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彌一行人,匆匆地由刑天樓趕往東郊,了解狀況後,緊接著便趕赴南郊,所有人心中都感到異常壓抑沈悶,要說先前的意外襲擊,是暗地下的漩渦,那現在殺人事件,就是海麵上的滔天巨浪,直撲流亡城而來。
眾人都知道這消息瞞不了太久,消息一旦爆發,流亡城必定會人心惶惶,況且解決不好,刑天樓的威信,將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在檢查死者的傷口後,刀無痕道:“和另一個一樣,都是被匕首劃破咽喉,一刀致命。”
章彌環視眾人,問道:“此人?”
紅野森沈痛地道:“我的一名手下,名叫墨迪。”
見到紅野森的神情,眾人也明了這位叫做墨迪,身份不是一般手下。
果然紅野森接著道:“墨迪和剛剛道神幫的李雄一樣,都是刻意要栽培的手下,本來我還有意讓他進入流亡城護衛隊,但是現在,唉!”
紅野森深深的一歎,讓大家感到他的哀慟不舍,也間接明白,敵人是有針對性的行動,目標就是各幫派所栽培的苗子。
章彌立刻要大家注意幫中菁英的安危,以免成為被獵殺的對象,趁機也提醒護衛隊的刻不容緩;並且要各幫派再指派一些人來協助調查這次暗殺的事。
這兩起暗殺事件,等於給五大幫派一個當頭棒喝,明白敵人隨時隨地都在盯著他們,沒有一刻放鬆,於是眾人馬上允諾明天早上,護衛隊和協助調查的人員一個不漏,都會在刑天樓會合。
天翔並沒有加入章彌等人的討論,在一旁,靜思這一切的經過,不可否認,這驚人的兩起又成功地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此時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花月兩閣,這是葛長老的決定呢?他有這等的殺手嗎?還是五龍樓要趁機混水摸魚呢?希望不要是兩者的策略合作,那狀況可就真的不妙。
此時的他不禁祈望小龐可以早點將艾、圭兩位長老請來,畢竟自己對暗黑一族的內幕,並不是那麼了解。
“在想什麼?”
在場聲音這麼悅耳,隻有冰芝晶而已,天翔頭也不迴,道:“隻是在想這兩起與先前的襲擊有什麼關連?”
冰芝晶走近,疑惑地道:“什麼關連?”
天翔道:“無論什麼事,最終總有它的目地,假如我們從這方向,去考慮策劃者的意圖,或許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冰芝晶喃喃地道:“什麼目的呢?”
娥眉輕蹙,沈思的模樣,別有一番風情,可惜背對她的天翔,並沒有發現。
假如熟悉她的人,見到她這模樣,畢定會感到不可思議,一向冷冰冰的她,居然有這麼人性化的表現,連冰芝晶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對天翔的話,如此重視。
就在寧靜的氛圍裏,天翔淡然地道:“不外乎是追名逐利罷了。”
天翔的話,讓冰芝晶內心一動,喜道:“我知道了,為了利益,那一定跟花月兩閣有關連。”
冰芝晶如此肯定地道出心中所想,倒是讓天翔感到意外,轉頭望向冰芝晶,見到冰芝晶宛如小女孩猜對謎題般的喜悅模樣,令他一愣,不可否認,冰冷美女忽然露出人性化的表情,剎那間的魅力四射,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此時天翔忽然心生逗逗此女的念頭,調笑地道:“喔!怎麼說!說得有理,哥哥給你買糖吃。”
冰芝晶聽到天翔的話,不禁給他一個白眼,卻別有另一番風情,天翔內心大歎美女就是美女,連個白眼,都這麼媚。
