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想進去找他們。”林文茵不懂為什麼這裏這麼多人著,卻沒人進去尋找,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若是再不將人找到,他們勢必不會安全。
曹佑眉心一擰,用力的將她扯到了麵前,“找他們,就憑你?你一個連騎馬都會受傷的人,說不定剛走進去就被猛獸吃了,你這是要進去找人,還是要進去給野獸送食物?”
將她說的這般沒用,林文茵心中有些不甘,黛眉顰蹙,猛然揚聲道:“不然怎樣?難道要像所有人一樣全都杵在這嗎?如果隻要在這裏看就能將人看出來的話,那就讓所有人都來看好了。”
急切之下林文茵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語氣,吼出的聲音是那般的高揚,然而那脫口而出的話更是讓眾人無地自容。
沒錯,他們這麼多人,若是全都進山,即便是遇上了什麼猛獸,靠著大家全部的力量也未必會有死傷,他們不願走進說白了就是貪生怕死,如今就連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都肯舍身走進救人,他們這群男人難道連個弱女子都不如?
曹佑曹佑目光微閃,看了她許久,道:“好,我進去找人,你給我老實的在這等著。”
林文茵的話的確觸動的曹佑,與此同時,更是觸動了南影和一眾護衛,南影帶人走來,看著曹佑說:“明遠世子,我們也跟你一起去。”
曹佑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去被林文茵突然拽住,她承認自己剛剛有些衝動了,那些口不擇言的話在曹佑說要進山的那一刻令她有些後悔,看著他決絕的目光,林文茵才知道有的時候擔心比害怕更讓人不安。
“帶我一起去吧,我會擔心,我不想一個人在外麵擔心你們的安危。”
聞言,曹佑眉梢一挑,走近她笑了笑說:“我若出事必然是你的責任,你可要為我守一輩子啊!”
這話無疑就是不讓她跟著,推了一下她的手,卻發現那纏著繃帶的手上似乎有些溢血,曹佑抖了抖眉心,“你還有傷,小心點,山裏危險,並且我也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你還是先在外麵等吧!”
“不,我不要,就算你現在不帶我一起,等你們走後我也會自己進去的,你若是真的擔心我,就帶我一起進去吧,好不好?”不知道這樣的威脅會不會有用,但是林文茵跟自己打賭,賭他不會不顧她的死活,但同時她也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見曹佑半晌不語,祈求的目光漸漸變的失落,攥緊他袖口的手慢慢鬆開,然而,還沒等她的手完全抽離,一股溫熱緊緊的將她的手包裹,“跟著我,不要離開我身邊。”
聞言,林文茵一愣,她抬頭看向曹佑,不知是他答應帶她的開心,還是她跟自己賭贏了的喜悅,眼中騰升一股薄霧,模糊了曹佑那張無奈的臉。
南影帶的護衛總共十人,加上曹佑和林文茵,也算得上是一批惹人注目的景象,見他們走進眾人驚恐之餘又免不了竊竊私語,然而,一旁的皇後卻對那膽大的女子起了興趣,“那是誰家的姑娘?本宮似乎未曾見過,她是怎麼跟著我們到這山上來的?”
落香攙
扶著皇後,看了一眼那一批人中的顯眼女子,“皇後娘娘忘了,您見過她的,她就是那京城第一才女啊,榮和郡主前些日子進宮不是跟您請過旨,說要多帶一個人前來嗎,說的正是這位林家才女。”
聞言,皇後頓時恍然,隨後卻又再次疑惑,“既然是那丫頭帶來的人,為何會跟佑兒走的如此之近?”
落香聞言一笑道,“近水樓臺,明遠世子跟王爺本就是至交好友,而那林家才女又是郡主的交心姐妹,如此,娘娘難道還不懂嗎?”
