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夏力慢步而行。
這裏住戶稀少,人跡罕至,每隔數(shù)裏才鮮有一戶。
馬鞍鎮(zhèn)雖為邊城小鎮(zhèn),但隻是針對住戶而言,其占地麵積卻是非常廣闊,因為毗鄰海域,所以地勢高低起伏,屬丘陵地帶。
“嗯?那是什麼?”突然之間,夏力看到天邊出現(xiàn)一抹耀眼的白光,神情一愣,夏力停下了腳步。
這白光速度極快,其方向正是朝著夏力所在的山丘奔襲而來,也就在夏力停下腳步的時候,白光已然消逝。
“轟隆!”一陣地動山搖,白光衝擊在光禿禿的山石丘陵之中。
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橫掃虛空,所過之處,草木搖曳,塵土飛揚。
“啊。”夏力一個立不穩(wěn),頓時摔倒在地。
“發(fā)生了什麼!”夏力一臉的駭然,灰頭塗臉的從地上了起來,剛剛那股衝擊力十分的巨大,如果不是他腳力過人,恐怕早就被掀出數(shù)十丈。
定神一看,夏力頓時驚起了一身冷汗,一裏之外,大火燃燒,黑煙滾滾,即便相隔這麼遠(yuǎn),夏力也能感受到那裏的灼熱之感。
好可怕!如果剛剛那團白光墜落到了我的身邊,恐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烤熟了吧!夏力抹了一把冷汗,慶幸那白光的墜落點距離自己這麼遠(yuǎn)。
對於一個生長在山村的娃娃來說,這種景象實在是太過駭人,如果不是夏心智成熟,恐怕早已嚇的不知所措。
“那白光速度極快,並且從天而降,莫非是隕石嗎?”夏力想起了那些古老的故事。
傳說,在上古年間,經(jīng)常有隕石墜落大地,後被人取獲煉製神兵,這些神兵往往鋒利無比,可切金斷玉,不留一絲痕跡。
也有人稱之為神賜,認(rèn)為這是神仙的恩澤,若能得到,會有大運氣,種種說法不一,但都是吉祥之兆,因此天外隕石之說廣泛流傳,被民間所稱頌。
“去看看,傳聞隕石之中含有豐富
的鐵礦,是打造兵器的最佳材料,如果真的是隕石,我豈不是能夠打造一桿,隕兵!”夏力心中暗自思索,雙眼中漸漸泛出神光。
按照大燕國的律法,天外隕石,無名無主,誰先發(fā)現(xiàn)就是誰的。
“這裏荒無人煙,隻有我一人而已,隻要在隕石附近標(biāo)記我的名字,那可就是我的了。”夏力心中暗喜,隨即邁開腳步朝著那大火之處奔跑了過去。
近了!
一炷香之後,夏力來到了著火之地的附近。
在一塊巖石之上,夏力看向火勢的中心。
入目的是大片被燒焦的土地,煙霧繚繞,宛如幻境,由於這裏的草木稀少,所以原本的大火已經(jīng)逐漸熄滅,隻有一些覆蓋草木的地方才燃燒著些許的火焰。
那裏沒有火,可以過去,夏力眼尖,頓時發(fā)現(xiàn)了山石之中的一條沒有火焰燃燒的地方。
“唿,好熱,幸好我修行的是太陽經(jīng),可以忍受火焰的高溫!”夏力有些吃力的來到了中心位置。
太陽經(jīng),乃夏力從小就修行的功法,也是他的養(yǎng)父謝廣烈所傳,因為這太陽經(jīng)乃火屬性的功法,所以夏力比起平常普通人更能夠忍受高溫,若是運轉(zhuǎn)真氣,甚至可短時間內(nèi)觸碰火焰而不傷。
“嗯?怎麼什麼都沒有!”夏力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四周並沒有什麼巨大的隕坑家和石塊,隻有一片光禿禿被燒的一幹二淨(jìng)的土地。
“不應(yīng)該啊,剛剛我明明看到那白光就是墜落到了這裏,怎麼什麼都沒有呢。真是奇怪!莫非我眼花了?”夏力暗中自語,不過眼睛卻是沒有閑著。
時間悄然而過,火勢漸漸熄滅,夏力也是來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這裏地麵有些凹陷,可以斷定,剛剛那白光就是衝擊到了這裏,繼而引發(fā)了巨大的氣流橫掃虛空。
“該不會是燃燒沒了吧。”夏力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
再看看,夏力不死心,希望有
所發(fā)現(xiàn),腳下不停,開始飛快的在這片凹陷的區(qū)域走了起來。
“真倒黴,竟然是一塊小隕石,還沒落地就燃燒沒了!”夏力找尋了一會之後,終於確定了這個猜想。
“嗯?什麼東西,這麼燙!”夏力渾身一震,突然蹦了起來,身子一輕落到了一邊。
看向腳掌,夏力發(fā)現(xiàn)野豬皮的鞋底,已經(jīng)被燙開了一個口子。
夏力眉頭一皺,隨即將目光看向了剛剛踩的那塊土地,在那凹進泥土之中,夏力發(fā)現(xiàn)了罪魁禍?zhǔn)住?br />
這是一枚小巧的戒子,此刻正散發(fā)著紅色的光芒,夏力靠近一看,發(fā)現(xiàn)戒子之上竟然還有一道道奇怪的紋理,還有幾根豎起的毛刺。
再仔細(xì)一看,夏力竟然發(fā)現(xiàn)了戒子上有些血跡。
“該死,這是我的血,剛剛我的腳掌竟然被刺破了!”夏力將鞋子脫掉,果不其然,一滴滴血從腳掌上流淌下來。
用一些碎布包好之後,夏力再次穿上了鞋子,隨即一臉憤恨的看向地上的那枚戒子。
“嗯?怎麼不發(fā)光了!”突然間夏力看到那枚戒子上麵的血液好似被吸收了一樣,與此同時戒子上的紅光也不再亮起,整個戒子也變成了灰突突的模樣。
“真奇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會發(fā)光一會不發(fā)光的。”夏力不明所以,用手開始貼近戒子表麵。
