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太極宮內(nèi)，由於四大門主因朱雀背叛，其他三人待罪折返，洞穿了琵琶骨的青龍，玄武和白虎三人，被君莫言廢了半身的內(nèi)力為懲罰，從此後不得走出太極宮半步。
而在太極宮成立之時立下汗馬功勞的長老殿內(nèi)，此刻卻是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隻因長老殿的八大長老，竟是起了謀反之心。
一個人的勢力一旦大過天，就會讓一些心存不軌之人產(chǎn)生忌憚的心裏，而這樣的心裏存在時間過長，就足以令人反骨而生。
“拓長老，收到本尊的禮物了嗎？”
此刻太極宮地下宮殿內(nèi)，輝煌堪比皇宮的布置，人工鑿穿的山峰之內(nèi)，巨石聳立，巍峨嶙峋，看似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國家。天下間沒人知道，太極宮的總部就是位於六國最中間的位置，雲(yún)峰山之內(nèi)。
位於其中最寬宏的大殿之內(nèi)，上首以黑白兩色交雜的寬大椅子正坐著麵孔冷厲的無傷。而延伸的百級臺階下麵，著太極宮長老殿的八大長老。
八人身後，恢弘的地下宮殿內(nèi)，是數(shù)萬名的太極宮門眾，而這些人統(tǒng)一的黑色勁裝，與君莫言座椅旁邊所立的飛鷹，飛虎，飛狼，飛豹四人衣著相似。
而這數(shù)萬名的人，卻也不過隻是太極宮臨時召迴的一小部分門眾！
“主…主上，不知朱雀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她！”
拓長老年紀五十有餘，發(fā)絲中夾雜著灰白一片。深厚內(nèi)力傍身，使得其的雙眸炯炯發(fā)光，看著上首的君莫言，雖有絲膽怯，卻依舊擲地有聲的問著。
“錯？你說呢！”
這一次無傷宮主的返迴，讓八大長老都心有餘悸，曾經(jīng)他們是江湖中名聲在外的俠客，多年前被西木月王拉攏至太極宮內(nèi)，如今也有了十多個年頭。
可接觸了無傷這麼久，卻從來都沒有發(fā)覺，他身上的戾氣如此深重，哪怕之前的他依舊狂狷，霸道。可卻從沒有今日的他，那從骨子中透出來的狠絕和陰鷙令人驚悸的！
“主上，不知這次你突然迴來，可是外麵發(fā)生了什麼事？”與拓長老同在一起的另一位長老看著君莫言，似是無心之問，可那隱含的嘲諷語氣又無法令人忽略。
現(xiàn)在，短短的半月時間，誰不知道西木王妃失蹤的消息。又有誰不知道西木月王就是天下世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太極宮無傷宮主呢。
“嚴長老，外麵的事你不清楚嗎？”
君莫言嗜血冷笑，那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冷氣似是將整個地下宮殿內(nèi)的溫度都降至了冰點以下，令人不寒而栗。
拓長老瞇著眸子看著君莫言，眼波流轉(zhuǎn)後上前一步說道：“主上，這朱雀若是犯了錯，大可以懲罰她，可這現(xiàn)在她…她…”
“她怎麼了？本尊沒有要她的命，著實手下留情了！”
君莫言由骨子內(nèi)透出來的冷，以及麵上浮起的冷笑，幾乎凍傷了八大長老的心尖，冷的入骨，冷的陰鷙，冷的無邊無際。
“無傷，你太目中無人了！朱雀怎麼說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樣把她做成了人彘，你還有沒有手足之情！”
在最邊首的長老，突然怒目而視的指著君莫言，自持太極宮的長老，那語氣也不乏說教，可是卻忽略了君莫言鷙狠的眸子透出來的滅天殺氣。
