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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自從雷芠創立流亡城以來,大陸又一次將視線擺在這裏,不過這次卻是讓自由城民感到與有榮焉,魔族來這幹嗎?早在幾方勢力的默契下,變得無關緊要,成了史上最倒楣的替死鬼,而且死得極為窩囊,居然是被人類活活燒死。


    人山人海的自由城,大街小巷,擠得水泄不通,自由廣場的高臺,那綠毛利爪的亞魔族如旌旗飄揚般,高高掛起。


    不是沒有人想要動亞魔族的腦筋,想把他捉迴去研究的不再少數,但是四大主事還有成千上萬的自由城民看守下,那怕一人一口唾液,淹就把你淹死。


    沒有人動手那更符合天翔兩人的心意,反正他們想要的目的已經達成,甚至還有意外之喜。


    一日前,光明教會僅次教皇的聖女親自踏上自由城,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雖然他們口口聲聲,一視同仁,神愛世人,但在這惡名昭彰的罪犯天堂,他們始終邁不出第一步,好似這裏的汙穢邪惡之氣會影響他們的聖潔。


    但這次光明教會在魔族事件上嚐到甜頭,當然想要擴大他們在世人心中的地位,所以自由城非來不可,幸虧它已改名,否則光明教會還真一個頭兩個大。


    聖女前來除了希望可以主持魔族淨化儀式,另外便是聘請奇貨可居的天翔,擔任教會的守護騎士,這可百年來難得的殊榮,獨立於教皇、聖女之外的實權者,有這個封號便可以隨意動用各教會的光明騎士,雖然光明教會現今式微,但長久累積的底蘊,還是擁有不少實力。


    光明教皇藉機想要一把翻身,當了這麼多年悶聲葫蘆,都快被世人遺忘,難得有這契機,就算分出一點權利那有如何,反正守護騎士的任命與否,都由自己說了算,何況這個天翔的實力和機運,當守護騎士也不為過。


    其實天翔對光明教會談不上喜惡,因為它與自身的利益並沒太大的糾葛,原本想要趁機敲上一筆的他,在見到聖女妮可後,情形有所改觀。


    長期浸沐在聖光之中的光明聖女妮可,一頭柔順的金色長發,隨風輕飄如金色波光瀲灩,欺霜賽雪的白皙肌膚,最引人注目便是她深邃如海的雙眸,擁有包容天地萬物的聖潔,不予人爭的平和。


    從她的眼中看出,她是最虔誠的衛道者,用生命在守護光明二字,由衷的執著,散發出一股無畏無私的勇氣,如清風明月,自然無懼任何外力,她這一生便是奉獻給光明,直到她靈魂消失的那一刻,而這便是她的宿命,存在的意義,忽然間天翔心中的某根弦被撼動。


    她的眼底,他的心裏,有一種神奇奧妙的幻象在滋生,一顆種子萌芽開花結果枯萎,那一秒便是一個輪迴,一個輪迴便是一個新生命。


    無貪無嗔無癡,直指本如,那便是生命,這一刻光元素忽然瘋狂湧入房中,整個房間充滿生機勃勃的光明,天翔忽然感受到光元素的生,那是與暗元素的滅,截然不同,卻又是一體兩麵,沒有生何來滅,生滅滅生,光暗交替便是輪迴,便是生命。


    不知何時,兩人皆閉上眼睛,但眼角都滴下一滴淚,在光元素的烘托下,晶瑩剔透如毫無雜質的水晶,又如宇宙初始,蘊養萬物的第一滴水。


    心有靈犀般,兩人同時睜開眼睛,眼角的淚已乾,但心中卻是一片喜悅寧靜,如西方淨土祥和。


    臉上微笑如春風化雨,眼神如春迴大地,盈盈動人,如有外人看到便覺親切無比,猛然一看,兩人居然有八分神似,當然不是指麵容外表,而是表情中的蘊含,透露出相同的意涵。


    天翔道:“你的執著,守護騎士。”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聖女妮可卻明了他的意思,接下守護騎士,僅是為了自己對光明生命的執著,與光明教會無關。


    妮可嫣然一笑,彷佛百花盛開,萬紫千紅,世俗太多勾心鬥角,連撫養她長大的教會,也不免沾上塵世俗氣,她無力辯駁,亦不願沉淪,僅守著自己的本心執著,無怨無悔,如今有個懂她的人,不為外在皮囊,隻為堅持,她怎麼能不報以一個溫暖的微笑呢!