“也不熱了!”夏力手指靠近戒子。
“哼,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夏力心中一動,將戒子捏到了手中。
“難道它就是剛剛的那道衝天而降的白光麼?”夏力心中猜測,卻也弄不明白。
“一枚戒子,不知道什麼材質(zhì)的,我?guī)显囋嚕 毕牧ν拇笃穑S即開始在各個手指上試驗了起來。
當(dāng)夏力帶在左手的食指上時,突然戒子陡然變的通紅,瞬間的滾燙讓夏力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這種痛苦來的快,消失的快。
等到戒子的紅色消退之時
,夏力隻感覺自己的左手食指似乎被緊緊的鎖在了戒子之中,任憑夏力如何拉扯,這枚戒子也是不動分毫。
“可惡!怎麼弄不下來了,什麼鬼東西!”夏力口中咒罵著。
“完蛋了,真的拿不下來了。”夏力有些懊惱的,搓著手指,可是神秘戒子卻是不動分毫。
經(jīng)過幾番嚐試無果之後,夏力終於放棄摘掉戒子,任由他戴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之上。
“還挺好看的,額,算了,先迴去,等有時間再弄!”片刻後,夏力離開了這片被火燒過的荒地。
時間流逝,就在夏力帶著戒子離開這片土地不久之後,隻見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片刻之後天空電閃雷鳴,猶如暴風(fēng)雨來臨的征兆。
陡然,虛空裂開,隨即一對牛犢大小的金色眸子幻影突然顯化在幽暗的虛空之中。
這對金色的眸子充滿威嚴(yán),瞳孔立著,幽暗無盡,猶如天上的神明一般。
不過就在這金色眸子的幻影出現(xiàn)之時,一股無可睥睨的強大七彩光芒從天而降,這股七彩光芒穿透烏雲(yún),照亮虛空,瞬時之間整片天地都充斥著七彩之色。
隨著七彩光芒的增多,一柄七彩長劍隱隱化形,如影如畫,搖晃之間,便釋放出成千上萬道的七彩劍氣,但見七彩劍氣看似四處分散,卻實在演變著奇怪的陣形。
一道雷光閃過之後,所有七彩劍氣紛紛指向虛空之中那對金色的眸子。
見七彩劍氣鎖定,金色的眸子頓時之間閃過一絲忌憚之色,隨即便匆匆閉上,快速消失在虛空之中。
而就在這金色的眸子消失之後,天空再次大亮,原本的烏雲(yún)飛速散去,白雲(yún)飄渺,一切都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次日,天色見亮。
一間寬敞的屋子中,幾道人影立,但見一名身穿有些破舊的武服男子,一臉不舍的說著什麼。
雖然他的年紀(jì)僅僅隻有四十來歲
,但其頭發(fā)幹澀發(fā)白,臉上胡茬滿布,蓬頭垢麵,並且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道,讓不了解的人還以為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夏力的養(yǎng)父謝廣烈。
失去夏雨荷的痛苦,讓謝廣烈成了如今的模樣,眼看自己的養(yǎng)子便要離開自己而去,自然再次勾起了謝廣烈心中的痛苦,雖然這些痛苦會在他醉酒之後煙消雲(yún)散,但畢竟此刻他是清醒的。
夏力並不是一個容易傷感的人,但此時此刻麵對這個有些邋遢的養(yǎng)父,夏力的內(nèi)心還是湧起了些許的感觸。
雖然這個養(yǎng)父有些頹廢,有些不負(fù)責(zé)任,但是他對母親的愛卻是情真意切,不然的話也不會沉浸在母親夏雨荷的死亡悲痛之中,從而荒廢了時間,荒廢了武學(xué),成為了一個醉生夢死的酒鬼。
“在外麵過的不好就迴來吧,這裏永遠(yuǎn)是你的家。”深吸了一口氣,謝廣烈拍了拍夏力的肩膀,隨後緩緩的轉(zhuǎn)身離去。
“放心吧,父親,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平時根本懶得叫一句父親的夏力破天荒的衝著謝廣烈的背影喃喃道。
“少爺,該走了,王爺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而且路途遙遠(yuǎn),還是抓緊上路為妙!”在夏力身旁的一位穿著體麵的老者淡淡的說道。
憑借他的耳力自然聽到了夏力的呢喃,身為雍王府的管家,在他看來這夏力的這聲呢喃簡直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若是以前他這麼叫倒也無妨,可是現(xiàn)在他的身份已經(jīng)乃是雍王的兒子,因此來說,他不可以再叫謝廣烈為父親,當(dāng)然為了不惹怒這個小王爺,秦管家假裝沒聽見。
聽聞秦管家的話之後,夏力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隨即釋然,暗暗點了點頭後,夏力跟隨著秦管家離開了屋子。
……
一炷香之後,大隊的馬車如同旋風(fēng)一樣離開了馬鞍鎮(zhèn),看馬車行駛的方向正是大燕國的中心腹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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