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花賊一事,並沒有驚動什麼人,到達自由城後,金茗落落大方地感謝天翔的護送,旋即離開,陽朝東亦是如此,隻是離去前,委婉地表示假如以後有神器要出售,務必記著日陽家,一步三迴頭,依依不舍的模樣,令人心疼。
多有為的青年!為了家族居然委屈至此,甘願承受著被認定為同誌圈的巨大壓力,也要與天翔搞好關係。
天翔對此倒不置可否,打了個哈哈,靈器有這麼好打造嗎?早就人手一把,哪還輪得到日陽家的發達,至於世俗人這麼推崇靈器,不知是要擺顯,還是防止仇家用來刺殺,這就不得而知。
自由城對天翔來說,對如同家裏後院般熟稔,能有這番榮景,也有他的一份貢獻在其中。
至於那個燙手山芋的消息,天翔並不是萬能的救世主,這種事在玄南大陸天天有處處發生,隻要不惹到自己頭上,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他現在隻想趕快幫完風靈兒的事,然後迴青水灘一起麵對聖迪克,不讓鳳雪舞獨自一人強撐。
誰知之後發生的事,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陰錯陽差之下,隻能說這一切都是天意。
刑天樓在望,倏然一個靈巧輕盈的身影,飛縱而出,來到天翔三人麵前。
“哥哥,你來了!”清純與嬌媚揉合的聲音,挾雜的興奮,出自風靈兒的口。
笑臉盈盈地一把拉著天翔的手,嘴中還嘟囔地道:“快進來,章伯伯他們等你很久了。”
風靈兒的熱情洋溢讓紫沁一頭霧水,貌似分開前,風靈兒可是怕天翔怕得要命,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就連當初要她一個人來自由城,自己還看得出她臉上畏懼猶豫,但在天翔一聲令下,她還是乖乖地一人上路,孤煢弱小的身影,讓人憐惜。
對照她現在的行動,紫沁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彷佛風靈兒是被人換了身份一般。
內間,章彌,包格,思宙三人正一邊喝茶,怡然自得,看著風靈兒風風火火地拉著天翔進來。
沒等三人說話,反倒是天翔先開口,打趣道:“自由城的執事都這麼自由悠哉嗎?”
包格一貫獸人的豪爽,直接道:“啥事也管不了,任由他們去折騰。”
“包叔叔,讓哥哥先坐嘛!”風靈兒一旁嘟嘴抱怨地道。
待天翔三人入坐,風靈兒好奇地打量著巴布紐,嘴裏還嘖嘖稱奇,驚奇地道:“矮人耶!我第一次見到矮人,果然很矮,你看我還比你高一點點。”說著,風靈兒還起來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這才是真正的風靈兒,對於自己人漫無機心,嬌憨可掬,容易跟人打成一片,雖然跟矮人比身高,讓巴布紐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好似有三條黑線,但看見她清純嬌媚的雙眼,巴布紐隻能大歎,誰叫我是矮人!
要說風靈兒對天翔畏懼改觀,那便是來刑天樓後,誠如天翔所料,風靈兒銷聲匿跡,躲避追查的功力,可說是爐火純青,單純天真的遮掩下,她那雙狐媚眼眸,透過風元素之心的感觸,能夠輕易地分辨人心善惡,一路無風無浪地來到自由城。
不像一般人畏畏縮縮,她自稱自己光明正大踏入刑天樓,隻不過時間是在晚上,而且地點是章彌的房間,一見目標,立刻開心地在他耳邊大喊,章彌爺爺!
深夜一雙如寶石明亮的雙眼,吊在半空中望著你,就算是超人也會被嚇出心髒病,饒是老謀深算的章彌,不自覺地發出驚天慘叫,思宙和包格驚醒,立刻趕了過來。
房內的情形卻讓兩人目瞪口呆,一個身材嬌小的狐女,饒有興趣地打量的章彌,而章彌卻是驚魂未定,拉著薄被,遮住上身,照正常來看,兩人角色應該互調才對,難道章彌喜好這一口,這未免也太惡搞!