    妮可道:“感謝你,我的騎士。”


    妮可迴答的意思與天翔相同,兩人不願這份默契,沾上教會的醜陋目的。


    一日後,聖女妮可返迴光明聖山,那是最接近神族的地方,教皇副手大祭司留下主持淨魔儀式,這種好消息,身為天翔經紀人的章彌當然不會放過,再度發布消息,天翔榮任光明教會聖女妮可的守護騎士,教會將在自由城建立光明教堂,至於他的下落,暫時無可奉告。


    一石激起千層浪,自由城民對天翔的崇拜已經幾近瘋狂,說不定他一出來豎起大旗,自由城立刻變成自由國,會有這樣的情形,不得不說章彌對人類心理揣摩的準確以及用詞遣字之巧。


    原本是兩迴事,但將合在一起送出,又將守護騎士擺在設立教堂之前,這樣一來,城民隻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天翔的功勞,而光明教會自然不會自打嘴巴,而且最妙便是冠上聲譽極佳,卻不謀權求利的聖女妮可四字,不會觸碰各國的底線,又可安撫光明教會的啞巴虧,這是一舉數得,難怪章彌笑得合不攏嘴。


    至於各國已經被光明教會占了先機,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招募天翔,但私下送送禮物拉拉關係,那是不可少的,重點是從他口中探出怎麼生擒魔族,以及如何讓他腦殘。


    論說話的藝術,辯論的機鋒,從小被神、魔訓練的天翔當然不會太差,不會太差隻是自謙,從各國迴去的官員臉上,失望沮喪的神情,知道什麼叫辯才無礙。


    好不容易應付完如蒼蠅黏人的各國官員,對於他們送的禮物,天翔不置可否,轉手交給章彌去處理,最重要還是聖女妮可那無意間的禮物。


    光元素之心!這份從天而降的大禮,足讓天翔喜出望外,空閑時間他都在琢磨它的功用。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時的光元素瘋狂匯聚,讓地翔和幽妮收獲斐淺。


    經光元素焠煉後的地翔,生長力得到完全釋放,身軀如吹氣般漲大快一倍變得更雄壯威武,肌肉承


    載力增強,低、中、高三級魔法瞬發,還掌握一門光係禁咒,森林之王銀光迦虎風華再現。


    幽妮則是身具光暗雙係元素,雖然本質還是暗係精靈,但要偽裝成光係精靈絕非難事,光暗原是本是一體兩麵,幽妮迴到聖池之時,早已掌握許多光元素的運用技巧,這次的契機恰好讓她有足夠魔法元素來施放,這絕對是讓敵人頭痛的小精靈!


    高臺上,大祭司正喋喋不休地念著光明教義,可惜底下的人早已不耐煩,背後一排各國在自由城的最高首長都已來到,坐在其後的觀禮臺,身為主人的五大主事和勢力自然不會怠慢,至於一手造成這樣盛況的天翔正角落,保持參與卻不出鋒頭,隻是底下民眾陰殷切切的熾熱目光,早已訴說她們心中的主角是誰,要不是有章彌事先告知,恐怕大祭司早就被攆下臺。


    傻冒!如此犯各國的大不韙,難怪光明教會會一直被打壓,要不是教堂有救難死傷、急救助人的功用,早就被各國所滅,章彌幾個有識之士心道。


    這並不能怪教會,他們已經憋屈太久,久到快要麻痹,物極必反,要不然教皇也不會如此心急請動聖女下聖山。


    大祭司終於讀完教義,底下人眼中的怒火將要爆發,各國代表可不願這時上臺去觸眉頭,於是在章彌示意有頭有臉的人都拿起一支火把,共同點燃勝利之火,象徵眾人要一舉對抗魔族的決心。