好一個近水樓臺,皇後輕輕點頭,先不說這個才女的人品如何,單單就憑她剛剛的那番話,和她想要獨自救人的心思,就足以配的上曹佑那混小子。
再看看那曹佑,好像也不是對人家姑娘完全不上心,能讓他露出擔心的神色,這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曹佑一行人浩蕩走進,眾人的視線全部集於他們身上,然而,他們剛踏進山界,就見他們頓時全都停下了腳步。
陣陣私語代表了眾人的疑惑,突然,林文茵激動一聲,“歡歡,你們可算迴來了。”
宮洺與唐悠悠兩人並肩而來,兩個小家夥一個被抱著一個被牽著,和諧的景象看起來毫不突兀,見此,有人高興,有人氣惱,有人讚賞,也有人唏噓。
曹琦兒在人群之後,咬牙切齒的看著走來的兩人,之前她的確擔心宮洺的安危,可是現在她卻恨不得他們幾個可以一起死在裏麵,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
南影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孩子,這鬼山的猛獸不是傳說,這是多少人用性命去證實過事實,可是這兩個孩子居然接連出入兩次卻毫發無損,這簡直太令人震撼了,難道是因為他們的目標太小,引不起野獸的注意嗎?
看著那裏裏外外圍著的百十來個人,唐悠悠奇怪的看了宮洺一眼,嘟囔著問:“這是怎麼了?怎麼全都跑這來了?”
看看天色,他們進山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此刻這裏眾人聚集,宮洺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隻是,南影和曹佑這是打算做什麼?他們腳下踩的地方已經算是鬼山之界,他們不會是這麼大膽想要進山吧!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宮洺單手抱著唐雨茗,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嚴。
曹佑嘿嘿一笑,馬上換了一副吊兒郎當的德行,“沒什麼,就是想在這迎接你們。”
迎接?一群人來到鬼山界內迎接?
宮洺不信,但也沒再多問。
“歡歡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對著雲霧崖,林文茵總歸還是怕的,她見唐悠悠走近,趕緊拉著她把她拽出了地界之外。
“我沒事。”唐悠悠安撫一笑,迴頭看了看宮洺,見他再跟曹佑說著什麼,心情明顯不錯,而那被他抱在懷裏的小家夥,也是掛著一臉詭異的笑。
她收迴視線無奈一歎,想那小丫頭定力本就不好,眼下瞧她這般,恐怕是已經被收服了,隻是不知道她身旁這小子還能堅持多久。
唐雨茗摟著宮洺的脖子,遠遠的就看見曹琦兒那張氣到變形的臉,可是她越是生氣,唐雨茗就越是得意,傲然的小臉不帶一絲
收斂,滿滿都是挑釁,直到將那人逼走,她才收斂起內心的小邪惡,從宮洺的懷裏退了出去。
夜裏,月光皎潔,繁星點點,唐悠悠獨自一人坐在離營帳不遠的山丘上飲酒望月,喝完了馬皮壺裏的酒,人已微醺,清澈的眼泛著點點醉意,她身子一仰倒在了身後的土丘上,眼眸輕闔,腦海中卻浮出一張熟悉的臉,不由的她自嘲一笑。
起身盤膝而坐,運起金陵冊上的法絕,掌上一層淡淡的金光蘊起,精神集中,聽力便會跟隨長綿,十裏之內無論是風聲還是草叢內牲畜爬過,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遠處的營帳內嘈雜,但除此之外卻好像還有另外一種異樣的低鳴。
驀地,眼一睜,眼底浮出一層淡淡的紫色,淩厲的視線好像脫離了焦距,顯得空洞又驚魂。
不過瞬間,眼底的顏色又恢複到原有的漆黑,她眉心一擰,低咒一聲,“白癡。”
話落,蹭的起身,一身白衣拔地而起,轉身朝著營帳走了過去……
“滾開,不然本王殺了你。”
宮洺死都想不到自己這一輩子居然會被同樣的方法困住兩次,看著那早已失了神智的人在他身上胡亂摸索,他真恨自己此刻不能立馬撕爛了她,身上的欲火根本經不起任何撩撥,他真的怕自己會像五年前一樣,再一次被女人壓在身下。
宮洺妄想著唐夢之會有當年唐悠悠那般清醒的神智,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人一臉春欲隻知解他的衣服時他才知道,當年的丫頭到底是有著怎樣的耐力才能一直保持清醒。
宮洺想要衝破身上的穴道,可他卻沒有那伏在身上的人動作來的快,沒一會的功夫,一身墨袍已被扯的淩亂不堪。
