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芙琳這一生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番景象。到底什麼樣的山才能夠噴火?凱芙琳不知道。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想象過會有這樣的問題。山能夠噴火?這是多麼幼稚的一句話啊?不管是什麼樣的山,都不可能會噴火才對。然而凱芙琳現在卻發現了一個讓她放在以往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過的事情,以為就在這一片森林裏麵,原本好端端的森林的中間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座不高不矮的山丘。
其實,這座灰褐色的山丘不管是放在人類世界還是使徒世界,都是十分常見的一種山丘。但是要是說這樣的一座山丘卻是突然的冒出來的話,那麼是不是就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呢?但是,這樣的現實卻是擺在了凱芙琳的眼前,明明之前還好端端的一片森林,卻突然在其中間出現了這樣的一座山丘!這,難道還不詭異嗎?
然而,最為詭異的事情,還不僅僅隻是這個。這座突然出現的山丘居然朝著外麵噴發出滾滾的濃煙,這還不算,那突然出現的環形山口也開始往外溢出致命的可燃燒的液體!甚至於在一段時間,那液體居然被這座奇怪的山噴發到了天空之中!而後變成燃燒的火焰雨落下!
這些東西肯定不可能會是什麼亮紅色的雨水,而是一種致命的可燃液體。就算是距離如此支援,凱芙琳都能夠聽到自己的那些手下臨死之前所傳來的慘嚎聲音。在此之前,凱芙琳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煉獄,但是這一次,凱芙琳的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煉獄’這個詞。對於深入這一片森林的使徒士兵們,凱芙琳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他們可能會在這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當中生存下去嗎?凱芙琳毫不猶豫的給與否定。就算是自己的那個老情人羅納澤爾,凱芙琳都不相信他還能夠像是上次那樣,還能夠討迴來。
“哎”。凱芙琳歎了一口氣,深入這一片森林的總共有兩千多的使徒,和她能夠申請到的全部的特殊兵種狂犬。以及包括羅納澤爾在內的兩個中階使徒。而中階使徒都是凱芙琳的得力幹將。經過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之後,對於這些兵力到底還能夠生還多少,凱芙琳心中感到非常的悲觀。如果是運氣好的話,那麼這些使徒士兵和狂犬大概還能夠迴來十分之三四。也就是說,兩千多的兵力最多迴來也不到原
本的一半。如果說運氣不好的話,也許兩千多兵力能夠迴來的不到十分之一。甚至就連全軍覆沒,迴來隻剩下三三兩兩的,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一時之間,凱芙琳甚至起了想要就此撤退的念頭,也許之前羅納澤爾對自己的建議,是對的。凱芙琳或者根本就不應該來這裏,觸那個黴頭。
事已至此,現在說什麼又有什麼用處呢?在不遠處,對於那些使徒士兵們的災難仍然在繼續,到現在為止,那些使徒士兵的慘嚎和狂犬們的慘叫依舊還時不時的從那森林當中發出。而在稍遠的地方,羅納澤爾則是一臉恐懼的看著這一切,靜靜卻又無可奈何的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羅納澤爾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的羅納澤爾正位於一棵還算是比較高達堅固的樹上,惶惶不可終日。這一棵樹四散伸出去的枝丫和樹葉為羅納澤爾起到了一個很好的防護效果,讓那四處噴散的巖漿和石灰不至於從他的頭上當頭落下。隻是,現在的羅納澤爾卻也沒有其他的方法讓他避過這個難關。因為,雖然天上的威脅目前為止已經是被暫時的解除了,但是那也僅僅隻是暫時而已。而且,現在除了這一棵還算是堅固的大樹,羅納澤爾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供他躲避了。
