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格依沿途,昂法又遇到了正在搜索他們的使徒親衛。
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本來昂法還想著為了能夠追上提格而盡可能的不要糾纏在其他戰鬥上時,這一隊使徒親衛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其實用‘這一隊’使徒來形容他們也許並不怎麼貼切。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現在已經是一支由三支搜索隊組成的小規模部隊了。
之所以說他們是部隊,是因為他們的確是由三支分隊組成而來的部隊了。盡管規模還很小。
但是,它的規模也是小到了極點了。整支部隊隻有十二個使徒在。
現在,他們被昂法和手下的那幾十名投誠了的使徒圍在了正中間。他們惶恐不安的看著昂法,紛紛祈求昂法能夠饒他們一命。
本來昂法其實並不應該猶豫的。雖然他這一生可能都不會有什麼辦法來讓他們擺脫使徒這個身份了。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是人類世界的種族,是人類世界的新人類,是將那些使徒恨之入骨的人類世界的種族。
但是現在,昂法卻不得不猶豫了。
“昂法大人,他是我的兒子啊!請不要殺了我的兒子!”
也許是因為昂法被他手下的這些投誠了的使徒多多少少已經沾染上了人類的俗氣(即便他們現在除了放逐者帝國的那些被流放者之外沒有接觸過別的人類),昂法現在猶豫了。
在思考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之後,他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十二個使徒長歎了一口氣。對自己的手下們問道:“他們還有誰,是你們的血親?記住,我說的是血親。”
很快,又有兩個投誠了的使徒來到了昂法的跟前。
“大人,我可以證明,他是我的侄兒。”
而另外的一個投誠了的使徒則指著勉強著沒有露出恐懼的使徒親衛道:“大人,他是我的哥哥啊!我不能殺掉我的哥哥!”
這,讓昂法再一次的動搖了。
w怎麼好巧不巧,一下就出現了兩個和他們有關係的親衛呢?
不是說好了的存在血親關係的使徒是不能在一支部隊服役的嗎,為什麼現在父子和兄弟都出現了?
其他的使徒也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管是投誠了的還是沒有投誠了的。他們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昂法的身上,希望他能夠做下最終的裁定。
“不行,請讓我想想,
先不能動手。”
雖然在使徒世界是一個殘忍的世界,但是這一份殘忍並不是說自己可以隨意屠戮自己的血親。
而現在,這麼大的難題就擺在了他的麵前,這讓他改怎麼選擇?
好半天,他才隻有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他對被圍著的那些使徒親衛慢慢說道:“你們挺好,我是昂法。”
其實昂法的這一句話其實就相當於是廢話。因為昂法簡直就是他們當中的紅人,誰能不知道他?
他們比較感興趣的其實還時昂法即將說的話。
“我之前和你們一樣,都是一個使徒,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世界中,被那使徒三兄弟給統治著。那時候,我沒有任何的能力來進行反抗。”
那些使徒默然了。顯然,他們都是受到過同樣的經曆的。畢竟,他們都在同一支部隊。
昂法又接著說道:“但是現在,我終於反抗了。因為我已經和過去的自己脫離了關係,現在的我是新人類,是將使徒恨之入骨的新人類。”
被圍著的那些使徒傳出來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其實隻有兩個字,那就是:叛徒。
“叛徒?”昂法笑著說道:“對,以前的我肯定也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恥。因為我是一個使徒,所以使徒怎麼可以做背叛自己的種族的事情?但是我想問問你們,在成為使徒之前,我的身份是什麼,你們的身份又是什麼?”
雖然使徒親衛又被稱為最為接近使徒貴族的使徒,但是隻有他們知道,他們永遠都隻是服侍那些使徒貴族的有工資可拿的奴隸而已。
因為,他們都是雜血的使徒。雜血的使徒是很少有那個機會升入使徒貴族的,更何況是一個中階使徒了。這簡直就是難於登天的事情。
這些使徒沉默了。因為他們幾乎也都是雜血的使徒,現在昂法說的話已經觸動了他們。
昂法又說道:“其實,我們本來都是同胞。說到底,我們其實是倒在使徒手下的第一批受害者,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在這些所謂的純血使徒的手下全部都滅亡了。而我們現在卻不得不為他們賣命。這,到底值得嗎?”
“可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啊!”一個被圍著的使徒親衛大叫道:“我們要是不這麼做,我們就會死!”
昂法立馬反擊道:“你應該說要是你們繼續這樣做你們就會死。就
算不是被我們所殺,你們也隻能稱為他們的傀儡。你們覺得,在他們的手下你們有什麼機會活過這一場戰爭嗎,啊?”
這是一個艱巨的問題。而且在場所有的使徒都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能活著堅持到戰爭的結束?
“本來我不應該說這些的,因為你們現在就是我們的敵人了。但是在我們這邊卻有你們的父親,你們的兄弟。是他們,讓我給了你們這個機會。現在你們有一分鍾的時間來考慮,到底是加入我們,還是繼續這樣堅持到死。”
給這些使徒親衛一分鍾的時間來讓他們好好思考,是昂法現在能夠給與的極限了。
現在他可以確定提格正在逃跑,而他們現在一分一秒都不能再耽擱了。就算是剛剛的那幾個投誠了使徒還要說什麼,但一分鍾就是一分鍾。他再也沒有辦法再多出一分鍾的時間。
不過好在這幾個投誠了使徒也沒有再過分的要求什麼,他們隻是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兄弟,期望他們能夠在這一分鍾的時間裏做出有關自己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決定。
一分鍾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好了,現在給與你們思考的時間已經到了。現在,讓我知道你們到底做出的是什麼樣的決定。”
一個年級比較大的使徒親衛這時候慢慢走了出來。
要知道,使徒一族對戰士的年齡是有著嚴格的控製的。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中年的使徒加入,更何況是成為一個親衛了。
就好像是來到熱呢雷世傑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卻忽然變老了。
他看樣子很虛弱,也很可憐。“昂法,我們,我們願意投降。”
這個至少看起來年老的使徒氣喘籲籲的走到了昂法的身邊,卻因為太過於虛弱一下摔倒了。
昂法最終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上前將這個年老的使徒親衛扶了起來。
但就當他和這個年老的使徒親衛對視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大事不妙。他迅速一個閃身躲開,隨後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從肋下傳來。
他受傷了!