冰芝晶不加思索地嗔道:“什麼都沒有表示就想當哥哥,還買糖吃呢!”此話一出,連冰芝晶自己也嚇一跳,一向對人不令辭色和保持距離的自己,怎會這麼隨意用情侶間打情罵俏的語氣說話,一想到情侶二字,她不禁臉泛嫣紅,頭趕忙低下去,隻感到心噗通噗通地跳不停。
天翔可不知冰芝晶的內心想法,見她低下頭,怕是自己逗過頭,也怕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趕忙說:“冰芝晶小姐,剛剛的推斷很有道理,請務必提醒章主事等人。”說完立刻閃人,深怕再與冰芝晶牽扯不清。
聽到天翔說出冰芝晶小姐五字,冰芝晶芳心一顫,感覺到對方有意地保持距離,原本應該習以為常的她,突然一陣沒來由的苦澀,縈繞於內,嫣紅的臉剎那變白,隨即深唿吸一口,恢複正常臉色,此時她明白異隱在她心中,不再隻是個好奇的對象,已經摻雜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感在其中。
望著天翔離去的身影,冰芝晶雙眼射出堅定的目光,嘴角掛起淡然的微笑,暗道,讓我看看你到底能在我心裏,留下多深的痕跡,還有我沒有告訴你,我的推測是來自於流亡城利潤最高的行業就是青樓和賭場,就是不知道你推斷的來由是來自於什麼。
海菲斯某個小村
已對峙十幾分鍾,一動也不動的兩道人影,複雜的情緒不斷地內心翻騰,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終於,年紀較長的那人,開口歎道:“唉!十幾年過去了,想不到我還是不如二弟你。”
十幾年了,被勾起迴憶的二弟,仰望著天,平靜地道:“你並不是不如我,隻是你已經成為權力的奴隸。”
年長者道:“到現在你還是不肯定原諒大哥嗎?連叫我一聲大哥都不肯嗎?”
二弟緩緩低下頭,平靜地望著年長者道:“我認識那位重情重義,熱血助人的大哥,早在十幾年前,以犧牲一個人,來換得冰奇樓蘭大權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你說是吧!火鈺!”
被二弟這番話,掀開十幾年來瘡疤的火鈺,被氣得不輕,臉色頓時異常難看,強壓內心的憤怒,冷冷地道:“你我兄弟二人有必要如此言語相向嗎?蒂絲的事,我已向你解釋過,她是自願的。”
一聽到蒂絲這名字,二弟遏不止心中的怒意,喝道:“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這名字,你不配叫她。”
就如同二弟了解火鈺,火鈺也相當了解這個二弟的軟肋,就是那位手無縛雞之力,卻勇敢地為他而
付出生命的女子。
見到二弟發怒,火鈺也適可而止地道:“我不提她的名字,但你還記得她臨終前的囑咐嗎?你曾答應過的。”
怎麼會不記得,二弟內心傷痛地道,雖然已經十多年,但是那一晚的事,就像深刻在腦海中一樣,不曾忘記。
倒在自己懷中,胸口插著匕首,鮮血沾滿了兩人的衣裳,她卻不曾皺眉頭,而是在笑,發自內心的笑容,如同陽光一樣燦爛,輕輕地訴說,雖然下一刻她就要離去這世間,但是這一刻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在她要離開人世的最後一刻,可以躺在心愛的人的懷中,她此生沒有遺憾,不要埋怨大哥,是我要大哥告訴我的,希望以後你可以好好地協助大哥,創造屬於你們的天地,我會在天邊永遠地看著你。
一位夾在親情與愛情之間的女子,一位被迫在兄弟與愛侶做出選擇的男子,一位因喪女之痛而心力交瘁的前總理,一位用盡心計最終得償所願的繼任總理,譜寫出一段愛侶兩分,父女兩隔,兄弟情斷,君臣義絕的冰奇樓蘭隱密血史。
二弟道:“我沒忘,但是我更記得當時我心中的誓言,這一生唯一的誓言。”
火鈺道:“什麼誓言?”