因為就在他的腳下,那些可以燃燒的液體已經漸漸的匯聚成為了一條蜿蜒的河流,焚燒著它所經過的一切物體。雖然現在羅納澤爾還能夠勉強的在這一棵大樹上麵,但是在火焰的焚燒之下,這一棵大樹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羅納澤爾迫切的需要下一個能夠讓他落腳的地方,但是現在距離他最近的還沒有被那片燃燒的河流淹沒的平地足足有幾百米的距離,羅納澤爾不管是怎麼做,都沒有可能不沾一滴的就越過這一片河流。而且,一旦他沾上這些燃燒的液體,那麼下場也會和其他的使徒士兵還有狂犬們一樣,在一瞬間就會被燒得屍骨無存,原本有血有肉的血肉之軀在一段段的一瞬間就什麼也沒有剩下。
“難道我注定要死在這裏?”羅納澤爾從來都沒有現在那麼的絕望過。就算是在剛剛的那個被兇獸追殺的時候,羅納澤爾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的絕望,至少那個時候羅納澤爾還是相信,如果自己能夠再跑快一些,將那個兇獸甩在自己的身後,那麼自己就
有可能活下去。而正是因為這樣的執念,羅納澤爾最終還是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士兵們,最終有驚無險的逃離了兇獸的利爪。
但是現在,羅納澤爾真正的是陷入了一個絕境了。因為不管是樹木,還是使徒士兵還有狂犬,都在那流淌的河流之中灰飛煙滅。羅納澤爾不會認為自己有可能會在這樣的河流之下幸存下來。而自己所在的這一棵大樹也已經是有些搖搖欲墜了。
不管是這棵大樹再怎麼堅固,終究還隻是易燃的樹木。一旦這棵樹木也被燒毀,那麼自己的最終的命運也就真的隻有和之前的那些犧牲品一樣了。無主的羅納澤爾木然的四下張望,正巧看到一個和他一樣待在一棵樹上等待著最後命運降臨的使徒士兵正在看著他,隻不過,那個使徒士兵所在的樹木顯然沒有比羅納澤爾這一棵樹支撐得更久,伴隨著極為刺耳的‘枝吖’聲響起,那一棵樹木最終還是沒有擺脫被燒焦燒毀的命運,終於無法承受壓力碎裂成無數塊並且燃燒。而那個使徒士兵則是對羅納澤爾露出了一個無比慘然的笑容,隨後就墜入了那流淌的燃燒著的河流當中,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也許,這個使徒士兵的命運就是自己最終的命運了吧。在這一刻,羅納澤爾似乎也已經看開了。都說人在臨死的時候,都會迴憶起這一生所經曆過的一切,而羅納澤爾也不自覺的開始迴想起他這一生。從降生,到征服和被征服,然後再成為了如今的中階使徒,羅納澤爾的這一生,可以說是十分坎坷的。現在的羅納澤爾,正處在自己使徒生涯的低穀,自己昔日的情人,不知道是走了什麼樣的狗屎運,從一個原本的性奴隸變成了如今的高階使徒,而且這一次還無巧不巧的成為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本來自己就已經是夠受氣了,這一次好不容易能夠從自己的老情人的手上攤上一個可以立功的機會,但是沒有想搞,原本好端端的大優局麵卻突然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反轉。這個能夠噴火的山丘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啊?為什麼自己還沒有找到那個兇獸報之前差點被殺的仇,反倒是陷入了這樣的絕境。難道,這裏真的就好像是他自己跟自己老情人凱芙琳說的那樣,陷入了人類世界的那些軍隊的伏擊?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但是,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軍隊
的附近,那麼為什麼好端端的森林會出現這座能夠噴發火焰的山丘呢?
