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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叔,既然你對我的見解不滿,想來必有高論。
我來問你,道書雲(yún):天有五賊,見之者昌。
這五賊所指為何?”
眾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這句話他們聽都沒聽到過,更別說知道意思了。
烏塵眉頭微微皺縮,沒有說話。
下方人群中的孫承佑等人,也都為烏塵捏了把汗,他們本來是想讓烏塵上去,好歹能夠拚下幾個人去,日後眾人一起走出去,也有麵子。
哪想到對方一問,竟然如此刁鑽。
所有人都把目光匯聚到烏塵身上,整個院子變得安靜異常。
對麵青年冷笑一聲道:“就憑你這點見識,也配嘲笑我?
既然不知道就滾下去吧,別在這裏丟人現(xiàn)眼。”
話音甫落,烏塵麵色一沉,目光冷然的向他望了過來。
那青年嘴角一撇道:“瞪著我?guī)致铮空f不出來惱羞成怒了麼?”
卻在這時,烏塵冷笑一聲道:
“天有五賊,命物時功神。
地有五德,木火土金水。
風有五向,東西中北南,
月有五輪,殘缺半盈虧。
日有五蘊,請問是哪五蘊?”
下方圍觀的人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烏塵竟然真的能夠答上來。
對麵青年,麵色一陣紅一陣白,努力張了半天嘴:“日有五蘊,日有五蘊...你給我等著。”
說完一甩袖子,走了下去。
見那青年走了下去,烏塵雙手向眾人一拱道:“既然他走了,我在這裏也沒什麼事,你們繼續(xù)。”
說著烏塵拱拱手,就想下臺。
卻在這時,臺下一個人道:“這位臺主,挑戰(zhàn)者還沒有上來,你怎麼能下去呢?”
“臺主?”烏塵愣了一下道:“兄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我隻是被剛才那人硬拉上來的,並不想做什麼臺主的。”說著話,烏塵繼續(xù)向下走。
卻聽那人道:“你既然上來了,又打敗了上任臺主,自然是新臺主,怎麼能隨隨便便下去呢。
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高臺周圍的眾人,齊聲道。
烏塵眉頭一皺,他來到此處,不想太過惹眼,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卻在這時,人群中的黃宗西忽然大聲道:“這位吳臺主,難道你不想免費進入弘道堂嗎?
我可打聽過了,好像今年的入場費已經(jīng)漲到五千玄石了。”
烏塵本來還想下臺,聽到此處,急忙收住腳步,在臺上重新好,向眾人笑道:“既然大家如此熱情,我再推拖,也說不過去了。
我就暫時當這個臺主,各位兄弟如有指教,請上臺來吧。”
眾人轟然叫好,過不多時,果然有一人登上臺來,向他發(fā)起挑戰(zhàn)。
轉(zhuǎn)眼間,一天時間過去。
孫承佑等人本來隻是抱著好玩的目的,讓他了上去。
哪知道烏塵這個臺主,竟然從中午直接到晚上,沒有一個人能夠難倒他。
到最後整個丁壬院,再也沒有人登臺,經(jīng)過大家一致認可,烏塵成為了真正的臺主,三日後參加鬥論小比。
別看臺主隻是每個院落的自發(fā)組織產(chǎn)生,但在弘道堂之前的這幾天,這些臺主卻是整個小瑤山道會最引人矚目的人物。
小瑤山道會的目的是為了散修們互相交流切磋,弘道堂尚未開啟之前,作為每個院落見是最為廣博,天賦最為獨厚的臺主,自然成為各散修最樂意接觸的對象。
旁晚時分,丁壬院放出話:“丁壬院臺主已經(jīng)確定下來,就是吳小土!”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逍遙扇到會都知道了“吳小土”三個字。
在曆屆小瑤山道會以來,各大院落鬥論臺主的產(chǎn)生,怎麼也要經(jīng)過一天到兩天的時間,成為真正臺主的無不是天賦妖孽,見識廣博之輩。
烏塵從來到小瑤山峰頂,到成為真正的臺主,隻有了半天時間,已經(jīng)創(chuàng)下了小瑤山道會千年之最。
隔壁院落的人,甚至隔壁院落的隔壁院落,也有人慕名而來,找烏塵求教。
有的還甚至送出數(shù)量不菲的玄石。
對於這樣的散修,烏塵都會禮貌性的搖搖頭作無奈之狀。
“這位兄弟,不過幾個問題而已。這怎麼好意思呢?”當然說歸說,烏塵還是會不留痕跡的把玄石收下。
畢竟他現(xiàn)在太缺玄石了,窮怕了都。
隨著兩天時間過去,各大院落臺主陸續(xù)產(chǎn)生,來找烏塵求教的外院散修,也越來越少。
烏塵暗暗察看了一下藍寶石戒指,嚇了一跳:“原本他還隻有六千多玄石,這兩天時間竟然翻了兩番還多。