二弟心痛到口氣轉冷地道:“我發誓這是我對你的唯一一次謊言,不會再有下一次。”
深知二弟為人重信諾的火鈺,聽到他這麼說,起先感到詫異,再想到自己好言相勸,卻得不到相當的迴應,於是也強硬地道:“好,很好!你既然不念兄弟情誼,我也無話可說,今日一別後,羽田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從此一刀兩斷。”
羽田右手一伸,道:“請,不送!”
火鈺望著二弟的神情,原本憤怒的心逐漸平息,靜靜隨著羽田所指的方向離去,自此都不發一語,如此地沈靜,靜得令人感覺到裏麵的沈悶和詭異。
望著火鈺離去的背影,和之前的態度,羽田心中不禁一顫,這感覺太熟悉,那是他毀滅一切的寧靜,就如同當年那件事的感覺一樣。
“唉!”羽田輕輕地歎了口氣,心道多年淡薄的生活就此結束,下一又哪裏呢?村裏的人要提早安排,火鈺不會就這麼善罷幹休。
村內
在簡單說明遇到的情況,當中省略掉真正身份和隱藏的身份,最後羽田無奈道:“身為村長的我,不但沒有負起保衛村裏的責任,還給村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實在有愧村長一職,所以我決定我們一家三人將離開村子,不讓我從前的義兄有藉口來遷怒各位。”
“村長!”“村長”此話一出,村民立刻激動地叫道。
村民越是強烈慰留,羽田心中越覺得愧疚,艾芙麗輕輕地走道羽田身後,握著他的手,給他一個溫暖而無聲的支持。
聚集在一起的村民,突然讓出一條路,看到來的兩人,紛紛叫道:“寧老!闕老!”
見到如師如友的兩老,想起平時的交情和開導,羽田更加不舍和內疚,闕老開口道:“村長,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知曉,我想在這裏的每個人,並沒有指責村長的意思,所以你不需要愧疚,你越是愧疚,就表示你越在乎這裏的一切,包括村民。”
聽到闕老的話,村民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寧老接著道:“其實當初沒有你的接納,這裏的人有大半,可能就會橫屍荒郊,更不用說在此落居安家,雖然說沒有富甲一方,但是自給自足的生活,已經讓我們感激不盡。”
寧老的話,更是道出大家的心聲,村民立刻叫道:“寧老說的是!”“村長,不要離開!”
見到情形如此,羽田無奈道:“可是!”
闕老打斷他的話,道:“不需要可是,既然你可以在這窮鄉僻壤,開創出這個世外桃源接納大家,我們更相信你有能力安頓好大家,開創另一處桃源,再則以你認識的義兄,有這麼簡單就放過大家嗎?難道你離開他就不會遷怒我們嗎?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你說是吧!”
羽田心中一震,火鈺已經不是當初那位義兄,現在的他利益薰心,隻要不如他的意,還有什麼事做不出,想想當初五兄弟創立五龍樓的雄心壯誌,已經名存實亡,獨攬大權的他,不斷地吸收邪惡高手,進行暗殺,牟取暴利,變成人人喊打和厭惡的殺手集團,成為他擊倒對手的一把暗刃。
而五兄弟剩餘四人,包括自己,兩死兩離,老四、老五的逝世,自己和老三的離去,雖然世人並不知道五龍樓與自己的關係,但自己和三弟還是默默地背負著五龍樓的惡名,想到這裏,心就一陣痛。
再則受到村民這樣的信任和愛戴,要說內心沒有感動和不舍,都是騙人的,畢竟十幾年的相處,累積的情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說得清楚,還有羽鷹和林龍這兩位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一個是自己的孩子,一個是自己的徒弟,現在正處於他們黃金人生的時刻,又怎麼能讓他們局限在這村子,耽誤他們的一生。
一片寂靜聲和村民期待的眼神中,羽田逐漸從思考抽離,迴到現實,眼神從無奈到肯定,在他還沒有開口,寧老搶先道:“雖然我已經風燭殘年,但隻要我有一口氣,就會跟著村長,相信村長。”
與好友相處大半輩子的老闕,立刻知道事情有轉機,跟著道:“老寧的話,就是我的話。”
兩老的話,再次引爆村民的激情,紛紛附和道,此時的羽田還是露出苦笑,心中暗道,這兩個成精的老友,不過這樣也好,很多話也就不必再細說。
示意大家安靜,羽田道:“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我再推辭便顯得不近人情,不過可以告訴大家,我們要前往的目的地,是聖凱王國的庫曼城,我三弟在哪裏,還有一點辦法,雖然很匆促,但是這一天內,我會規劃出搬遷路線,明天早晨這裏集合出發,要不要和我前往,大家自行決定?。”
三天後
一群黑衣人,手執長劍,來到小村,一見到小村人煙荒蕪,但是屋外物品沒有絲毫淩亂,不禁讓人心生疑雲,隻聽首領道:“搜!”
