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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皇突然多了個來曆不明的孫女,這對所有人來說無一不是震撼,接連幾日來,尊皇不管上朝下朝皆是帶著這個孩子,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所有人快點認(rèn)識並且熟悉這個孩子。


    朝堂上,大公主顏錦心懷疑惑,她父皇的孩子多數(shù)夭折,存活下來的除了她以外,就隻有另外一個三公主顏素和七皇子顏蕭,如今突然弄來一個孩子說是小公主,那豈不是說,除了他們?nèi)齻之外,還另有皇子?


    “父皇,這孩子身份不明,你豈可就這般將她公之於眾,倘若被她騙了……”


    “好了,這點不用你操心,這孩子的身份孤心中清楚,雖然她的到來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她畢竟是我們顏家的後人,你身為姑母,要有姑母的樣子,不可在孩子麵前這般沒有分寸。”


    唐雨茗坐在這碩大的龍椅上,跟她的皇爺爺一同接受朝臣的敬拜,這種俯視一切的感覺讓她興奮的難以自己。


    顏錦的話唐雨茗並非沒有聽懂,可是有她皇爺爺在身邊撐腰,這些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這幾天她真的是乏了,待過幾天她緩過勁來,到時候再想想怎麼折騰那些說她來曆不明的那些人。


    幾日後


    “陛下,不好了,茗公主不見了。”


    大殿上,尊皇正與幾位重臣議事,被尊皇派去打理唐雨茗起居的公公突然闖了進(jìn)來。


    聞言,尊皇頓驚起身,“什麼?”


    經(jīng)過幾日,眾位大臣全都知道尊皇對這個孩子看的有多重,如今突然聽聞人不見了,幾人相互看了幾眼,心中不禁騰升不安。


    “奴才該死,早上茗公主起來後嚷嚷著要吃芙蓉雪,奴才不敢耽擱,便盯著禦膳房的人做,待奴才再迴到孝陽殿的時候,茗公主已經(jīng)不見了,奴才派人各個宮去尋,可是都沒人見過茗公主。”


    自從尊皇將那孩子公諸於眾,朝堂上下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她,如今她無緣無故不見了,尊皇真的擔(dān)心她會出事。


    “還不給孤加派人手去找,若是那孩子有什麼意外,孤就要了你這顆腦袋。”


    兩天過去了,尋找唐雨茗的人已經(jīng)從宮內(nèi)找到了宮外,但始終是一無所獲,尊皇擔(dān)心至極,連上朝都沒了心思。


    “陛下,最近兩日眾朝臣家中接連出事,預(yù)示不祥之兆,張大人全家中毒險些遭受滅門之災(zāi),李大人下朝途中車馬突厥,重傷至今昏迷不醒,趙大人家中失火,沒有留下一片瓦礫,幸好無人受傷,至於陳大人……”


    聽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尊皇並無心思,冷眸一抬,道:“既然今日朝中這麼多大臣都家中有事,那麼今日便早些散了吧!”


    “陛下,臣的意思是……”


    話還沒說完,尊皇便一起身離去,見此,文丞相不由搖頭輕歎。


    “文丞相,你明知道陛下心情不好,還偏偏要說這些來擾他心神,陛下現(xiàn)在心思全都在茗公主的身上,你卻寓意稱她為不詳,難道你就不怕激怒了陛下,讓您提早告老還鄉(xiāng)?”


    一旁的人之所以沒有幫文丞相說話,是因為朝堂之上那些曾經(jīng)反對過茗公主的人近日家中全都出了事,雖不知這是不是巧合,但在這個關(guān)頭,他居然還敢在尊皇麵前說茗公主的不是,如此,眾人除了佩服,還真不知該如何稱讚他這不怕死的行為。


    迴府的路上,文丞相被一群嘍囉圍剿,拖進(jìn)弄堂,打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想必沒有十天半個月,他是一定下不了床的。


    遠(yuǎn)處的茶樓,兩個小小的身影靜靜的欣賞著


    這一切,唐雨茗抿著茶,微揚的小嘴很是得意。


    “怎麼樣,現(xiàn)在滿意了嗎?”