    烈火熊熊中,亞魔族早已死去多時,燃燒隻是他的遺體,眾人的心似火焰越燃越炙熱,一片肅靜中,突然有人高喊天翔的名字。


    一唿百諾!天翔!天翔!頓時自由城民萬眾一心地喊道,聲音震天,衝破雲霄,後來據說連在西郊的花月閣都有聽到。


    是他改變世人對流亡城的眼光,是他給自由城民一個抬頭挺胸的重生,是他給自由城民尊嚴與光榮,是他用行動告訴大家,自由城不容許別人侵犯,哪怕是魔族也一樣,雖然自由城沒有王,但在城民心中,他早是無冕之王。


    章彌心中大感欣慰,眼角有點濕潤,原本準備的托派不上用場,城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內心是感懷和激動,不枉他這一係列的準備。


    除了五大主事,臺上其餘人臉色異常嚴肅,完全料想不到天翔居然受到城民如此愛戴,隻有一個主人的自由城不是他們想要的,但這時眾怒難犯,況且天翔的作為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難道他們可以管到城民的心嗎?


    章彌立刻收拾心情,越到前麵,雙手在虛空輕輕一壓,眾人立刻鴉雀無聲,比訓練有素的軍隊還要整齊,道:“既然大家想要天翔團長說說話,那我們就請他倒臺前。”


    吶喊天翔的聲音,如滔天巨浪,一波高過一波,幾乎快把城牆淹沒,但在天翔**前的那一刻,眾人吶喊聲啞然而止,彷佛如一座明鏡山湖,平靜悠然,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叫做期待的氛圍。


    光、暗元素之心的交互作用下,讓天翔的外在形象,有了一絲改變,那抹微笑親切自然,如清風拂麵,眼神卻偏偏有股折人的霸氣,令人心服,他本身帶著自由城的風格,廣納百地,不拘一格,堅毅不屈,在夾縫中求生存。


    原本有許多優美動人的詞匯,可以再次打動人心,但望著一張張期待而熱切的臉,天翔忽然覺得他們是此單純可愛,隻為求一地生存,思緒百轉千迴,眼神透露出那抹不屈於世的精光,整個人散發一種雖千萬人吾往已的無悔氣勢。


    被他眼神掃到的城民,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眼中帶著一股身為自由城民的驕傲,不容許矮人一截的傲氣,現場氛圍頓時丕變,就在臺上其餘人臉色驚訝不已之際。


    天翔緩緩高舉右手,大聲喝道:“為自由,毋寧死!”


    為自由,毋寧死!底下所有人立刻拚命地狂舉右手,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在這一刻,天翔的光輝形象已深植城民心中,彷佛百年前雷芠揭竿起義般壯烈無私。


    城民的興奮瘋狂,持續十幾分鍾,恣意發泄他們心中的苦悶壓抑,讓世人鄙視的眼光都滾迴去吧!


    臺上各國的代表在這一刻才發現他們一點都不懂自由城民,這一刻才覺得城民凝聚起來的力量如此巨大,如驚濤駭浪足以讓人滅頂。


    等待城民的熱情退去,章彌來到天翔身邊,順勢道:“自由城屬於玄武大陸的一份子,自當盡一分心力,未來對抗魔族必有自由城的人。”


    頓了頓續道:“不過,我們也要求各國正式承認自由城的地位,自由城願意大門敞開,作為平衡各國利益衝突的場所,自由城將是一個地位卓然,自由貿易的城市,自由城的一切將由各國與五大主事、勢力決議。”


    好!自由城民顧不得已經拍到通紅的雙手,心理的激動已超越生理的極限,瘋狂的掌聲再度如潮水般湧現。


    掌聲稍歇,忽然有人問道:“那天翔呢?”


    眾人驚覺章彌剛才的話中居然沒有提到天翔,要說他們心中最信任的人,非天翔莫屬。


    章彌眼底閃過狐貍一般的笑意,最精彩的即將來臨,表麵卻是依舊,道:“天翔已經是光明聖女的守護騎士。”


    此話一出,臺上眾人神情驚恐不已,話留一半,挾帶著暗示,隻怕臺下城民會被章彌的話引導,他們有心想要阻止,卻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隻能眼睜睜看著情況失控。


    有人道:“天翔也可以當自由城的守護者,別的人我信不過。”


    這話說到大家的心坎裏,不由自主地大喊:“守護者!”