傷害他的是這個年老使徒親衛右手拿著的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而現在,年老的使徒親衛才剛剛把小刀從昂法的傷口處拔出來。上麵還沾著鮮血。
“你!”昂法大吃一驚,如果不是他提前發現樂情況的不對經和這個年老使徒的眼神,不然的話他
恐怕就會被這個狗東西給刺中心髒了!
一擊沒中的年老使徒親衛愣住了。他已經錯過了自己能夠殺死昂法的最好,但也是最後的機會。很快,他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他死了,被昂法奪過了那一把小刀之後反手就刺進了他的心髒。
但是另外的紛亂卻開始了。這一次,是從他們內部開始的!
之前那幾個投誠的使徒見昂法將整個年老的使徒殺了之後立馬就動手了,但是他們的目標並非那些使徒親衛,而是同樣已經投誠的了其他使徒!
當即,就有三個投誠了的使徒因為措手不及而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全體注意,殺掉這些親衛,以及那些叛徒!”
其他投誠的使徒現在也才反應了過來,但是他們的速度卻比那些親衛們要慢了一些。僅僅隻是一個唿吸的時間,就有差不多五個投誠使徒被殺。
而那些親衛,加上之前被昂法殺掉勒的那一個,也才區區兩個而已。
不過昂法他們那邊的數量畢竟還是多一點,他們很快將這十幾個使徒親衛以及那三個叛徒所包圍。而昂法也是直接找上了其中的一個,一把將其脖子扭斷。
這樣,戰場上的局勢就慢慢重新歸昂法他們控製了。
大概十分鍾左右,所有敢於反抗的使徒親衛全部都被殺了。但是現場還是有一個使徒親衛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似乎並沒有參與到這一次小規模的衝突中。從那個年老的使徒親衛刺傷昂法開始他就一直跪在地上。
昂法忍著劇烈的疼痛來到了這個跪在地上的使徒親衛的麵前。
就當其他的投誠的使徒一邊默默打掃戰場一邊等著昂法拉起這個使徒親衛的時候,昂法卻做了一件讓所有的使徒大感意外和恐慌的事情。
他行刑了。
對,就是行刑。因為如果在正常的士氣,是絕對不會出現一個使徒用一把大長刀將另外的一個使徒,尤其還是跪在地上的一個使徒的腦袋給活活的砍掉!
但是現在,昂法就是這麼做了!
那個使徒親衛明明從頭到尾都沒有進行任何的反抗,看起來他根本就是一個從頭到尾都不想進行反抗的家夥。但是昂法卻還是將他給殺了!
這一下,很快就有其他的投誠使徒感到不滿了。
“昂法,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昂法露出了自己肋部的
那猙獰傷口,冷笑道:“為什麼?你看看現在不就知道為什麼了嗎?我不想死在自己昔日同族手裏,而且,還是在我給了他們機會之後!”
“可是他沒有抵抗了啊!”
“剛剛那個老頭子不也還是沒有抵抗?”
質疑昂法的使徒閉嘴了。但是他看向昂法的眼神裏卻多了一絲憤怒和不滿。
而昂法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個投誠使徒的眼神,他隻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之後就繼續上路了。
剩下愛的這些投誠使徒也別無選擇,他們隻有跟著昂法一起朝著提格可能出現的地方跑去。
其實,如果換做他們是昂法,換做是他們在麵對剛剛那種情況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表現得有昂法好。
但是他們心中就是有些怨氣,也不知道是在怨恨昂法為什麼要以處決的方式來殺俘虜,還是怨恨這些使徒親衛出爾反爾。
不過,總而言之他們並沒有掀起反抗昂法的行動,他們依舊跟著昂法,被昂法拖著朝著提格可能出現的方向跑去。
不知不覺間,天忽然已經亮了。
這是他們在戰場上的第幾個白天了?這是他們來到人類世界的第幾個白天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隻是期望,自己能夠一直看到太陽的東升西落。
跑在最前邊的昂法忽然停住了,在他的對麵,是四個使徒親衛。
昂法也沒有命令什麼,其他投誠的使徒卻好像是忽然和昂法產生了默契,甚至都不用說一句什麼就一擁而上,將那四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使徒親衛給剁成了肉醬。
昂法隻是靜靜看著,他的心中沒有半點的波瀾。
其實在後邊那些投誠使徒趕過來之前,昂法就和這四個使徒親衛交談了幾句。
他們四個當中,有兩個都是昂法的朋友。
但是昂法對他們的懷疑已經多過了朋友之間的重逢。僅僅隻是隨便的聊天,昂法就確定了這些昔日的朋友必須要死在他的手下。
但是他不想自己動手,就一邊聊著一邊等著自己的那些手下衝上來。
在臨死前的一剎那,那兩個昂法的朋友可能死不瞑目。因為就是因為昂法是他們的朋友,所以在他們四個麵對昂法一個的時候卻沒有動手。
但是,昂法卻背叛了他們。
“抱歉,我不得不背叛你們。”昂法漠然道:“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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