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有記憶開始,他就沒有想今天這樣被人渾身打量著。劉康看他認真程度,連一根毫毛都不放過一樣。
“前輩啊,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尷尬的!
韓言這麼一提醒,劉康僅微微點了下頭,可他目光在韓言身上一刻都沒有挪開。
“去你的!”
韓言扭頭暗罵幾句,尷尬氣氛讓韓言渾身都不自在。為了擺脫這樣氛圍,他拉開話瓶子道,“晚輩破了前輩的聖盾,望前輩不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你能破了老夫的聖盾,那說明了一件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夫高興還來不及怎會生氣了!
劉康自始至終都微笑看著韓言,這笑容十分窩心,殘酷大陸孑然一身的韓言能見到這種笑容少之又少。
“來,在老夫身邊坐下,老夫跟你說一件事情。”
劉康招唿韓言在其身邊坐下,韓言擺頭示意不敢。劉康執(zhí)意要求,前輩要求不能推諉,韓言拘謹在劉康身邊坐下。
“老夫跟你講一個故事給你好嗎?”
韓言脫口而說道,“好!
“這事大概是發(fā)生都有幾個春秋,哪怕過去了幾個春秋,可仍舊曆曆在目是那麼清晰!
劉康微閉上雙眼,雙眼透出有一種說不上的悲涼感給到韓言。
“有一個十分驕傲的貴公子,他出生絕世家族,吃的穿的根本就不用愁。大陸上這麼一個龐大家族,那貴公子要什麼武功秘籍都一概具有。”
“久而久之,這位貴公子少年成名,或許是命運弄人,他碰到一人徹底改變他一生!
韓言插話道,“前輩你碰到百媚生?”
“不是老夫,是那位貴公子!眲⒖登鸲冈陧n言額頭,因他胡亂插話打斷他說話而敲打幾下。
“啊,痛啊前輩!
“不痛你是不會記得教訓的,這是一種不禮貌行為。倘若遇上大陸上其他過分看重孔孟禮節(jié)前輩,你就不會敲打額頭這般簡單。”
韓言受教點著頭,額頭是痛的,心卻是無比甜。何人真心對他好,韓言他是一清二楚。
“一次遊曆當中,那貴公子碰到他這生都擺脫不了的女子。那是一個美好的時光!
黃昏傾灑,山崖布滿的鮮花染上一層淡淡黃光,讓賞花人心情無比愉悅。
“大好河山果真能勾人魂魄,讓我在此處過一輩子都值得!
清秀少年不禁握緊手上寶劍,擺頭道,“過一輩子不行,我還沒有實現(xiàn)我的人生追求!
“
救命啊,救命!”
少年提劍直奔聲源去,依山崖而生枯樹盡然掛著一女子。危在旦夕女子慌亂中碰到有人,她仿佛捉住了救命稻草,拚命唿喊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太激動,身子晃動幅度大了,枯樹久年缺乏肥料滋養(yǎng),在女子一動下折斷。
“救命啊!
少年腳下淩空踏動幾步,摟著女子腰肢而上,兩人四目相對時間都靜止。兩人眼珠子清晰出現(xiàn)對方影子,輪廓姿態(tài)一目了然。
劉康說到這裏突然停止,懊悔道,“倘若當時老夫能放棄手上的寶劍,老夫雖然名號不會響徹大陸,但老夫能得到這輩子最大的財富!
“到後麵了,後麵前輩與那女子事態(tài)如何發(fā)展?”
“老夫再也見不到她,是老夫辜負了她!
這時劉康毫不掩飾故事中的男主角就是他本人,韓言很清楚,情到深處難免自控?蓪肚閻圻@樣的事情,韓言他不過亂加評論。
“她阻止老夫跟百媚生對戰(zhàn),她還有死來阻止老夫。如果時光能從來,老夫當天說什麼都不會離開她,上天是公平的,錯過一次機會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降臨;蛟S這就是生活悲哀。”
劉康手拉住韓言,“你能擊破老夫聖盾,你就是老夫所要等那人。答應老夫一事,幫老夫擊敗百媚生,幫氣宗門奪迴曾經(jīng)的榮譽!
“我?幫氣宗門?”韓言頓時就蒙圈,他怎麼也想不到,一本鍛氣師書籍就把他牽涉他人恩怨當中。
“自從與百媚生一戰(zhàn),氣宗門逐日衰落,江湖人士對氣宗門敬畏也大不如從前。是老夫的錯!”