    一個城的守護者,這可是莫大的殊榮,享有城市的權利,當然也要負起守護城市的義務。


    章彌道:“既然眾望所歸,大家一起聘請天翔擔任自由城的守護者,為了大家的利益,擁有一切決斷決議的權力。”


    天翔感性地道:“自由城如同我親手接下的嬰兒,你們如同我的親人般,不管我是不是守護者,隻要自由城有需要我,那怕是千山萬水,我也會拚命趕來,有人想要損害自由城的利益,先問過我的雙手。”


    以退為進!


    這無冕之王的守護者如箭在弦上拉滿弓,就算天翔拒絕,他也已經當定。


    相較於臺下的激動和熱淚盈眶,臺上眾人神情不知所措,想不到一個火燒魔族的儀式,居然會演變到城市守護者出現。


    夜瞿望著章彌和天翔的背影,忽然有所感悟,這一切都是兩人精心安排,不管背後目的為何,至少他可以確定天翔並沒有圖謀自由城的野心,既然如此就不存在利益衝突的問題。


    忽然走到天翔身邊,向臺下城民道:“**上下願請天翔擔任守護者!”


    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連五大勢力都承認天翔的地位,那一切就水到渠成。


    要說剛剛沒有被熱烈的氣氛渲染,心中不激動那都是騙人,但要動到自己權力利益,那就另當別論,情感通通擺一旁,哪邊涼快哪邊去。


    亂了!腦袋不清楚了!其餘四人對章彌和夜瞿的舉動,感到一頭霧水,有誰願意把權利白白送到別人手上,又有誰願意自己頭上懸著達摩克利斯之劍。


    多想於事無補,因為另外的四大主事也已經在臺前,用實際的行動來表示對天翔的支持。


    四大勢力麵麵相覷,舉步維艱,知道踏出這步容易,但要收迴極難,再盯著夜瞿那已老矣的背影,心中猶豫不定,最後冰菁一咬牙,踏出關鍵的一步,剩下便毫無懸念。


    臺上一排人,自由城最具權力和勢力的十一人,如今就在臺上,後來的四大勢力,曾幾何時,接受過城民這樣熱情如火的掌聲,偏偏是犧牲自己權力,為人作嫁衣,教他們情何以堪,而想通的夜瞿得心安理得。


    眾人之中唯一閃亮的主角,便是居中的天翔,道:“既然大家盛意拳拳,哪我卻之不恭,不過一切事情有各幫主和各國決議,我不會置喙太多,而且我還有天策傭兵團要經營,希望大家見諒,總歸一句話,要自由城從大陸除名,先踏過我的屍體,隻要我在,自由城便存在。”


    自由城民隻要天翔接下守護者一位,就像買個保險一般,至於細節操作他們不懂也不予理會,他們更能體諒天翔,畢竟守護者是他們強加給他,天翔不接,他們也無話可說,至於能說出這番話已讓大家喜出望外。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許多,反正就是在談判桌上比手畫腳,逐句逐字爭得麵紅耳赤,章彌一付不關我事般高高掛起,任由五大勢力和各國代表去折騰,反正有天翔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隨地可以砍下來,想必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另外一件事,便是紅野森的坦承,還有葛長老的暗棋,除開丹尼爾外,足以將花月閣的外部組織,無論是大魚小蝦一網打盡,逮捕行動無比順利,不過讓紅野森過足膽顫心驚,連他所不曉得的暗部都被挖出,自己要不是自首,恐怕也成為階下囚。


    紅野森賠出大筆金幣,紅森盟算是保住,章彌也無意追究太多,而雙方對於聖立格有誌一同地三緘其口,此事就到此為止。


    花月閣的歸屬直接交到刑天樓的名下,至於那些苦命的女子,用天翔留下的解藥,解除迷心煙後,總是要有個歸處,章彌又不好處理這群鶯鶯燕燕,便都交給冰菁去處理,看是要走要留,一切由他們。


