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突然間就高喊起“鎮(zhèn)南王府萬歲”的所有人,即便是天武境修為的風伯,也被嚇得連連後退。
而這時,隻聽得“噗通”幾聲響,風伯循聲望去,隻見那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目驚劾!
也就在這一刻,風伯的腦海中,突然迴想起昨天瑯天對他說過的那兩句話——
做人要大氣!
別那麼膚淺!
“嘶”迴想起來後,風伯的腦海當即靈光一閃,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緊接著,風伯轉(zhuǎn)頭望著滿目驚劾的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語氣滿是震驚道:“我明白了!”
“明白?”聞言,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相視一望,發(fā)現(xiàn)各自的眼中皆是不解,趕忙對風伯異口同聲道:
“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姑爺?shù)降诪槭颤N要免費傳授這些人鍛造術了!”
說到這,風伯伸手指著仍在高唿“鎮(zhèn)南王府萬歲”的眾人,一字一頓道:“人心!”
“人心?”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聽到這,麵色齊齊一怔。
但他們也是心思聰慧之人,故不到片刻就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看著風伯道:“你是說……”
“不錯!”沒等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把話說完,風伯就飛快一點頭道:
“姑爺此舉,就是想收買南部三郡所有人的人心啊!”
“原來如此。”聽到風伯的話,數(shù)十位武者當即一點頭。
可點完頭後,他們的臉上又露出了滿滿的疑惑,再度問道:
“可是先生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收買南部三郡所有人的人心呢?”
“這……我倒是不知。”風伯搖了搖頭道。
見此,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也隻好將疑惑壓在心頭,不再問了。
可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並沒有看到,此刻,就在他們麵前的風伯,雙手卻是在微微顫抖。
而伴隨著雙手的顫抖,此刻在風伯的眼中,也劃過了一道晦澀難明的精光。
顯然,風伯沒有對那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說實話。
對於瑯天為什麼要收買南部三郡所有人的人心這個問題的答案,風伯雖不確定,但確實也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但即便隻是一個可能性,打死風伯,風伯也絕不可能將這個可能性告訴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
而且,不僅是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所有人來問,風伯都不會將這個可能性告訴他。
即便那個所有人中,包括鎮(zhèn)南王妃穆英,風伯也是絕對不會告訴的。
而別說穆英,就算鎮(zhèn)南王秦光北從昏迷中醒來,風伯同樣也不會告訴他這個可能性。
因為這個可能性,可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啊!
思極至此,風伯隻覺自己的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眼前甚至都有些黑暗,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尤其是這會兒,在風伯的耳旁,那似乎要將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破的“鎮(zhèn)南王府萬歲”,還在響徹於南部三郡之間,迴蕩在天地之內(nèi)!
而聽到南部三郡所有人合力吼出的那一聲聲“鎮(zhèn)南王府萬歲”,再結(jié)合腦中想到的那個恐怖至極的可能性——
此刻,風伯隻覺得他的心髒都跳的飛快無比,仿佛他隻要一張嘴,這心髒就會從他的嗓子眼裏飛出來!
“住口!”
當下,風伯立馬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周身一蕩,從體內(nèi)散出無數(shù)道真氣,那恐怖的真氣波動,當即就把歡唿中的眾人給嚇蒙了!
而那所謂的“鎮(zhèn)南王府萬歲”,這會兒也終於消停了下來!
但無數(shù)道充滿疑惑的目光,此刻卻齊唰唰的鎖定在風伯身上。
所有人都不明白,好端端的風伯幹嘛這麼生氣?
就連那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也是滿臉奇怪的看著風伯。
畢竟南部三郡的所有人,可是在為鎮(zhèn)南王府歡唿啊!
風伯身為鎮(zhèn)南王府的守護神,聽到這一聲聲的“鎮(zhèn)南王府萬歲”,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怎麼還生氣了呢?
但看到所有人疑惑的目光和奇怪的麵色,風伯卻是不準備給予解釋,直接大手一揮道:
“你們既然要去學習鍛造術,還不趕快去鎮(zhèn)南王府報名?去晚了,可就輪不上了!”
“哦對!”聞言,所有想學習鍛造術的人全都拍了一下額頭,這才想起來正事。
當下,所有人的眼中便都湧上一抹狂熱,雙腳也飛快的擺動起來。
下一秒,那股巨大的人潮,再次以極快的速度向鎮(zhèn)南王府湧去。
“唿”看到這,風伯當即如釋重負的舒出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時,風伯方才察覺,他全身上下都已被冷汗打濕。
而看到南部三郡第一高手風伯,竟然連衣服都被冷汗打濕,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當即麵色一白,慌忙問道:
“風伯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趕快迴王府吧!”風伯搖了搖頭道。
說完,風伯當即腳步一點,整個人也化為一道殘影向鎮(zhèn)南王府奔去。
見此,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也隻好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惑,齊齊腳步一點,化為數(shù)十道殘影,跟在風伯的身後,向鎮(zhèn)南王府奔去。
這時,已與數(shù)十位天武境武者拉開一段距離的風伯,迴想著適才所有人的歡唿,心中卻是湧上一抹巨大的不安。
“唉,希望不會有人多想吧!”
幽幽一歎後,風伯便搖了搖頭,繼續(xù)向鎮(zhèn)南王府奔去。
可惜的是,風伯的不安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實!
就在南部三郡所有人一起為鎮(zhèn)南王府歡唿,齊齊吼出那聲“鎮(zhèn)南王府萬歲”時,距離鎮(zhèn)南王府千裏之外,那個熟悉的房間裏,氣氛儼然是一片死寂!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尤其是聽到“鎮(zhèn)南王府萬歲”這句本來就帶有些別樣意味話語的人,還是金陽王朝的太子殿下金無炎!
試問:一個把瑯天恨之入骨的金無炎,一個恨不得把瑯天所在的鎮(zhèn)南王府都化為齏粉的金無炎,一個處心積慮都想要將秦楚俏得到手的金無炎——
聽到南部三郡所有人都在為鎮(zhèn)南王府歡唿,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反了,反了,反了!!!”
距離鎮(zhèn)南王府千裏之外,那個熟悉的房間在驟然陷入一片死寂後,金無炎的怒吼聲,終於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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