“手足之情？你又是憑什麼身份跟本尊這樣說話，是憑借你長老殿的長老地位，還是憑借你自認為架空了太極宮的勢力呢？！”
“你…”
“無傷，你這話什麼意思！”
“無傷，你別忘
了，當初這太極宮，若是沒有我們八大長老的扶持，你根本就不可能坐上太極宮的宮主之位！”
說著形勢陡轉(zhuǎn)，八大長老似乎對於君莫言的迴答十分憤怒，不禁稱唿其名，自認他不敢對長老殿無禮。
‘啪啪啪’——
慵懶邪肆的靠坐在黑白椅子之上，君莫言輕拍雙手，說道：“說得好！所以你們自持擁護了本尊，如今可是後悔了？倒戈了朱雀門，想掌握太極宮嗎？”
拓長老冷哼說道：“哼！無傷，你別太狂妄了，這太極宮還不是你一個人一手遮天的時候。當年若不是阿珂求情，你以為我會讓你坐上宮主之位嗎？！”
“阿珂？！嗬嗬，那拓長老一定不知道，你自認為昏睡了三年的女兒阿珂，其實早就被本尊親手殺了吧！”
“什…什麼…”
這話如同驚雷一樣的效果，讓拓長老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他的女兒死了？
他們拓家當年也是戀上你看中的世家，被拉攏至太極宮之後，他唯一的女兒就對君莫言傾心相許，而他也樂見其成。
誰知道三年前阿珂突然在太極宮內(nèi)出事，查不到原因，最後就被無傷冰封在寒冰之內(nèi)，而他也一直誤以為是女兒隻是昏睡，可誰來告訴他，他一直的以為竟然早就變成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有什麼不可能呢！”
君莫言輕斂眉宇，整個人散發(fā)的猶如死神降臨的殺氣愈發(fā)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隨即繼續(xù)說道：“你以為憑她能入的了本尊的眼嗎？想利用她迷惑本尊，配嗎？”
“無傷，你該死！三年前她才十八歲啊！”
拓長老被身側(cè)的嚴長老扶著，痛心疾首的看著君莫言。原來一切的問題出在了這裏，他從來都不知道這無傷居然心思縝密的騙過了所有人。
他們一直以為阿珂隻是昏迷，所以他才能聯(lián)手朱雀假扮阿珂，長老殿的確想要架空太極宮的勢力，尤其是這幾天江湖中對太極宮的畏懼，更讓他們起了謀反之意，君臨天下的狂妄誰人不想得到！
“嗬嗬，在本尊眼裏，她不過如草芥一般，幾歲又能如何！”
“無傷，你欺人太甚！長老們，今日咱們就為這太極宮清理門戶。兄弟們，難道你們也要看著嗜血殘忍的無傷繼續(xù)統(tǒng)領(lǐng)太極宮危害江湖嗎？”
拓長老的話說的義正言辭，轉(zhuǎn)身對著身後萬名門眾，開始動搖人心。
嗜血陰鷙的眸子漸漸醞釀風(fēng)暴，君莫言看著八大長老那信心在握的表情，冷血一笑。如果沒有他們，如果沒有朱雀的假扮，會不會宣兒就不會被他弄丟了…
想著君莫言就慢慢做起了身子，而八大長老吆喝的語氣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反應(yīng)。正當幾人詫異的時候，地下宮殿百級臺階的一側(cè)，偌大的鐵籠子內(nèi)，竟是被囚禁三隻猛虎。獠牙帶著冷光，對著八位長老呲牙咧嘴的吼著。
“拓長老，在本尊不在太極宮的這段時間，長老殿共凝聚了太極宮朱雀門的所有門徒，以及你們手中所有的千名屬下，是也不是！”
君莫言話閉，那拓長老就猛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們做的這樣隱蔽竟然會被他所發(fā)覺。不禁反駁道：“你在說什麼，本長老聽不懂！”
從椅子上起身，君莫言緩慢的走下臺階，百級臺階之上，他如同從天而降的暗夜天神，衣袂無風(fēng)自動，氣勢直衝雲(yún)霄。