“包格伯伯,思宙伯伯!”風靈兒親切禮貌地道。
“你認識我們?”包格道。
風靈兒便將天翔交付說一遍,至於她姐姐的事,並沒有說,這一切她信心十足地交給天翔處理,章彌終於恢複正常,這下被嚇得不輕,對於突如其來的風靈兒,他聽得出語中保留之意,不過既然是天翔委托,他也不便現在拆穿。
風靈兒便在刑天樓住下,多了個單純天翔的小狐女,倒替章彌等人的生活帶來許多歡樂,沒幾天她便成了刑天樓的寶貝,備受執事們的寵愛。
因為風靈兒的身份特殊,章彌可不敢讓她輕易曝光,為了打發時間隻好聊著兩人共同的話題,天翔。
化身異隱解放流亡城,連係各國一舉剿滅五龍樓,在章彌的口中,天翔彷佛無所不能的超人,智勇雙全,情義過人。
在這些故事的潛移默化下,崇尚勇士的獸人風靈兒,對於天翔的畏懼迅速消去,轉為濃濃的崇拜迷戀,再想起他俊美臉龐,性格剛毅,對女生有種致命吸引力的氣質,讓風靈兒的少女心在懵懂間,埋下一顆未萌芽的種子。
從此,風靈兒每日望著刑天樓大門,等待天翔身影的出現,讓她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直到他出現哪一刻,她心出外望,毫不猶豫避諱地拉著天翔,一付喜孜孜的模樣,才會有之前的那一幕。
聽得出包格話中不喜怨懟,天翔眉頭微動,道:“怎麼迴事?”
章彌瞪了包格一眼,責怪他的心直口快,自由城自從開放以來,就像巨大海綿,吸納四麵八方而來的渾水,搞得現在一團亂,每天睜開眼便會發現,自由城似乎變得陌生一些。
以前各國的操控還偷偷摸摸地來,現在隻差沒有把軍隊直接擺進來,其他的特殊單位連他這個主事都搞不清楚誰是誰。
權力利益糾葛,自由城彷佛成了展演各國實力的小戰場,拉攏利誘威脅,層出不窮,幸虧血腥手段上在控製之中,隻是現在的自由城已經名符其實地自由,卻失去原先流亡城的那股驃悍韻味。
流亡城最美好最艱困的那一段迴憶,已存在他們五人心中,想要離開,除了感激佩服天翔之外,還想要離這渾水遠一點,以免惹禍上身。
上次見麵章彌才定下一年之約,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自由城情勢改變已超出他的預計,國家的龐大利益一砸,五大勢力立刻琵琶別抱,他們除了露露臉,基本上已經被架空,刑天樓現在精神象徵大於實質意義,才會有包格的感歎。
這一些原本不需要讓天翔知道,他怕天翔會對自由城生出愧疚之心,而且天策目前隻是一個小傭兵團,實力各方麵都不足在自由城分一杯羹,更不可能力挽狂瀾。
看出章彌眼中的猶豫,天翔先道:“
這事先按下。”眼中給了個私下詳談的訊息。
“靈兒,你姐的事情有跟大家說過嗎?”天翔問道。
風靈兒搖搖頭,一臉希冀的神情,眼神更透露一切都交給你的訊息。
天翔平靜地將風靈兒的事詳敘一遍,包括他準備計畫的前因後果,其中種種可能的預測及應對,聽完後眾人神情各異。
唉!首先打破沉悶氛圍的包格,出乎意料沒有大發雷霆,卻是深深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搖搖頭,行徑與平常大迥其異,看來也是個有心事的人。
眾人再度默然,章彌點頭道:“快刀斬亂麻!”饒含深意地望向巴布紐。
對於風靈兒的事,巴布紐並沒有全部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注意天翔的一舉一動,因為他記得父親離去前的交待,不隻要與天翔切磋鑄造技術,更要學習他的領導統禦。
路上沒有這樣的機會,這算是第一次見識天翔的領導風範,計劃謀略,讓他大開眼界,雖然一時無法全盤接受,但還是努力地將它記在心中。
依各種族來說,獸人武勇、矮人鑄造、精靈箭術都有各自的特色,但論陰險狡詐,勾心鬥角,聰穎機智,人類稱第二,其他種族絕對沒有敢稱第一的,安排族中的王儲到人族中曆練學習,變成一種潛規則,頗有海外學成歸國的驕傲,足以領導族人與人類相處。
天翔知曉巴布圖的意思,或者說瑞克大師交待他手劄的時候,有變相相托的意涵在其中,所以他並沒有因巴布紐初來乍到,有所避諱,反而解說更加詳細。
施恩於潛移默化間,信服於內心方寸裏,對於巴布圖交付的那一瞬間,天翔就已決定他對矮人族的態度。
營救風靈兒姐姐一事,就這麼定下,有暗黑一族、五大主事還有三小獸的協助,相信問題應該不大。
晚間,同樣的地方,人僅剩天翔與章彌,章彌將自由城這陣子變化,各國的滲透,自己的擔憂包括他認為天翔的心理負擔,一股腦地說完。
經過一個下午的沉澱,章彌清楚自由城的現狀錯綜複雜,如同一團沒有線頭的毛線團,衝突一觸即發,就算自己想要置身事外,也必須做好一個完美的收尾。
自己當局者迷,天翔則是旁觀者清,說不定可以理出一些頭緒,這其中當然也含有測試天翔之意,他是想趨於平穩,亦是存有雄心,這樣自己也才好擺正位置。
章彌的話讓天翔不自覺地眉頭深鎖,想不到自由城的情況居然變得如此混亂。
若是擺在以前,以天翔安居一隅的心態,肯定不會淌這趟深又混沌不明的渾水,但現在心態已經扭轉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危機就是危險伴隨著轉機!要如何在這自由城的棋局,謀取天策最大的利益。
百年前雷芠創流亡城,周旋於各國之間,流傳百年,如今門戶大開的自由城,各國勢力盤根錯節,新舊思維的衝突,又如何保障百年,甚至更久呢?