韓言起來,朝劉康欠身道,“多謝前輩的厚愛,可晚輩還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恕晚輩不能答應前輩這無禮要求!
“你要走自己道路。”劉康沉思會兒,反問道,“那你告訴老夫,你到底要走什麼道路?”
“大道理晚輩不懂,晚輩僅僅知道,我要成為強者,晚輩要改變一種秩序。”
“甚麼秩序?”
“保護弱者!”
劉康聽懂點了下頭,“有具體道路,該走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走到這種地步?是龍鱗者還是什麼?”
“龍鱗者大陸是曾經(jīng)存在過,可如今了,如煙一般神秘。確實存在嗎?無人得知!”劉康看向韓言,“你的誌向老夫很欣賞,可你必須要有實力來支撐。”
“你手持鍛氣師書籍,足夠說明,你對於龍鱗存在也是半信半疑
,不然你也不會持著書籍來求見老夫!
劉康一字一句紮入韓言心,韓言根本無法反駁。
“鍛氣師可助你攀上強者巔峰,老夫可以指點你如何開始。交換條件,你必須幫老夫打敗百媚生,重振氣宗門榮光!”
韓言撲通雙膝跪地,直唿劉康道,“師父!
“好好好。”
劉康捋著胡子哈哈道,“叫的好,叫的好。老夫能在殘年收到天資如此驚人弟子,是老夫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叫什麼名字?”
“韓言!
“韓姓?”劉康眉頭皺了下,韓言不明道,“師父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其他問題!眲⒖底祛^上這麼說,內(nèi)心道,“恐怕是姓氏相同而已,不會那麼碰巧的。”
“韓言徒兒你過來,師父這就親口傳授你鍛氣口訣。”
韓言側(cè)耳傾聽,劉康相當謹慎,非要湊近韓言耳邊才可說出。
“女施主別亂用鮮血,下次恐怕整塊臉都會腐爛掉的。一個大好女子,竟肯用容貌挽救他。他是你親人嗎?”
和尚趁韓言不在場,他才詢問胡盎然。
“韓言大哥是我親人就好了,我多麼想要這麼一個好好的親人!
“不是親人,為何值得你用容貌來相救?”
“在地界學院無人關(guān)心,更加別說有人肯為我出頭。韓言大哥來了就完全變樣,他肯為我出頭,肯為我說話。韓言大哥對我那般好,我自然要有心迴報韓言大哥!
“傻孩子,你可要學會保護自己。你的血可不能再動用,不然整塊臉腐爛,神仙都難以挽救過來。除非?”
和尚欲言又止,胡盎然好奇道,“難道說前輩知道有什麼途徑能挽救我這種頑疾?”
“女施主不是地界學院的弟子嗎?九重天最高層,不正是有可以營救女施主頑疾解藥的嗎?”
“菩提淚?”
和尚點上頭,“這菩提淚晶瑩透亮,正是治愈女施主身體急火最佳良藥。倘若女施主跟您院長談談。”
“那絕對不可能的,菩提淚乃是曆代院長享受聖果。五十年才產(chǎn)生一棵,我這麼一個無名小輩妄想享用!
韓言不見,胡盎然攤開說話,整個人都變得一個樣。堅毅、果斷,之前在她身上見不到,現(xiàn)在一並發(fā)覺。
和尚作揖道,“女施主切忌打誑語,離開地界學院迴到你父親身邊。隻要你說句話,你的傷自然能愈合!
“別提我爹,我恨死他!焙蝗徊淮
怒,剛從洞內(nèi)走出的韓言都嚇了一跳。
韓言繞到胡盎然跟前,喊道,“你欺負小然,你認為我會放過你嗎?就算你是老前輩,我都不會怕你的!
“善哉善哉,給老衲十個水缸,老衲也不敢與大機府作對!”
胡盎然陰著臉盯著一鳴和尚,手徐徐拉動。和尚急忙收起嘴巴,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咋啦了,劉康跟你說了什麼?”
“師父讓我迴去地界學院!
韓言對一鳴和尚鞠躬幾下,“多謝前輩從旁協(xié)助,不然晚輩都不可能遇見師父的!
“老衲並沒有幫你什麼?無需稱謝!”
和尚揮手讓韓言跟胡盎然迴去,他們兩人剛走幾步,和尚叫停韓言。
“地界學院九重天最高層,有一種靈藥可以醫(yī)治女施主破損的臉。小施主可要記清楚,是你們地界學院九重天最高層!