“既然聽不懂，那就去問問阿珂或者朱雀吧！”
尾音剛落，那黑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黑暈般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八大長老
的身前。而太極宮的長老殿之人當初能夠鼎力江湖也並非是無能之輩。
八人瞬間將君莫言包圍在其中，生死一搏即可展開。
這一戰(zhàn)，整整打了三天三夜。太極宮宮主無傷以一敵八，地下宮殿被毀嚴重。數(shù)萬名門徒皆屬於飛將部下，所有人緊盯三日三夜，誰人不曾離開過。
太極宮自此發(fā)生了前所未有的內(nèi)亂。而四大飛將在九人不分晝夜的搏鬥中，不曾出手，自然這是命令。
地下宮殿不分晝夜，唯有那臺階上方的沙漏在靜靜流逝，而當?shù)谒娜涨宄康絹碇H，以一敵八的無傷終於在精疲力竭的最後一刻，傾盡全身的內(nèi)力，在四大飛將的配合中，將殘喘的八大長老全部打入了鐵龍之中。
那裏麵正是餓了多日的三隻猛虎。內(nèi)力枯竭的八大長老入內(nèi)後，一片嘶聲哀嚎，根本無法與獸中之王相鬥，在數(shù)萬名門徒注視之中，八人全部被老虎蠶食。
而所有長老殿的門眾，早在三日前，就被君莫言下令全部斬殺！他要的是忠誠，而背叛者的下場唯有一死。
地麵碎石散布，臺階之上坑坑窪窪，無傷在飛鷹和飛虎隱諱的攙扶下，看著麵前依舊挺拔而立的萬名門眾，說道：“背叛者，這就是下場！”
“主上英明！屬下等誓死追隨主上！”
齊聲吶喊，氣勢恢宏。數(shù)萬人的喊聲幾乎讓山脈都為之顫動。君莫言要的就是就殺雞儆猴，而他在這一刻，慘白的臉頰扯出一抹笑容。
他的心裏，有一處無法愈合的傷口，從此後每日潺潺鮮血灌溉，日日痛楚侵襲…
太極宮的內(nèi)亂經(jīng)曆了一月時間，終於恢複了曾經(jīng)的有秩有序。包括六國的形勢也平靜如初。而從這一年開始，君莫言在迴到了西木月王府之後，整整一年時間，不曾再踏出房門一步。
天下間，平靜的形勢之下，是各路醃臢想法的隱藏。無傷的現(xiàn)身，驚動了六國。而林宣的失蹤，又是取悅的五國。
哪一次懇親大會之後，六國中人在閑暇之餘，都不免暗中猜測，到底林宣去了哪裏，她又是被誰給抓了起來，或者是早已死無全屍…
五國被太極宮強大遮天的勢力所傷，注定了短暫的平靜之後，就是那風(fēng)起雲(yún)湧的天下大勢。
第一年，君莫言守在含宣閣內(nèi)，足不出戶。哪怕是最親近的風(fēng)雨雷電四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裏麵做些什麼。
唯有那幾乎彌漫了整個王府的悲傷氣氛，令聞著傷心，哪怕是期間無數(shù)次西木皇帝君莫宇的到訪，依舊無法見到月王一麵。
而沈天也在聽到消息後，匆忙趕迴。整日在含宣閣外嘮叨，卻也無濟於事。
整個太極宮在內(nèi)亂之後，全權(quán)有最衷心的四大飛將所代管，而每過一段時間，他們帶迴來的消息，全部是無法找到王妃所在。
一個女子，就這樣消失無蹤。任憑勢力滔天的太極宮，竟是翻遍了六國，都無法找到她的蹤跡。
當一年過後，不禁所有人都在暗中揣測，那月王妃，是否在就已經(jīng)屍骨無存，人間蒸發(fā)了。
第二年，當君莫言禁足一年之久，第一次打開了含宣閣的房門之後，整個月王府的眾人閉目跪地，悲傷的氣氛讓風(fēng)雨雷電四人，以及沈天全部哽咽無法直視。
一身月白錦袍，依舊淡然雅致的容顏，可那憔悴的麵孔又如何能夠忽視，而那最令人垂淚心痛的，是滿頭華發(fā)由黑變了白。
該是多麼深沉的愛意，該是多麼蝕骨的痛楚，才會讓年僅二十七歲
的月王，在避人不見一年後，白了墨發(fā)。