    葛長老在章彌有意的隱瞞下,早已圭長老會合,暗黑一族正式歸於一統,至於聖立格暗藏的眼線早就消滅殆盡,至於大家期待又怕受傷害的魔族,並沒有出現。


    自由城在眼中已變成巖石般大小,此時的天翔等人離去,準備返迴青水灘,他的根,他的家,那裏有他所愛的人,正在等待著他。


    就在天翔離去的那時,自由城另一頭恰好有三個人入城,若是海希律在場,一定會暴跳如雷,他們居然是女扮男裝的海文蕓、季淩之、林蘅如。


    海文蕓雖然神色正常,但難掩長途奔波的疲倦,至於季氏夫婦則是一臉愁容挾著憤然不甘,眼底的恨火如星星之火卻足以燎原,連一旁海文蕓都可明顯感受到那未爆的仇恨是如此猛烈,不是海希律,不然就是兩人將在仇恨死去。


    幾日前,落日城爆出一則駭人聽聞的驚天消息,季大善人一家慘遭滅門,季氏夫婦行蹤成謎,不過那也僅限在落日城附近流傳,早被撲天蓋地的魔族消息淹沒,如同曆史洪流的那絲漣漪,早被滾滾江水吞噬無蹤。


    這一晚,離聖凱邊境還有一日路程,天翔等人駐紮一處山穀,一行人有三女和巴布圖,還有美其名要渡假休息的四大主事,章彌則被無情地拋棄。


    答答!由遠而近的馬蹄聲,打破寧靜的夜,驚動正在進行燒烤的眾人,如此荒郊野外,想不到居然有人像他們一樣,因連夜趕路而錯過宿頭。


    一輛馬車飛快地出現眾人麵前,不過也僅此一輛,再也沒有其他馬車跟隨,不禁令眾人好奇,怎麼會有人煢煢獨身前來。


    高手!麵容枯瘦滄桑,皮膚黝黑,手持馬鞭的車夫,手腕未抬,長鞭如毒蛇出洞般擊中馬股,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看得眾人眼中異彩連連,不過對這神秘的馬車又多了幾分戒備之意。


    嘶!車夫舉重若輕地一拉馬韁,雙馬吃痛一聲長鳴,立刻停下,橫看豎看怎樣也看不出,這般神力會出自一個小老頭身上。


    車夫並沒有走下座位的意思,他的責任好像就隻是駕車,其餘一律不管。


    馬車布幕一掀開,一位窈窕娉婷的女人,身著黃橙色連身長裙,下擺隨著蓮步輕揚,如金色海麵的波光粼粼,隨風起舞,眼角和嘴角那和煦的笑意如旭日東昇,充滿活力而清新脫俗,令人眼睛為之一亮,卻容易讓人漏掉她眼底的那絲聰慧。“天翔團長!”那麗人一開口,如山林泉溪,沁人心脾,如此自然平淡,聽不出她的任何企圖。


    四大主事和巴布圖曖昧地在兩人身上瞅瞅,彷佛有則說不清的纏mian故事,如我與守護者天翔那一晚不可不說的事等,在其他人腦海中意淫,不然一個女子深夜趕來指名道姓,為什麼他們沒有這樣的好事。


    另外兩女還能靜心等待,倒是風靈兒嬌哼一聲,臉上有所不


    悅,不知是對天翔,還是麗人。


    天翔啞然失笑,這妹妹還真能吃醋,走過去揉揉她的頭,低聲地在耳邊說幾句,風靈兒立刻轉陰為晴,連忙笑嘻嘻地點頭。


    其實麗人開口之時,天翔便從聲音得知她的身份,那晚幫紅野森出謀策劃的人,冰菁高薪聘請來經營璧人盟的禹橙,當然另一個聖教的身份就不用多提。


    淡然一笑讓天翔顯得神清氣爽,尤其是在對風靈兒的嗬護之後,更讓人覺得他的細膩溫柔,饒是見過許多奇人異士,豐朗俊秀,且智慧過人的禹橙,心中不免心旌搖曳,出現霎那的神往,旋即收斂心神,內心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禹橙開口有點強人所難地道,要是其他男子早就眼巴巴地跟上,但對膽識過人,智慧如海的天翔,她心中卻沒有一絲把握。


