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輕歎女士說的沒錯,就在紮恩決定違抗輕歎女士的軍令擅自帶著另外五個遊騎兵離開的那一刻起,他的最終命運其實就已經注定了。
但是輕歎女士所不知道的是,紮恩並沒有想到自己的做法已經是違反了軍令。他認為這不過是和之前執行任務一樣,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忘記了,他是在接到了輕歎女士的停止繼續偵查的任務之後,卻突然和另外五個同伴一起打傷了兩個阻攔他們的遊騎兵,這才離開的。
年輕的紮恩並沒有想太多。因為他覺得就算是自己犯了錯誤,在將使徒一族的情報帶迴給輕歎女士之後,自己肯定不會因此而獲罪,反而卻會立功吧。
在緩緩深入使徒營地的紮恩很不明白為什麼那兩個同伴會如此阻攔自己。雖然都是遊騎兵,但是其實他們彼此之間都不是太熟悉。因為他們是從個個不同的部隊抽調過來才組織成的現在的這一支隊伍的。所以彼此之間了解不深,而遊騎兵內部的實力也是參差不齊。紮恩知道,其實光憑自己的實力的話,自己是不應當活到現在的,但是他的運氣卻似乎是特別的好,幾乎都沒有遇到過幾次使徒一族的騷擾部隊。
而其他的同伴大多是偵查的時候不是碰上了使徒的騷擾部隊就是被使徒發現,總之最後都死得很慘。紮恩也因此感到十分的慶幸。所以,紮恩也向淡然的認為,這剩下的七個遊騎兵在麵對同一個問題的時候,應該會十分團結的才對。
一開始在說服其他五個遊騎兵的時候,紮恩進行的十分的順利。但是他忽略了,這些遊騎兵不是自己的親朋死在了戰場之上,就是想要通過這一次的大功而不再做遊騎兵。而剩下的那兩個遊騎兵,則沒有這樣的想法。與其說他們怕死,不如說是他們和包括紮恩在這裏相比的六個遊騎兵都要成熟一些,或者說想得也更遠一些。他們一來不用報仇,二來也是想要再戰場之中盡可能的多活久一點。所以,當那兩個遊騎兵不但不參加他們反而是竭力阻止的時候,紮恩感到十分的憤怒和難以理解。
“你們這兩個膽小鬼!”憤怒至極的他卻隻知道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兩個遊騎兵卻還是堅定的攔在他們的身前,堅持說道:“你們不能去,你
們這樣去就是在違抗軍令,是要按軍紀處死的!”
這番話一說出,其中的一個遊騎兵身上一震,明顯陷入了動搖。他隻是想要立功的,卻不是想要去送死的,更何況還是因為違抗軍法而死。不過其他的五個遊騎兵卻還是不為所動,而紮恩更是喝道:“那是因為你們根本不明白,身為遊騎兵的我們,怎麼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不去偵查敵情?要是我們能夠帶迴有用的情報的話,我們怎麼可能還會違抗軍法?反而是會被加官進爵才對!因為我們做了有利於軍隊的事情!”
“可是女士已經說了,現在我們已經可以休整了,不能再去偵查了!”
“她知道什麼啊?”紮恩急道:“她又不是我們,怎麼可能了解到更多的情況?再說了,如果因為沒有獲取更多那些使徒的情況而導致我們的部隊陷入險境,你以為那個時候承擔責任的會是誰?還不是我們這些該偵查的時候卻在後麵休息的遊騎兵!”
“女士不是那樣的人,既然她都已經是讓我們休息了,那麼不管最後我們是勝是敗,都不用我們去承擔任何的責任!”