他粗略數(shù)了一下,有將近一萬九千枚玄石。”
有道是“手中有玄石,修煉不慌。”
烏塵本來那顆擔心玄石不夠用的心,總算暫時性的放了一放。
將近兩萬枚玄石,在眾散修中雖然說不上多富有,但也勉強算個中等。
這一日下午,黃宗西忽然從外麵帶了兩人來,說是其他院落,前來請教烏塵問題的。
走進來的兩個人,俱都身形瘦弱,麵目清秀,尤其走在前麵之人,雙目有神,隱帶富貴之氣。
若是其他人見了,或許隻是以為這是兩個樣貌清俊的小哥。
但是烏塵一看,卻是心中一震,因為那走在最前麵之人,他太熟悉了。
隻看一眼,烏塵便可以確定,此人是火龍國公主緋火娜美,她女扮男裝,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烏塵。
卻說緋火娜美走進房間,遠遠的看了烏塵一眼,沒有來由的身軀晃了一下。
後麵之人急忙上千扶住她道:“小...公子,你怎麼了?沒事吧。”
緋火娜美搖搖頭,低聲道:“這是最後一個了,還不是他,他沒有來這裏。”
雖然兩人相隔還有些距離,烏塵也能清楚的看到緋火娜美滿臉上都是哀傷!
說完緋火娜美失魂落魄,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她的隨從向烏塵抱歉的行了一禮,便跟著向門口走去。
“這位小兄弟,既然來了,怎麼話都不說一句就走?
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烏塵低沉著聲音道。
緋火娜美如遭電擊般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到烏塵身上:“你...你剛才說什麼?
請再說一遍?”
“這位小兄弟,既然來了,怎麼話都不說一句就走?
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烏塵壓低聲音繼續(xù)道。
緋火娜美看著烏塵的臉,目光遊離,似乎在對比著什麼。
不知經(jīng)過多久,緋火娜美臉上現(xiàn)出一絲蒼白的笑容道:“多謝前輩關(guān)心,我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也不用問了。”
說完,轉(zhuǎn)過身去。
正在這時,烏塵繼續(xù)道:“你都還沒問,就說知道了答案。
如果你的答案錯了怎麼辦?”
“哎呀,你這大叔怎麼這麼煩,沒看我們家小...公子不想多說了嗎?”緋火娜美的隨從不耐的道。
緋火娜美迴過頭看了烏塵一眼,點了點頭:“謝謝!”
接著她轉(zhuǎn)過頭,準備邁步。
就在她腳步剛剛抬起的剎那。
“你可是想起了什麼人?”烏塵若有所指道。
緋火娜美渾身顫抖著轉(zhuǎn)過身,麵對著烏塵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雙美目盯著烏塵那張皮膚粗糙,皺紋深刻的中年麵孔,仿佛要看出什麼。
“大叔,你為什麼說剛才的話?難道你知道了什麼?”緋火娜美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烏塵跟前道。
烏塵笑了一下道:“小兄弟,在我說之前,你先要告訴我你的來意,我才能確認我是不是認錯了人。”
緋火娜美長出一口氣,苦澀一笑道:“既然大叔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反正這也沒有什麼。
我來到這裏是想找我的一個朋友,原來我和他都在同一個宗門之中,雖然我和他,身份有些差異。
但我真的把他當成這輩子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就在不久前,他被迫離開了宗門,還被通緝。
可是我卻幫不了他,我對不起他!”說著話,緋火娜美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
“所以,你也離開了宗門,四處找他?”烏塵接著道。
“對,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我不想讓他一個人承受下來。”緋火娜美擦擦眼淚道。
看著緋火娜美眼圈紅腫的樣子,烏塵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能表現(xiàn)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是什麼人,但我想你可能錯了。”烏塵沉聲道。
緋火娜美聞言麵色微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放心不下我的朋友,不遠千裏萬裏來尋他,這是錯的嘛?”