    聞言,唐雨茗斂迴視線,看著唐思瑞點了點頭,“嗯,滿意,這些人口無遮攔,竟敢懷疑本小姐是騙子,我若是不讓他們知道一下我這個騙子的威力,又怎麼對得起他們曾經(jīng)浪費的口舌呢!”


    “這些人的確是可恨,教訓(xùn)他們一下也沒什麼不好,你已經(jīng)出來這麼多天了,皇爺爺四處派人找你,你若是解恨了便迴去吧。”


    聞言,唐雨茗小小的身子朝桌前一傾,追問道:“那你呢,你也跟我迴去吧,皇爺爺還沒有見過你,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他?”


    唐思瑞眸子一低,沒有做聲,見此,唐雨茗又說:“我知道你在追查爹爹的消息,可是你查了這麼久都沒查到,為什麼不去找皇爺爺讓他幫我們一起找呢,我想他也一定很想快點找到爹爹。”


    唐思瑞沉默許久,他當(dāng)然也想去見見自己的親祖父,但他擔(dān)心的是,他若也跟著進(jìn)宮了,往後是不是很難再出來了,唐雨茗進(jìn)宮不過幾天,出來一趟就鬧得天翻地覆,倘若這下子消失的是他們兩個,那他們的好爺爺還不得把整個東晉給翻過來?


    見唐思瑞不說話,唐雨茗又說:“跟我一起迴去吧,你若是不跟我一起迴去,那麼我也不迴去了,我要跟你一起。”


    聞言,唐思瑞看了她一眼,猶豫半晌,而後輕輕點了下頭,“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陛下,茗公主迴來了。”


    聽聞一聲,尊皇放下手中的奏折蹭的起身,不待那叫喊的公公走進(jìn),人便已離開了大殿。


    孝陽殿


    幾日不見的小人兒,此刻正背對著門,安靜的在殿內(nèi)著,見此,尊皇急切上前,扳過那小小的身子一頓打量,見她安好,這才將幾日來的擔(dān)心化作一聲輕歎。


    “你這孩子,這幾日都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孤很擔(dān)心你?”


    看著那冷沉的小家夥一言不發(fā)的在那,尊皇不禁蹙了蹙眉,“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是餓了還是累了,還是受欺負(fù)了?”


    見她還是不說話,尊皇再次一歎,大掌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瞧瞧,這怎麼還把自己弄的跟男孩子一樣?”


    “皇爺爺!”


    一聲清脆的高昂,卻是從身後響起,尊皇詫異迴頭,當(dāng)他看到在門前手中捧著一大盤點心的唐雨茗時,頓時愣住了,他轉(zhuǎn)過頭再次看向麵前的這個孩子,“你……你們……”


    唐雨茗小腿一邁,一邊走一邊隨意介紹道:“皇爺爺,他就是我哥哥。”


    尊皇的確聽她說過她有個哥哥,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到,她口中的哥哥竟然也是這般大的孩子,而且,還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皇祖父,我是唐思瑞,茗兒的雙生哥哥。”唐思瑞淡淡開口,聲音雖為稚嫩,但顯然不似唐雨茗那般女孩子氣。


    尊皇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不由的激動道:“好,真好,你們居然長的這麼像。”


    唐雨茗放下手中的點心,而後來到尊皇身旁,她將小臉湊到他麵前,笑了笑說:“因為我們是一起出生的,所以長的像啊,皇爺爺可不可以也讓哥哥留在這裏?”