紮恩發怒了,他猛然一把揪住了其中的一個勸阻他的遊騎兵的衣領,陰狠狠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因為我們的偵查不到位而導致我們被那些使徒突然進攻而慘白,我們也不用為那些因為我們疏忽而戰死的同胞們負責嗎?啊,你說說,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被揪住衣領的遊騎兵顯然沒有料到紮恩會這麼說,隻好結結巴巴的說到:“這,這,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應該違抗女士的命令,她是皇帝陛下親命的指揮官。”
“她隻是一個亡靈而已,而我們卻是德諾瑪帝國的士兵,我們之間是有根本上的不同的,你卻讓我們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聽從一個亡靈不專業的意見?我相信如果是皇帝陛下或者爵士在場的話,肯定會讚同我的決定的!”紮恩將自己的拳頭揮了起來,對這兩個遊騎兵威脅道:“好了,現在你們決定,是和我們一起來立大功,還是留在這裏當縮頭烏龜,要是你們想要當烏龜的話,就趕緊滾遠一點不要讓我們看見!”
被揪住衣領的遊騎兵奮力從紮恩的手中掙
紮開來。在和另外那一個不同意紮恩行為的遊騎兵在進行了一番眼神上的交流之後,這個遊騎兵迴答道:“我們不會去,我們不會違抗女士的命令,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所以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去!哎?”
這個遊騎兵的話沒有說完,就迎來了紮恩憤怒的一拳。他實在是太憤怒了,剩下的五個遊騎兵見紮恩怎麼做,都有些猶豫,但是其中的四個馬上就加入了對那兩個不願意走的遊騎兵的圍毆當中,而那個隻是想要立戰功的遊騎兵,在看了一眼周圍沒有別的人在之後,也因為被熱血衝昏了頭腦而加入到這一場圍毆當中。
直到那兩個不願意和他們一起走的遊騎兵被打倒在地上,紮恩才有些恨恨的從一旁的樹下解下了馬匹,招唿另外五個遊騎兵上馬之後,對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同伴吐了口唾沫:“你們看著吧,等到我們功成名就之後,你們卻還隻能是兩個默默無聞的遊騎兵。”說完之後便騎著快馬絕城而去,留下了兩個被打的遊騎兵麵麵相窺。
“算了吧,我們已經努力了。”
“哎,這也是我們這輩子見到他們的最後一麵了。年輕人啊,就是做事不經考慮。”
“還是祈禱他們能夠迴來吧,我們先把事情的經過匯報給女士,他們有可能會泄露我們部隊的蹤跡,這是一件大事情。”
。
這個時候,已經慢慢深入使徒勢力範圍的紮恩和那五個遊騎兵卻沒有考慮到這麼多,在紮恩的心裏來講,既然那些使徒都已經攻擊到了自己的鎧甲之城了,要想把這些使徒擊敗,不獲得一些關鍵的情報又怎麼能行?輕歎女士?雖然她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存在,但是在指揮部隊行軍打仗的時候,卻還不是要參考那個奇怪的動物的意見,也就是說,她的智慧才能甚至比不上自己。
“聽著,馬上就要看到使徒一族的大部隊了,我們要馬上製定一個計劃。”在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使徒大部隊活動的痕跡之後,紮恩停下了自己的馬,他招唿另外五個同伴聚攏過來,然後商量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依照我們的特性,要是想要一起行動的話那是基本不可能的,反而會因為馬聲而導致我們自己的暴露。所以,我們六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頭行動,如果
能夠避免在一起,就不要在一起。”
“那麼我們該在哪裏碰頭呢?”
“就在這裏。”紮恩掏出懷裏的匕首,然後在附近的一塊空地上畫了一個兩平方多米的圓形,然後對同伴們說道:“現在已經接近黃昏,接下來的夜晚時間正是我們這些遊騎兵們發揮自己所長的時候,在天亮之前,我們就帶著手機來的情報迴到這裏匯合。你看這裏也很好找,地麵不有著這麼大的一個圓,而且旁邊還有五棵奇怪的樹,三棵大兩棵小,而且還是大樹將小樹苗夾在中間的,這裏很好辨認。”
在看到同伴們的茫然目光的時候,紮恩又補充了一具說道:“如果說到太陽升起來都沒有見到我們的話,那麼就說明我們其中有人遭到了不幸,我們就必須盡快迴到營地,都明白嗎?”