黑衣人便挨家挨戶地進入搜查,隔沒多久,有人道:“每間都沒有人。”
首領冷冷地望著小村,道:“放火燒了,我們走。”
其中有人問道:“令主,我們不要查看看有什麼線索,好追查下去?”
首領橫了他一眼,道:“三天之內,可以將一個小村的人撤走,顯然對方早已有所準備,在狀況未明的情形下,貿然追擊,說不定會中了埋伏。”頓了頓,道:“放火燒了這裏,要是他們隻是暫時躲避,必定會迴來重建家園,時間耗費一長,動靜一大,這樣我們就容易發現他們。”
就在黑衣人的****中,濃煙迅速竄起,整個村落立刻被火舌吞沒。
遠方的樹上,羽鷹和林龍看著自幼生長的村落,逐漸要化為灰燼,心中的怒意無處發泄,羽鷹捶著樹幹,恨聲地道:“這群畜生,我遲早要他們付出代價。”
林龍搭著羽鷹的肩膀,道:“會的,迴去向師傅問清楚,他們是什麼人,我們才能好好地策劃一番。”
等待黑衣人完全離去,兩人的心情也已經逐漸平複,隻是目光裏,多了絲悲憤,林龍道:“師傅這招故布疑陣成功了,我們趕上去告訴師傅,也讓村民們安心吧!”
在不舍地多盯著村落兩眼,像是要把村子的舊貌刻在腦海中一般,片晌,兩人便轉身離去。
一連三日,流亡城居民終於感受到什麼叫做風聲鶴唳,隨著不時巡邏而過的護衛隊,以往打架吵鬧般的芝麻小事,如今隻要被護衛隊逮到,一律先送到刑天樓旁偵察室審問。
在冰芝晶的提醒和推論下,花月兩樓立刻受到明顯而嚴密的監視,其中以道神幫和洪森盟最為積極,恨不得一眨眼就抓到他們的把柄。
意外襲擊和暗殺事件像是曇花一現般,又都銷聲匿跡,除了天翔提供的線索外,再也沒有任何發現,越是如此,越是讓人心驚,整個流亡城就像是已經被踩上引信的地雷,隻要外力輕輕一碰,隨時都會爆發。
流亡城郊外處
暗十三道:“早先殺掉兩個目標,導致城內組成護衛隊,加強巡視,很難找到機會,不過原本列為目標的對象,都還有人盯著,隻要有人落單,就可以立刻下手。”
“嗯!”葛長老沈吟一聲,道:“這件事先這樣按下,說說看對付傭兵異隱的經過。”
暗十三道:“我先布置五名流亡城的亡命徒,埋伏在半路上,打算先偷襲異隱,就算失敗,也由我來收尾,可是異隱一來先聲奪人,逮住一人,其餘人見武功相差太多,便逃跑,異隱在問完一些話後,也放那人離開。下屬見沒有完全取他性命的把握,並沒有出手,隻是隨後將那五人滅口,以免泄漏風聲。”
葛長老道:“一個錫級傭兵身手有這麼好,連你都沒辦法取其性命?”
