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甲之城北麵的那一座峽穀,還真的是個很有趣的地方。
不過這個有趣,可不是說那裏風(fēng)景如何如何的秀麗,氣候如何如何的宜人,是個旅遊勝地,每天去那裏的遊客是有多麼多麼的多,摩肩接踵人流成群什麼的,在這裏,我們僅僅說的是自從鎧甲之城守衛(wèi)戰(zhàn)開始到圍攻這裏的使徒一族被徹底的剿滅之後的這一段時間裏。恰恰相反的是,這一座峽穀的曆史也並不是有多麼的好,在前文我們都已經(jīng)說過了,在戰(zhàn)爭還沒有燃燒到這一片位於德諾瑪?shù)蹏鴥?nèi)陸的區(qū)域之前,這裏就已經(jīng)成為了無數(shù)冤魂的亂葬崗。
由於鎧甲之城的前身,其實是一座商業(yè)及其發(fā)達(dá)的城市,每一天從世界各地前往這裏的商隊多到不計其數(shù)。既然有商隊,那麼也就有了那些希望不勞而獲的人了。然而鎧甲之城城內(nèi)的治安卻是非常的好,那麼如何才能夠打這一座城市的主意呢?那這一處位於鎧甲之城城北的峽穀就是一個天然的打家劫舍之地了。
這一處峽穀並沒有什麼其它的特色,打家劫舍之人選擇在這裏行動也無非是因為這一處峽穀是從鎧甲之城往北走最為便利的地方,如果想北上的商隊能夠盡快的離開這裏,就隻有通過這一處峽穀了。其它的地方當(dāng)然也可以讓他們離開了,但是其他的地方一來交通不暢,二來要那麼走的話就要比直接穿過峽穀要慢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了。對於這些商隊們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夠選擇白白的浪費自己的時間。
但是,性命畢竟還是第一位的,他們也不會傻到讓自己所有的錢財和生命一起交代在這裏。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很多商隊都選擇了雇傭一些護衛(wèi)來保護他們安全的迴程。而那些沒有錢也沒有勢力,隻是想安安全全的迴家的小商販,就很聰明的選擇跟在這些雇傭有護衛(wèi)的商隊的身後。
不過,這些護衛(wèi)們也很難讓守在峽穀兩側(cè)的劫匪們停止下手,這樣一來,大大小小的衝突每天都在這裏上演。有的時候光是一天死在這裏的各個種族都有數(shù)千人之多。有的商隊的護衛(wèi)甚至是和那些山賊們有著協(xié)議,甚至幹脆就是那些山賊假扮的。這樣一來,枉死的冤魂就越來越多了。
但是,就算是這麼危
險的峽穀卻還是沒有阻擋那些想要發(fā)家的各種商隊們的腳步,而且恰恰相反的是,很多商人和護衛(wèi)認(rèn)為這是對自己的一場曆練,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一旦能夠順利的通過這裏抵達(dá)鎧甲之城,對商隊們來說這就代表了大把大把的財富,而對於那些護衛(wèi)們來說,這就是彰顯自己實力的一種方式。往往最後能夠成功抵達(dá)鎧甲之城的護衛(wèi)們最後都是功成名就,名利雙收。
也就是這樣的一種原因,讓這一處峽穀成為了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地方。甚至有很多商隊和護衛(wèi)其實根本不需要從這裏通過,卻還是專程繞到了北方通過這一處峽穀。隨著時間的慢慢累積,再加上如今的這一場戰(zhàn)爭,死在這裏的大陸上的各個種族聯(lián)通那些使徒們一起,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恐怖的難以計數(shù)的數(shù)字了。在不久之前輕歎女士還專門重迴了這裏,當(dāng)時她對這裏僅僅隻有一個評價,那就是這裏的死亡之氣,已經(jīng)是超過了她的家園了。哦,順帶說一句,她說的不是她害死一個精靈時候的那一處家園,而是如今的亡靈的世界。
不過說來奇怪的是,這一處讓人們談之色變的峽穀,卻成為了那二十頭龍族理想的居住場所。而給出的理由居然是在那一處死亡之地,死亡的氣息能夠安撫他們的靈魂。而至於為什麼死亡的氣息能夠安撫這些巨龍的靈魂?維倫也很想知道。
維倫本想帶著厭惡公爵一起前往那一處峽穀。但是自從重新迴到了鎧甲之城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厭惡公爵就很少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野當(dāng)中了。尤其是當(dāng)輕歎女士出現(xiàn)在驛館的附近的話,厭惡公爵就是更加的不會出來了。
這是因為厭惡公爵在避嫌,他不想再和輕歎女士接觸,因為接觸就說明雙方隨時都有可能重新爆發(fā)衝突。維倫嚐試著自己說服自己,但是最後還是勉強的搖搖頭。這一次前往那一處峽穀,如果僅僅隻是靠他一個人的話,是很難和那些龍族達(dá)成什麼協(xié)議的。但是不管怎麼樣,努力一下就努力一下吧,實在不行,自己還可以使用那龍鱗。
不過當(dāng)他剛剛離開鎧甲之城的北門的時候,卻被輕歎女士攔住了。
“魔法師。”
騎在馬上的維倫迴頭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輕歎女士,這讓他瞬
間就有些警惕起來。難道,輕歎女士攔住自己的原因是因為她並不希望自己前往那一座峽穀?“女士,你有什麼事嗎?”
