上了前進的道路,這一次,所有人全都上了馬,雖然沒有催動,卻還是要比步行快上許多,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他們已經遠遠地能夠看到遠處的那處湖泊。
在大車之上,可以看到一名靈活的戰士,正在不矮的貨物之上,仔細的觀察著前方的情況,同時向著身後不斷地傳遞著相應的消息,或許是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雖然遠遠地可以看到縷縷煙火不斷的飛起,卻並沒有太多隊伍的進出。
麵對這種情況,段軒也沒有猶豫,直接下令,所有的將士,全部做好戰鬥的準備,除了大車之上的那些人,還要留在原地看守大車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聚攏到了隊伍前方,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即便是騎兵,他們也是嚴格的按照操典,組成了一個相對緊密的隊形,就這麼壓了上去。
就在這時,正在大車之上觀察的人,傳下來一個消息,說是在隊伍的右前方,好像出現了一些情況,似乎是發生了一些衝突,反正也是在前進的方向,剛好對著大門的位置,去看一下倒也是無妨,段軒直接帶著自己的親衛,向著那個方向走去,而在後麵的那些隊伍,則是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緩緩的靠了上來。
很快,便能夠隱約聽到前麵的對話,一隊規模不大的隊伍,正準備離開,可另外一隊十幾個人,卻手持鋼刀,趾高氣揚的攔在了那個商隊的前方,而麵對人數並不多的隊伍,商隊中人卻顯得相當的畏縮,不管是在前方的那個管事的,還是另外的兩名求情的武者,都是一臉的討好諂媚。
隻可惜,他們這樣的作態,卻根本沒有辦法影響到麵前的人,為首的那人,有些厭惡的推開了前麵的那名中年富態男子,狠狠的將對方塞到自己手裏的那點銀子,狠狠的扔在了對方的腳下,滿是不客氣的叫道:“嶽老三,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麵,這一次,你也不看看你得罪的是哪位,竟然就想要這麼一走了之,難道真以為,我們一陣風就是這麼好欺負的?”
一個被攔在商隊中間,看上去滿臉憤慨模樣的年輕人高聲叫道:“不就是說了幾句閑話,你們好像要怎樣!”顯然是看不過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聽到這話,當前的那個被叫做嶽老三的商人,神情就是一變,馬上迴過頭來,神情猙獰的叫道:“你這個不肖子,這個時候還有臉說話?給我閉嘴!諸位,不要和這等頑童一般見識,不過就是個誤會,誤會而已!”
那自稱一陣風的為首的家夥,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嶽老三,反而是對著那個年輕人冷笑道:“怎樣?”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的神情,高高的昂起頭來,囂張的叫道:“也不怎樣,剛才二當家的已經傳下了命令,要你這小兔崽子,迴我們總部好好談談,至於這些人,也就都不用走了,跟我們迴去吧!”說完,還做了一個異常輕佻的請的動作。
聽到這話,整個商隊三十餘人,都是神情大變,這一陣風的狠辣手段,他們平時可都是沒少聽到,殺人越貨那都是小事,很多可怕的懲罰方式,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說去親自嚐試了,聽到如此的禍事,很多人的神情都是怪異,甚至有人直接向著隊伍旁邊移動,準備見勢不好,直接逃走。
看到這個場麵,那為首的人冷哼一聲,直接說道:“這碧水潭百餘裏的地方,都是我們的地盤,跑能跑得過馬?哼,有一個敢走的,可不要怪我們手段狠了!边@話一出,那些人都是有些訕訕,不敢再做那小聰明的舉動。
就在這人得意洋洋的時候,一個聲音卻讓他陡然迴頭:“倒是好大的威風啊,就是不知道這一陣風,到底是什麼貨色啊!
這樣的話語,瞬間讓這人暴怒起來,剛想迴頭喝問,另一人已經解釋道:“聽說這一陣風,是這附近的一夥馬賊,人數足有二三百人,實力倒也還算不錯,沒想到,竟然也來到了這碧水潭!
聽到自家的底細,被人如此簡單的抖了出來,這人也算是機靈,已經到了口中的喝問,一下子咽了下去,生恐給自家得罪了可怕的敵人,轉身看去,才發現是一個南蠻青年,在十幾名大漢的簇擁之下,騎馬而來。
馬賊出身的這人,隨著眼睛掃動,馬上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大車,自以為明白了這些人的來路,恐怕又是那個沒見過世麵的少爺,出來見見世麵吧,這樣的情況,總是能夠遇到那麼一兩次,而且看他們的戰士,倒是相當的精銳,倒也不好太過得罪,隻是冷冷的說道:“這位公子,雖然我一陣風不算是什麼大勢力,可在這碧水潭周邊,卻也不弱,有些話,卻是要想好了再說啊!