暗十三肯定地道:“是的。”
葛長老道:“看來有人在扮豬吃老虎。”頓了頓,道:“流亡城內一切都先放下,包括盯梢,一律撤掉,隻留幾個在城內收集資訊,其餘的讓他們迴到老窩。另外派幾個人去查異隱的資料,不要表麵上的資料,越詳細越好,知道嗎?”
“是!”暗十三道後,便轉身離去。
葛長老道:“你那邊如何?”
暗中男子道:“由於他們聽信冰芝晶的推論,花月兩閣附近多了許多人在盯梢,不過現階段到還不置於影響太大,不過我擔心的是以後,假如花月兩閣要拓展,必定會受到很大的阻力,連帶收入短減,這樣對上麵就不好交代。”
暗中男子道:“我先將目前的情況迴報給上麵,畢竟現在不適宜有過大的舉動,以免成為眾人的目標。”
葛長老道:“也隻好如此,關於花月兩閣的計畫,你再尋找合適的方式,進入流亡城,我會協助你的。”
暗中男子道:“對了,上麵傳來一份情報,說海菲斯的軍隊在海天丘陵舉行軍事演習。”
“海天丘陵!”葛長老道:“他們想要幹嘛?”要知海天丘陵離流亡城不算太遠,以騎兵而言,快馬頂多也是一日一夜的路程。
暗中男子道:“不知道,要說他們打流亡城或其他國家的主意,未免太不可思議,或許真的隻是一般的演習罷了。”
葛長老道:“或許是海菲斯國王想在臨終前,征服一個國外的領地,讓他可以含笑地麵對地下的先祖。”
“哈!”暗中男子一笑,也離開密處。
海菲斯海天丘陵主帥帳
自從落日城威廉鬆一事落幕,宇文雲也順勢向王宮請辭城主一職,不知道他與王宮是否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王宮居然答應他的請辭,讓落日城的少女傷心了好一陣子,至此謎之神龍又再度藏匿在海菲斯之中。
如今隻見他獨坐在帥帳裏的主位上,皺著眉頭,原本沒有人服侍的他,現在身旁多了個身著輕甲的勤務兵,而這位勤務兵居然是麵貌清秀的女子。
拿下流亡城!這次的軍事任務來得急又怪,再加上要求自己當上主帥一職,真不明**務大臣的想法,或者說是不了解三哥海雲天的想法。
要知年邁的父親已經病入膏肓,無心政事,大哥、二哥的早年逝世,讓海菲斯的一切幾乎都已經掌握在三哥的手裏,一班大臣對他的話,也唯唯諾諾,點頭稱是,一些忠心老臣不是被調離權力中心,不然就是被迫退休養老。
雖然自己出身在海菲斯王宮,但自幼就跟隨在師傅身旁,聽她說一些王宮中爭權奪利,同室操戈的醜陋慘劇,對於王宮,有的隻一份王族子弟應盡的義務,並沒有多大的權利心,更無心於勾心鬥角,對於國王,更無親情可言,心中隻是與一般海菲斯子民一樣,尊敬他而已。
“清兒!目前軍營的狀況如何?”沒有理出頭緒的宇文雲,索性將焦點轉向軍隊。
勤務兵清兒毫不遲疑地道:“第一批後勤補給已經到位,第二批也在半路上,各旅第一次配合攻擊演習,大致上無誤,隻有一些小缺失,各旅長已下令去改善,刃斬軍團果然是海菲
斯的第一軍團,雖然人數少但是配合其他的軍團,這樣的演習對他們而言,如同過家家一樣。”如此熟稔軍隊的現狀,看來這勤務兵也不是一般的小兵而已。
宇文雲道:“下令各旅減少攻城戰的訓練,加強遊擊遭遇戰和街道戰的練習,斬刃加強強攻一項。”
“咦!”清兒驚唿道:“師!”話還沒出口,便感受到宇文雲的白眼,趕忙改口道:“主帥,難道我們的目標是。”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眼睛卻瞄上大地圖上的流亡城。
宇文龍倒也不否認,因為這個命令一出,根本瞞不了那幾個經驗豐富的旅長,但還是道:“隻管去傳命令,別亂嚼舌根。”
海菲斯王宮
海雲天正坐在國王的書房裏,享受香茗,邊處理手中的公文,除了名稱上還是王子外,其餘的一切幾乎都是與國王無異,而國王目前還待在寢室裏養病呢!