雷芠靠一己之力以立威,依各國無暇之際以平衡牽製,現在呢!
利益兩字,足以讓各國的人擠爆自由城,既然都是為利益而來,衝突發生就是利益擺不平之時,既然如此就讓大家公開地分配利益,減低大衝突,小衝突就好處理。
想要雨露均沾,就要如同日月星辰升降明滅一般,自有一套運行規則,人們自然就會依規則而行,利益為經,實力為緯來架構自由城的運行規則。
依這切入點,天翔的思緒豁然開朗,腦筋動得飛快,專注之中時間也走得飛快,一旁的章彌沒有出聲打擾,見天翔思考這麼久,便知他心中已有定見。
淡若從容的微笑,篤定堅毅的眼神,已從自我思考中定下大綱,迴神過來的天翔,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千變萬化,盡在我手的神采,章彌感覺到那個麵對千軍萬馬,仍一笑鄙之的異隱,又迴來了!
“說吧!你想要怎麼做?我這把老骨頭就跟著你了。”
不需多言,眼神交會瞬間心領神會,決定不用再說一遍,與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麼舒心。
天翔道:“對各國和商人,自由城隻是他們一個看好的撈錢場所,對舊流亡城人,它卻是一個情感也難以割舍的避風港,對五大勢力,這裏是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就算各國再怎麼拉攏,他們也不會出賣這裏,否則就失去他們的價值,自由城的問題說穿了就是利益扯動著新舊勢力的緊張關係。”
天翔的分析一言中矢,章彌點點頭。
“自由城是個多頭棋局,每個人都不想當棋子任人擺布,所以才會搞得如此草木皆兵。”
你呢?這一點章彌不否認,給了個詢問的眼神,重點是你要怎麼做?
“危機就是轉機,將各國也拉進來,再次強化刑天罪,依刑天罪劃一個棋盤,定一套平衡規則,不管是誰都必須遵守這套規則,否則必成為全大陸的公敵。”
新的刑天罪規則!章彌眼睛一亮,彷佛暮鼓晨鍾般,敲散心中的迷惘,隱約猜到天翔的想法。
不過再往深處一想,這樣天翔能獲得什麼好處,既然要參與,沒有好處做白工,又不是仁慈的上帝,章彌道:“這樣我們能有什麼好處?”
既然天翔已有決定,章彌也不吝惜將他的態度展現出來,用上我們二字,就已說明不論結果如何,他都已經綁在天翔這艘船上,準備同舟共濟。
天翔一愣,旋即明了他的意思,之前想要跟著自己,諸多原因中有一個便是要割舍對昔日流亡城的留戀,想要逃避心中對它的緬懷。
如今這話表明他決定全心為天翔謀劃,流亡城的過往在他心中已成昨日黃花,能得章彌的全力投效,天翔內心亦是相當激動,要知天策欠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才。
不過他倒不會因此失態,不答反道:“雷芠創立流亡城,刑天罪是否有得到什麼利益?”
突然提到雷芠,換成章彌一愣,雷芠!流亡城!天翔!自由城!彼此間的關聯,在他腦海不斷地比較。
倏然,靈光乍現,民心,雷芠得到便是一個好名聲,隻要來流亡城的人,一提到雷芠不肅然起敬,心生佩服,姑且不論各國人民怎麼看,在流亡城雷芠可以說是一唿百諾,重點便是在他的無私。
當初若沒有天翔力挽狂瀾,流亡城早已不存在,又何遑論現在的自由城,雖然說他是以傭兵的身分,也拿走應得的報酬,但舊流亡城的人對他可是感激於心,尤其這群血性漢子,說一不二的人,天翔這身英雄氣概,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早已折服眾人,自己何嚐不是其中之一呢
!