忽的,隻見帳簾被掀,還沒等看清來人是誰,就見一抹白影快速的閃到麵前,宮洺錯愕的看著衝進來的人,正要開口,唐悠悠冷眸一瞪,拉起唐夢之便將她甩了出去,砰的一聲,唐夢之被丟的老遠,撞翻了物櫃,櫃子上的東西劈裏啪啦的全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看著唐夢之那*迷離的臉,唐悠悠自然知道她受了藥物的控製,但是此刻她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她再也不想跟他們玩這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看著唐夢之不顧被砸破的肩頭再次朝著宮洺爬來,唐悠悠眼底陰鷙一瞇,轉身一腳將人踢開,而後蹲下身,一把薅住她的頭發,猛地一扯,將她的臉揚起,“想要男人是不是?好,我成全你。”說著,嘶啦一聲,唐悠悠從她那淩亂的衣衫上扯下一塊布條,將她的手反綁在身後。
唐夢之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宮洺,口中不斷發出呻/吟。
唐悠悠轉身來到宮洺麵前,憤怒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之前曹琦兒對他的親昵,她裝作不以為意,她以為她可以做到對這個男人不在乎,可是當她看到唐夢之趴在他身上對他上下其手時,她才知道自己的不在意是有底線的。
纖指一伸,猛地戳向宮洺胸前的穴道,宮洺穴道被解,卻是重喘一聲,他從不知她竟有這麼大的手勁,剛剛那力道若是戳到常人身上,非要將人戳
死不可。
唐悠悠一把扯住宮洺的衣領,將人拎到麵前,咬牙警告道:“你特麼老老實實的給我在這等著,你要是膽敢到處泄欲,老娘就閹了你。”
見唐悠悠拉起唐夢之就往外走,宮洺終是不安的費力開口,“你要去哪?”
唐悠悠一手拉著唐夢之,一手掀開帳簾,她微微側首看向宮洺,紅唇冷冷一扯,“去解決這一切。”
軍帳內,十幾個兵將住在一個營,未免吵擾到周旁的人,唐悠悠刻意選了一個較遠的外圍兵營,她拖著唐夢之一路走進,一把就將那衣不蔽體的人扔了進去。
突然被扔進來一個女人,一眾兵將全都被嚇了一跳,沒來得及疑惑,就見一身白衣隨後而來,唐悠悠二話不說,素手一揚,一陣白霧從她袖口撒出,片刻不過,那十好幾名兵將頓時遭受迷毒。
那些人晃蕩著全都朝唐夢之走去,綁在她手上的布條也不用唐悠悠親自去解,便被扯的七零八落,唐悠悠嘴角邪肆一勾,冷笑道:“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姐姐。”
看著眼前那愈發不堪的一幕,唐悠悠眼中沒有半點同情,轉身欲走,卻發現宮洺正緊蹙著眉在她身後,唐悠悠愣怔不過一瞬,迴頭看了眼正激烈上演的一幕,嘲諷道:“怎麼,想要加入?請吧。”
看著那惱氣未消的人,宮洺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無力辯解自己的愚蠢,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可救藥,隻是,為什麼這些人突然間會變成這樣,外圍兵將一般都是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她是用什麼方法讓他們一下子全都迷失?
若是換做平時,眼前的場景根本驚擾不到宮洺,可是此刻,他體內的毒未解,他實在是無法在這裏多呆,灼燙的大手突然拉住唐悠悠的手腕,他吞了吞口水,艱難開口,“走。”
唐悠悠眉心一擰,低頭看了一眼緊攥著她的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強忍了下來。
她真的想知道這遇到毒就用內力強壓的方法是誰交給他的,上次她都教過他一次了,這次居然還來,真是要氣死她了。
……
冷秋之際,靜謐的湖泊更顯微涼,湖水中波瀾的明月倒映,仿佛是另外一片夜空,突然,一陣胡亂的踏水聲擾亂了這寧靜的一切,兩道身影相互攙扶,越走越深。
冰冷的湖水在冷風中格外刺骨,而那逐漸失去神智的宮洺,身體卻是異常的灼熱,唐悠悠扛著那半癱的人走進水中,身體一陣瑟縮,“宮洺,你給我清醒點。”
唐悠悠隨身攜帶的藥並不少,可是饒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家夥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設計下毒,解這媚毒的法子左不過就那麼一種,雖然她有克製毒性的解藥,但坑爹的是,她沒帶啊,她長幾個腦袋能想到這家夥會在這被人下藥?