    在自由城,她已見識到他翻手遮天,玩轉八方的手段,雖然有章彌在一旁協助,但能讓素有刑天狐之稱的章彌,心甘情願為他策劃一切,這何嚐不是另一種能力的展現。


    現在自由城的態勢丕變,擁有實權實利的五大勢力,反而落居下風,飄然離去的天翔帶著守護者的封號,成為最大的贏家,其餘各國在自由城一隅更是綠葉中的綠葉,雖然不知他們為何會讓步,不過各國還是確定簽下重新擬定的自由之盟。


    旁觀者清,禹成算是第一個發現天翔與章彌的雙簧,第一時間的看法與夜瞿相同,皆以為他們要謀取自由城,但事實非然,這讓她疑惑不已。


    喜耍計謀,爭權奪利的聰明人,喜歡推己及人,禹橙也不例外,讓自己的思緒陷入一個誤區,認定天翔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陰謀,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發動,才會在自由城塵埃落定之時,急忙趕來探測天翔的心意。


    要是天翔兩人知道自己一番作為,引起其他人這樣揣測,恐怕會撫肚大笑,誰知他們的目的僅是要要借自由城之勢來威嚇聖迪克,至於聖女的守護騎士,更是錦上添花的一筆。


    坦蕩無愧於心的天翔,正氣英華胸中發,自然無視他人眼光和陰謀詭計,連帶整個人散發出不折不屈的迷人風采,偏偏是賣弄聰穎的女子所缺乏的英氣,才會輕易地擊中禹橙的心坎,讓她進退失據。


    天翔大方地道:“有何不可?”轉向其他人道:“留點吃的給我。”


    美人邀約可是每個男子都欣羨的事,主事們可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叫囂口哨宛如連珠炮,包格最直白地道:“要不要先吃飽,才有力氣好幹活。”


    被人這樣光明正大地調戲,可是禹橙生平第一遭,偏偏有氣發不得,小臉漲得發紅,如塗上紅顏料的青蛙鳴囊。


    天翔與禹橙來到一處偏僻之處,營地篝火幾乎無法照映到兩人的俊秀麵容,更無虞有人會偷聽。


    天翔正視著禹橙,眼中淨是欣賞之意,沒有任何疑惑**,禹橙感受到那目光,心中不知為何地有股甜甜之意,如炎炎夏日喝下一杯冰涼的蜂蜜糖心,沁涼甜蜜於心。


    禹橙忽然有種感覺,天翔最厲害之處應該是他的雙眼,毫不掩飾的情感,直穿到靈魂深處,引起絲絲共鳴,讓人不知覺地屈服在他眼神之中,自然而然地圍聚在他身旁,一切言行皆以他為主,但他卻又不因此自視甚高,自滿驕傲,從剛剛旁人的舉動,便可窺知天翔與他們之間那種濃烈的情感,如此和諧融洽,這是在聖教中找不到卻令人無比向往的感情。


    其實這要歸功於天翔最近頓悟的光元素之心,光暗平衡對他的心性起了決定性的影響,光趨於外,暗藏於內這本是天地至理,非人力可以改變,交互影響之下,並沒有互相抵觸吞噬,反而相互扶持成長,磨去光耀刺眼和黑暗噬滅剩下便是和煦燦爛的光明印象,內心卻如煢獨黑暗般堅韌不屈,可以忍受漫漫長夜我一人獨行的寂寥之人,那心地堅強絕非他人可以想像。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個好奇的眼神,天翔彷佛在說不是你找我來的嗎?你應該說清楚啊!


    對於天翔如呆頭鵝般的反應,禹盛氣不知該由何處發,難道他不會輕聲問一句嗎?


    禹橙有點氣道:“我是禹橙,璧人盟主冰菁請我迴來經營璧人盟。”


    禹橙自己也沒發覺,後麵這句就像炫耀自己能力的小孩子,想要得到父母的認同和重視,無意之間就脫口而出,一出口就後悔,旋即安慰自己,多一點籌碼,等下好與他談判,隻不過這理由卻看似冠冕堂皇,自欺欺人罷了!