思緒到這,道:“你想藉舊民情誼和各國利益,居中斡旋,將自己推向雷芠的高度,不獲實利,但得民心。”
章彌一句道破將他心中所想,天翔肯定地點點頭,心中不禁感概,自己在流亡舊民心中的份量,是他認為最重要,也最沒有把握的一環,如今章彌既然說得出口,想必問題不大。
福兮禍之依,禍兮福之所伏,異隱秘密的曝光,讓天翔擔心替天策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如今卻是他征服民心的利器,尤其是經過各國驗證的金字招脾,任何人都模仿不來。
其實做這個決定,是被聖迪克所逼,那次提議與鳳雪舞聯姻,已在天翔心中留**霾,依照聖迪克接任王儲後的改變,後續必定會有報複行動,反觀天翔的這些身分名聲,還不足引起聖迪克的重視,或者說顧忌。
一旦天翔與自由城掛上鉤,聖迪克要打他的主意,就必須思考清楚各國反應,甚至聖凱王國在自由城的利益,顧忌越多就越不敢動手,他便可換取補強實力的時間和空間,雖然沒有與一國王儲叫板的實力,但他也要證明任人欺負的善荏。
兩人討論一下細節,天翔便放心將事情交給章彌去辦,讓他替自己製造輿論,煽動民心。
風靈兒的消息發出去,另一頭約定五天後,在離自由城一天路程,偏向聖凱王國的木霞穀見麵。
木霞穀以長滿橘紅葉子的楓木著名,每當秋季來臨,滿山金橙火紅如同夕陽晚霞般,絢爛中帶著颯秋的肅涼,令人心馳神迷,除開秋季,便是光禿禿的一片樹幹,如晚景淒涼的幕遲老年,引不起出遊的興趣。
五天夠天翔從容布置,對方來的人手肯定不多,據風靈兒說以往最多五個人,最近一次是三人,這樣的話可就輕鬆許多,何況塔裏木和幽旭都已經迴來,這兩人的挹注,使用得當,可抵上百人。
不過在拯救風筱琦之前,章彌一連串有計劃性的造星宣傳下,天翔宛如天王巨星般,所到之處不誇張地說,萬人空巷甚況空前,甚至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因為崇拜天翔的主流人群,可是一群熱血澎湃的漢子,完全不輸年輕男女,短短三天,天翔旋風就已席卷自由城。
眼見情勢如他所料,章彌有條不紊地準備第二步,準備找五大勢力談談,製定新的刑天罪一事。
這時,木霞穀約定的時間也已經來到!
“三哥!你說這個小狐貍真的有這麼神嗎?短短的時間又抓了一個精靈,月光森林就像她家後院一樣。”
“小柯,你管那多幹嘛!專心做好上頭吩咐的事就好。”
“三哥,別這麼嚴肅,聊聊天嘛!這件事我們都做過好幾次,也沒出什麼意外,何況她姐姐頭上帶著那鬼麵具,還有冷麵人看著,跑不了的。”
望著不遠處的兩個暗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風筱琦帶著特製的銀麵具,熒熒冷光,照映出她的玲瓏曲線,靜默不語,更凸顯她冷豔妖媚的一麵。
幾次無事,小柯的話,讓三哥稍稍放鬆一下心神,低聲道:“小子,聊歸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三哥安心啦,我小柯外號可是誠實可靠小郎君,說一不二,嘴巴密不通風。”
在這沉悶緊張的氛圍中,說話解解悶,大大舒緩三哥的內心壓力,笑道:“你這小子,想知道什麼。”
“很多,譬如那個狐**嗎載著銀麵具?”小柯兩眼發亮活像個八卦記者,心急地道。
“那個銀麵具我無意聽到上頭說過,好像叫什麼墮落銀麵,可以迷惑一個人的心神,你不覺得她都乖乖地聽從我們的話。”
“真的嘛!那不就可以,嘿嘿!”一臉淫笑的小柯,笑聲中帶著男人都懂的意味在其中。
三哥敲了他一記暴栗,道:“想都別想。”
“我也知道,不就是意淫一下,不會壞事的。”小柯嘟囔地道,旋即道:“小狐女為什麼能任意進出月光森林?”