忽然門外傳來史瑞克求見的聲音,得到海雲天允許,史瑞克便進入書房,由他可以自由進入王宮,直到書房才需要海雲天的允許便知,他極得海雲天的寵信。
一個與海雲天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俊俏的臉龐,高挺的鼻梁,豐厚的雙唇,怎麼看都是一個帥氣的男子,可惜小而細長的雙眼,不時流轉的目光,破壞了整體的美觀,甚至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味道在其中。
海雲天道:“事情辦得如何?”
史瑞克恭敬地道:“十八王子已經進入流亡城,軍隊也都已經駐紮在海天丘陵。”
對於這個從小相處到大,眼下可以說是海菲斯實質國王的朋友,史瑞克不禁心中感到一絲恐懼,就像早前因為十八王子令老國王開懷一笑,讓他感到不太安心,便想出這樣的毒計,還有對於他的畸戀,要不是那人背後有不可動搖的靠山,早就成為他的**,想著想著史瑞克不禁一顫。
海雲天道:“接下來的安排,有沒有什麼問題?”見到史瑞克一顫,便再追問道:“怎麼了?”
史瑞克趕忙收起那些胡思亂想,道:“沒有,可能最近來迴奔波,身體有點不適。至於流亡城那邊,因為早前城內發生襲擊意外和暗殺事件,入城會比較有管製,城內也有護衛隊在四處巡邏,機會需要等待,不過不會太久。”
對於流亡城的一些事情,海雲天早有耳聞,更因如此好友能辦到這種程度,能力實在不容置疑,道:“好好下去休息,去國庫那領一千枚金幣,你這陣子的獎賞。”
史瑞克平靜地道:“謝王子。”
望著史瑞克的離去,海雲天嘴角掛起令人寒栗的微笑,喃喃地道:“整個國家不容許有別於我的聲音和威脅我的存在,有的話,下場隻有一個,死!”
流亡城刑天樓
章彌這幾日內心一直感到焦躁不安,彷佛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意外襲擊和暗殺事件,還沒有理出一個頭緒,雖然有派人監視花月兩閣,但是自己並不相信那裏會有多少線索。
最近進入流亡城的人,比起去年同期增加不少,重點都是一些生麵人,當然不會認為他們都是來流亡城發財和藏匿,相反的,裏麵不知道有多少,不安好心眼的家夥,可是自己又不能一一抓起來審問,想要發布流亡***,可是有恐被認為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有著刑天狐之譽的自己,除了大家熟知擅長謀劃出計的能力外,最重要自己有某種程度的預感,尤其是在麵臨危險時,預感就來得特別強烈,所以才能每每躲過危機,才會被認為像狐貍一樣地狡猾。
早前對五大幫派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除了隱誨的線索和推論外,另外就是建立在自己幾乎是百發百中的預感上,如今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流亡城必定會經此一役,不是走入曆史,就是如同鳳凰浴火重生般,昂立在玄南大陸,隻是那位是流亡城的救世主呢?自己要不要拚它這一次呢?
就在思緒如纏頭線般,攪在一起時,章彌忽然見到異隱從門外走來,臉上雖然還掛著招牌式的笑容,但眼裏卻多了一份沈重。
章彌道:“發生什麼事?”
天翔語出驚人地道:“海菲斯大量軍隊目前駐紮在海天丘陵,其中還有刃斬軍團。”
章彌急道:“真的嗎?”