聽到對方一口的帝國官話,段軒倒很是驚奇,不過想到對方本就是做貿易的地方,有這樣的能力,倒也是情理之中,隻是隨手指了指那個商隊,很自然的問道:“這是怎麼迴事啊,怎麼在這裏吵鬧啊!
聽到這自然而然,卻又居高臨下的話,這些人都是一愣,商隊之中的那個少年,趕緊跳出來叫道:“大人,我們昨天在湖邊,不過是對這一陣風的二當家的當街強搶民女,說了幾句,這些家夥就想要把我們捉迴去,簡直就是目無……膽大妄為。”
看到這人將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一陣風的頭目,神情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緊緊的盯著對方喝道:“想來這位公子,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不需要再這裏浪費時間了,要知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而這個時候,那名富態的商人也在後麵不停的埋怨著那個年輕人,怨他好不容易才將場麵平複下來,現在又全都亂套了,而那年輕人似乎也並不買賬,同樣是低聲的說著什麼,如果不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兩人恐怕已經早就吵起來了。
眾人簇擁的自然便是段軒,聽到對方半是威脅的話,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對方,臉上陡然一變,厲喝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和我這樣說話,還真是找死!”
聽到這話,那些一陣風的家夥,都是臉上變得極其難看,同時將手中的武器拿在了手中,甚至還圍了上來,看到這一幕,段軒沒有緊張,反而是笑著對一旁的烏烈說道:“就這麼幾個人,就敢圍上來,還真是膽大包天了,難道他們以為,我就真的不敢殺人?”
本沒有期待迴應,可沒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烏烈竟然開口說道:“願替主人分憂!”
聽到這話,段軒絲毫不想去管圍上來的那些家夥了,反而是緊緊的盯著烏烈,就好像是他的臉上陡然開出花來一般,左看看右瞧瞧,卻沒有看出來絲毫的特別,隻能是撇撇嘴,不再說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圍上來的家夥,已經是目露兇光的緊盯著他,就在他轉過頭去的時候,都在等待自己的頭目的命令,而這個時候,那個頭目卻相當的猶豫,看對方的神態氣質,顯然出身相當的不凡,如果貿然出手,很可能會招惹下很多問題。
可現在的情況,卻也是騎虎難下,身後還是那個商隊,等待押迴去,如果自己軟了,這個商隊肯定也帶不迴去了,到時候,下來的刑責,也是絲毫不輕鬆,狠了狠心,大不了和對方火拚一次,隨便找個地方埋起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想到這裏,他不再猶豫,隱蔽的做了個手勢,和另外的兩人,悄然的靠了上來,就在段軒轉頭的那一刻,這三人同時大喝一聲,向著段軒砍了過來,竟是絲毫餘地都沒有留,便要直接將他置於死地。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對方的動作,直接說道:“那你就處理吧!”似乎有些沒頭沒腦,可聽到這話的烏烈,陡然一動,就在那三把鋼刀還沒有劈下的時候,他手中的漆黑彎刀,已經驟然出擊,帶著一聲尖利的唿嘯聲,三條胳膊已經飛上了天空。
可他們三人根本就來不及喊出什麼,剛剛一張嘴,脖間的一道紅線,已經驟然擴大,血霧一下子就噴濺了起來,而此刻的烏烈,早就已經沒有停留,突入到了那人群之中,漆黑的刀刃,在空中劃過,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由蠻族巧匠打造的神兵利器,握在戰力飆升的彎刀武士手中,麵對這些雜兵,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除了幾聲短促的慘叫,轉眼之間,靠過來的十幾個家夥,已經血肉模糊的躺了一地,鮮血瞬間就將地上沾染成一片深紅,看上去異常的刺眼,之後的比較靠後的兩人,才勉強逃脫了剛才那一番快若閃電般的突擊,看到這一幕,已經驚恐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拚命的向著身後的營地跑了過去。
段軒製止了烏烈的追殺,笑著對已經完全下傻了的那名商人說道:“既然你在這裏做生意,自然知道很多事情,能不能和我說一說!
看著段軒溫和的笑容,這嶽姓商人卻已經嚇得雙股打顫,雖然不斷地張著嘴,卻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不是那個年輕人扶著他,這個時候,他恐怕早就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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