和尚故意強調(diào)幾遍,韓言剛要追問時候,老和尚欠身往洞內(nèi)走去。
韓言搔頭道,“九重天?”
“韓言大哥別管那和尚,老和尚瘋瘋癲癲的,說話不可信。我們趕緊迴去,省的受責罰。”
一片血跡在和尚腳邊,石床上的劉康嘴角殘留鮮血。
“劉康動用了魂氣?”
劉康哈哈大笑,和尚晃動腦袋,“真不明白你怎麼想?明知體內(nèi)魂氣紊亂,非要動用魂氣。在冰玉石床端坐一段時光,你身體傷勢就可愈合?赡悖俊
和尚歎了幾口氣,劉康笑道,“痛快,今天真是痛快。今天是老夫繼與百媚生一戰(zhàn)後,受此發(fā)自內(nèi)心般痛快。”
“一鳴和尚你看見沒有?我的徒兒韓言,果真是一名修煉天才。他居然形象形容鍛氣就像拉拉麵,這個小鬼頭日頭必定嚇死人不可!
劉康毫不吝嗇把誇獎詞語給到韓言,“地界學院太不會注視人才,我徒兒天賦異常,居然天才生不肯招收。不是老夫傷勢未好,老夫必定親自栽培我徒兒!
一鳴和尚冷水道,“恐怕教出另外一個杜天出來,豈不是大陸福分。”
“杜天!”
劉康一拳打在石床,瞪眼怒道,“別在老夫前提起著叛徒,為了提升自我鍛氣技術(shù),妄想要老夫性命。怪老夫有眼無珠才會招收這種逆徒,是老夫的錯。”
“韓言了?一旦韓言變成第二個杜天,你該怎辦?”
“老夫不知道,招收韓言為徒兒,是賭一把。”劉康深吸口氣,無奈道,“賭贏了,就能拯救氣宗門榮光;賭輸了,老夫會
親自鏟除他!”
“這賭注可大,他有了靈光。時間待久,恐怕攀上那個位置,鏟除他可就麻煩!
經(jīng)和尚這一說,劉康臉上白了一陣。緩過勁,臉色逐漸恢複常色,“那顆赤子之心是騙不了人的,老夫相信他!
“用大陸危機來賭注,劉康你這是否太自私了點?”
“怎麼你就不認為,他就是大陸上麵的救世主!”
和尚與劉康相顧無言,未知因素太多,任憑他們在大陸地位舉足輕重,可韓言今後發(fā)展他們一概不能得知。
韓言與胡盎然並肩往地界學院方向去,靜靜的不說話,胡盎然不是偷看著韓言。
她忍不住內(nèi)心好奇,“韓言大哥你想什麼?幹嘛不說話的?”
“和尚說的,九重天有醫(yī)治你臉靈藥,我在想是真的還是假的?”
“何必執(zhí)著是真的還是假的?”
胡盎然灑脫道,“我都認了,我臉破損也好,割爛也好,我都認了。隻要韓言大哥不嫌棄我難看,我又何必在意那麼多了!
“不可以的,我會讓你臉蛋恢複從前容貌!
聽的胡盎然十分感動,可感動歸感動,胡盎然還是十分客觀看待問題。
“九重天,乃是地界學院神聖地域。普普通通弟子無法靠近,進入五層樓就相當不容易,更加別說能進入最高峰。”
“沒有建立特殊功勳,哪怕是天才生導師都無法進入。我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弟子,企圖進入九重天最頂峰,這不過是癡人說夢話!
“普通弟子進不去,那麼我就不當普通弟子!表n言握住右拳,舉高對著天空,“我仿佛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魂氣在滾動,這樣的滋味我等待太久太久。”
“拔尖弟子就能進入是否?”
胡盎然仍舊搖頭,“天才生的洪流算的上一流弟子,可他還是沒有能力進入裏頭!
“要計入九重天最高峰,必須在葵花宴席上戰(zhàn)敗其他院校弟子。打敗他院弟子,為地界學院添上榮譽,院長一時高興才會答應你進入裏頭!
胡盎然莫名憂傷起來,“在葵花宴席獲勝,難了。就目前來算,能打敗目今隻有兩人。這兩人都進入過九重天最高峰!”
“他們究竟是何人?”
“何曉,韓悸!”
“韓悸?”韓言猛然大笑起來,胡盎然不懂韓言為何那麼興奮,韓言內(nèi)心澎湃暗道,“韓悸,我父親,我父親進入過九重天最高峰!
“老爹能辦到的,我都能辦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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