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沒有當著她的麵磨刀之前,她一樣不相信許藝會磨刀。
“村長,你真誤會孫屠夫了,我確實會磨刀。”
許藝攔住了還要訓斥孫屠夫的村長。
苦笑的說道。
說起來當著這麼多人承認自己會磨刀,他還是有些羞恥的。
畢竟這和他的畫風不符。
他可是個大夫。
但他總不能看著孫屠夫被冤枉吧。
“許大夫,這萬一傷著哪裏怎麼辦?”
許藝的話還是很管用的,村長立刻就不訓斥孫屠夫了。
隻是望著許藝的目光依然遲疑無比。
就是其他的村民看著許藝也是欲言又止。
他們不是看不起許藝,隻是擔心磨刀這種粗活會傷著許藝。
許藝和青山村村民相處了這麼久,自然能夠知道他們的意思。
因此麵對他們的疑問也沒有生氣。
而是笑著搖了搖頭道,“放心吧,難道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嗎?”
“不敢,不敢。”
“許大夫說笑了。”
“既然許大夫都這麼說了,咱們就聽許大夫的吧。”
“要是許大夫真傷到哪裏了,咱們青山村一家出個雞蛋,也保準能讓許大夫恢複如初,大家夥說是不是呀!”
許藝的話一落,村長包括周圍的村民都是神色一慌趕忙說道。
還好有年長者看出了許藝其實隻是在開玩笑,便開口三兩句將氣氛輕鬆了起來。
“是是是。”
“那是當然。”
“許大夫可是我們青山村的活菩薩,別說雞蛋,就是把我家那下蛋的老母雞殺了給許大夫補身體都行呀!”
年長者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村民們大笑著的附和聲。
“既然如此,孫屠夫還請你將磨刀石與刀給我。”
“咱們早點將刀磨出來,早點讓大家夥分肉吃。”
許藝見狀,對著孫屠夫說道。
“啊?”
孫屠夫見許藝三兩語就說服了村長與一眾村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啊什麼啊?還不快將磨刀石和刀拿給許大夫?”
村長見孫屠夫一副出神的模樣。
立即吹胡子瞪眼道。
孫屠夫最困難的時候都是村長幫襯著過的,他也是將孫屠夫當做自家親孫女看待。
所以說話自然如同對待家人一般隨意。
可惜這孩子太要強了,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哦,好!”
孫屠夫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將磨刀石與一把尖刀遞給許藝。
這刀便是她平時拿來殺豬的刀。
許藝點頭接過磨刀石和尖刀,坐在村民們準備好一張條凳上,開始著手磨刀。
兩塊磨刀石都是孫屠夫從家裏帶來的。
而且。
孫屠夫都是按照許藝幾年前教他的辦法處理過磨刀石。
兩塊磨刀石分為粗麵和細麵。
粗麵需要進行灑水滲透處理,細麵則是是要如此反複的進行數次。
對於這兩塊磨刀石的處理。
許藝表示十分的滿意。
噌!
噌!
噌!
許藝坐在長條凳上,一邊用粗麵磨著刀麵,一邊詢問身邊的孫屠夫。
“孫屠夫,我教你磨刀的手藝,這幾年還在練習嗎?”
許藝其實並不想直接稱唿孫香香為孫屠夫的,孫香香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女孩子。
這樣對女孩子太不尊重了。
許藝也曾經叫過幾次孫香香的真名,不過孫香香看起來並不喜歡別人這麼叫她。
在孫香香強烈的要求下,隻好繼續叫其孫屠夫。
青山村的村民叫孫香香為孫屠夫,大多也是如此。
久而久之,青山村和許藝也就習慣這麼叫她,雖然很多時候還是覺得很奇怪,不過孫香香既然喜歡,那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了。
她的經曆已經夠苦了,他們更應該尊重孫香香也就是孫屠夫的想法。
“嗯,一直在練習。”
孫屠夫一直呆在許藝的旁邊,激動的看著許大夫磨刀,許大夫磨刀的功夫可是她見過最厲害的人。
但看許大夫磨刀的機會並不多。她得抓緊時間多學一些。
以後自己殺豬的時候,磨出的刀才快!
忽然聽到許藝詢問,孫屠夫聞言趕忙迴應道:“隻不過,這麼長時間了,粗麵磨刀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可這細麵還是有很大問題。”
如此說著,孫屠夫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尷尬。
許大夫磨刀的時候,看著挺簡單的。講的技巧她也全部記住了。
可就是做不到許大夫那樣。
不是把刀磨卷了,就是磨廢了。
“哦?”
許藝輕輕哦了一聲,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既然已經掌握了粗麵的磨刀技巧,但他還費這麼力氣做什麼?
想到這裏。
許藝長身而起,對著孫屠夫笑道:“孫屠夫,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分工合作,你負責粗麵的打磨,我負責細麵的打磨。”
孫屠夫呆了呆,不好意思的笑道:“許大夫,這能行嗎?”