雖然是問句,但從天翔的語氣裏,章彌大概也肯定這個消息,再問一次,不過人在震驚後的反應罷了。
見到天翔點點頭,章彌也冷靜下來,後半輩子算是在流亡城度過的他,附近地形可為了絡指掌,當然知道海天丘陵駐紮軍隊對流亡城的威脅,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而已。
“消息來源?”章彌道。
說起這消息,天翔也算是得的相當突然,今天剛從金式酒館迴來的他,忽然見到希拉和另一個人在流亡城內采買,在撇開另一個人後,天翔才知道希拉加入海菲斯與流亡城交界的中型盜賊團,雷豹。
就在一星期前,他們發現陸續有軍隊開往此地,並且駐紮在海天丘陵,因為駐紮地偏離商道,形跡隱密,一般商人根本不知情此地有軍隊的存在,原本還以為是要來剿滅他們,後來才發現他們隻是在舉行演習。
但是有軍隊的存在,何況還不是少數,這樣盜賊團根本無法作案,於是隻好避入流亡城,暫避風頭。
在天翔匆匆告知金式酒館的金老板,也是當初的二十人之一後,便趕來刑天樓告訴章彌這消息,事關緊急,天翔也不再避諱什麼,如實地道:“雷豹盜賊團的一位朋友透露的,他們已經整團避入流亡城。”
雷豹盜賊團的名字,章彌也算有所聞,對於天翔的說法,他並沒有任何質疑,或許是天翔天生給人的信服感吧!
章彌喃喃地道:“海菲斯怎麼敢犯各國忌諱,來侵犯流亡城,這沒有道理阿!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挑起這場吃力不討好的戰爭!”
天翔像在苦思,也像是附和,道:“隻要給他們一個合理的入侵理由,他們就可大張旗鼓地來,依照他們的軍隊數量,完全可以在各國反應前,就占領流亡城,這時候
各國也就鞭長莫及。”
“理由!”章彌忽然靈光一閃,趕忙叫道:“來人!”
一位護衛急急忙忙地進來,章彌迅速地交代道:“你馬上召集人手,去各旅館查查有沒有海菲斯來的商隊?找到後,請護衛隊務必加強巡邏此地。”
在護衛離開後,天翔也猜到章彌的想法,心道:“希望來得及。”
兩人彼此互望一眼,看得出眼裏的那分擔憂,不由地為這份心有戚戚焉的默契,露出無奈的苦笑。
片晌,一名護衛先趕迴來,迴報道:“在城南,今天剛好有一隊來自海菲斯的商隊入住。”
章彌立刻道:“通知思宙執事的護衛隊了嗎?”
護衛道:“有另一名趕去通知,我先迴來報告消息。”
天翔忽然插嘴道:“我先去看看!”
正當章彌要允許之時,刑天樓頂的鍾樓,倏然發出“當!當!”一長一短的悠揚鍾聲,迴蕩在這漆黑的夜,顯得如此地突兀。
了解鍾聲意思的人,知道這是走火的警告鍾聲,章彌內心一凜,立刻有人奔入,急促地道:“章主事,城南有一棟建築走火,火勢很大。”
章彌無力地揮揮手,道:“通知大家采取應變措施,拉水龍,隔火牆,請塔裏克帶人協助滅火,請思宙帶領護衛隊驅散人群,方便救火和救人,請幽旭救助傷患,等會我會過去監識火場和了解詳細情形。”
雖然不明白章彌主事為何會突然如此,護衛還是盡力地去執行他所交代的命令,等到護衛都離去後,章彌自言地道:“可想而知,旅館一定有海菲斯的人物,而且來頭不小。”
天翔心知唯有這樣,才能讓海菲斯的軍隊有進軍的藉口,隻是想出這條計策的人,內心實在太狠毒,不知道要牽連多少的無辜性命。
等到火災整個撲滅後,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章彌和天翔等人望著化為灰燼的旅館,手中拿著統計出來的報告,整整有四十六人喪生火窟,財物損失初步估計在二萬枚金幣左右,被嗆傷和摔傷的人數,約在十人。
這些資料都不如一個從火場逃生的隨從,抱著一具燒焦的屍首,哭喊著十八王子,來得令人震撼。
“海菲斯的十八王子居然在流亡城被燒死!”隨著哭喊聲,這個消息立刻如潮水般,傳遍整個流亡城。