    聞言,尊皇想都沒想直接開口,“當(dāng)然要留下,孤這就讓人準(zhǔn)備寢殿。”


    翌日朝堂,眾人再次沸騰,本是一個孩子就已經(jīng)將這正殿鬧的沸沸揚揚,如今居然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東晉皇室向來子嗣單薄,如今卻多出來一對雙生子,這簡直是驚詫眾人。


    大殿之內(nèi),兩個孩子不驚不擾,靜靜聆聽一切紛言,這般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贏得了尊皇的青睞之餘同樣也而來了大公主顏錦的妒忌。


    東晉子嗣薄弱,僅有顏蕭一個皇子,尊皇對他雖為疼愛,但他卻對帝位並沒有太多的重視,而顏錦雖是皇女,但並不差於一般的男子,朝中大臣對她擁護(hù)有加,就連她自己都對這女太子之位勢在必得,可是如今突然冒出兩個孩子,雖然她還不知道他們的父親是誰,但看著這兩個孩子的教養(yǎng),她也能才想到他們的父親絕對不是一般等閑之輩。


    顏錦的目光中滿滿都是敵視,唐思瑞冷冷的對上她的視線,眼底的敵意不流露絲毫,但卻令人不由泛寒。


    這段時間他沒有跟唐雨茗一起進(jìn)宮,就是為了找尋宮洺的下落,在處斬的前一天,唐思瑞發(fā)現(xiàn)牢裏關(guān)押的人並不是他爹,他四下打聽才知道,原來尊皇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可是這個大公主,她卻背著尊皇私自調(diào)查他爹爹的下落。


    他一路跟隨,伺機(jī)擾亂,雖然他也很想知道宮洺在哪,但是他更加知道,他決不能讓她先找到他。


    琳瑯閣


    山中的百草湯泉有著活血化瘀之效,湯泉之中有一顆巨大的藥石,純天然而成,藥效奇觀,雖不能用來服食,但在這湯泉之中卻是無盡的散發(fā)著效力。


    唐悠悠曾身受重創(chuàng),體內(nèi)淤血難緩,每隔十日,她便會來這裏泡一次湯泉。


    “姑娘,您進(jìn)去吧,奴婢在這幫您守著。”


    唐悠悠褪去身上的貂絨鬥篷遞給綠繡,而後淡淡問道:“裏麵應(yīng)該沒人了吧!”


    “應(yīng)該沒有,公子蘇已經(jīng)跟閣內(nèi)的人交代過說您今天要用湯泉,應(yīng)該沒人會這麼大膽還留在這不走。”


    唐悠悠點了點頭,蘇子辰做事還是比較靠得住的,想來他也不會忘記今天是她泡泉的日子。


    走進(jìn)那青蔥的樹林,嫋嫋水霧縈繞而起,天氣微涼,可是在這湯泉周邊卻感覺不到一絲寒冷,脫去身上的薄錦,未褪的疤痕如鬼魅般趴浮在唐悠悠如雪的肌膚上,纖足輕踏水麵,驚起一片波瀾。


    半個身子沒入水中,卻突然發(fā)現(xiàn)藥石後水麵一顫,唐悠悠腳步驀地頓住,看著那一張銀色麵具從藥石後探出,唐悠悠一驚之下忽的將整個人沒入了水裏。


    見此,墨城君一怔,他不否認(rèn)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但是他看的更清楚的卻是她身上的那些傷痕。


    一個女子,身上竟會有那麼多嚴(yán)重的疤痕,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僅僅是身子虛弱,可是如今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迴事。


    “噗——”


    唐悠悠驚慌之下沒水,可是她忘了自己根本不懂水性,在她馬上要把自己溺死之前,突然蹦出水麵,抹著臉上的水使勁的咳著。


    墨城君斂迴視線,一語不發(fā),他沒想過會在這見到她,更沒想過會與她赤體相見,眼下她顯然是驚慌過度,而他也並不見得好到哪去。


    緩過氣來後,唐悠悠瞪著藥石之後假裝自己不在的人吼道:“你怎麼會在這?”


    “那你又為何會在這?”


    “廢話,來這當(dāng)然是藥浴,不然是來看你啊?”


    聞言,墨城君沒有說話,她既然知道來這是為了泡藥浴,那他就不用再重複迴答一遍了。


    許久,身後沒有一點聲音,但也因為沒有聲音所以他知道她並沒有離開,“是你先出去還是我先出去?”


    唐悠悠將身子沒入水中,一點點的靠向大石,沒好氣的兇道:“當(dāng)然是你先出去,沒看到我才剛來嗎!”


