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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高聳,上麵長有斑駁的青苔。隻要在石門麵前,就能感受到腐壞、破敗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門之隔猶如天塹。
門後是無盡的黑暗,仿佛踏入一步,就會墜下無底深淵一般。
我看著僅有人寬的門縫,不敢冒然向前。
這時候,胡媛和張大鵬也追了過來。他倆看到丈許高的石門之後,同樣無比震驚,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追問楊柳的下落。
“這就是將,將軍墳?”張大鵬忍不住喃喃道。
我沒有迴答,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指了指一旁立著的石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石碑雖然灰撲撲的,可上邊刻著的兩行文字卻還是清晰可見。這叫勒坊記事,上邊寫的應該就是墓室主人的諡號。
其實我心裏一直都很好奇,這間墓室葬著的究竟是誰。
對方為什麼要耗費如此大的心力,還偏偏選一處兇險之地來安葬自己。
於是我趕緊走了兩步,上前去打量石碑。
隻見左右分別寫著:“大漢聖文德敬寧昭武皇帝”和“大漢端睿孝慈溫貞武皇後”
看著石碑上的內容,我當場就是一愣。
不是說埋著的是個前朝的大將軍麼,怎麼就變成皇帝和皇後了?
而且漢朝有這麼一個皇帝的麼?
據我所知,漢朝以孝立國,所有皇帝的諡號都是用“孝”字開頭。
除了兩人,一個是西漢的開國皇帝劉邦,號高皇帝。另一個就是開啟東漢傳承的劉秀,號光武皇帝。
顯然這兩人並非石碑上所刻的“聖文德敬寧昭武皇帝”。
那麼對方究竟是誰呢?
我實在想不明白,隻覺得自己滿頭都是霧水。
可就在這個時候,胡媛卻不確定的說了一句:“這個名稱……看著有些眼熟。俊
我聞言一愣,連忙轉頭看向胡媛,隻見她俏眉緊鎖,努力的迴憶著武皇帝的身份。
過了好一會,她突然失聲叫到:“!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陳友諒麼?!”
大義武皇帝是陳友諒?
石人一隻眼,挑動天下反。
當年元末的幾路義軍之中,陳友諒可以說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個。如果沒有朱元璋的話,指不定他還真就當了皇帝。
不過順著胡媛的話,我也跟著迴憶起來,好像陳友諒的確稱了帝,還立國號大漢。
可我分明記得陳友諒在敗走番陽湖的時候不幸中了流矢,逃亡到湘北身亡,被葬在蛇山之麓。
而此時我們所在卻是贛省,兩者隔了十萬八千裏,這裏又怎麼會是陳友諒的陵墓。
我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緣故,最後還是張大鵬提醒了我。
他指著石碑來了一句:“這還不……不簡單,墓室不是陳友諒的,那就……就是皇後的唄!
我一聽,覺得還挺有道理。陳友諒的皇後,貌似叫楊苕華來
著。
民間還有傳聞,陳友諒在一次出戰之前賜予皇後楊苕華毒酒白綾,說是如果自己戰敗,那麼就讓她自我了斷,免得受到敵人欺辱。
然而決戰之時陳友諒誘敵詐敗,想要圍殲敵人。可皇後卻不知曉,得到大軍敗退的消息之後,竟直接自縊在了城牆之上。
陳友諒迴城之後見到亡妻,不禁大慟,當即就命人厚葬楊皇後。為了避免她死後還會受人騷擾,於是特地給皇後設了四十八處疑塚。
世人也感慨楊皇後的貞烈,稱陳友諒和其皇後為“假龍真鳳”。說陳友諒不足以問鼎天下,而楊皇後卻可為世間女性的表率。
那四十八處疑塚也被叫做四十八處鳳凰墩,其真假難辨。
難不成我們找到了楊苕華的那間真墓?
那這裏應該不叫升官山,而是叫作鳳凰山了!
可陳友諒為什麼會把楊苕華埋在升官山這種絕地之中呢,真是想要讓自家皇朝終二世而絕?
顯然不可能。
至於真相究竟如何,隻有等我入墓一觀,也許才能猜出。
於是我小心翼翼的走進了石門,入內是一座大殿,四下黑黝黝的一片,除了我們幾個的唿吸聲響著之外,沒有一絲動靜。
遠處火光照不到,讓人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我懸著心,慢慢的抬腿,一小步一步的往前邁去。不敢走得太快,生怕會遇到啥意外。
然而沒走幾步,火光一晃,突然看到自己前麵出現了幾個黑影。
仔細一看才發現,兩邊竟是跪著兩排人俑!
一開始,這畫麵可把我們三人嚇了一跳,隨後看到人俑是石頭做的,這才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娘勒,嚇死我了!
張大鵬拍著胸口說到,此時他已經嚇得躲在了我身後,連腦袋都縮了起來。
這時我也心跳加快,緊張的掌心出了一層汗。
不過還是得往前走,把四周旮角的都走一遍才行,免得暗處藏有危險。
可誰知我一動,卻感覺自己被人拽住了。
迴頭看了眼,卻見張大鵬一邊來迴張望,一邊雙手還死死拽著我的衣角。
我拉了拉,沒有拉動,於是無奈的歎氣道:“義氣兒女,能把手鬆開不?”
“啥?”
張大鵬先是一愣,隨即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訕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本能反應,本能反應。”
一到墓裏,他連口吃的毛病都不治而愈了。別人是越緊張越結巴,他倒好,偏偏反過來,害怕的時候說話比誰都順暢。
懶得搭理這家夥,我小心的朝著大殿四周瞧了一圈,火把照過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危險。
隨即倒是見到左右兩邊的牆上刻著壁畫,於是我就走上前看了幾眼。
其中一麵壁畫刻得是一名將軍在率兵打仗,所過之處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敵人皆都望風而
逃。
我猜測,壁畫裏的將軍應該就是武皇帝陳友諒。
轉向另一幅壁畫,果然那名將軍身穿著龍袍,在金鑾殿上接受百官朝拜。而在他身後,還在一名頭戴鳳冠的女子,也就是皇後了。
我仔細看了看,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皇後看著有些眼熟。
等等……
漆竹為匡,冒以翡翠,共雕有九龍四鳳,皆是口銜珍珠。我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裏見到過這名皇後了。
她不就是之前在往生地遇見的那個白衣女人麼!
白衣鬼群祈舞,冥紙哀樂送葬。
此間葬的,究竟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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