正當三哥要開口之際,暗哨忽然打來暗號,小柯也斂起嘻皮笑臉的神情,知所分寸,這也是三哥願意把小柯帶在身邊的原因。
兩個人!三哥兩人從暗號中得知,正當安心之際,三哥沒來由地突現幾下心悸,讓他心頭發慌。
一道輕靈的身影挾著一個人,在黑夜中奔縱,彷佛魅影一般,在黑暗中乍隱乍現。
和過去一樣,哼!一聲冷叱,風靈兒一到便將精靈丟到地上。
暗精靈!小柯忍不住一聲驚唿。
這可是稀有極品,要知被認為是邪惡魔鬼化身的暗精靈,數量比國寶還要稀少珍貴,不過人的劣根性和骨子裏的*暴戮性格,將暗精靈的身價炒上了天,奴隸市場曾經有人開過三十萬金幣的天價,可惜還是鏡**月。
三十萬金幣活生生地就在眼前,不隻小柯,連三哥都被這巨大的喜悅,衝得他不知到東南西北,連基本的詢問都沒有。
兩人貪婪的模樣,風靈兒覺得惡心至極,冷冷地道:“我姐姐呢?”
欣喜若狂的三哥無意識地揮揮手讓風靈兒獨自一人過去。
算得上舊相識,兩人口中的冷麵人,臉色有種久不見天日的白皙,外表倒與常人無異,唯一差別,擁有一頭普通人中少見的墨綠色頭發,如同雜草叢生一般。
沉默如金,冷麵人口中吐著風靈兒聽不懂的語言,倏然一道詭異綠光,從墮落隱麵閃過,風筱琦恍恍惚惚地恢複神識,若是天翔在場,便知這是正統的魔族語。
“姐姐!”“小妹!”兩姐妹又再次可以見麵,看見妹妹的喜悅中,風筱琦臉上閃過一絲的悲哀無奈,因為這表示又一個精靈,因為她而被推入罪惡的深淵。
兩人的情形大概就是如此,也沒有什麼好敘舊,不過風靈兒卻在冷麵人看不到的角度,擠眉弄眼地做著鬼臉。
風筱琦神情一時茫然,旋即想到自家妹子從小雖然天真單純,其實是個小鬼靈精,此舉必有深意。
倏然,黑夜中又出現好幾個人,踱步而來。
風靈兒一喜,趕緊拉著姐姐就趕往前來的人影。
哼!冷麵人沒有阻止她們,僅僅冷吭一聲,提醒三哥倆人。
“別想逃!”兩人第一時間大喝,甚至急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注視著帶著狐女姐妹前來的一行人。
此時三哥才發現己方的暗哨都已經音訊全無,隻剩下孤伶伶的三人,對方包括兩姐妹一共有九個人,其他來者蒙上麵巾,僅露出雙眼。
眼見情況不妙,三哥色
厲內荏地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管我們的事?”
天翔道:“我不想多管閑事,我隻想帶走我們的人。”
情勢比人強,現在能憑仗隻有冷麵人一個,雖然上頭說有事交給他處理,但是橫看豎看,他都不像個武技強悍的人物,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吧!
三哥拉著小柯緩緩地退到冷麵後頭,其意不言可喻,冷麵不置可否,對著天翔等人,道:“人留下!命留下!”