王妃，你在哪，迴來吧！
這是所有人的落淚祈求的心聲。
在第二年開始，西木月王在無傷的光環(huán)下，恢複了常態(tài)。每日生活一如從前，除了那銀絲白發(fā)，一切都如初。
而也是這時開始，西木月王再也不是曾經(jīng)那清雅如蓮的男子，而是一個如同冰窟隨身之人，但凡他出現(xiàn)的地方，周遭空氣中的威壓冷凝幾乎令人窒息。
西木月王的再次出現(xiàn)，頓時吸引了六國所有人的注意，而君莫宇也匆忙在皇宮內(nèi)趕來，包括沈天，兩人放棄了多年來的芥蒂，苦苦安慰著君莫言。
可惜，哀莫大於心死，華發(fā)示人的君莫言，此後再沒有了笑顏。冰冷如霜的臉頰，讓人看一眼就要淪陷，可也讓人看一眼就險些凍傷了身體。
＊
春去秋來。
時間匆匆走過三個年頭。沒人知道這一千多個日夜裏麵，君莫言夜不成寐，食不知味。而那埋於胸口處的一根紅繩，上麵掛著一個紅色的小巧香囊。裏麵是幾根青絲繚繞…
西木月王以無傷的身份崛起，其他五國中在觀望的過程中，也不禁開始暗自拉攏人脈，強者若是無法與之對抗，最好的方法既然就是拉至自己的陣營之中。
而西木國也逐漸從眾人視為眼中釘?shù)奶幘持校卉S成為其他五國極力拉攏的對象。而月王妃於三年前失蹤，各國公主則開始對這樣長情的男子默默傾心，而各國皇帝以聯(lián)姻為借口的信函幾乎要將君莫宇的龍案淹沒。
這一日
在三年過去之後，君莫言越來越無情的做法，讓整個月王府中人幾乎陷入了恐怖如斯的地步。
前幾日，隻因一個婢女進了含宣閣打掃，就被月王命人亂棍打死。昨日，又因下人口無遮攔，說了一句‘王妃已經(jīng)死了’的話，而被五馬分屍。
對於君莫言的傳言，如今再沒人敢說他清雅淡然，隻剩下冷漠，無情，嗜血，狠戾。
而唯一在王府內(nèi)安然過活的就是王妃的貼身婢女巧柔。三年時間裏，她是除了月王之外，唯一個可以隨意進出含宣閣的人。
風(fēng)雨雷電四人，眼看著王爺愈發(fā)冷酷無情，麵無表情的活著。內(nèi)心對林宣有惱怒，有抱怨，卻是唯獨沒有恨意。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個能夠為了王爺放棄生命的女子，值得王爺如此對待。可是，她到底是生是死，至今無人知曉。
“三爺，皇上請您入宮！”
書房內(nèi)，君莫言枯坐在桌案前，右手邊擺放著厚厚一遝宣紙，上麵所畫的人，全是天下獨絕的女子。
“嗯！”
輕應(yīng)了一聲，算是君莫言給出的迴答。
而墨風(fēng)對此也早已見慣不怪，三爺?shù)脑掚S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愈發(fā)少而簡練，甚至有時候一整日都不會說一句話，唯有在書房作畫的時候，臉上會浮起一抹淺淡幾不可查的笑容。
將宣紙輕柔的折疊起來，如同對待最珍貴的寶貝一樣。隨即起身，那依舊挺拔卻充滿了蒼涼蕭索的身影，慢慢步出了書房。
時值七月。
高空驕陽炙熱，黏膩的夏風(fēng)帶著吹不散的燥熱，延綿空中。
而君莫言途經(jīng)之處，卻總會使人不經(jīng)意的泛起寒顫，冷，透骨的冷！
養(yǎng)心殿內(nèi)，當君莫言出現(xiàn)的時候，君莫宇桃花眸中深深的心疼尤為明顯。直到此刻三年已過，他依舊在捫心自問，當初讓他和林宣的結(jié)合到底是對是錯。
親眼看到他黑發(fā)雪白，看著他血痣幹癟無色，行屍走肉般
的生活，是他窮盡畢生所能也無法改變的。
林宣妹子，如果你還活著…迴來吧…
如果你…已經(jīng)西去…保佑他吧…
一聲不響的直接坐在椅子上，平靜無波如寒潭冰窟的眸子，毫無感知的看向了君莫宇，似是等著他說話。
“莫言啊，你…”
“嗯？”
麵無表情的看著君莫宇，即便是麵對手足情深的他，君莫言的話依舊少的可憐。