“你不要生氣,我隻是就事論事。
我想你把他當朋友那人,未必會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
一個把你當真正朋友的人,怎麼會忍心拋下你,獨自離開宗門?
你那位朋友,就算被你找到,也一定不會開心。”烏塵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起來。
“那我該怎麼辦?”緋火娜美眼中微微閃光。
“從哪裏來,迴哪裏去。迴到宗門。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想起你這麼一位朋友,或許他也可能會去看你。”烏塵低聲道。
緋火娜美點了點頭,嘴角卻是現(xiàn)出一絲冷笑道:“這位大叔,從你一開始跟我說話的語氣,我還以為你就是我的那位朋友,或者至少跟他有過接觸。
但現(xiàn)在看來,我真是大錯特錯了。
你們兩個沒有半點相像,他比年輕不止一倍,樣貌也比你好看太多,你們兩個最多語氣上有萬分之一的相似。
可是在聽完剛剛的話後,這一點也沒有了。
你可能是成為臺主之後,太自信了。
你憑什麼用你自己的想法,來判斷我的朋友?
我朋友救過我的命,你知道嗎?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說完,緋火娜美有些生氣的,轉(zhuǎn)身就走,再也沒有迴頭。
不一會兒,偌大的房間,隻剩下烏塵自己。
小瑤山山頂出口,緋火娜美氣衝衝向山下走,她身後的隨從也就是個侍女,緊跑幾步道:“公主大人,您跟一個莽夫生什麼氣?”
緋火娜美麵色冷然道:“你沒聽他剛才說的話嘛,竟然說烏塵不拿我當朋友,豈有此理。”
“公主大人,我說句話您別不愛聽,萬一那個烏塵真沒有把你當朋友怎麼辦?”侍女有些緊張的道。
緋火娜美柳眉一豎道:“胡說什麼,再說掌嘴。
沒有那個萬一,他可是接過我火龍牙的人。”
侍女伸伸舌頭道:“可是公主大人,您看一個月時間就要過去了。
我們已經(jīng)走了這麼多古國和邊國了,還要去找嘛?”
緋火娜美莫名歎了一口氣道:“不是還有幾天麼?一定可以找到的。”
隻是這句話,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接下來,緋火娜美和她的侍女,騎上飛行騎獸,在幾名護衛(wèi)的保護下,向遠處飛去。
烏塵不知何時走了出來,看著緋火娜美遠去的方向佇立良久,緩緩道:
“對不起!”
他非常感謝,甚至感激能夠收獲緋火娜美這份友誼,可是現(xiàn)在來看,這份情感太過奢侈,不是他可以擁有的。
他不能為了自己,害了緋火娜美。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道:“請問您是吳小土吳臺主?”
烏塵轉(zhuǎn)頭一看,卻是兩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體型豐腴,麵帶笑意。
烏塵急忙倒退一小步,鄭重的施了一禮道:“不知兩位小姐姐,有何指教?”
這個兩個女子,一個綠衣,一個紅衣。
卻見那綠衣女子,上下當量烏塵道:“這幾天一直聽說,丁壬院吳臺主,年富力強,成熟穩(wěn)重。
乃是小瑤山少見的英雄人物。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烏塵一聽,感覺這話怎麼有些不對味。
這時紅衣女子接著道:“姐姐說的是,吳臺主風姿過人,真是讓人神往。”
說著話,紅衣女子還向烏塵眨了眨眼睛。
烏塵直覺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兩個女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誇自己。
再看她們的眼神,烏塵就算再遲鈍,也隻這兩個女子,恐怕不隻是請教問題,切磋交流這麼簡單了。
“吳哥哥,人家和妹妹有個修煉之上的小疑惑,不知道吳哥哥,晚上有沒有空給我們兩個解答一下?”綠衣女子一邊說,一邊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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