對了,肯定就是之前的那個兇獸!肯定是因為那個兇獸!自己的那些狂犬肯定是把那個兇手嚇到了,所以那個兇獸才會相處這樣的辦法,召喚出這樣的一座山,然後至他們於死地!而且,那個兇獸,目的已經是達到了。自己真的是快要死了,而且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命運真的是有些不公平啊,現在,羅納澤爾心中都有些後悔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人類世界,來到這一塊異世界大陸了。如果不是為了謀取更高的地位,羅納澤爾興許根本就不會這樣冒險。就算是加入軍隊,也會盡力找一個處在安全的大後方的活幹,而不會是像現在這樣深入前線了。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啊?”羅納澤爾一愣,朝著身後望去。原來就在他的背後不遠處的一塊巖石上麵,還著幾個驚慌失措的使徒士兵。這快巖石距離自己並不是太遠,羅納澤爾自己可以輕鬆的跳過去,但是現在羅納澤爾是絕對不會這麼想的。因為那巖石在那流淌的燃燒的河流的侵蝕之下,正不斷的縮小著麵積。到現在為止,僅僅隻剩下不到十平方米了,但是卻要容納足足八個使徒士兵和兩個狂犬,比起他們,自己現在位於的地方相對而言可是要好多了。
羅納澤爾默默的看著這些使徒士兵還有狂犬,一言不發。
“大人,救救我們啊,救救我們!”灼熱的火焰已經開始侵蝕那些使徒士兵們的腳下,為了獲取更加安全的位置,已經有一個狂犬被那些使徒士兵踢了下去。就算這些狂犬是什麼喪主大人改造的兵種,歸根結底也不過隻是一個畜生而已,而畜生想要和使徒他們爭奪生存的位置?那是肯定不可能的,雖然,這樣做僅僅隻是能夠讓他們多生存幾秒鍾而已。
看著一言不發的羅納澤爾,那些絕望了的使徒士兵轉瞬卻變得憤怒無比,居然開始了對羅納澤爾的破口大罵,那言辭汙碎至極,在使徒當中是幾乎都不曾聽到過的。而且說得最多的,就是對羅納澤爾如今地位的嘲諷,說他之前還是他老情人凱芙琳的頂頭上司,但是現在卻成為了老情人的馬前卒。僅僅隻是因為喪主的改造,他們兩個的位置就發生的顛倒。而現在,他們也不在乎自己沒有對喪主使用尊稱了。反正現在都
要死了,隻要是怎麼過癮怎麼就好。哪裏還管什麼冒犯?
而就是因為他們對喪主的不尊敬,徹底的激怒了羅納澤爾。本來,對於這些臨死的可悲的使徒士兵,羅納澤爾對於他們言語上的不敬和侮辱已經毫不在意了,畢竟自己也即將和他們一起,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再也迴不了自己的家鄉了。再加上他們辱罵的,都還是事實,自己又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呢。
但是沒有想到,這些膽大包天的使徒,臨死之前居然還會言語侮辱自己最為崇拜的喪主大人!這,羅納澤爾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你們這群怕死的膽小鬼!”羅納澤爾指著那些士兵說道:“你們這些雜種,如果不是因為喪主大人對你們這些被征服了的雜種網開一麵,你們怎麼可能有機會活到現在?早就變成我們純種使徒的食物了!”在這說話的功夫,又是一個使徒士兵避無可避,先是被那灼熱的巖漿將大腿徹底燒掉,而在他跌倒的時候,卻在倉促之間用自己手裏的武器戳瞎了最後的那一隻狂犬的眼睛,而狂犬在吃痛的同時一邊抓翻了另外的兩個使徒士兵,而自己也跌落到那巖漿當中。而那個先前雙腿都被燒沒了的使徒士兵最終也被那巖漿淹沒。就這樣,在那塊巖石上麵,就隻剩下了五個使徒士兵了。但是,他們所所容身的巖石並沒有因為少了幾個使徒士兵和狂犬而讓他們脫離陷進,巖漿還在持續的朝他們淹沒。
這個時候,羅納澤爾突然怒吼一聲:“真正的使徒,是不會畏懼什麼火焰的!即便血肉之軀被融化,使徒一族的精神是永遠都不可能會被燒沒的!隻要我們使徒存在,那麼我們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敵人!而你們,注定隻是渣滓!和那些人類一樣,隻是渣滓!”
說完,羅納澤爾朝著那塊隻剩五個使徒士兵的巖石縱身躍去,在他順利落地的時候,羅納澤爾先是一刀將其中三個使徒士兵攔腰斬斷,跌落在巖漿當中。而後在巖石被巖漿吞沒的前一秒,將另外的兩個使徒士兵一個使徒一腳踢到了巖漿裏麵,讓他們連臨死之前的慘嚎都沒有發出。
在羅納澤爾自己即將也被巖漿淹沒的時候,朝著天空伸出自己握成拳頭的右手的羅納澤爾不甘的對這世界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
“使徒一族,必將綿延不絕!我羅納澤爾,死不…….瞑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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