    “看到了。”


    “你……”


    墨城君冷冷的一聲,險些將唐悠悠氣的背過去,手上內(nèi)氣凝集,驀地打向水麵,波瀾的泉水帶著一股強(qiáng)大的衝擊猛地襲向大石之後的人,墨城君內(nèi)力倏出,輕撫水麵,將唐悠悠襲來的內(nèi)氣頓時平緩。


    他起身欲要走出,卻聽唐悠悠突然又說:“算了,你還是在那呆著吧,我可不想看到你什麼都沒穿的樣子,會長針眼的。”


    聞言,墨城君什麼都沒說,再次坐迴了水中。


    許久,雖然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是誰都沒有忘記對方的存在。


    靜謐的水麵突起波瀾,墨城君明顯的感覺到她在運功,但是這湯泉藥力強(qiáng)勁,若是運功不當(dāng)稍有分毫偏差便會適得其反,藥毒攻心可不是開玩笑的,她居然敢這麼做?!


    “你這樣做很危險。”


    半晌,對麵沒有任何聲音,墨城君忽然起身,唐悠悠眸未睜,冷冷道:“你若是敢過來,你會更危險。”


    看她剛剛的樣子擺明了不會水,還在擔(dān)心她是不是昏倒了,可是一聽這話,墨城君頓時覺得是他想多了。


    再次坐迴水中,墨城君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唐悠悠稍斂內(nèi)息,涼涼的說:“你若是聰明人,就應(yīng)該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而不是問我身上的傷由何而來。”


    聞言,墨城君不由一笑,“我從沒說過我是聰明人。”


    “看得出來,愚不可及。”


    話落,一聲細(xì)弱的輕歎灌入唐悠悠耳中,不知為何,她似乎從他的歎息中聽出一絲傷感與無奈,紫眸輕啟,她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藥石,“你為何會來這?你無病無傷的,難道隻是為了來洗個澡?”


    “嗯。”


    墨城君淡淡一聲,卻惹來唐悠悠的一聲輕嗤,“是來洗澡還是來偷看啊?”


    “好像是我先來的吧!”


    唐悠悠一噎,想想好像也是,有誰偷看會先把自己脫光了弄進(jìn)水裏,然後等著被偷看的人走進(jìn)來?


    可是她雖然心裏否定了這個想法,但嘴上卻仍是強(qiáng)硬道:“閣中每個人都知道我每個十天就會來一次,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墨城君淡淡一聲,很是坦然。


    聞言,唐悠悠一惱,揚聲吼著,“就算你不知道,蘇子辰今日也肯定有提醒你們啊!”


    “我今日沒去正閣,沒有見到公子蘇。”


    “你……”


    怎麼說都是他有理,唐悠悠也懶得再跟他說下去,她忽的起身,大聲提醒,“不許偷看,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踏水上岸,唐悠悠身子來不及擦,撿起地上的錦衣便將自己裹了起來,轉(zhuǎn)身欲走,突然卻又停住了腳步,“墨城君。”


    聞聲,墨城君轉(zhuǎn)身看去,看著岸上的人,眼眸倏地一縮。


    妖冶的麵上一臉的嚴(yán)謹(jǐn),看著轉(zhuǎn)過身的墨城君,唐悠悠咬牙提醒說:“今天的事你若是敢跟任何人提起,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說話。”


    聽聞她的恐嚇,墨城君沒有言語,看著那嬌弱的人氣憤離開,他不由的伸手按向自己的胸口,無形的痛楚甚至比他的傷口還要痛,他閉上眼靜靜迴味,他不想忘記這樣的感覺,他寧願自己痛上一輩子。


    ……


    “綠繡姑娘。”


    院子裏,綠繡正在那煎藥,她聞聲迴頭,卻不知南影何時在了她的身後,她起身看著他疑惑道:“南護(hù)衛(wèi),你怎麼來了?”