許藝掃視了眼圍在周邊的眾人,拍了拍孫屠夫的肩膀:“這樣,你先用粗麵打磨,出現什麼問題,我再給你矯正一下。”
“這成!”
孫屠夫點了點頭,然後坦然了坐在長條凳上開始用粗麵打磨一把菜刀。
許藝在一旁。
片刻。
看著終於算是登堂入室的孫屠夫,欣慰的笑了笑。
就這樣。
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
孫屠夫終於停了下來。
她拿起磨得鋥亮的菜刀,試探性的笑問道:“許大夫,怎麼樣了?”
許藝不可置否點頭道:“粗麵的磨刀技巧已經掌握的基本完善,接下來我用細麵磨刀石磨刀,你在一旁好好看著。”
許藝趕忙起身,並為許藝迅速換上了細麵的磨刀石。
由於細麵的打磨稍微有所偏差,就會影響到刀刃。
若刀刃一旦出現問題,則意味著要重新開始打磨。
所以。
當許藝開始用細麵磨刀時,整個人開始變得異常關注。
當然。
對於小池鎮的這些居民而言,隻是覺得許藝磨刀的手藝很是新奇。
然而。
這一幕。
落到大黃狗的眼中卻是不同,宛若神跡。
隻見。
許藝修長的手指按在菜刀的刀身上,刀刃在細麵磨刀石上前後研磨之際。
竟是有絲絲縷縷的精粹氣韻繚繞周圍。
並且。
在不經意間悄然滲入那把菜刀之中。
一時間。
大黃狗那雙漆黑靈動的眸子瞪圓,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神情中充滿了崇拜。
隨著許藝磨刀的動作越發的小心。
這把尖刀上赫然出現了靈器才擁有的氣韻,顯然許藝隨手間就打造出來一把極品靈器!
“也隻有主人才有這般鬼斧神工的手段了。”
片刻。
大黃狗如此暗自感慨道。
當然。
大黃狗也是不止一次的這樣感慨了。
就這樣。
將近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許藝漸漸停了下來。
他先是瞄了眼鋒刃,然後又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鋒刃。
不錯!
很鋒利!
很滿意!
點了點頭。
許藝又扭頭看向一旁的孫屠夫,笑道:“孫屠夫,發現什麼問題了沒有?”
怔然出神的孫屠夫稍作猶豫,輕輕搖頭道:“手法上感覺沒有什麼大問題,可就是按照你的方法打磨出來,鋒刃偏移,有時還會卷曲。”
說到這裏。
孫屠夫的神情中難免會流露出一絲慚愧之色。
許藝單手拿著尖刀,然後起身笑道:“隻要反複練習,遲早有一天你會領悟的。”
孫屠夫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許大夫,刀磨好了?”
聞聲。
村民李大嘴的率先朝許藝走來。
許藝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菜刀遞給李大嘴。
由於世代在青山村經營鐵器鋪的原因。
李大嘴的眼光絕對毒辣。
他先是滿臉燦笑的接過許藝遞來的尖刀,然後刀鋒向上。
隻是風輕雲淡的瞄了眼刀刃,又嫻熟的用手指刮了刮刀刃,然後不禁大笑著感慨道:“許大夫,好刀啊,好手藝啊!”
聞聲。
青山村的村民登時圍了上來,緊接著傳來一陣讚歎聲。
“這鋒刃筆直如絲線,估計可以吹毛斷發了吧?”
“可不是,這樣的鋒刃,我經營鐵器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
“不得了,技術活啊啊!”
“想不到許大夫不僅醫術精湛,而且還有這樣的絕活,當真是不可思議!”
“……”
就在眾人讚不絕口時。
許藝瞟了眼身後的孫屠夫,隻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
一個中年婦人扯著嗓門大聲道:“都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試一試能不能破開皮糙肉厚的黑蛇。”
“對!對對!”
“得趕緊試試,能不能破開這皮糙肉厚的黑蛇!”
一時間。
眾人紛紛響應。
聞言
孫屠夫也從李大嘴的手中接過那把尖刀後,然後摸了摸鋒刃,立刻朝那條幾如小山一般的黑蛇行去。
與此同時。
眾人的目光也紛紛轉身看向孫屠夫。
刺啦!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孫屠夫隻是嚐試性的在黑蛇的腹部輕輕一劃。
結果。
她當時人差點傻掉了。
就是這麼隨手一劃,黑蛇的腹部驟然崩裂開一道口子,登時血流如注。
這!
這……這麼快的菜刀!
就在青山村村民呆若木雞時,先前提醒試刀的那人率先迴過神來。
他扭頭大聲道:“都還愣在這裏幹什麼!趕緊把木桶都取來啊,這條黑蛇的精血絕對是好東西,不能浪費啊!”
村民們恍然迴過神來,然後手忙腳亂的提前木桶向前衝去。
他們雖然是普通人,但是又不傻,生活在修煉界,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這麼大的黑蛇,肯定早就成精了。
這血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絕對大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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