這個時候,才有人發現眼前這一次行動的嚴峻。雖然性質和之前的一樣,遊騎兵們的每一次行動都是單獨行動的,而這一次也絲毫沒有例外。但是這一次他們不但是孤立無援,而且執行任務的難度也要比之前大很多。如果說以往是想要在各種地形當中發現使徒們的蹤跡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們則就是要穿過密密麻麻的使徒群落,然後收集到自己任何是的信息。剛剛,他們被自己的熱血衝昏了頭腦,但是現在想要後悔的時候,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按照軍法,他們早在圍毆自己的那兩個同伴的時候,就已經是覆水難收了。如果現在他們迴去,要是麵對的是自己的指揮官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的會因為違抗軍令而被處死。所以,後悔?現在後悔也沒有任何作用了,現在的他們隻能夠硬著頭皮前進,不擇手段的前進。
沒有進行任何的戰前動員,紮恩隻是在簡單的吩咐了幾句之後就自己選擇了一個方向獨自前進。為了不暴露自己,紮恩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將自己的馬匹的四個馬蹄上都包裹了厚厚的棉布。而這是他沒有告訴另外的五個同伴的。我們可以將紮恩的這個行為看成是他忘記了和他們說,但是也可以看做是他刻意這麼安排的。
因為自己帶著五個遊騎兵一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增加紮恩生存下去的幾率,就算是他們帶著情報活著迴來
了,然而因為是自己組織了這一次的行動,所以要是輕歎女士會在後麵論功行賞的話,那麼也是自己獲得的功勞最大。紮恩雖然之前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但是現在卻已經明白了。
可惜的是,自從他們踏入使徒的勢力範圍之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了使徒的哨兵們的眼中。發現他們的,是兩個隱藏在白雪之下的遊動哨。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遊騎兵們在來到這裏之前,都沒有考慮到加強自己的隱蔽性,就那麼冒冒失失的闖了過來,這樣不會被發現那才是奇了怪了。
兩個發現了遊騎兵的使徒哨兵並沒有想著將這裏的情況報告給使徒的大部隊,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們現在想的就和紮恩之前做的決定如出一轍,他們都想往上爬,現在的他們隻是使徒之中的最低階的普通士兵而已,雖然這六個遊騎兵不足以讓他們獲得更高的地位,但是螞蟻再小也是肉,慢慢來吧。
所以,兩個使徒哨兵在簡單的交流一下之後,便陰笑著朝著各自的目標走去。而其中的一個使徒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自認為已經做到足夠完美的紮恩了。
和紮恩不一樣的是,這個使徒哨兵身上那灰白色的棉衣很好的將他隱藏了起來。再加上雪地能夠降低他們的腳步聲,更何況這個使徒為了不打草驚蛇還專門雪地上匍匐前進,這樣一來,大意的紮恩就更加的不會發現了。
在使徒距離紮恩還有十米的時候,這已經是使徒的攻擊範圍了。使徒哨兵並沒有想著用自己背上的武器來攻擊紮恩。其第一個原因是因為從自己的背後拿出自己的武器會造成動靜從而給紮恩逃跑的機會,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殺區區的一個人類,這個使徒還用不上什麼武器。他僅僅隻是慢悠悠的跟在看起來更像是閑庭信步一般的紮恩的背後,在等到馬匹終於停下來的那個機會之後,緩緩的了起來。
誌得意滿的紮恩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正打算開始自己的偵查行動的時候,死神卻已經是從自己的背後悄然降臨。使徒哨兵突然了起來,將馬匹下了一大跳,隨後將紮恩甩下馬慌忙的逃跑,當迴過神來的紮恩看到伸向自己腦袋的一雙大手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一般。
“原來自己早就暴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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