言語說得不流暢,好似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一般,語調怪聲怪氣,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天翔臉色微變,低聲交待紫沁幾句,迅速地打出幾個傭兵慣用的手勢,取出靛海劍,全神貫注地緊盯著冷麵。
雖然不知天翔為何如此慎重看待冷麵,下一秒鍾,眾人還是抽出自個的武器,而紫沁表麵是盯著冷麵,實際上心神卻是放在風筱身上
桀桀!冷麵口中忽然發出如金屬刮玻璃的尖銳笑聲,異常刺耳,頭上綠發像是具有生命一般,隨著笑聲,高高豎起,眼中綠芒大盛,如九幽磷火般鬼魅驚悚。
天翔眼神平靜依舊,但劍眉皺紋更深,心中的推斷又加深一層。
口中俐落地吐出魔族語,一股毀滅肅殺之氣氛,隨著冷麵的聲音,壟罩著木霞穀。
魔族!天翔直接道破冷麵的身分。
無盡的殺戮,無數人族的死亡,這兇名幾乎成為殘暴兇惡的代名詞,能止稚兒夜啼,常人聞之喪膽,彷佛一道暗無天日前的轟隆霹靂,震得眾人內心嗡嗡響,腦袋頓時當機,三哥倆人更是嚇得的臉色發白,雙腳一軟,跌坐在地麵上。
低階亞魔族!位階低下,心智單純,無法獨立思考,是高階魔族的附庸奴隸,僅服從高階魔族。
這些資料天翔擺在心裏並沒有說出,否則其他人就要懷疑他是如何得知,任何有關於魔族的一切,在人三族大戰後,就被認定為不可探究的禁忌,否則將以散布邪說,蠱惑人心,遭到全大陸的通緝。
因此魔族之名在人族之中,才會忌諱至此,當然魔族也不是安份的主,時有魔族消息傳出,不過都被人族用人海戰術給淹沒,且刻意壓製消息,才沒有渲染開來。
至於天翔對魔族沒有像其他人如此驚恐,畢竟跟夜撒斯從小生活到大,神與魔在他心裏就如同人類一樣,有的僅是多一份慎重、好奇、期待。
魔語霎止,地上乍現乍逝四道死亡幽綠,幽綠消去,立刻傳出不耐地吼叫,四頭怪模怪樣的魔獸,不住用牠銳利的爪子刨地,三頭四爪六眼,眼中盡是一片火紅血腥,嘴中銳利如刀的獠牙,唾涎如瀑,綿延落地。
三頭噬魂犬!果然是天性隻為殺戮而存在,吸取人族靈魂能量維生的魔獸。
天翔不禁閃過一絲疑惑,牠可是墮落之魔獨一無二的招牌看門犬,怎麼會被眼前此人招喚出來?
嗷!冷麵仰天一聲長嚎,讓天翔打消繼續思索的念頭,得到信號,四隻三頭噬魂犬立刻撲上天翔等人。
情況危急,天翔快速地道:“包格、思宙、巴布紐和我,一人一隻,注意暗係魔法,牠們要害在中央的頭,塔裏木、幽旭外圍支援。”
奇怪的是在這危急時刻,天翔並沒有叫上紫沁,紫沁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吼!三頭噬魂犬張口大吼,兩顆漆黑繚繞的球形體,脫口而出。
暗噬球!
閃開,不要硬接!天翔連忙大喊。
誰知魔獸這麼狡猾,原本以為牠們撲上來便是近身搏鬥,卻冷不防地出這一記暗箭,假如起輕視之意的人,這時恐怕被牠們暗算成功。
什麼時候三頭噬魂犬也學會暗箭傷人,真是怎麼樣的魔萬怎麼樣的犬,墮落啊!
一共八顆暗噬球,令他們頓時手忙腳亂,依天翔和思宙身形輕功,雖然緊急,還是輕鬆避過,但是以力量見長的包格和巴布紐,可就沒這麼俐落身手,兩人隻得運起自家的特殊鬥氣,力貫巨斧,力劈華山般砍向暗噬球。
暗噬球完全無視巨斧的存在,如流水繞巖,一個輕巧流動,直襲兩人的鬥氣。
啵!啵!平常卻令人驚恐的聲音,圍繞在耳際,兩人的鬥氣在碰到第一顆暗噬球時,居然如陽春融雪般,開了一個大洞,怎樣也想不到它竟然帶有融蝕鬥氣的性質。
眼見第二顆暗噬球即將臨身,天翔兩人又鞭長莫及,電光火石間,一白一紅兩道光芒衝著暗噬球而來。
碰!碰!聖光火焰與火焰彈絢爛的紅白光芒,不偏不移地迎上兩顆暗噬球,能量瞬間迸發,造成兩聲巨響。
要說塔裏木和幽旭不愧是從走在生死懸崖間的老手,實力強硬不說,光憑這一手戰場判斷,也足以讓人安心將後方交給他們。