    “沒什麼,閑來無事便想著來瞧瞧你。”


    這話說的綠繡有些奇怪,他閑來沒事跑來瞧她做什麼,


    她好端端的,又沒生病又沒受傷的,難道還會跑了不成。


    她狐疑的瞇了瞇眼,轉(zhuǎn)而繼續(xù)坐迴她的小凳子上扇著麵前的火爐,“南護(hù)衛(wèi)這話倒是挺讓人感動的,在這閣裏我人生地不熟,僅僅認(rèn)識的除了姑娘和蘇公子,也就隻有你了,你能在閑來無事的時候想起我,倒也不枉我們認(rèn)識一場。”


    話落,南影沉默了一會,為此,綠繡眼眸一垂,對他此次來的目的更加懷疑了。


    南影在她身後,突然覺得她也挺可憐的,自家小姐命喪黃泉,如今她一人流落在這當(dāng)下人,這顛沛流離的日子若是換個人,又有幾個能受得了?


    “綠繡姑娘這藥是給聖女煎的?”


    “嗯,是啊。”


    “聖女到底是怎麼受傷的,為何會傷的如此之重?”


    聞言,綠繡慢慢轉(zhuǎn)過頭看了南影一眼,奇怪道:“是誰跟你說姑娘是受傷的?”


    南影一愣,尷尬的笑了一下,“這,難道聖女不是受傷嗎?瞧她氣虛脈弱的,一般這都是重傷之相啊!”


    這話說的跟他多懂似的,綠繡斂迴視線,不由的撇了撇嘴,“姑娘不過是身子孱弱了些,另外她的確曾經(jīng)受過傷,但她傷的並不嚴(yán)重,聽蘇公子說,姑娘的病本已好了大半,隻因當(dāng)時救你又傷了些心神,這才令她的舊疾發(fā)作。”


    這話怎麼跟他聽說的不太一樣呢,墨城君明明就說她曾受過重傷,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那按你這麼說,聖女當(dāng)真沒有受過很嚴(yán)重的傷?”


    “應(yīng)該沒有,我也不是很清楚。”


    剛剛還那麼肯定,這會兒就變成不是很清楚了,她到底哪句是真的?


    南影來到她麵前,自己找了個凳子做了下來,見此,綠繡眉一挑,不禁覺得他似乎有種打算秉燭長談的意思。


    “聖女待你還好嗎?”南影問。


    “挺好的呀。”


    “可是聖女的脾氣似乎不大好。”


    聞言,綠繡抬眸看了他一眼,“姑娘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是那個樣子的。”


    南影懷疑的點了點頭,勉強(qiáng)同意她的觀點,“小主子最近有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


    “綠繡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這琳瑯閣怎麼說都隻是借住之地,倘若以後王爺和小主子們相認(rèn)了,你會不會跟我們一起迴王府?”南影說了這麼多,這是唯一一句他自己想問的話。


    綠繡手中輕搖的蒲扇慢慢停下,許久,一聲歎息,她抬頭看向南影說:“你真的覺得那個王府還能迴得去嗎?榮王出事,皇上不但沒有出兵營救,就連一個談和的使者都沒有派出過,雖然我不明白皇上為何會至榮王的生死於不顧,但是,連我這個外人的心中都會對此隔閡,難道你覺得榮王不會嗎?”


    聞言,南影沉默不語,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也沒有想到綠繡會想的這麼多。


    “其實你應(yīng)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不然你又怎會留在這呢,姑娘說你重傷在身,但我瞧著你並沒什麼傷病,倘若你堅信榮王心中會沒有介懷,此刻你不是早已身奔京城迴到王府了嗎,你如今留在這,是因為你不知王爺?shù)娜ハ颍瑫r也知道王爺肯定不會重迴王府。”


    屋內(nèi),唐悠悠在門前靜靜的了許久,聽著綠繡的話,她心中滿滿都是苦澀。


    宮洺如今下落不明,再加上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眼下遼國不能迴,東晉不能去,四處顛簸,到處流離,他得知她的死訊,心中定是滿懷傷感,希望他能為了兩個孩子而堅強(qiáng),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一定會再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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