“哎…三年都過去了，你…不打算再…”
君莫言薄唇扯動，嗓音沙啞細碎，“皇兄，有話直說！”
“咳咳！”幹咳了兩聲，顯然有些難以啟齒般，君莫宇繼續(xù)說道：“莫言啊，這林宣妹子已經(jīng)三年都杳無音信了，你這樣孤家寡人的，皇兄給你指派一門親事如何？”
聞言，君莫言靜默不語，隻是眸子中仿佛冰天雪地襲上，將暖陽灑入的養(yǎng)心殿內(nèi)，瞬間變得陰冷無比。
“告辭！”
就在君莫言轉(zhuǎn)身的剎那，君莫宇提著龍袍衣袂快步走下了龍案，焦急的說道：“莫言，你聽朕說！”
日主罪琶由。“不必！”
“莫言，難道你就要這樣子守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過一輩子嗎？她如何還活著，又怎麼會不迴來！她如何死了，任憑你如何派人尋找，三年了，早就屍骨無存了！”
擔(dān)憂和心疼的情緒讓君莫宇說話失了分寸，而這話無疑是踩住了君莫言的痛處，厲眸如同尖銳冰淩一瞬就紮在君莫宇的身上，那語氣似是出口成霜，“皇兄，注意你的言辭！”
“莫言！雖然朕這樣說是不對，可是你捫心自問，難道你就不能看清事實嘛？你非要這樣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我的事，少管！”
冷冽的語氣，砸在君莫宇愛弟心切的心口上，看著他一步步走出了養(yǎng)心殿，眉宇深蹙。無奈的歎息著，走迴到龍案邊，看著手中南楚國的信函，一番思量過後，狼嚎揮灑就寫了幾個大字。
從中和門走出來的君莫言，慢慢抬頭看著水藍天空白雲(yún)繚繞，可在他的眼裏，出現(xiàn)的全是一張深深印在腦海中的容顏。
一顰一笑，一惱一怒，一舉一動，一嗔一念…
這世間，除了她從此再無人能勾動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說：莫言，欠你的幸福下一世彌補…
他不相信一語成讖，可是三年了，任憑太極宮的勢力滔天，他卻依舊找不到曾經(jīng)觸動心口的溫暖和纏綿。
宣兒，怎麼辦，我終究還是弄丟了你…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上心口的香囊，酸楚和錐心刺骨的痛蔓延四肢百骸。隻有這種疼痛，才會讓他清醒的明白，自己還活著，活著弄丟了最心愛的女人。
而這時候，中和門的上方的城樓之上，皇後東靜雅垂眸看著遠去的背影，嘴角冷笑不已，三年時間過去，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隻是那雙眸子卻愈發(fā)陰暗。
看著遠去的背影，白發(fā)隨風(fēng)蕩漾的君莫言，東靜雅笑的滿足又陰狠，君莫言，任你再厲害，依舊變成了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林宣，任你與本宮作對，到如今卻落得屍骨無存生死不知的下場。你可知本宮知道你失蹤的消息之後，暢快淋漓的大笑了三天，你早該死了！
而漸行漸遠的君莫言，又如何能沒有發(fā)現(xiàn)身後那雙泛著陰狠的眸子，隻是他不想管，不想問。曾經(jīng)就是因為他管的太多，才會讓她次次深陷危險之中，而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就是，那一夜狠心的計劃傷害背叛她，令他此生悔恨長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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