短短幾秒鍾,從兩人聽到天翔示警的瞬間,毫不慌張地施展中級魔法預備著,目標就擺在援救包格與巴布紐,才能在第一時間後發先至,搶在暗噬球擊中兩人前,將它們擊毀。
近戰騷擾!天翔趁隙指示眾人,話落身如疾風,閃過三頭噬魂犬張口的銳利獠牙,還有那令人作惡的濃烈腥臭味。
手腕一掄,一道急倏的藍光閃過,挾著水元素破壞力的靛海劍,輕鬆刺中噬魂犬的身軀。
水元素如同泡沬幻滅一般,泛不起一層波瀾,而噬魂犬那似金鐵卻如布帛的堅韌皮膚,直接無視靛海劍的銳利。
腳下如太極圓轉,從容地避過噬魂犬的一咬一爪,順手一帶,劍身看似輕描淡寫地拍在噬魂犬的脖子上。
嚎!蘊勁於劍身,讓噬魂犬吃了個大虧,一吃痛,牠發出淒厲的哀嚎,不過眼中鮮紅更熾,瘋狂意味更加濃厚。
果然!這幾下是天翔故意為之,一番測試來印證三投噬魂犬的各項特性。
如金革的皮膚,尋常刀槍無法損傷身軀一絲一毫,低中級魔法免疫,就像個打不死的鐵金剛,不過疼痛在所難免,卻又會加深牠們攻擊狂暴。
雖然不是第一次與思宙等人合作,但這麼近地觀察,倒是第一次。
狂劍士劍如其名,一手狂劍攻擊如*,水銀瀉地般滴水不露,噬魂犬的動作明顯跟不上他,隻能被他刺得狂吠不已,偏又像狗吠火車,於事無補。
天生神力,攻擊猛烈路子的包格和巴布紐,幾乎都是與噬魂犬硬碰硬,利爪獠牙和巨斧毫無花甲地往對方的身上砍咬,反正各有保護的皮膚和鬥氣,配合上塔裏木兩人的魔法,在噬魂犬趁隙要施放暗噬球之際,提早一步打散。
合拍的默契,讓
四人二獸間鬥得旗鼓相當,包格兩人則是大唿過癮,淋漓暢快,從沒遇上這種耐打的魔獸,鬥到興起,也不管牠們是魔族魔獸,隻管打就對了!
場上天翔這方已經隱隱壓製三頭噬魂犬,冷麵神情古井無波,雖然不會獨立思考,但是主人所說的話,他卻牢記於心,曾幾何時,主人所說的弱小人類,居然可以壓製三頭噬魂犬的攻擊。
魔族以力量為尊的種族,戰鬥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本能,不惜一切代價,隻求殺死敵人,讓自己生存下去。
知道魔族底蘊的天翔,如同掌控全局的導演,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多出一分心思擺在冷麵身上。
魔族語再起,天翔旋即冷喝道:“動手!”
這聲來的突然,如平地驚雷般,眾人不明其理,場上隻有一個人動了,兔落鶻起間,紫沁一旋身從身後製住毫無防備的風筱琦,而且驅動希娜項鏈散發生命女神的氣息,一道透明充滿生命氣息的焰紅,如同防護罩般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緊跟著是風靈兒的驚唿:“姐姐!紫沁姐姐你幹嗎?”
身為星飛軾之徒的風筱琦,身手並沒比紫沁差上多少,隻是紫沁出奇不意,加上被墮落銀麵控製許久,心神難免產生一絲狹隙,才會被紫沁所趁。
下一刻,風靈兒也發現不對勁,姐姐臉上的麵具,居然有詭異幽綠和鮮明火紅兩種光華,像是在彼此抗爭一般,互不相讓,連著姐姐的眼神也是一陣清明,一陣迷惘。
啊!魔族秘法想要控製風筱琦,神族氣息要解救她,將她的識海當成戰場一般,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煎熬撕裂,讓她不自覺地發出淒厲的叫聲。
姐姐!外頭的風靈兒心急如焚地不停叫著。
早有與對抗經驗的天翔,抽空看了一眼那邊的情形,在這痛苦的煎熬中,風筱琦卻不時地挾著一絲的清明冷靜,而這些卻都發生在風靈兒叫她的時候。
心念一動,趕忙道:“靈兒,多說一點關於你和姐姐的事給她聽,對她會有幫助。”
天真單純是風靈兒給人的表麵印象,但她的聰慧卻是不容否認,立刻領略天翔話中含意,不再擔憂地叫著姐姐的名字,反而開心地講述兩人小時候的趣事。
其實在第一眼見到風筱琦時,便知道她的心神曾經被人控製,後來冷麵的表現,天翔明白是用魔族秘法,否則依風筱琦劍聖之徒的實力,再怎麼不繼,也不能淪落這地步。