“哦,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輕歎女士仿佛是隨意的說道:“隻是聽說,你想要去那峽穀?”
“對。我想和那些龍族們談一談。”
“談一談什麼?希望他們能夠去解除壁壘之城和守望之城的包圍?”
維倫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對,女士。我希望能夠得到那些巨龍們的幫助,有了他們,我們就能夠更順利的解除使徒一族的包圍了。女士,我不希望你阻止我。”
“哈,你在說什麼呢,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阻止你的。”輕歎女士環(huán)顧了四周,有些奇怪的問道:“那個老頭子呢?”
維倫一愣,隨後就明白了輕歎女士說的是什麼。“你是說厭惡公爵?他,可能還在休息吧,所以就隻有我一個人去。”
“你,不行。”輕歎女士搖搖頭:“魔法師,我並不是不看好你,但是比起這種外交事務(wù),你很明顯的是要更加的擅長作戰(zhàn)和使用魔法。而且,那個老頭子應(yīng)該也不是在休息,而是為了躲我。”
“沒有沒有,你想多了,他怎麼可能會躲你呢?我們經(jīng)過了長途的跋涉才來到了這裏,他又是一個老頭子,所以累了很正常。”
輕歎女士直視維倫,看得維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很顯然,就算是你自己也不相信這一句話。他不出來,就是因為躲著我。對於這個,我想你不必再做過多的解釋了。”
“好吧。我想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一直躲在屋裏不出來,所以也就隻有我一個人去了。”
“你能夠說動那些巨龍嗎?我的意思是,雖然他們不會起太大的作用,但是至少是目前我們還是需要他們的。”輕歎女士指了指鎧甲之城的守衛(wèi)們接著說道:“你看,現(xiàn)在這裏的情況也就是這樣的了,我從他們的首都出來,其實那裏的情況本來也不是太好。如果那些使徒?jīng)]有這麼快的就發(fā)動攻擊的話,也許這個國家還能夠指望從大後方補充兵力來緩解現(xiàn)在的局麵呢。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那兩座城市應(yīng)該也是很難再守下去的了。”
“沒有想到女士你對德諾瑪?shù)蹏是這麼的上心。”
“不,你想多了。我關(guān)心得
更多的還是我自己的家園。如果德諾瑪?shù)蹏罱K陷落了。難道還指望那三個王國嗎?那三個國家為了限製住我們的發(fā)展,將所有的兵力和優(yōu)勢的地形全部放在了南方。他們的北方是根本無險可守的。那些使徒隻是需要那稍微的一衝擊,這三個國家絕對會是毀得比其他的國家都快。而要是那三個國家都滅亡了,那麼我們的領(lǐng)地就是直接赤裸裸的暴露在使徒的麵前了,所以我們必須要守住這裏。因此,去找那個老頭子吧,畢竟我也不擅長和那些龍族們溝通。”
輕歎女士為的到底是自己還是這個德諾瑪?shù)蹏S倫並不清楚。但是維倫清楚的是,的確也就隻有厭惡公爵才能夠幫助他更好的完成這一次任務(wù)。所以,在輕歎女士說出了這一句話之後,維倫立刻騎著馬就朝著驛館敢去。等到抵達(dá)驛館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厭惡公爵其實已經(jīng)是早早的等在了那裏。在看到維倫迴來之後,厭惡公爵到是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笑道:“哈哈,我早就料到了。”
著倒是把維倫弄得一頭霧水:“你早就料到了什麼?”