假如這消息還不令人震驚,那他的下一句話,“海菲斯的軍隊就在海天丘陵,立刻就會進城為十八王子報仇。”就如同瘟疫一般,讓人為之色變,同時已經有許多膽小的商人,準備盡快將貨物脫手,離開流亡城。
將後續的善後工作,交由幽旭和瀅月商家處理,章彌和其他人立刻趕迴到刑天樓,商討及將要麵對的難題。
路途上,不知道是因為敵人底牌已現,還是有其他因素,他內心居然不再恐慌,那神奇預感彷佛在告訴他,一切都會雨過天晴。
包格口快地道:“他奶奶的,在那邊哭說是十八王子,就十八王子啦!我說他才是王八羔子。”
了解包格的性格,對於他的粗話,大家倒不感意外,隻有冰芝晶微皺眉頭。思宙立刻緩道:“老包,不要多嘴。”
“哼!”聽到思宙的話,包格狠狠地發出不滿的一聲,就不再說話。
紅野森道:“其實包格說得也有道理,憑什麼證明他是海菲斯的十八王子?”
文翰道:“姑且不論,那人是否在演戲,或危言聳聽,我倒覺得這可能很大,就算不是,海菲斯隻要發個聲明,也就算是了,更何況眾口鑠金,城內已經傳成這樣,現在說不是,我想會信的,也沒有幾個人。”
“你!唉!”被文翰一搶白,紅野森心中一氣,卻也心知肚明,他說的實在有理。
連碧心道:“假如我們找到行兇和縱火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對海菲斯有個交代?”
冰芝晶道:“沒用的,我問附近的人,在火起的那一刻,根本沒有人出旅館,瞬間火勢大起,旅館裏的人才倉皇逃生,據旅館夥計的印象,他們今天隻有登記二十六的旅客入住,當時並不用餐時間,包括旅館的服務人員絕對不會超過五十人,可是死傷人數卻高達五十六人,這代表進入旅館行兇的人,也已經葬身火窟。”
青天行道:“死者身份,縱火兇手統統都沒有用,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海菲斯軍隊,大搖大擺地開入流亡城。”
章彌平淡道:“事實很明顯,裏麵肯定有人搞鬼,不管如何,我們已經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妨再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軍隊中有刃斬軍團的存在。”
“吸!”聽到刃斬軍團,所有人立刻倒抽一口冷氣,由此可知,海菲斯是來真的。
紅野森氣道:“這群該死的,到底在想什麼?真的要攻占流亡城嗎?”
聽到刃斬軍團,青天行也泄氣地道:“我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呢?”
冰芝晶道:“不管如何,海菲斯都沒有證實死者的身份,我們就還有努力的空間和時間。”
思宙平靜地笑道:“戰死流亡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是在笑,但是所有人都聽得出他與流亡城共存亡的決心。
自此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自己的堅定決心和天馬行空地編織夢幻的解決方式。
原本應該主導整個會議的章彌,卻在說出那段話,就沈默不語,放任大家的發言,此時的他,隻有注視著天翔,因為火災發生那瞬間的心慌,居然在與天翔前去火災現場的路上,逐漸感到平靜,彷佛待在他的身旁,就可以迎刃而解這到難題,還有自己的神奇預感。
雖然人在會議現場,但天翔的心思早已飛到十萬八千裏外,許多情況在腦海交織編雜,雖然麵無表情,但是一些細微的臉部動作,尤其是突然的嘴角上揚,讓注視著他的章彌看見,另外還有一人就是冰芝晶,因為她好奇地想知道在這時候,天翔到底有什麼方法或想法?是否可以解開這個死結?
兩人心中一喜,同時閃過他居然有辦法的念頭!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