    天翔客氣地道:“禹橙小姐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雖然有禮貌,但天翔話中的距離和陌生還是讓人感受得到,禹橙心中一陣不舒服,來不及細想便衝口而出道:“你和章彌在自由城演的戲,已經被我看穿。”


    沒有驚慌失措,天翔仍好奇地道:“然後呢?”


    然後!禹橙忽然覺得自己一陣語塞,沒有預期的極力否認,或者焦躁不安,隻是平靜如水,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盡全力卻一拳揍在空氣上,錯失力道,讓她鬱悶地想要吐血。


    “你!”禹橙指著天翔的鼻子,柳眉倒插,麵露怒容地叱道。


    天翔心中感到好笑,要是沒有感悟光元素之心以及早知她的身份,兩人現在或許會針鋒相對,勢均力敵,但如今卻是她被天翔玩弄於股掌之間,無法平心靜氣。


    “爽快一點,把你的目的說出來,不就好了,能迴答我一定不會隱瞞。”


    “好!你對自由城到底有什麼企圖?”


    “沒有!”


    “你騙人!”


    “這世道是怎麼了,說真話也沒有人相信,要是我想動自由城的腦筋,那我何必離開。”


    “這是你以退為進的手法,以為可以瞞過我嗎?就算你欺瞞所有自由城民,也休想騙過我。”


    天翔倏然氣勢丕變,在黑夜相襯下,他彷佛是個高高在上的暗夜君王,不容許任何人褻du質疑,眼神銳利如鷹,直射禹橙心坎,一字一句地道:“我說沒有就沒有,假如


    你隻想問這問題,那我沒有時間陪你胡攪蠻纏。”


    禹橙忽然打了寒顫,彷佛在冰天雪地中被人扒光衣物,茫茫天地間僅剩她一人,孤獨無依。


    心頭一憋屈,眼眶不禁泛紅,她的聰穎智慧全都丟到爪哇國去,現在的她隻是個要人憐惜的小女孩。


    天翔不由一個頭兩個大,這麼不禁嚇,早知道就不要這樣玩,倒楣還是自己,印證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斂起氣勢,幸虧有好幾個女生讓天翔有練的機會,才不至於手足無措,道:“好了別哭,像隻小花貓。”


    禹橙撇過頭,不理會他的好言相勸,天翔續道:“你再哭,我就走了。”


    哼!禹橙依舊不理,隻是過了片刻,都沒有聽到天翔的聲音。


    該不會真的走了吧!怎麼辦!一想到這,禹橙不由得內心堵得發慌,立刻抬頭,卻發現天翔正笑嘻嘻在她麵前,手中有燒烤果汁和一張濕手巾。


    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再吵!”天翔遞過手上的東西,說道。


    你!禹橙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迴事,剛剛那感覺好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一種從沒有過酸酸甜甜的青澀感覺,在心中發酵蔓延。


    禹橙不敢直視天翔的眼睛,她害怕自己會迷失在他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中,低著頭取來濕手巾,輕輕拭去眼角的濕潤和內心的惶恐不安。


    她從來不吃燒烤,一般三餐都以鮮果蔬菜為主,想不到燒烤居然這麼美味,是它們本身,還是因為有他在身邊。


    “你真的沒有圖謀自由城的意思?”禹橙這話說得輕輕柔柔,像個害羞的小媳婦。


    天翔笑笑地搖搖頭,不再言語,禹橙從他臉上看到真誠坦蕩,知道他剛剛所的說都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要攪亂自由城這一池水,讓大家從新洗牌?”


    “你沒有壞處是吧!至於我的原因,算是私人。”


    兩人一問一答,彷佛如相交多年的好友,禹橙理解地點點頭,遂不再語,人生幾何,能有這樣悠然自得的時候,月下談心,清風鬆濤為樂,蒼天席地為伴,這一切猶如在夢中,夢醒隻能遙寄春樹暮雲。


    禹橙輕啜一口清水,涼徹心扉,神情一亮,如瓊樓玉閣的瑤月仙子,昂首凝月,緩緩地道:“你知道聖教嗎?”