“早就料到了你會迴來啊。其實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已經(jīng)聽到了,我也聽到你在我的門外徘徊了很久但是就是沒有打開門。但是我也料到了你會迴來,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麵了。”
“那你聊到?jīng)]有輕歎女士……”
“料到了,當(dāng)然料到了。”厭惡公爵騎上了守在這裏的衛(wèi)兵牽過來的一匹馬,翻身一躍就騎了上去。“我當(dāng)然料到了,因為我相信輕歎女士並不是一個將私人恩怨放在第一的亡靈。”
“但是她以前就是這麼做的。”
“哦,維倫先生,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人都是會改變的,而亡靈也是一樣的。走吧,維倫。畢竟這麼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我們也不可能白白的浪費了你手裏的那一件寶貝呢。”說完,厭惡公爵就縱馬而去,維倫隻能夠聽到他那傳到空氣中的聲音。“哈哈哈,我都有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騎馬了,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到哪裏都是跟你一起走路,運氣好一點倒也能騎騎龍,但是哪裏比得上騎馬那麼暢快,哈哈哈!”
看著厭惡公爵的背影,維倫隻是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這個三百多歲的老頭子,居然還喜歡騎馬
,著倒也的確是一種惡趣味啊。不過厭惡公爵一騎絕塵,都快到讓維倫有些追不上了。
不過等他重新趕到了鎧甲之城的北門之後,卻發(fā)現(xiàn)厭惡公爵卻停在了那裏,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下馬,正在和別人對峙著。而這個別人,說起來倒也不是人,而是輕歎女士。
維倫看到這一幕,立馬趕了過來,他沒有料到輕歎女士還留在這裏,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女士!不要,不要!”
不過等他趕到了現(xiàn)場之後,卻發(fā)現(xiàn)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的嚴(yán)重,甚至,根本沒有發(fā)生他想的事情。厭惡公爵扭頭看著他,一臉奇怪的問道:“維倫,什麼不要不要?”
輕歎女士的臉上也是印上了笑意,顯然看出來了維倫在想什麼。
維倫一臉困惑的看著這一個人類和亡靈,他們之前不是世仇嗎?為什麼現(xiàn)在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你們,你們沒有鬧起來?”
“我們?yōu)槭颤N要鬧起來?”輕歎女士微笑著反問:“難道這個老頭子心裏都明白的事情,你去不明白嗎?”
“哦,好像也是啊。”維倫尷尬笑了笑:“是我自己想多了,想多了。但是,你們真的已經(jīng)放下了仇恨了?”
“沒有。”輕歎女士卻立馬否定了:“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他對自己的國家,對那些想要幫助他們的人,還有我們的族人做的事情。但是,我們現(xiàn)在很明顯沒有多餘的經(jīng)曆來發(fā)泄自己的私怨了。所以,我們可以暫時的合作,暫時的。”
“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了。”厭惡公爵也自嘲的笑笑:“畢竟我得罪過的人也不少亡靈一個。當(dāng)然我還是希望我能夠通過自己的所作所為讓那些昔日的仇敵,包括你,女士,能夠不要再那麼恨我。你不知道,被人恨雖然算不上什麼,但是被很多人恨。那也會讓我難受的。”
“那你還會,迴複之前的那個麵貌嗎?”
“會。”厭惡公爵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肯定會。因為我無法委屈我的野心,但是,我保證不會像是以前那樣了,為了自己的利益願意犧牲一切。”
“哈哈,這才像是你嘛,厭惡公爵。”沒想到聽完厭惡公爵說完之後,輕歎女士居然笑了起來:“如果你不這麼說的話,我會殺死你。但是至少,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虛偽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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