當然殺死冷麵,自動解除魔族秘法是最省事的方式,但對風筱琦卻是最不利,心神一旦有了損傷,恐怕再難以修補,她的武學境界將停滯不前。
破而後立對天翔而言,就好像家常便飯,好幾次生死之間,心魔困頓之際的突破,讓他一路成長至此,他知道這對習武之人是個難得的際遇,卻也如臨深淵般,生死一線。
在希娜項鏈的保護下,她需要一個主心骨,引導她的心神迅速成長堅韌,抗拒魔族秘法的迷惑,對她未來的修行之路,將有巨大的幫助。
對風靈兒的親情關愛,便是風筱琦的主心骨,若不是因為風靈兒,她也不會自願臣服,反過來說她也會因此而毫無畏懼地麵對重重阻礙,來保護她世上唯一的親人。
心神在墮落與親情之間的拔河,炸成一團漿糊的腦海,忽然黑白分明,一邊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和煦,另一邊漆黑無比,令人產生無限恐懼的幽暗。
隨著過去的往事,一幕幕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掠過,隨著喜怒哀樂,黑白互有消長,直到風靈兒談到兩姊妹一路逃到玄南大陸被迫分離。
內疚不安如藤蔓蔓延,緊緊地纏繞在她內心,負麵情緒大漲,整個腦海快要被幽暗吞噬。
隨後風靈兒再說多希望有姐姐在身旁陪伴,姐姐的懷中是她最溫暖的避風港,心中一熱,眼角晶瑩剔透的淚珠,彷佛人間最珍貴的鑽石一般,不計自我犧牲的親情讓她立地頓悟,腦海如春迴大地,和煦趕走幽暗,大地春暖花開,一片欣欣向榮,有著生生不息的凝密和諧。
腦海中的事,當然沒有人知曉,但心境的變化外人倒感受著到,尤其是墮落銀麵從中龜裂開來,拆成兩半後,風筱琦帶著濕盈的眼眶,不顧一切地抱著風靈兒,身軀隨著激動的心情,顫抖不已。
另一邊,在墮落銀麵龜裂的瞬間,冷麵用魔族語大叫了聲,不!旋即雙手抱著頭,倒在地上翻滾,痛苦異常。
冷麵出狀況,連帶影響四隻三頭噬魂犬,攻擊畏牙畏爪,躊躇不定,眼神飄忽不定直往冷麵那處瞧。
機不可失,天翔等人可不是剛出道的雛兒,趁他病要他命,一時間刀光劍影斧聲如連珠炮般,猛烈地攻擊著噬魂犬的三頭。
嗷!三頭噬魂犬臨死前的垂叫聲,第一隻喪命便是天翔對麵這隻,中央的狗頭被他一劍刺穿,另外兩顆立刻失去生機般,垂頭落地,綠色黏稠的血液,緩緩地沿著傷口流出。
嗷!無法專心的噬魂犬,速度完全跟不上思宙,被他一個旋身加迎風擺柳,蕩迴的身形挾著如流星雨般的驚人爆發,瞬間將狗頭刺成密密麻麻的坑洞,活像個篩子,死狀奇慘無比。
僅剩下兩隻三頭噬魂犬,看來也是時間的問題,倏然!
在地上哀嚎的冷麵一個鯉魚打挺,筆直挺立如同山嶽一般,麵孔猙獰,綠色血液布滿整個臉,散發出如沼氣般的惡臭,雙眼彷佛染上鮮血一般,妖豔鬼魅。
啊!冷麵口中發出非人的嘶吼聲,似要貫穿天翔等人的耳膜一般,突來的刺激讓包格兩人手下的攻勢一緩,三頭噬魂犬立馬迴頭,看似戰敗而退。
不好!天翔心中暗道,不過卻已來不及。
兩顆暗噬球如烏雲罩頂,直接蓋在三哥和小柯的頭顱,原本跌坐在地的兩人,驚魂未定,誰知噩運從天而降,瞬間吸光兩人的生命能量,外表看似無恙,其實體內生機已經斷覺。
嗷!好似獲得大補藥,兩隻噬魂犬不僅精神奕奕,還脫胎換骨般地身形漲大了許多,冷麵一個瘋狂暴虐的詭笑,全身忽然像麵團柔軟毫無支撐之力,又再度跌到地麵,一團黑霧般幽綠,自他的天靈迸出。
倏然間,兩隻三頭噬魂犬硬生生地融合在一起,就像兩團泥土一樣。
嗷!一聲淒厲長嚎,道不盡分筋錯骨之痛,一團幽綠順勢融入其中。
吸!一隻足足三倍大的三頭噬魂犬,眾人中體型最魁武的包格,僅到他的胸前,中央那個頭居然是冷麵的麵孔,雙眼邪光逼人,令人望之生畏恐懼,情況丕變,眾人不禁紛紛倒吸好幾口冷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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