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藥鋪,還是之前那個十分尋常的老者。
老者似乎正趴在櫃臺上打盹,聽見腳步聲後,抬起頭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小友,你這次不會又沒有帶錢吧?”
老者看見秦若塵,似乎並不意外,反而還笑著調侃了一句。
不過下一刻,老者臉上的笑容消失,而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小子,沒想到,你這麼快便突破到了法相境?”
老者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下一刻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老夫早就看出你天賦異稟,隻是你的表現還是遠遠超出了老夫的預期,後生可畏啊!”
聽到老者喋喋不休,秦若塵臉上已經出現了一絲不耐煩。
現在時間緊迫,歸玄宗的三大長老隨時有可能追殺過來,秦若塵不想浪費時間。
“小畜生!終於讓老夫找到你了!”
就在秦若塵準備催促老者將春露玄靈草拿出來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手持蛇頭拐杖,頭發稀疏的老者闖了進來。
“小子,你可知我是誰?”
那老者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一上來便直勾勾地盯住了秦若塵。
“不知道。”
秦若塵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但,我知道來者不善。”
“我乃是餘家大長老餘溫嶺!”
老者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
“餘家之人身上皆有子母蠱,一旦身死,體內的子蠱會同時死亡!”
“但留下的氣味能夠向家族中的母蠱指引位置,沒想到吧?”
“你膽敢殺我餘家之人,必須血債血償!”
話音剛落,老者周遭神罡湧動,蛇頭拐杖虎虎生風。
法相境三重天巔峰的恐怖威壓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氣勢。
這拐杖乃是用千年玄鐵打造而成,雖不如刀劍鋒利。
但若是砸到人的身上,輕則全身骨頭盡斷,重則立馬一命嗚唿。
麵對這等強悍的攻擊,秦若塵卻始終麵色如常,仿佛不知畏懼一般。
下一刻,秦若塵手掌之中神罡瘋狂湧動,猛地往外一推。
兩股神罡劇烈碰撞。
砰!
頓時,一聲轟鳴如天雷炸響。
四周桌子板凳全被掀翻,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下一刻,秦若塵如沒事人一樣在原地。
而餘溫嶺卻被震飛出去,將一排櫃臺全部撞倒,猛地噴出一大口血。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老夫還是低估你了!”
剛才這老者見到秦若塵還隻是微微吃驚。
但此時此刻,他猛地瞪大眼睛,眼中的震驚之色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秦若塵一步一步走到餘溫嶺麵前,抬起手,捏起拳印。
他的拳頭之上蘊藏著滾滾神滾,威勢無比驚人。
餘溫嶺倒也硬氣,非但沒有露出害怕之色,反而梗著脖子,不屑至極地說道:
“老夫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過你莫要猖狂,即便老夫死了,餘家依然會有人替老夫報仇!”
“小畜生,你想好該怎麼麵對餘家疾風驟雨一般的報複了嗎?”
餘溫嶺呲了齜牙,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秦若塵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威脅。
他冷冷地盯著餘溫嶺,一字一頓地說道:
“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那你,便去死罷!”
說罷,秦若塵拳頭之上神罡匯聚,對準餘溫嶺的腦袋便準備轟砸下去。
“住手!”
就在這時,藥鋪老者突然大喝一聲,製止了秦若塵。
“小友,你乃老夫所見過的天賦最強之人,沒必要自毀前途。”
老者看了餘溫嶺一眼,淡淡地說道:
“給他個教訓也就罷了,餘家已經知道你的實力,想必日後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可你若殺了餘家大長老,那麼餘家絕對會不死不休!”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
老者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還沒等秦若塵迴答,餘溫嶺突然叫囂起來:
“老東西,誰讓你多管閑事的?讓這小畜生殺了老夫,老夫要拉著這個小畜生陪葬!”
餘溫嶺眼神十分瘋狂,臉上的笑容無比滲人。
“不知好歹,你可知老夫是誰?”
老者冷哼一聲,瞥了那餘溫嶺一眼,淡淡開口道:
“老夫,蕭無名!”
“什,什麼!”
聽到這個名字,餘溫嶺渾身如過電般,渾身震顫起來。
下一刻,他臉上狂態盡斂,小心翼翼地問道:
“莫非,您就是北寧城第一強者蕭無名蕭老?”
“什麼!竟然能在這裏見到蕭老!”
楚韻妃也激動起來,快速對秦若塵說道:
“我父親曾對我說過,蕭老神龍見首不見尾!”
“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但他卻是北寧城的一個傳說!”
得知老者的真實身份之後,秦若塵也肅然起敬,拱了拱手道:
“蕭老,之前恕小子眼拙。”
“無妨。”
蕭無名捋了捋胡須,淡淡地笑道:
“老夫愛才心切,所以才自曝身份,放他一馬吧!”
“否則,餘家那邊真要殺你,老夫也不可能一直護著你。”
蕭無名原本以為秦若塵會迴心轉意,誰知秦若塵卻十分平淡地說道:
“蕭老,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妥協!”
話音剛落,秦若塵身上的氣勢陡然暴漲,神罡瘋狂湧動。
砰!
下一刻,餘溫嶺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爆開,地上紅白相見,讓人不忍直視。
“這……”
看到眼前這一幕,蕭無名先是一陣錯愕,接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脾氣秉性倒是跟老夫年輕時一模一樣,這是你要的春露玄靈草,小友,你好自為之。”
秦若塵從蕭無名手中接過春露玄靈草,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然後拿出了兩千塊靈玉。
這些靈玉還是秦若塵之前在水海秘境之時,從那些被他殺掉之人身上得來的。
“蕭前輩,多謝了!”
秦若塵向蕭無名告辭,然後跟楚韻妃離開了藥鋪。
“秦若塵,咱們趕緊出城吧,若是再耽誤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
楚韻妃滿臉擔憂地說道。
“不。”
秦若塵搖了搖頭,突然改變了主意: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歸玄宗的人肯定以為咱們早就出城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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