    “知道!”天翔用清水澆了一頭清涼,水珠飛濺,豪邁不拘,對於眼前仙子的感受,絲毫不已為意,或者說朋友是不會計較這些。


    盈盈一笑,禹橙並沒有任何不悅和阻止他的意圖,反而饒有興致地望他的舉動,忽然道:“認識你真好!”


    “同感!”天翔用袖子一唿嚕拭去臉上的水珠,隨便地附和道。


    “聖教一直致力於讓全大陸的人過上好日子,認為人皆生而平等,為何要分王室貴族百姓和奴隸?為何握有權力的人便可奴役他人,欺淩百姓?太多發生在街頭巷尾的憾事,如秋風的落葉,隨風飄逝,不著一絲痕跡,而我們能作些什麼,又能改變什麼。”


    禹橙的聲音如悲天憫人的女神,訴說著平民百姓的無奈,替月夜增添一絲哀愁,柔柔淡淡卻圍繞不散。


    天翔對聖教或者魔教並沒有太多的偏見,他不是萬能的救世者,也不是各國的劊子手,他隻想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他從不惹事,幾乎都是事情找上他。


    不過第一次聽到聖教的教義,明白他們隻是想要一個平等的機會,但這無疑侵犯到各國王權,難怪會被各國視如洪水猛獸,畏如蛇蠍,這幾百年來的糾葛,說穿還是了為權力二字,成王敗寇,四字道出大陸目前的現狀。


    被各國打壓越厲害,聖教的反抗手段越發激烈,惡性循環下,聖教被歸類成****,另一種的暗精靈,而多少匪類打著聖教的旗幟,混水摸魚,敗壞他們的名聲,難怪聖教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禹橙話鋒一轉,問道:“你的人生有什麼目標?”


    天翔淡淡地道:“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沒有刀光劍影,隻有絲竹悅耳,不需要珍饈百味,小菜兩三碟,濁酒一壺,蒼天為被地為席,其樂無窮。”


    禹橙隨著天翔的話,勾勒出一幅畫像,青山綠水的山穀間,一間茅屋炊煙嫋嫋,女主人正在裏頭為心愛的人做菜,半醉半醒的男主人半倚在躺椅上,旁邊一隻釣竿,釣線正在隨波逐流,另一手提著一壺酒,地上灑上兩三滴,沒有塵世喧雜,僅有平淡唯真。


    禹橙喃喃地道:“好美!”


    “可惜它永遠隻是個夢想。”天翔語氣中沒有惋惜失望,有的隻是對現實的淡淡無奈。


    “我的人生目標便是讓人人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禹橙不以為自己在說大話,語氣中充滿真誠意味。


    天翔像是得道高僧,開示地道:“沒有經曆風雪,哪知一碗熱湯的珍貴,人是有慾望的動物,促使人類進步,也讓人類退步。”


    這道理禹橙懂,聖教的起起落落,良莠不齊,她都看在眼底,隻是她一直不願打破最初的那個美麗夢想,至少她藉著這個夢想,唿吸到叫做希望的空氣,要是沒有,她恐怕要窒息而亡。


    禹橙嫣然一笑,帶著些許的絕望韻韶,道:“原本我想要邀請你加入聖教,如今看來你的答案很明顯。”頓了頓低落地道:“我自傲為聖教最聰穎的人,但如今我卻被你說服了。”


    聖教本來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扛著眾生平等的大旗,行狗屁倒灶之事,不知折騰多少個天賦聰敏的人,為國為民的棟梁。


    天翔道:“未來的事,有誰知呢?不管如何,青水灘有一個一麵之緣的朋友,隨時歡迎你的到來,敬你,我的朋友。”


    禹橙望著安慰鼓勵的微笑,內心一動,真想拋開所有事就這樣去青水灘,但是她不能,喃喃地道:“朋友!”


    一把拿過水袋,咕嚕咕嚕猛灌,嬌嬈仙子做出男子豪邁的舉動,別有一番風情,清水沿著下巴頸部落到胸前,引人遐想心燥不已。


    明月清風時時有,心思愁苦有誰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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