冰冷的湖水滲入衣裏,宮洺也想要清醒,可他真的做不到,更何況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突然,宮洺伸手一推,猛地將唐悠悠推開,唐悠悠踉蹌一步,險些摔在水裏,她穩後吼道:“你有毛病嗎?”
“你走吧!”沉重的喘息是那般的明顯,
唐悠悠心裏明白他推開她的原因,再次提步,還沒等走進,就見宮洺突然身子一低,整個人沁在了水裏。
見此,唐悠悠一怔,大步上前,伸手將他從水中撈起,“你瘋了,會淹死的。”
隔著濕透的衣料,唐悠悠似乎還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灼燙,看著那雙迷離的眼緊凝著自己,唐悠悠心中有些發慌。
危險逐漸逼近,唐悠悠正想鬆開扶著他的手,纖細的腰身已被他扣在了懷裏,在宮洺長臂的束縛下,她隻感覺自己的腰快要被勒斷了,而那被緊緊封住的唇,更是讓她透不過氣。
不管宮洺怎般瘋狂,可唐悠悠始終還是清醒的,五年前,她是情非得已,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她大可以扔下他獨自離去,何須遭受這般?
“唔……宮洺……”
宮洺並非意識全無,他這麼做無非是讓她知道此刻的危險,他放開她的唇,無力的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極力的隱忍不由的使他有些發抖,“唐悠悠,你現在可以選擇離開,或者是留下來給我解毒。”
聞言,微麻的唇瓣不由的一抖,她一把推開他,吼道:“這特麼是什麼選擇?你腦子有病吧!”
宮洺早已無力支撐,被她大力一推整個人再次沉入水中,半晌,當水下沒了動靜,唐悠悠才恢複神智,她撲騰著上前,在水裏使勁的撈,“宮洺——宮洺——”
水花四濺,卻始終沒有找到宮洺在何處,突然,一隻手從水中伸出,一把扯住了唐悠悠那細弱的手腕,並且直接將她拉進了水裏。
唐悠悠拚命掙紮,可宮洺卻完全不給她脫離水麵的機會,此刻唐悠悠的心裏隻剩下兩個想法,一是就這樣被淹死,二是喝光這湖裏的水活下來,可是不論是哪個選擇,她都不願意這樣做。
正當她以為自己今天要命喪這無名湖的時候,一股溫熱襲來,輸進了一口難得的氧氣,為了求生,唐悠悠死纏住宮洺,小舌探進他口中吸允,卻隻是為了活命。
唐悠悠的舉動終於潰散了宮洺最後的隱忍,一陣水花濺起,宮洺橫抱著唐悠悠破水而出,大步的朝岸上走去。
岸旁,唐悠悠大口的喘著氣,正在放鬆於自己的得救,突然一股重力狠狠的將她壓在了身下,清眸驚愕一怔,才發現事情有些大發了。
“宮洺,你冷靜點,我有別的辦法救你。”
唐悠悠的話宮洺仿若未聞,大手一點點的侵略著她的衣衫,直到一個白色的瓷瓶從她的懷中滾落,才讓宮洺的動作在那一刻稍稍頓了一下。
見此,唐悠悠靈光一閃,一把抓起藥瓶,拔掉蓋子他麵前一晃,一陣淡香過後,人便昏死了過去。
看著倒在身上的人,唐悠悠終於鬆了口氣,她費力的將人退到一旁,起身看著他潮紅的臉,目光逐漸向下……
雖然她也不願意這麼做,但與其自己*或者讓他等死,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可不是想要吃你豆腐,我這是為了救你,你就將就一下吧,醒來後千萬別找我負責。”說著,微紅的嘴角慢慢漾起一抹邪惡,小手順著濕透的衣袍一點一點的向下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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